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若:参观台湾的纪念碑有感

【新唐人2012年1月14日讯】《炎黄春秋》2009年曾经刊登智效民的文章,谈到台北市的“白色恐怖政治受难者纪念碑”,引起了我的注意。去年十一月我赴台旅游时,特地要求导游在日程中增加参观该纪念碑的项目。得到同意后,我和同行旅友,化了半个多小时前去作了参观瞻仰。

这个纪念碑位于“总统府”正前方数百米处,中间隔着一个宽阔的草坪。纪念碑建于2008年,占地不大,主要由碑体和弧形护墙两部分组成。碑体底部是方形黑色基座,给人以厚重的感觉;碑身为三棱柱形,下半截为灰黑色、上半截为浅蓝色,显得清新挺拔;顶部是细长的针状体,巍巍然直指云霄。护墙在碑体右侧十来米开外,乳白色,有一人多高,呈圆弧状卫护着碑体周围这片场地。护墙上镌刻着“白色恐怖政治受难者纪念碑”几个大字,以及300多字的碑文(附后)。碑文言简意赅、意义深长,以平和理性的语句,批判了几十年专制统治的罪过和危害,要求人们记取历史教训,不再重蹈覆辙,建设民主、自由、人权和正义的国家。总体来说,这个纪念碑庄严肃穆而又清新现代,置身其前,顿生肃然起敬之情,并且引来万千思绪。

其实在台湾,这样的纪念碑远不止一处。就在这个碑的旁边,坐落着“二二八和平公园”,这个公园就是为纪念1947年台湾人民的正义斗争遭到国民党政府残酷镇压的“二二八事件”而开辟的,并且冠以“和平”二字;进去不远就有个优雅的凉亭,匾额上写着“和平亭”三个大字。这些都体现了台湾人民摈弃专制暴政、向往和平安宁的强烈意愿。在台北市还有一个专为“二二八事件”设立的国家纪念馆,位于城南的历史博物馆旁边;在淡水河畔,又有个“二二八事件引爆地纪念碑”。这两个地方,我们限于游程安排,没有能前往参观。

回来以后在网上一查,居然发现台湾各地有十多个市县建有“二二八”纪念碑,其中嘉义县竟有新旧纪念碑三个。从图片看,它们规模不一、造型各异,但是主题完全一致。可见尽管“二二八事件”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但是台湾人民对独裁政权暴力镇压人民的罪行,始终铭记不忘,对于这场人祸的教训始终铭记不忘,而且通过各种方式教育后人,要始终坚定不移地维护民主、自由、人权,决不允许类似的罪恶在这片土地上重演。更重要的是,这一切已成为朝野的共识。尽管大建纪念碑有党派斗争的因素,但是负有历史罪责的国民党,不仅没有压制或干预反对党和广大人民反思历史、谴责本党的罪责,而且现任领导人还多次为本党的罪错向人民道歉,决心用实际行动吸取教训,为台湾的民主、自由、人权而努力。遍布全岛的这些纪念碑和其他纪念物,已经明白地彰显了这种共识。

这一切自然而然会引起海峡这边的旅游者的思考。同为中华儿女、同为炎黄子孙,仅仅隔了个浅浅的海峡,可是对待历史的态度何以有天壤之别?大概正因为这点,几乎所有旅行社的旅台日程中都没有参观“二二八”纪念地、瞻仰政治受难者纪念碑这类安排,看来管理当局就怕这类参观会引起人们的对比和联想。不比不知道,一比全明了嘛!

记得2007年笔者在波士顿参观哈佛大学时,不经意间在校门外的广场上看到一座纪念爱尔兰十九世纪大饥荒的石碑,落款的是爱尔兰的前任总理。我至今还没有查考明白这一石碑设立的缘起和经过,不过我当时就联想起我国“大跃进”狂潮后出现的那场史无前例的大饥荒。那场大饥荒夺去的生命多达3500万,远超过中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的因饥荒饿死人数的总和,相当于爱尔兰那次“大饥荒”的24倍。而我们可曾有过一块哪怕是巴掌大的纪念碑来纪念它呢?作为生活在中国大陆而又上了年纪的人,我免不了有这种对比和联想。如今,面对台湾处处设立的反对白色恐怖纪念碑、面对台湾人民正视历史的鲜明态度,大陆旅游者们哪能不比、不想呢?至于可想可比的东西,那就太多太多、不需要笔者一一列举了。(2012.1.)

附一:“白色恐怖政治受难者纪念碑”碑文:

台湾实施戒严期间(1949年5月20日——1987年7月14日)及其前后,有许多仁人志士遭受逮捕,羁押或枪杀,时间长达四十多年。此种惨痛事实形成恐怖气氛,笼罩整个社会,成为台湾人民挥之不去的梦魇,影响社会发展至深且巨,史称“白色恐怖”。

昔日威权体制下,统治者高高在上,迫害人权剥夺自由,造成无数生命的陨落,家庭的破碎和种种不公不义,举国上下遂长期处于不安与恐惧之中。1990年代之后,在国人流血流汗,持续努力下,台湾走出威权统治,逐渐形成自由民主的社会。

保障人权,追求社会公平正义,是民主国家所服膺的普世价值。我们不仅要追求历史真相,追究责任,更应记取教训,使执政者不再重蹈覆辙。因此建立纪念碑,祈愿台湾从此成为民主、自由、人权和正义的国家。

附二:“白色恐怖政治受难者纪念碑”照片(两张):

文章来源:《博客中国》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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