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2:原沈阳司法局长曝迫害法轮功内幕

【新唐人】原中国沈阳市司法局局长韩广生,日前在多伦多公开声援陈用林和郝凤军,并大量揭露了法轮功在中国受迫害的事实,就韩先生所了解的610系统的更多内幕,新唐人进行了采访。下面是采访内容。

记者:谢谢你再次来到我们的节目现场。今天我们就一些610的运作情况,想问您一些详细的情况。您上次节目中谈到610系统主要是在中国负责法轮功事务的这么一个组织,它为什么叫610?

韩:是这样。这个镇压法轮功是中共继89 六四镇压学生运动以后又一次大规模的镇压基本群众的运动。那麽中央呢历来是搞什么运动都要成立一个长期的临时办事机构。就是说按照中共的传统做法就是加强领导。那麽,中共中央成立了专门的镇压法轮功的指挥机构,这个就叫610办公室。之所以叫610是因为它成立于1999年的6月10号,它的负责人是中央政法委书记者罗干。

那麽接下来各省、市也被要求相继成立镇压法轮功的专门的办公室。叫法上都是按照成立的时间起的, 比如说有的叫611办公室、以至于有的叫621办公室,基本都是按照成立时间来叫的。不管怎么叫,都是用来指挥、协调镇压法轮功的。

那麽这个组织在沈阳市是按照市委一个主管副书记者叫朱锦(女)负责,那麽从市委办公厅和视为政法委员会抽调的人员作为工作人员,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司法局还有民政局都算它的成员单位,那麽各个区、县、局也都在镇压法轮功这一方面统一接受610办公室的领导。

记者:在99年7月开始抓捕法轮功之前,您有没有听说过法轮功,或者关于法轮功的一些政策?

韩:在这之前对法轮功并不很的了解,也没有太多的说法,因为当时的各种功也挺多的,但是法轮功是发展最快的。在短短的几年发展了很多的人。

记者:您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韩:我认为从宏观的背景来说是中共不得人心。中共所宣传的那一套已经没有人在相信了,人们总是要追求一些信仰的,人活着是要有精神支柱的。那麽人们从法轮功中找到了美好的东西,找到了心灵和精神的寄托,心灵的归属。另外,法轮功的办法对强身健体是很有效的,一些人通过他来治疗一些疾病。

但我觉得最根本的原因是共产党已经失去人心。那麽共产党镇压法轮功也正是这个原因。它出于它的本质决定了它不能容忍你去信别人。你只能信共产党,只能信江泽民,而只能共产党唯我独尊。越来越多的人信李老师,而且发展规律速度也是非常惊人的,那麽整个共产党的社会群众基础就不复存在。

共产党无论从它的本性还是意识形态方面,还是在社会专制,统治、残暴的本性上都是不能容忍法轮功的存在。所以江泽民下令坚决镇压法轮功,它镇压法轮功使用了共产党惯用的手法,两手抓,既有软的又有硬的。

所谓软的就是充分的发动和运用共产党所有的舆论机器,来大搞舆论,来诽谤和诋毁法轮功,来迷惑绝大多数的老百姓,让老百姓相信法轮功是邪恶的,相信法轮功是邪教。所以许许多多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对法轮功不了解,起码说是敬而远之,或者有些误解。

我自己亲身的接触了很多的法轮功学员,我觉得他们是非常善良非常守法的,是一些非常非常好的人,但是中共的这套招摇、诽谤、诬蔑的这样一些手法形成的强大种舆论的声势,在一定程度上不仅迷惑了欺骗了中国人,甚至也迷惑了欺骗世界舆论。

那麽另一方面硬的一手是,他们充分的利用他们的刀把子,也就是说他们的专政机器,调动公安、司法这些专政机器来,以剥夺自由的这种方式来残酷的镇压。

记者: 那麽作为沈阳市来说,您刚才提到了几个610单位,那麽这些单位是什么时候开始运作的?包括第一次会议怎么宣布的?

韩: 沈阳市应该是在1999年6月下旬610办公室组织召开第一次会议,主要是公布成立提出要求,并且部署任务。当时的主要任务就是堵截法轮功学员进行上访。

记者:是谁在会议上宣布呢?

韩:这个一般是政法委主持会议的,做工作报告,然后呢是主管政法的副书记者,这两个人都算是610办公室的叫组长或者说副组长,通常是他们两个人,有的时候是这个主持会议、另一个说,有时是另一个主持会议、这个说,基本是这两个人要布置工作,提出一些要求, 是这样一个情况。

记者: 那麽610还有那些功能?

