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4年08月28日訊】【熱點互動】（1201）四判死刑今無罪 正義伸張了嗎：怎樣的司法程序，造成這樣的人間悲劇。
主持人：觀眾朋友，關注全球熱點，與您真誠互動，歡迎您收看這一期的《熱點互動》熱線直播節目。四判死刑，8年等待，最後終於死裡逃生，一場案件的判決引人深思。
22日，福建省高院宣判念斌無罪並釋放的時候，念斌泣不成聲，一齣現代版楊乃武的故事在上演。人們不禁在吶喊並且要天問，究竟在怎樣的司法制度下才會使無辜者四進鬼門關？在這樣的體制下，又會製造出多少「念斌案」？又有幾個人會像念斌這樣的幸運？人們不禁也在問，整個案件的背後究竟誰會為之承擔責任？圍繞著相關話題今天我們將和觀眾朋友展開討論。
您現在正在收看的是《熱點互動》熱線直播節目，歡迎您撥打我們的熱線電話發表您的見解，熱線電話號碼是：646-519-2879；中國大陸的觀眾朋友可以撥打我們的免費熱線電話參與討論，電話號碼是：950-403-33999，接通之後再撥899-116-0297。今天在節目現場的是政論家橫河先生。
橫河先生，我們今天討論的這個案件，可以說非常發人深省、引人深思，一個無辜者四次在鬼門關裡進去又出來，最後終於被判無罪。首先一個問題，這樣的冤案究竟是如何製造出來的？您可否為大家解讀？
橫河：過程其實大家已經很清楚了。當時是鄰居家裡面中毒，中毒後全家送到醫院去搶救，其中有兩個孩子中毒太深去世了。當時就破了案，把念斌作為主要嫌疑犯抓了起來。把他抓起來以後主要用兩種方式，一種是酷刑，嚴刑拷打逼他承認；還有一個就是威脅要動他家裡的人，用家人來威脅他，這種情況最後就屈打成招。屈打成招的過程他自己與他家人歷次都描述得很清楚。
其實屈打成招這種事情不僅是在這個案子。我們現在正在討論的這個案子，其實您應該注意到，公安送審的時候，中級法院判的是死刑，第一次送到福建省高院，被高院退回去了，理由是證據不足，而且很多證據顯然是漏洞太大，就退了回去。退回去重審以後繼續是死刑，就這樣反覆了4次。
有一次是福建高院否決了，但是第二次福建高院又批准了，這很奇怪。當底下再次送上來的材料和第一次送上來的材料是一樣的時候，福建高院還批准了。後來又到最高法院，最高法院又否決了。就這麼來回。
這冤案的過程，我們可以看到實際上製造冤案的是公安部門，最早期，公安部門下決心一定要破這個案子。在中國，破案率特別是命案的破案率是公安部門的政績。你可以看到，很多案子偵破以後，在還沒有審理的過程當中，公安的請功報告已經送上去要領功了。一立功以後，工資、官員升級、獎金全會升上去，所以對他們來說就非常重要。
還有一個說法，中國出來一家新型的主流媒體「澎湃新聞社」談道，2004年周永康有一個批示：「命案必破。」這是上面下來的壓力，這個案子如果不破，公安部門的人可能就吃不了兜著走。這也是一種壓力，最終要用各種方法把這個案子破掉。所以這就是製造出冤假錯案的一個重要原因。我們現在討論的僅僅是一例，在這種壓力下製造的冤案甚至死刑冤案非常多。
主持人：可以說整個冤案的製造過程非常曲折，而且多次反覆，最後案件重審，以至於最終被判無罪的主要原因是什麼？翻案的原因是什麼？
橫河：我覺得有幾個因素。第一個因素，這純粹是一件刑事案，比較單純，就是中毒，涉嫌投毒的案子。這個案子因為是屈打成招，因此有很多地方對不上。按照中共官方說法，現在這個案子反映了民眾對司法系統的信心；案子翻過來了。
司法系統現在採用的是什麼？不是命案被破了，是「疑案從無」，如果這個案子有疑點，那就是當無。但是這個案子實際上不是疑案，按照任何一個國家的標準、任何司法系統的標準或按照中國司法系統的標準，這個案子是不能立案的，因為它不是疑案；是冤案。
冤案和疑案不是一回事，所以這不能說是「疑案從無」，這是不行的。但是它比較單純，它就是刑事案，不牽涉政治問題。那麼牽涉到什麼呢？為什麼前面反覆破不了呢？是因為一旦定了這個案子以後，很多人就有利益在裡面了，因此官官相護，檢察院不可能徹底否決公安部門，它不會說：「這案子不能立案。」是把它退回去讓他們補充材料，留很多後路。公安部門當然不願意承認錯誤。
像這種案子的主力是來自於已經辦案的人的利益，而不是來自於政治因素或其它因素，這跟良心犯不一樣，良心犯沒有這個問題。這是第一個。
第二個，因為這案子本身的疑點太多，報到上面以後它也不敢批。因為批了以後要承擔責任的。
再一個，為什麼8年了這麼反反覆覆都沒有否定？在這之前的模式是「寧枉勿縱」，寧願冤枉一大堆，也不會放過一個，而現在的模式可能有所改變。我覺得與周永康的下台是有關係的，他的那一套，至少他的黨羽現在不敢在這種事情上再興風作浪了，即使他沒有倒，也不值得在這個時候去鬧出一點事情來。可能跟這個有一定的關係，所以最終這個案子能夠翻過來。
