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昌海 :美國為什麼看上去破破爛爛的?

美國城市和學校看著很舊。除幾個大都市外的各個小城市的市政府、學校都是平房,至多2層的老建築。經過的街道上常常打滿柏油或者水泥的是補丁。美國不是第一強國嗎?怎麼政府和學校的建築還不如中國一般城市?

這類問題,到過美國的人經常遇到。首先是關於美國破舊的問題。人們剛到美國時,是比較失望的。想像中的高樓大廈和燈紅酒綠並沒有出現。整個洛杉磯像一個超級乾淨、安靜的鄉鎮。除了少數城市的市中心有不多的高樓外,大多地方都是一至二層平房。去問問當地人,你會驚訝的發現很多建築居然是1900年左右建設的,而佔大多數的是6、70年代的建築。今天,中國上海、北京等大城市已經發展的很現代化了,夜生活豐富。可到了美國,晚上居然找不到幾個酒吧,更看不到豪華餐廳、大浴場、網吧、卡拉ok。城市建設和城市生活幾十年幾乎沒有太大改變。這也難怪讓中國來的人有些失望,感覺美國還不如中國。

其實,國內的人不瞭解美國人的生活。美國雖然不像中國到處都是大飯館和各種娛樂場所,但是,他們的精神生活是很豐富的。只是他們的工作壓力、社會交往方式、城市規劃等美國文化導致美國人過著和中國人不一樣的業餘生活。

比如,在大城市的中心,幾乎每天都有各種藝術展覽、音樂會等高雅藝術活動;一年四季有不間斷的全國性體育賽事,如NBA、棒球、橄欖球、高爾夫球聯賽等;到處都有可以釣魚、狩獵的國家公園和原始森林;民眾中流行時尚體育運動,如飛行、衝浪、滑板、帆船、滑雪、潛水、攀岩、健身、自行車等等;每個城市、社區都有比較實用的小型圖書館,裡面學習、看書的人滿為患;一到週末,各地的風景名勝和海濱也都是人,有時連停車都要停出幾公里以外。

在平常,美國人所謂「夜生活」倒不多。原因一是大家都要工作,晚上休息很重要。第二是美國人不用夜生活的方式進行商務和政治社交。都是年輕人自己去玩。第三,娛樂場所管理很嚴。比如酒吧,經常去了要在外面排隊,出來一個才能進去一個,進去發現也不擠,因為法律規定商業空間的上限人數。第四,美國對未成年人管理極嚴,不到21歲不能抽煙喝酒。等到了這個年齡了,很多孩子也成熟了。夜生活也開始有節制了。第五,美國商業區域和生活區域規劃分區很嚴格,沒有那麼多地方開設娛樂場所。不像中國,隨便包層樓都可以開浴場。

所以,剛到美國出差的人,都很納悶,美國人的夜生活這麼無聊,怎麼看不到以前官媒渲染的那種腐敗的氣息呢?這個疑問,直到他們去了拉斯維加斯,大家才能體會美國的的「紙醉金迷」。其實,對於拉斯維加斯這個國際賭城所表現出來的奢華和喧鬧,很多中國人理解也有偏差。

所以,中國內地內來的人會認為,美國不僅僅不熱鬧,還很「落後」。到處都是低矮的房子,連政府和學校裡也是落後古老的建築。

這是一種誤會。美國人很務實,也很遵守經濟規律。如果一個房子的租金合理、維護成本合理、功能齊全、使用安全,為什麼要推到重建呢?老百姓會考慮重建的成本和收入的變化,還有增值後要給政府多交的地產稅。有留學生剛到美國就租了一間1927年的民居,裡面整修的非常好,三室兩廳三衛生間雙車庫。熱水、空調、洗手間、大廚房都很好用。建於1927年啊!!那時中國正在發生什麼呢?我們普通民眾當時是什麼生活水平呢?「美帝國主義」的居民已經住在這麼好的花園洋房裡了。難怪中國大陸要解放全世界的崇高理想,在發達國家無人響應、無疾而終!