韩: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围堵、拦截进行上访的法轮功学员,随着中央部署的迫害的加深,610办公室主要是这么几项事情:一是还是继续围堵、拦截进行上访的法轮功学员,第二就是要侦察和破获法轮功组织,第三就是抓捕进京的或是仍旧坚持、宣传法轮功活动的这样的人员。第四就是把这些人关押起来,进行强制转化、强制教育,主要是这四项功能。

记者:在您提到的这个610成员单位�面有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司法局还提到了民政局,他们具体在�面什么作用呢?

韩:镇压法轮功这项活动中,最主要的是公安,因为公安要派出大量的警力去堵截和侦察,一方面堵截进京的,比如渖阳公安就派出很多人在进京的交通要道,包括北京的机场啊、火车站啦包括天安门广场,来堵截、寻找和发现从沈阳去的法轮功学员,那麽这些人呢平时住在沈阳附近办事处,他们和天安门广场的派出所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们自己也去抓捕,天安门派出所如果抓到辽宁籍或沈阳籍的法轮功学员,也会移交给沈阳公安。这是公安的一项职能。

记者:据您所了解,要派出多少人,比如说在各个要道?或者是天安门广场?

韩:具体的派出的人的数字我说不准确,有市公安局派出的、也有不知给业务部门或者是区、县、局,分门把口,应该说在那段时期时间内是动用了大量的警力,而且有公安局的领导也长期的在北京坐镇。

另外就是因为当时中央是有要求的,限制各个省、或各个市在一个月内不得有多少个人(多少法轮功学员)进京,那麽省�会把指标分解,分解到各市,比如说沈阳市一个月内不得有3个法轮功学团进京,如果超过了这个数字,那麽就有可能主管的书记者到省�检讨,并且要开会批评,要造成严重影响的,还要受处分,以至于撤职。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呢,就投入很多精力去拦截进京上访的法轮功学员。其中还包括采取一些其他的措施,比如说贿赂天安门广场派出所,让他们抓到了本地的法轮功学员不要记数,不要上报,而是交还给本地。由于各地都要把结天安门广场派出所,所以当时流传说:“天安门广场派出所这下可发了大财了。”

记者: 据您所了解在沈阳地区有没有因为法轮功学员上访的数字超过了限定而受到惩罚?

韩: 我记忆中好像新城区一个镇的镇长为此受到了撤职的处分。

记者: 那您是不是认为这是一个原因使各地加大了力度来围堵法轮功学员?

韩:因为中央对镇压法轮功学员的要求很严,可以说压力很大,所以各地也都是当作头号的政治任务来完成,所以也投入了很多力量。实际上这件事情怎么说呢,就是中共在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的前提下,并且不经过任何审判程式,就把那些善良无辜的老百姓投入监狱。这是中共践踏人权和违背宪法的一个非常明显的事情。

记者:您当时是任司法局的局长,那您当时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韩:因为开始的时候法轮功迅速的发展,我们当时也认为很正常,没有什么看法,那麽后来呢中央下令镇压,我觉得很奇怪,再后来就是中央决定抓捕这些人,并且把他们关进教养院。

我是感到非常的不理解。因为我觉得这些人,从这个人来讲,他们都是普通的、善良的基本群众,从宪法上讲公民有信仰、结社以至于游行请愿的权利,所以这些人就未经任何的法律程序、也没有任何的法律依据,就会被抓起来, 所以我是非常的不理解。

到1999年底主管镇压法轮功的副书记朱锦,她兼任610的组长,她找我要求我开辟一个教养院来关押法轮功。我当时说这个教养院是关押轻微违法犯罪分子的,不是关押法轮功的。我说我不能同意在教养院�关押法轮功,那麽当时朱锦就很恼火,厉声的对我说,这是一项中央布置的政治任务,如果出了问题要我负责,你必须执行。

那麽我当时还想寻求辽宁省司法厅对我的支持,所以回来后我给辽宁司法厅厅长于凤声打电话,说市里要求我在教养院�关押法轮功,我说我认为教养院不是关押法轮功的地方,我们不应该关押。 司法厅厅长说,你的意见对,我也是这么看。我还觉得挺好的。

那麽过了不久,就是中央又压了下来,从司法部系统压下来,那麽整个司法系统,包括辽宁省司法厅和我都顶不住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开辟了一个教养院,在沈阳市东营区驻家镇砬子村开辟了一个我们原来有的教养院叫龙城教养院, 来关押公安送来的女法轮功学员。

记者:龙山教养院是新盖的还是原来就有的?

