【李欣隨想】人有人道,虎有虎規,老虎吃人也有選擇?

中國的老祖宗說這世間萬物都是道,道規範著人間的一切一切。說起人有人道,大家都明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人活在世上必須遵守一定的規範。但是如果說百獸之王的老虎也通人性,老虎的撲食也遵循一定的法則,大家可能覺得是天方夜譚。今天就來說說老虎之道。

人們對老虎的恐懼很大程度上跟老虎吃人有關。有資料說,老虎是世界上殺人最多的野生動物,牠吃人遠比其他的大貓、熊和狼頻繁。在世界頂級老虎專家2010年的合著《世界之虎》中,專家們做了一下統計和估算,結果顯示,1800年以來,老虎殺人的數量累計有373000人之多。而另一方面,老虎能輕易殺死人,但絕大多數老虎非但不去殺人,反而會小心的躲避人類。在大部分老虎分佈區,食人虎極為罕見,或者根本就沒有。

老虎一般的習慣是避讓人類,對人類敬而遠之。例如,科學家從無線電遙測項圈發回的信號看,有一隻老虎躺在一條小路邊的灌木叢裡休息,上百個人從路上走過,老虎都無動於衷。即使人類激怒了老虎,老虎往往也是先發出低吼聲,再向前逼近,發出憤怒的虎嘯,給入侵者自行撤退的機會。

如果這些警告都被無視,老虎才會發起攻擊。既然絕大多數老虎都不會吃人,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被老虎吃掉呢?難道老虎吃人會挑食要挑肥揀瘦的?還是有其他原因?史書記載老虎在一定程度上是通人性的,能聽懂人言。

東漢時,童恢在任不其縣縣令時,縣內鬧虎災,衙役們捕獲了兩隻老虎。童恢站在鐵籠前對老虎說:「法不容情,殺人償命。你們之中,如果有殺過人的就低下頭認罪,沒有殺過人的就喊冤!」 話剛說完,其中一隻老虎就低下頭閉上了眼,看上去非常害怕。童恢便下令將這頭老虎殺掉。而另一隻卻一直在大聲吼叫。童恢下令將這隻老虎放掉了。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老虎遷徙的故事被記錄在正史當中。

東漢時有一位九江太守叫宋均。當時九江境內有許多老虎危害百姓。官員們只好招募獵人,設置許多陷阱來捕殺,但這些陷阱對老虎沒什麼作用,反而常常傷害到無辜百姓。宋均到任後,張貼告示說:

「虎豹在山,龜鱷在水,各行其道。南方多山,有猛獸很平常。

但老虎為害百姓,根源在那些殘忍的官吏身上,大肆捕殺根本就不是體恤百姓的做法。一定要清退奸邪貪婪小人,提拔忠誠善良的人,才能發生根本的變化。從今以後,去掉陷阱,免除賦稅! 」

告示一出,虎患解除。還有人說,看見老虎結伴渡江而去。(史料出自於《後漢書·宋均傳》)

這樣看來,老虎為患一方,危害百姓,根源在官吏身上,整頓好了當地的吏治,「虎患」自然就解除了。這是多麼高明的治理百姓治理野獸的辦法呀。

也是東漢事情,有一位經學家也是教育家,叫劉昆。他在擔任弘農太守時,驛道上總有猛虎往來,危害行人。劉昆不管老虎,只在當地實行仁政,體恤百姓、減輕賦稅。三年後,郡中老虎都馱著幼虎渡河遠去。光武帝劉秀聽說劉昆的事情後非常驚訝,提拔劉昆為光祿勳。一次,劉秀問他說:「老虎渡河是真的嗎?」劉昆謙虛地回答:「只是巧合而已。」 劉秀感嘆地說:「這才是德高望重之人說的話!」 於是下令把這件事記錄在史書當中,並下令劉昆教授太子及50多位小王侯。(史料出自於《後漢書·劉昆傳》)

由此可見,當政治清明了,吃人的猛虎都會自行離開,不再為禍一方了。報導說歷史上有記載的吃人最多的老虎是20世紀初尼泊爾的一隻老虎。它在尼泊爾和印度兩地幾年間 前前後後一共吞食了436人,號稱「全球最兇殘的老虎」,最後被人擊斃。如果當時印度和尼泊爾的官方知道中國東漢這兩位官員的故事,恐怕就能及早找到解決虎患的辦法了。

下面的一個關於老虎的故事記載在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中。

有一個人,因為家裡太窮,不得不離家出走另謀生路。所謂人挪活,樹挪死嗎!可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出過遠門,走了半天就迷了路。在山中轉來轉去,山路崎嶇,雲陰晦暗,最終他被困在途中不知所措。他坐在樹下休息,等太陽出來再辨別方向。忽然,有一人從林中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三四個隨從,一個個都身材高大,相貌猙獰,異於常人。這個人心裡明白,來者不是山靈就是妖怪,總之不是善類。躲是來不及了,於是索性倒身便拜,趴到地上跟來人訴起苦來,希望取得他們的同情,能夠放過自己。來人聽完以後說:「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虎神,今天出來正是給兄弟們找食,等一會兒兄弟們吃人的時候,你跟在後面揀衣服和財物,應該夠你過一段日子了。」

虎神將他帶到了一個地方,隨著一聲長嘯,周圍所有老虎都聞聲聚來。就見虎神揮舞著手給老虎們分配任務,至於說的什麼,這個鄉人自然聽不懂。虎群聽完了安排就都散去了,只有一隻老虎留下來趴在草叢中。等了好一會兒,從遠處來了一個挑扁擔的農夫,潛伏的老虎躍躍欲試,準備撲過去。可令人意外的是,老虎又悄悄退了回來繼續等待。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女子由此經過,這一次老虎沒有猶豫,毫不留情地撲上去吃掉了她。為什麼不吃農夫,吃女子,這個看熱鬧的鄉人大惑不解,難道是女子的肉香,或者細嫩?

