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六四”民主运动研讨会在北京举行

【新唐人2009年5月16日讯】二零零年五月十日,“2009·北京·六四民主运动研讨会”在北京举行。学者、公共知识分子、律师、编辑以及因为“六四”而坐牢的人士共十九人参加了会议。

五月十日这天正好也是母亲节,会上全体与会者起立,向六四事件中失去孩子的天安门母亲致敬;并静默三分钟,向六四遇难者志哀。

与会者在发言中探询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真相、它的后果和意义、“六四”之后的社会形势、中国民主化前景,以及实现民族和解的可能性。

钱理群教授首先发言说, 他来参加这个会议有两个动因,一是出于教师的良知,二十年前,许多学生为中国民主事业献出了生命,他作为教师,未能保护他们,一直心怀内疚,因为保护受难学生是教师的天职,也是北大的传统。九十年前的“五四”,当学生被捕,挺身营救的就是蔡元培校长。学生牺牲而不能保护,已经欠了一笔债;学生蒙冤至今不得昭雪,如果再不说话,就是愧为人师。其次,是出于学者的良知。政治家可以不为“六四”平反,而学者却必须将“六四”写入历史,进行学理的讨论与研究。

北京电影学院讲师崔卫平说,“这么长时间,我们对于“六四”集体保持沉默,实际上参与了隐瞒这桩罪行,这使得我们每个人,对于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责任。” 她说:“在“六四”周年之际,我愿意向周围所有朋友提出这样的问题:二十年来的沉默和隐瞒,给我们社会带来的影响是什么?给我们民族的精神和道德带来怎样的损害?而我们自己在工作、生活中所受的损失又是什么?我们还打算继续沉默吗?”

徐晓回顾了自己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起就参与民主运动的经历,并向大家发问说:“作为个人,我们可以做到拒绝遗忘,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延续记忆;但是,面对一个看起来日益强大、甚至可以影响世界格局的政权,面对一个以实用主义、犬儒主义为主流的社会,我们能够在什么意义上坚持与坚守对抗的姿态?”

秦晖在发言中将“六四”与东欧前社会主义国家的民主运动在运动模式、结果等方面做了比较。他认为“六四”民主运动发生在一个组织资源极度贫乏、政府与民众极度缺乏互信、互动关系的社会中,但中国的学生、市民和知识分子组织较快,诉求和行动都十分理性、和平,干得不错。针对“六四”镇压产生了中国经济大发展的说法,他从历史学者的角度出发,认为不能从一次事件就总结出历史规律,他指出,六四镇压与经济发展只有时间的先后关系,而很难证明它们之间存在着因果关系。

刘自立从历史纵深的维度,以《启蒙、秩序和反革命》为题,从思想文化角度解读从“五四”到“六四”的重大变化和事件:“从五四开始的国家主义和个体主义争夺话语权,转变成为人民革命;废黜传统的文化虚无主义,又转型为红色革命文化,继而消灭一切文化;一九四九年代表民主转变成为独裁极权;一九六六年文革代表极权主义人民运动和极权主义国家统治的结合;改革之一九七八年,代表极权主义取消革命。后六四政权,以建立中国价值,对抗普世价值。

研讨会的多篇论文指出,“六四”天安门事件是当代中国史的一个分水岭,“六四”带来一个视野是质疑中共统治的合法性。

徐友渔说,“六四”开枪性质严重,意义深远,旧有的意识形态源远流长、精致牢固,如果没有“六四”的鲜血,人们并不容易挣脱;一个学生运动领袖面临即将到来的残暴镇压时说,要用鲜血来唤起中国人民的觉醒,此话不幸而言中。“六四”事件没有改变中国的政治体制,但它为中国政治体制的改变昭示了紧迫性,并准备了思想条件。

梁晓燕谈到了“八九”一代年轻人和今天的年轻人思想、精神状态的差别,她曾经请几个年轻人看卡玛拍的《天安门》,他们对于“八九”一代年轻人眼神中透露出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眼神,感到十分陌生和吃惊。今天年轻人遭受现实生存压力,生活、思想空间受到极度挤压,精神状态呈现荒芜景象。不过,在这种大的冷漠气氛中也出现了某种希望,这就是近几年大量志愿者的出现,他们身上体现的承担责任和献身的精神,与“八九”精神有某种程度的相接。

“六四”之后社会形势的变化发展以及对于现状的认识和分析,是与会者讨论比较集中的话题。殷玉生认为,六四之后,政府的意识形态基本失效,统治靠武力支持下的经济高速发展,这掩盖了几乎所有的矛盾,但从发展中权贵获益多,底层民众获益少,当民众的觉悟和要求提高时,反抗的成本会降低,而一旦出现经济危机,将引发社会动荡进而引发政治转型。

维权律师滕彪指出,现在的维权运动是建立在八九民主运动的基础上的,八十年代民主运动采取当时的形式,是与那时的政治环境相联系的,而现在的维权运动主要通过个案参与、网络媒体、民间联合等方式,推进人权、法治,从而推动政治体制转型。通过维权抗争的人会越来越多,因为受到侵权的人越来越多,从根本上说是因为极权-后极权体制与人性是敌对的。在互联网时代,维权的方式更多元化。从瓮安事件、杨佳案到三鹿奶粉事件可以看出,现存统治的基础正在逐步丧失,公民社会力量在渐渐成长,政治转型形一定会发生。

郭于华指出,想要结束历史悲剧,惟有真实、彻底地记住历史——真实的民主运动。惟有历史的真相是“狼奶”的解毒剂,而在这方面我们依旧任重道远。郭于华还指出,当下抗争的空间是在抗争过程中撑开的;抗争能力是在抗争实践中产生出来的。不能指望统治集团自动地放权,或释放空间。

在会议自由讨论的环节中,针对“以流血换取稳定”的说法以及六四镇压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大家展开了认真严肃的讨论。对于这些为开枪镇压辩护的说法,与会者不予认同,认为这样的逻辑是拿别人的生命为代价换取经济发展,实际上目前中国社会严重贫富不均,充满各种危机。围绕“敌对思维”的提法,研讨会进一步展开了有关民间社会与政府之间关系的讨论。在研讨会上发言的还有周舵、徐晓、莫之许、李海、刘自立、张耀杰、王俊秀、郝建、张博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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