韩:原来就有的。原来沈阳市呢有市管的两所监狱,四个教养院,这四个教养院有尹家教养院、张士教养院、沈新教养院和龙山教养院。在镇压法轮功期间,首先开辟了龙山教养院,因为它原来关押的人不多,有一点空间,它有一个小的二楼,让普通的劳动教养人员都住到平房�面去,然后把小二楼滕出来,有一半关押女法轮功学员,另一半关押男法轮功学员。

记者:您提到龙山教养院是从1999年底开始关押法轮功学员。在这之前呢,据我们了解情况,就是7月20号,各地就开始抓捕,在这个期间,这些法轮功学员关在哪里。

韩:在没有启用司法系统的关押场所之前,被抓回来的法轮功学员基本上都关押在公安系统的关押场所�面,多数叫收容所。收容所原来的功能是收容审查那些盲流,无业人员,收容一段时间之后,查清他们是哪个地方人就送他们回去,遣送回去。后来这个场所用来关押法轮功学员。

公安还有一个叫女子自强学校,是收容那些卖淫妇女的,也被用来关押女的法轮功学员。后来公安这些场所关押不下了,就要求开辟司法管辖的场所。那麽就是开始把这些人关押到教养院�面。

记者:我们知道在沈阳市还有一个叫马三家教养院,这个是在您的管辖范围之内么?

韩:这个不是,马三家教养院一直是辽宁省司法厅直接领导直接管理的一个教养院。它原来也是关押女子普通劳教人员的,后来也就关押女子法轮功人员。这个教养院在辽宁省应该算是镇压或者说强制改造法轮功的一个排头兵,一个标竿。他们关押的法轮功学员有很多,据我所知,法轮功学员受到了很严重的虐待、体罚。我们也曾经被要求到他们那�去观摩学习。

记者:就是其他的劳教所,被要求到马三家去取经,学习它们的经验,是么?

韩:对,因为被关押进劳教所的法轮功学员,上面有要求就是要强制转化。也就是说要洗脑,要让他们不再信法轮功。开始的时候,应该说所有的关押部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因为这些管教人员也不懂得法轮大法,基本上跟法轮功学员说不到一块儿去,那麽急需这种转化的经验,怎么能让这些学员转化的经验。

马三家教养院就说它们转化得很好,转化率很高。那麽省�组织全省管这方面工作的司法局的副局长啊什么的,或者教养院的院长去观摩学习,去学经验。沈阳市司法局副局长,具体分管监狱和教养院监管改造工作的,张宪生,他去学习。

而他去学习之后回来,他告诉我什么呢?他说我看明白了,马三家的转化经验就一条:电警棍。我一听非常吃惊,然后张宪生给我说,咱们也用警棍吧。

记者:您说的警棍就是我们常说的,警察用的电棍。

韩:对,警察专用的警用电警棍。

记者:它有多少伏的电压?

韩:一般来讲要1万5千伏以上,它的体积是比较大的。不是那种像手电筒那样很小的。所以它很厉害。它电击人一下,人的皮肤会烧焦,同时也会把人击倒。所以张宪生就跟我说也要用电警棍,我说坚决不行,我决不能同意。

那麽再后来呢,就是马三家教养院有一些经过各种手段,饱受折磨,仍然拒不转化的法轮功学员。辽宁省司法厅的副厅长叫林丙志(音),他给我打电话,说有十个女学员,送到你那儿去吧?

我说干吗要送我这来?他说他们在这儿影响不好。我当然不愿意接收,但是我作为下级,我也不能不执行。所以我就接收,把她们安排在沈新教养院。

有一天晚上我去看望她们,在一个监室�面我看到了两个女法轮功学员。一个姓赵,一个姓尹,我就跟她们两个聊,我说你们在马三家怎么样,然后他们就诉说了他们在马三家遭受的虐待和体罚。

比如说女的管教,动员她们转化,她们不转化,就掐她们大腿跟,还有的用缝衣服的针来扎她们,有的要她们到卫生间�作骑马蹲裆势,就是半蹲半站,你还不是蹲着,还不是站着,那麽一种姿势。

记者:要站多久?

韩:要站很长时间呢。还有让他们在冰冷的土地上做俯卧撑。就是用尽诸多体罚手段来迫使她们转化。我听了以后感到非常气愤,我告诉那个管教人员给她们纸笔,让她们写材料给我。

过了几天,材料转到我那儿,我把材料附上一个条子,转给辽宁省司法厅厅长于凤声(音),就是说你们看看,怎么能这样?结果我的做法等于揭了马三家教养院的这个良好形象的丑。所以辽宁省司法厅领导对我也很不满意,他们就采取了一些,我看就属于报复性措施。

比如说在会上强调要跟党中央保持一致,点我,这个点呢就是说言外之意就是你的行为没跟党中央保持一致,然后就是把应该拨给我的经费,就不给了。这样一种办法。那麽马三家教养院可以说是臭名昭著,迫害法轮功的一个大本营。

记者:你谈到一些转化法轮功学员的方式,我们看到报导�有一种是剥夺睡眠的方式,您听说过吗.