謎底馬上揭曉!虎神過來撿起女子的衣服,搜出幾兩碎銀交給鄉人。虎神看到這個鄉人迷惑的樣子,告訴他說「我們其實吃的不是人,而是禽獸。凡是被老虎吃掉的,都是披著人皮的禽獸。但凡一個人天良未泯,頭上都會頂著靈光,老虎見了會迴避。而那些喪盡天良的人,頭上一點靈光也沒有了,這樣的人與禽獸無異,老虎是可以吃掉這些人的。」

哇,原來人的頭上都有靈光,沒有靈光的人可以被吃掉,等於是被世間法則判了「死刑」,推而廣之,那些非正常死亡的人呢?細思極恐……

虎神指著挑擔男子離去的方向說:「你看剛剛過去挑擔子的男子,他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他掙到的錢都給了他的寡嫂和孤侄。就是因為做了這樣的好事,他的頭頂就閃著一團彈丸一樣的的光。所以老虎不敢吃他。」

虎神又指著地上女子的衣物說:「後面來的這個婦人,拋棄老公改嫁他人,婚後不知悔改繼續做惡,虐待現老公的兒子,打得他體無完膚,不僅如此,她還偷現在老公的錢給前夫和自己的女兒,你現在拿的這些錢就是她偷來的。因為她做了這些壞事,所以頭上一點靈光都沒有,在我們老虎看來,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是可以吃掉的。」

虎神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今天你沒有被吃,是因為我知道你對父母很孝順,你把妻子的飯省下來給父母吃,所以你的頭上有很強的靈光,這才是你得到護佑的緣故。希望你回去繼續做善事,還會有福報等著你。」

說完,虎神指給了他回家的路。這位鄉人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回到了家中。回去後,這人更加孝順父母,幫助鄉裡鄉親,並且把這個事情講給大家聽,使四鄰八鄉的風氣有了很大的改善。

原來老虎吃人也講規矩,老虎也都有虎神、虎王管著,不能亂來的。老虎吃的都不是人,難道都是衣冠禽獸嗎?而且老虎能看出來人頭頂有沒有靈光,而號稱科技多麼多麼發達的人類就看不出來人頭頂的靈光。人到底是聰明還是愚昧呢?

而關於人頭頂的靈光,紀曉嵐在他的《閱微草堂筆記》中,還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

一個老學究晚上行路,忽然遇到一個已經過世的朋友。學究先生向來性子剛直,因此也不覺得恐怖畏懼,就問這個朋友:「你往哪裡去?」朋友說:「我現在是陰間的差人,要到南面的村裡去勾人魂魄。」

兩人正好同路於是同行。路過一個破爛的房屋前,鬼指著屋子說:「這裡一定是住著一個文人。」學究問他怎麼知道,鬼說:「人在白天的時候為生計奔波,掩隱了自己的性靈。只有睡覺的時候不會有什麼雜念,思想純淨明亮。他所讀過的書,每個字都從他的百竅中發出光芒,形狀朦朧絢爛。如果學問做到像鄭玄、孔子那樣,文采像屈原、宋玉、班固、司馬遷一樣,他的光芒就會照亮天空,和星星、月亮一起閃光。差一點的,他的光芒可以照數丈,再差一點的照數尺,越往下照得越少。不過最差的發出的光也如同屋子裡的燈,可以照亮窗戶。這些光凡人是見不到的,只有鬼神才能看到。這個房子上的光芒有七八尺高,所以我知道裡面住著一個讀書人。 」

學究想了想又問道:「我讀了一輩子的書,不知道睡覺時的光芒有多高?」那個鬼朋友猶豫了半天才說道:「昨天我經過你的書房,你剛好睡著了。我看見你胸中有一部高頭講章,五六百篇墨字,七八十篇經文,三四十篇策略都化黑煙,籠罩在屋頂。實在是沒有看見光芒,我不敢瞎說。」學究聽了非常生氣,大聲罵他的鬼朋友,鬼大笑著走了。

為什麼這個老學究做了一輩子學問不但沒有光芒還有黑煙呢?恐怕是他的學問不純正,並且心裡沒有正念導致的。普通的讀書人,只要心無雜念,專心做學問,就能有光芒,而那些聖賢的光芒已經感召日月了。相反,心中齷齪,思想骯髒,品行不端之人,就如同那個鬼說的那樣,不但身上無光,甚至還有一些黑氣,這些黑氣也是心念的一種反射,心靈上的污濁已經把自己的純淨完全閉塞,不能透出光來!

由此可見,萬物皆有靈性!一切都遵循宇宙大法大道。老虎吃人與苛政、與時局,與人的善良與否竟然有這麼深的聯繫呀。

(責任編輯: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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