對於公共設施的建設來說,州長、市長其實說了不算。政府想修建他們的辦公樓就不可能,因為每筆財政支出都要上市議會討論。議會的席位掌握在不同黨派的議員手裡。想給一屆政府建造一個富麗堂皇的辦公樓基本是天方夜譚。別說建辦公樓,有時連政府的一些部門都可以被老百姓削減掉。一個叫蒙諾維亞的小市,居然不設警察和消防局!日常巡邏和破案、消防都委託給隔壁的阿凱迪亞市!相當一個外包服務合同。這種市民高度自治的政治結構,在中國是無法想像的。

其實,中國幾百年前就有很多類似的社會自我管理模式,只是現代中國人忘卻了,以為自己必須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政府來給自己當「公僕」。

不僅僅一個小城市是這樣,就是大城市、郡縣、州的管理也一樣。財政收入和支出其實都是根據選民的意見進行管理的。如果選民不同意翻新一條路,那麼就只能修修補補,所以,人們看到美國的路上到處都是補丁。洛杉磯最舊的一條高速公路110號,五十年代初投入使用,雖然窄,修補多次。但是和國內建了沒幾年就坑凹不平,幾近報廢的道路相比,就不免感慨資本主義國家的工程質量就是好。洛杉磯還有一條著名的「斷頭」高速公路,叫710高速公路。原設計它要通過巴沙迪那老城,但當地居民認為這是歷史名城,不能被一條現代的高速路穿過,所以有很多社團和居民反對。由於投票贊成的人數總是達不到規定票數,所以幾十年過去了。它仍舊不能貫穿巴沙迪那市。

不僅僅是政府和學校,郵局、警局、移民局、稅務局都不會蓋高樓,不是在老舊的樓裡辦公,就是租賃普通的商業大樓。

其實,這不僅是美國社會的特點,任何一個真正的民選政府,都是這樣的。記得去斯里蘭卡的時候,發現他們的城市、街道都非常髒亂差。但是學校裡出來的孩子卻穿著與環境反差強烈的潔白校服。仔細一問,才知道,當地的選民決定要把有限的錢支出在教育上,而不是先修路。

馬來西亞和泰國也一樣,首都到處破破爛爛,交通混亂。但是醫療和教育卻建設的很好。這也是選民自己的選擇。所以,雖然中國遊客看著亂,但人家當地的民眾自己當家,自己滿意。而不是政府決定應該投資什麼,更不是個別領導的決定。其實,不是中國人不聰明,也不是中國人素質低,只是中國大陸人接受的教育,有了「公僕」做主的奴才概念。多出去看看,多思考討論,就不難發現:在美國「破破爛爛」的背後,其實看到了民主法治的力量,看到政府權力被有效制約,看到了人民當家作主的影子。

所以,當中國大陸人下次再去一個「破破爛爛」的民主國家,應該換一種角度思考。或者,當看到大連、重慶等一些國內城市在短期建設起來的開發區、寬闊林蔭大道、大片的安居工程的時候,也要換個角度來思考。地球上最乾乾淨淨的城市是平壤,寬闊的大馬路筆筆直,廣場寬闊無比,建築都是同一個年代,同一種風格,一律的莊嚴肅穆,清一色的蘇式陵墓般的風格,一百多層的柳京飯店比埃及法老的金字塔還肅穆雄偉,雕塑都是宏偉的整齊劃一的倆死胖子打車姿勢,這個城市別說紙屑垃圾,就是衣冠不整的人,殘疾人和離過婚的人都保證不會讓你見到一個!這樣的城市讓人感覺不像是在人間。(--有刪節)

(編者註:全文並非所有都是作者原創,不少資料來自網絡,經作者篩選、加工、綜述後獨立成篇。)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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