韩:我听说过,这种方式是有的。他们往往是两个三个,甚至四五个人去对付一个没有转化的法轮功学员,从天亮到天黑,整通宵轮番舌战,不让睡觉。用这这种办法让他的意志越来越薄弱下来,精神上也承受不了,然后迫使他同意转化。

记者:一般来讲,多长时间不让他们睡觉.

韩:有的2昼夜的,3昼夜的,3天3夜不让睡觉,他们叫“攻碉堡”。这种方法在其他的人员身上是从来都没有使用过的。包括组织学习,听广播,这是在普通的劳教人员身上从来都没有使用过的。

因为法轮功学员是信仰的问题,所以中共要求一定要让他们转化。转化了就是洗脑,洗脑就是要强制灌输其他的资讯,处理并且通过已经被转化的法轮功学员来改变他脑子�的信仰和观念,通过这些办法来使他们不再信仰法轮功。

记者:我们知道马三家教养院的院长叫苏静。你认识这个人么?

韩:我认识,当时她是40岁左右的一个,个子比较高的一个女员警。这个人呢应该说她是非常忠诚的执行上面指令的,没有自己的思想和良知的一个走卒,应该说是这么一个人。后来这个人和马三家教养院,由于镇压法轮功有功受到了司法部的嘉奖,还有一些奖励。

记者:您刚才提到被关在劳教所的法轮功学员都要进行强制性的转化,洗脑。都有哪些方式让他们转化?

韩:最初是这样,就是让他们看新闻,让他们听广播,把报纸上攻击法轮功的文章读给他们听。开始这些法轮功的学员是不听的。不听就把广播安在走廊�面,就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就往�灌。然后呢就是由管教人员一个一个找着谈话。

记者:您刚才说的广播大概要播多长时间?

韩:除了劳动时间,其他时间,反正要以某种方式,比如说让你看电视,或者给你念报纸,或者是给你放广播。这个广播要在知道中央有关这方面的态度了,文章了什么的才给他们放。放的这些东西就强制他们听。接下来呢就是员警,管教人员来找人谈话,让他们写出三书。

记者:什么叫作三书?

韩:三书呢,就是悔过书,保证书,还有一个决裂书。表示的要和李洪志先生决裂。不写的往往就要受到惩罚。

记者:什么样的惩罚?

韩:比如说面向墙,举着手站着,有的呢就是用电警棍电击。像我刚才提到的,我所管的龙山教养院�在2000年7月15号就发生了一起这样的事情。一个叫韩天子的15岁的小法轮功学员,让她悔过,她不悔过。当时管教人员就火了,就用电警棍电击了她。

当时主管副院长白素霞也在场,所以在法轮功学员�引起了很大的不满,对这件事情。一些法轮功学员就集体绝食,予以抗议。我得知之后呢我也非常愤怒,因为我要求他们决不允许对法轮功学员动用任何的刑法,而且我要求他们不许把法轮功学院当作罪犯来看待。

龙山教养院当时的姓王的院长也是这么向下传达的,就是不得把法轮功学员当罪犯来看待,不许虐待。结果呢,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我就非常恼火。我严肃批评,并把白素霞给调离龙山教养院。从那以后呢,龙山教养院把电警棍都收起来了。就是院长下令,把电警棍都收起来了。

后来呢,一些管教人员逐渐的也理解了,也了解了法轮功学员是什么样的了。所以他们有时候炼功,这些人也开始睁一眼闭一眼的。但是总体上,这些法轮功学员在监舍内,还是身心受到了很大的摧残和创伤。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把他们关在这�?而且还进行强制转化。

记者:您刚才提到在610成员单位�面有其他几个部门,比如说法院,检察院,他们的那个角色是什么?

