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龙:矿难之蛇的七寸在哪里?

【新唐人2011年11月14日讯】虽然古诗说“国家不幸诗家幸”,但真正有良知的诗家的终极目标却是“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再无时弊可以针砭,止于至善应该是所有诗家和评论家的最高理想。

正因为“至善”就像地球上的真空,对一个拥有上千万平方公里国土面积、有着数千年悠久历史和十几亿人口的国家来讲,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在所难免。但是如果在号称太平盛世的大好环境下,像这样一死就是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矿难事故,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反复复上演,以至于令人麻木,到了一种“国家不幸诗家哀”的境地,因为这种不幸,让评论家们实在把眼泪都哭干了。

11月3日河南义马矿难中8位遇难矿工的亡灵还惊魂未定,11月10日云南师宗私庄煤矿事故又导致30位矿工遇难。

在义马矿难刚发生时,就有记者采访时问我,义马矿难所属的是国家特大型煤矿企业,国有煤矿按理来讲安全系数高才对,为何也经常会发生安全事故,我回答说,正因为是国有企业、正因为是国家的,所以监管就往往松懈,觉得出了问题也有国家来擦屁股,管理层安全意识之弦根本做不到理性的紧绷。

面对在停产整顿期间的煤矿事故,国家煤监局局长赵铁锤在师宗矿难现场质问师宗县县长徐宏波,“你派人来都形同虚设啊,你没有管住啊。”

怎么可能管住呢,按要求,师宗县派的两名驻矿监督员必须24小时在煤矿监管。但知情人说,实际上,一些驻矿监督员吃着煤矿的“饭”,表面是在煤矿做监管,实则在为矿主打工,监管工作没有落到实处。监管不到位,在利益驱动下,矿主往往铤而走险组织生产。

2010年3月28日,山西王家岭矿煤矿发生死亡38人的特重大透水事故。国家随后专门出台了政策,要求领导要带头下井,然而,从之后频发的矿难中不难看出,上百位死亡的矿工遗体中,鲜有领导干部的身躯。这就是说领导带头下井的政令在实战中只是一纸空文,形同虚设。

比起煤矿的领导和社会大众,最关心矿工生命的肯定还是矿工自己,只有矿工对很多安全隐患拥有发言权和治理权,才会切实遏制事故隐患的发生,既然领导带队下井会管用,给每位下井的矿工制衡领导的权力,不就等于下井的个个都是领导?

此外我们还要追问,既然煤矿采煤职业如此的高风险,每年都有这么多可怕的死亡数字,但为何还是有人要铤而走险?这说明,这个工作虽然死亡率高,但还是具有一定的吸引力,因为他毕竟可以养家糊口。要想挣这口饭吃,就得把命都交给煤矿,否则在社会生存空隙奇缺的压力下,你就别想得到这条“缝隙”!

矿工自己并不掌握自身本应享有的安全权利,他们的生命其实直接交给了矿主及矿主的主管领导。只要在常态下,没有一股力量能迫使掌握矿工生命的权力把从煤矿获取利益拿出部分用来改善矿工的作业环境,那这些“权力”很难自己有“破财消灾”的远见卓识。就算这次看到因已发生的重大责任事故的责任领导被更高级的领导当面训斥,其他观望的“权力”其实根本就无动于衷。

看到中国社科院的于建嵘教授在微博上说,在给各地领导的培训课上,某地领导对他坦言:“靠公平与公正、民主与法治来解决中国目前的社会和政治问题,这个道理谁都懂。问题是各级领导不敢。因为现在没有掌握权力的人真正愿意为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牺牲自己的政治利益或经济利益。因为不要民主,可以独享权力;不要法治,独享的权力便可以暴力掠夺,获取更大的利益。”这位领导的坦言,让我们见识到了当下中国公民生存的生态逻辑。独享的权力必然导致对利益的暴力掠夺,虽然权力掠夺的只是利益,但有时要以你我用房舍乃至生命为这种疯狂地掠夺来陪葬。

打蛇打七寸,因为蛇的七寸正是蛇的心脏,心脏的消亡意味着蛇沟通神经中枢和身体其它部分的通道被摧毁,蛇就必死无疑。那如果把频发的矿难比喻成一条害人的毒蛇,它的“七寸”究竟在哪里?从那位向于教授坦言的“某地领导”嘴里我们获知,矿难这条毒蛇的七寸就是“独享权力和暴力掠夺”,而“打”掉这个“七寸”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对民主和法制的建立和不断完善,只有坚定地走这条路,才是根治矿难频发的不二法门。

文章来源:《专家博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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