韩:可以说是这样,因为他们属于政法系统的组成部分,所以呢,凡是有关政法系统的事情,他们都会作为成员单位,但是在这次镇压法轮功的过程中呢,可以说他们没怎么参与。打前站的,是公安,然后呢后半截,就是司法,检、法这两家没有参与。为什么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说,当时很少走法律程序。

这些法轮功学员,还不像是他们所说的就是还不如普通的刑事犯罪分子,普通的刑事犯罪分子要想坐牢呢,必须经过公安,检察院,法院这一系列程式。可是呢,这个法轮功学员是什么程式都没有,只是公安决定的关押就关押。所以他们,我就是说,他们在这方面是受到了非常的无法无天的镇压。

记者:您是说,他们受到的待遇还不如那些刑事犯罪的人。

韩:不如刑事犯罪分子,刑事犯罪分子,你比如说触犯刑律的,构成犯罪的,要经过公安预审,然后报检察院批准逮捕,检察院再复核,复核之后检察院认为事实确凿,然后再由检察院起诉到法院,法院再审,认为事实确凿,在适用法律量刑,然后给与适当的刑期。

甚至劳动教养的人员,那些公安决定的要送劳动教养的人员,他们还有一个权利,叫作行政复议,也就是说他们在收到劳动教养通知书十五天内可以向上一级公安部门提出复议。可以向法院来告状,法院有可能裁决你公安劳动教养批准不合适,就可以取消。

而法轮功学员这些权利都没有,公安说抓就抓了,未经任何人审批,公安说这个人要送劳动教养院,就送了。说这个人要批劳动教养就批了。没有任何监督部门,也没有任何保障它合法权利的程序。

记者:那麽您说在沈阳市您管辖四个劳教所,教养院陆续关押过法轮功学员,最多的时候大概关押了多少人?

韩:最多的时候应该是在2000年的上半年,关押了大概四百多人。

记者:他们在关押过程当中,有没有像您提到的,就是各种要他们写保证书啊,各种转化方式,经过这些,仍然不转化的,会怎么样呢?

韩:仍然不转化的通常就是一直这么关押,分两种情况,一种是要进学习班,进学习班的是属于那种来这转化,要求他转化。那麽也有一些长期不转化的,不转化呢,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行为在我那,我有些就找借口放掉了;另外一部分是在各方面已经批准了,批准教养的,就说这种人极其顽固。

第二呢,可能有什么组织啊煽动啊所谓这样一些罪名,就批准教养,批准教养之后的法轮功学员就不再要求对他进行转化,而是在教养院?堙A就等于要服刑服满三年,几乎视为普通的劳动教养人员,也不再要求他怎么转化,而是用长时期的繁重的劳动来磨灭他的意志。

记者:您刚才提到在使法轮功学员转化手段方面,最普遍用的是电警棍,这也是去马三家取经的最主要的经验之一,当时您说的副局长,他现在还在那�吗?

韩:这个副局长张宪生仍然是沈阳市司法局副局长仍然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记者:那我们注意到,在龙山教养院,在您离开那之后,有一位法轮功学员叫高蓉蓉,外边的报导很多,她被电击、毁容,是在6月16号去世了,您认为这个案子发生在龙山教养院,就您了解的情况,是怎样一种情况?

韩:这个案子是在我离开之后,我后来在网上也看到了,我认为我离开之后的龙山教养院恐怕是已经按照张宪生的意愿来行事了,他一直是负责这方面工作,这个人应该说是天性残忍残暴的人,我是这么了解的。

而且他们调去了一个新的院长叫李凤琴(音),他们加强了对法轮功学员的迫害,发生迫害高蓉蓉致死的这样一个事件,我认为不足为奇,我看了以后也非常的愤怒,但是我认为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

记者:高蓉蓉在电击毁容之后,被营救出来一段时间,后来又被抓进去了,最后是在医院死去了,我们知道在网上披露的一些情况看,到现在为止,我也查阅了一下明慧网和追查国际一些资料,大概有2700法轮功学员在六年的被迫害之中,被证实迫害致死的,在沈阳市有54位,高蓉蓉是第54位,那麽您对这些数字以及这些死亡案例是怎么看的呢?

韩:对这些数字呢,虽然我并没有从中共官方的管道知道,他们也不会报导,但是我认为这个数字是可信的,在教养院�迫害致死这种情况应该是时有发生的。

通常的情况是这样:对死在教养院的,他们或者是被打,或者是由于这种长期的监禁,精神的摧残,身体就越来越差,我认为由于这样两个方面的原因,不一定死的都是被打的,而是呢他长期受摧残致死。

这种摧残有身心两个方面,使他身体越来越差,一旦发现被打或者是被长期摧残生命垂危了,教养院一般是不会让他死在教养院的,通常是要把他送到地方医院�,或者是送到专门的监管医院。比如说辽宁省的一个省管的监狱叫大北监狱,�面有个监管医院,送到这样的医院。有的时候因为送到地方医院花销要很大,所以主要是送到监管医院�面去。

记者:这些学员在劳教所�被虐待或者是各种摧残之后,已经奄奄一息或者是快要死了送到医院�去了?

韩:发现有死亡危险的时候,通常是要送到医院�,就是说不要死在教养院�,不死在教养院�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免得家属闹事,就说他是病死的,送到医院�面医院会诊断因为什么什么病,以致于发生什么什么病的原因,医院会说的,而是说什么什么病死亡,那麽你家属也没有办法,因为他属于自然死亡,上级也没法追究,因为医院看的。

一方面是对付家属,一方面是对付上级。当然对上级来讲,也不愿意自己收管的部门出问题,所以也不愿意深究,深究也没法去究,因为他们做得都很严密,这些程式,手续都很严密,再加上中央严厉镇压法轮功的大背景,这个大背景就导致人们特别是监狱的员警,在不太了解情况的时候,认为这个法轮功人员就是异类,政治上的异类也是人类精神文明上的异类。

这样看对这些人不用客气,当然要面子上不能说总出事,同时他们也怕国际舆论的谴责,所以这些方面呢,他们就做得很狡猾,掩盖得也比较好。但是,无论是在教养院�被打死的,还是真的就是病死的,即使是病死的,应该也是迫害致死的,因为如果不是把他们剥夺了自由,长期关押进行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他们不会死的,我是这么看的。

记者:在你的印象�面,有没有任何的责任人在这方面受到惩罚?

韩:我没有听到任何教养院�面因法轮功人员死亡受到惩罚的,这既有上边的态度,就是镇压的态度,也有下边的人员,这两方面加起来没有人为此受到惩罚。

记者:您说在九九年底之后,在你的教养院陆续关押过法轮功学员,人数还挺多的,四五百人。整个这套系统有没有投资要盖监舍或者是抽调更多的人员来监管和转化法轮功学员?

韩:有关押法轮功学员的任务之后,首先一个问题就是监舍不够,当时我们就向市财政部门申请要钱,当然从我来讲,既然非得要关押他们,要让他们住的宽敞一点,因为以前龙山教养院的小二楼已经非常,几十个人,二十多个人住一个房间,所以我也要下来了一些钱在龙山盖了一个三层新的楼。

记者:大概多少钱?

韩:几百万吧,为了扩建,那麽在沈新教养院也盖了一个新的监舍楼,这两处,龙山教养院那个新的监舍楼到我离开之前还没有盖好,我离开以后才盖好了才投入使用。

人员上,由于我们沈阳市教养院原来都是男子劳教人员的教养院,关押进女法轮功之后呢,就没有女的管教人员,于是呢,都是从市级机关抽调了几十名机关女干部去管理他们,约定的是一年一轮换,是这样做的。

记者:在您印象�面从您接受法轮功学员到您出走到加拿大这段时间,在法轮功关押以及转化这些方面的资金要多于正常的大约有多少?

韩:在我们那�为了关押和改造、转化法轮功学员,应该说多投入的经费每年近千万元。

记者:您刚才提到的四个您所管辖的劳教所�每年的开销费用是多少?

韩:四个劳教所一年的费用一般情况下是一千万左右。增加了法轮功后,当然就增加了支出, 不只是保健设备,还有洗脑的设备。

记者:什么样的洗脑设备?

韩:比如广播器材、电视机,还有关押的场所,这些都是要投入的经费。所以我在的时候,费用要比平常多出五六百万,是用来盖房子的。我离开时房子也没有盖完,所以钱数也不一定这么多,肯定比这要更多。因为盖好后还要装修,还有一些设施,还需要这么多的钱。还有其他的一些费用,管教人员的一些工作补贴,这些大概要增加一两百万。这是我们这个系统的。

其实经费投入更多的是公安系统。他们对一些他们觉得有危险的,或是串联的组织,发展法轮功的这样一些危险人物是要24小时监控的,他们还要组织人往返北京和沈阳之间。在各个交通港进行阻截,还有一些人是常住北京。他们的经费比我们要翻一倍,甚至要更多。

记者:从您的职责�边,司法局我看到一条说,您也是主管全市的律师和公正这方面的事?那麽前一段时间有一位中国的律师叫郭国汀,他也来到加拿大,我们对他做了专访,他当时为了接受法轮功学员上诉的官司,所以受到迫害。在您的那个沈阳市职权范围之内,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况,有没有法轮功学员雇用律师来打官司?或者有没有律师愿意受理这个案子?

韩:当时我在的时候还没有发生法轮功学员请律师打官司,为自己伸张权力和正义这种事情,因为当时中央的压力非常大,所以这些法轮功学员根本就没有申诉或者是寻求律师为自己辩护的机会,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呢,中国的律师和国外的律师无论在职能、还是在作用上,有非常大的区别。中国律师很多时候,形同虚设,他们并不能够左右一个案子,尤其是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案子。

或许在某一个经济纠纷的案子�边,家庭方面的他可能起一些作用,在刑事案件�边作用都微乎其微,更何况是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案件�头,几乎是应该说没有用。

因此呢,几乎没有律师愿意接这样的案子或者敢于接这样的案子,您说的这位姓郭的是个例外,说明他是一个极其富有正义感的律师,很多律师是不愿意也不敢接受这样的案子,因为他会被怀疑政治立场有问题。

要知道在中国,最大的罪名不是什么抢劫呀、盗窃啊杀人啊,而是和党中央不保持一致。这个是最大的罪过,它可能导致你一生前途断送,也可能导致你全部的家破人亡。(待续)

记者:

我们也从海外的一些报导�看到,好多被关押被强行转化的法轮功学员,有些被送到精神病院,在沈阳市有没有这种案例?

韩:

我在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但应该说是有被认为犯有精神病的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应该说是有。

记者:

那您刚才提到的一些转化方式�边,比如强迫看电视啊读报纸啊,在监狱�边看到什么样的电视,就是中央电视台?

韩:

国内的电视都是中央的八个频道,和地方的省市电视台包括其他省市的电视台。也就是说都是中共系统的电视台。不可能象在这儿,哪个电视台都能看到,那�边决不允许你接受西方的电视台,甚至香港的电视台都看不到。

记者:

在那些管教�面,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培训,比如说要让它们看一些反法轮功的片子,或者是这方面的宣传档,让它们如何转化法轮功学员或如何对待法轮功学员?

韩:

当然是要要求让他们学习的,他们原先对法轮功也是不了解,就是紧急抽调去管理和转化法轮功学员,所以也要对他们进行培训,同时也要教他们一些办法,提出一些要求,也是要让他们学东西的

记者:沈阳市610集团从成立到您出来这段时间,您大概参加他们的会议多少次和什么样的内容?

韩:610办公室通常是在没有上面的精神或紧急事情的时候,一两个月内会有一次例会,会通报情况,这些个例会不光是我们成员单位参加,各个区县,其他的局也都要参加。比如说通报你这个县还有多少法轮功学员进京了,要提出一些要求。比如说像街道办事处,像乡村政府,要求把你们那的法轮功学员控制住,并且要让他们转化。

这样的工作他们是经常开会的,只是会议的规模有所不同,有的时候范围比较小,比如说有的时候就开政法系统的会,有时候就找公安系统去听工作汇报,找司法系统去听工作汇报,但不同层次,不同范围,不同内容,不同规模,有的规模就比较小有的就比较大,比较大的规模通常是两三个月开一次。

记者:在会上主要是布置下一级的任务还有通报什么让的内容呢?

韩:基本的内容都是终结前一段的情况.好的提出表扬,坏的提出批评,然后部署下一步的任务,基本都是这样一种路子,共产党基本都是这样一种路子.

记者:这些有没有什么红头文件就是说中央规定要这样作,还是在610的会议上来部署,口头传达?

韩:这个没有什么红头文件,是传达的或者说是层层发挥的,就是一层一层觉得怎么样使自己的工作有成效,怎么样能够向上级有交待,所以采取了一些独出心裁的制裁措施。

记者:在法轮功学员上访的数字方面,比如说沈阳市不能有三个法轮功学员进行上访,否则层层要向上面检讨,那麽像这种事情在整个过程还有那些是跟层层官员的自身利益挂勾的?

韩:进京上访的人数限制或者叫指标是层层灌下来的,这个应该说是从中央开始灌下来的,所以各级地方官员压力非常大。另一方面就是转化,这个转化没有具体指标,就是你要转化多少没有。但是它有个比较,就是说开会时会说哪个哪个教养院,哪个哪个地方转化率多少。

所以说这两个方面,一个是有硬性指标,一个是没有指标的评比,这些都是剥夺法轮功学员的权利同时加重对法轮功学员的迫害。

记者:我们知道在很多教养院�,比如说在您的教养院�法轮功学员发生过绝食的事情。对于这种绝食的法轮功学员,一般来说劳教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他们?

韩:开始肯定是采取劝,动员吃饭,要是隔了两三天如果无效的话,肯定会采取灌食的办法。那麽灌食通常在教养院做不到,就把这些人拉到监管医院去做。就是鼻子�头插管进行灌食,强制灌食。就是一般要求他们吃饭做不到,就强制灌食。

记者:这种灌食要多久,就是说病人如果还是坚持不进食?

韩:那就一直灌下去。

记者:您认为在这些案件�面这些管教人员,他们是每天面对法轮功学员,他们应该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样的人。那为什么还能像您说的这样去对待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强硬“转化”,甚至用酷刑虐待,这�边还有什么其他的因素么?

韩:这�面主要的因素就是中央镇压的大背景,这是最主要的。员警就是中共的工具,换个词就是“狗”,那麽主人让你咬谁就得咬谁,而且要好好咬,要狠狠的咬,是这样的。

其次就是有转化率这方面的东西,涉及到教养院一些人的切身利益。如果再说一点,那就是教养院�的一些员警,管教人员的素质非常差。,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民主和法制意识,他们在长期管理普通劳教人员的时候,养成了一种动不动就动手的这种习惯。

那麽普通劳教人员在是非标准和管教人员上说不出他们的错,所以他挨打了也就挨打了。那麽法轮功学员认为自己没有错,因为确实也没有错,犯了哪一条呢?哪一条也没犯上,没有触犯宪法,更没有触犯刑法,所以他们被无端的,无辜的关押起来是非常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们通常要理论,就是要说真相。一些员警哪能听得了这些东西啊,他们要耍淫威,要耍威风,所以这也是员警素质低造成虐待法轮功学员的问题。

当然很多员警,应该说越来越多的员警,就像一个磨合过程,开始是激烈的对立,激烈的碰撞,但是经过一段时间互相了解,一段时间磨合,渐渐的了解法轮功,这些人都是好人,都是良家妇女,那麽一些良知未泯的员警就改变态度了。

比如说在教养院�是不允许炼功的,你说我们要转化你,你还在这炼功,那哪行啊?是绝不许炼功的,更不许看法轮功的书籍。但是也有一些偷着带进去的,一开始都是很严格,后来一看这些人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很多员警不管。

包括明慧网上也说,我那龙山教养院很多员警就是看到炼功也不管了,因为是一年一轮换。临走的时候,还会向法轮功学员道歉,说这一年有对不住的地方请谅解,请原谅,还道歉。这就是法轮功学员这种善的力量对员警的感染。

记者:通过您举出的一些实例,就是从99年接触法轮功学员到您出走之前2001年9月,那麽这段时间,您在您的职权范围之内都做了哪些努力,来尽量减轻对法轮功学员的迫害?

韩:因为我打心眼�不赞成镇压法轮功,但是我又无法抗拒这种命令,所以换一种角度看,关押在我这或许比关押在公安局那要好一些,因为我这毕竟比公安局那要正规一点。

我后来在跟很多法轮功学员面谈过之后,我对他们都有所了解,我觉得他们都温良恭俭让,是这样一些人,所以我要尽力的保护他们。

首先就是说我比较关注他们的健康,开始就是从我们自己的行政费用中挤出60万元买医疗设备,包括X光透视机,到我这来都必须先进行体检。其次就是我不允许把这些人当罪犯看,也不允许打骂他们,当然也有发生的,发生的我也严肃处理.

记者:您提到不允许虐待法轮功学员,这是您通过开会的方式讲的.

韩:我开会讲的,除了开会讲,每到一个教养院视察工作时,我也强调,我说告诉你们,不许打,跟他们交待,所以,通过明慧网也可以看到。

除此之外,我还要钱改善他们的居住条件,最大的事情应该是在2001年8月分左右,那时候是盛夏,天气非常热,龙山教养院关押的人很多,我去看的时候是拿着大的电风扇在那吹风。尽管如此,那个屋子也是一种臭澡堂子那种味,所以很多人中暑生病。

在这种情况下,我跟教养院院长说放人,属于提前释放。按照标准你得转化了才能放,那麽我说这种情况怎么行呢?我说放人,陆续往外放,不可以一下放多,要陆续放。所以他们在一个月时间内,陆续放了159人,这件事应该说是我越权做的事情,也是我会受到追究的一件事情。

我做了这些,我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力量说在我这不许关押法轮功学员,我也只能尽可能的出于良知,出于同情保护法轮功学员,来为他们做些事情。

但尽管如此,在我那�仍然发生了一些虐待法轮功学员的事情,尽管不是我指使的,但也仍然发生了,所以我整体上对法轮功学员有一种即有同情之心,又有负疚之感。所以我出走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不想再违心的、昧着良心的为共产党镇压人民充当工具和走卒。

我前几天公开表示退党,并且我打心眼�,虽然我为了法轮功学员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整体上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他们。所以我愿意把这个迫害法轮功的真相、情况讲出来,让全世界更多的人知道中共是怎么样迫害法轮功的。

我希望中共能够尽快的垮台,也希望中国人民尽快的真正的享受应该得到的民主法制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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