當然還有一點很重要，他有一個姊姊一直用各種方法在外面為他奔波，找律師、找證據這方面做得比較多一些，好就好在她能夠找到很多對她弟弟有利的證據。很多人評鑑福建的兩個案子，吳昌龍案和念斌案，大家說，到現在，沒有看到司法上有任何光明的地方，就看到這兩個人的姊姊有滾釘板的勇氣、有滾釘板的精神去為弟弟申冤。這是很重要的，但是也表示很悲慘，如果沒有一個這樣的姊姊，可能他已經死好幾回了，跟吳昌龍的案子也是一樣的。
主持人：無辜者最終被釋放，對於個人來說自然是好事。也有人問，這件事情上是不是應該鼓勵法官？通過這樣非常曲折的案件來看，是不是代表中國司法的進步？您怎麼解讀？
橫河：不是有兩種說法？在這之前是「命案必破」，寧願冤枉一百個，也不會錯放過一個，這是以前的做法；現在的做法，宣稱：基本上是疑案。就算這個案子沒有了，從輕，寧願放過一個也不冤枉一個。說法是這麼說的，但是要看到一點，不管是「命案必破」也好，還是「寧願放過一個也不冤判一個」也好，它仍然是一道行政命令。還是人治，不是法治。當然，中共現在在宣傳「司法機構正準備改革」，但改革的方案我們沒有看到，至少到現在為止沒有出現。
實際上在這起所謂的「命案」之前把死刑判決權授予最高法院，這一步已經做了，但是並沒有解決很多的冤案。我們可以看到，《南都深周刊》有一篇長篇報導，列舉了一年之內被翻案的一些案子，一共有九個案子，最長的是18年。到現在翻過來的這些案子，我覺的都是偶然性很大的案子，並不是整個司法系統，因為你可以看到，這些案子共同的特徵都是殺人嫌疑案。
那麼這些案子當中，破案的結果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被聲稱是殺掉了的受害者，活著回來了，那明顯的就是一個冤案了；還有一個就是殺人的真正凶手出現了，所以就把這個人洗清了。在他們公布的9個案子中大概有6~7個案子是這種情況。像念斌這個案子還是很少見的，基本上是沒有找到真凶的情況下，而且這兩個孩子確實是死了，在這種情況下宣布的，但這個案子的冤情又是特別明顯。所以看不出來整個司法體系現在有什麼變化，因為他們自己也說下一步才會司法改革。
但是司法改革的一個問題，就是在於最終司法改革的目的是什麼？是要達到一個什麼目的？也就是說你想改的內容能不能解決這個司法弊病？從目前來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主持人：對於這個冤案受害者來說，他被改判成無罪，或者說更進一步的得到了國家相關方面的賠償。您覺得這樣的一個結局，是代表了司法的正義，或者公正了？
橫河：應該不能算是司法正義，因為這只是一些個別案例，從個別案例上來說的話，他是被屈打成招的，也就是說，酷刑即使在中國的法律當中，也是嚴格禁止的。因此第一個是賠償的問題，現在是國家賠償，事實上國家是沒有錢的，國家是收稅的，是從老百姓這裡收起來的錢，對不對？為什麼要拿老百姓辛辛苦苦工作掙來的錢，交給國家的稅金當中，要拿出這麼一部分來，去為一部分公安或者是法院、或者是檢察院的這種錯誤，為他們所製造的冤案去作賠償呢？這個我覺得是不公正的。當然這些受害者得到補償是應該的，但是用這種方式進行補償，我認為是沒有解決問題。
第二，誰在製造這個冤案？製造冤案的人，是不是應該解決？是不是應該用相應的法律來處理他們？我們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現在不是講楊乃武和小白菜嗎？楊乃武那個案子當時翻案以後，在浙江的官員當中有30多個被剝奪官職、甚至被流放，30多個，另外六品以上的牽連的官員有150個。這是滿清的時候，滿清的時候還能做到這一點。
主持人：觀眾朋友您現在正在收看的是《熱點互動》熱線直播節目，今天我們探討的話題是「四判死刑今無罪，正義伸張了嗎？」歡迎您撥打我們的熱線號碼：646-519-2879。橫河先生，剛才您講到了楊乃武的事情，實際上是一個現代版的楊乃武在上演，請您繼續跟我們分析。
橫河：楊乃武的那個事件，為什麼最後能夠一直到慈禧太后來干涉這個案子呢？是因為楊乃武的姐姐赴京去告御狀，所以吳昌龍跟念斌的姐姐滾釘板，實際上就從楊乃武的姐姐滾釘板這裡延伸過來的。
楊乃武姐姐那時候要告御狀，就要滾釘板。滾了釘板就是說你真的冤屈到這種程度了，不然人人都去告御狀去了，你冤大得不得了的時候，才會去滾釘板，才願意去吃這種苦，證明這是真冤。
那麼不管怎麼說，它是一個越級上訪，在清朝的時候，至少有兩點比現在的司法制度還要更合理，或者是更符合司法系統的定義，一個是你可以越級上訪，但是你要吃點苦頭；但中國現在法律已經規定不能越級上訪了，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越級上訪的話，不能在官司上打贏的話，你就幾乎是沒有生路了。
當然，越級上訪和打官司，不一定哪一個更容易得到糾正錯案，冤案能得到糾正，這很難說，這個是憑機會的。因為畢竟你是跟大的政治氣候的變化是有關係的，沒有這個政治氣候的變化，恐怕也沒人會理你。但他至少可以越級上訪，這是第一個。
第二個，那些該負責任的官員，至少有相當一部分，不能說全部，是受了懲罰的。就這兩點而言，在我們現在看到的、翻過來的這些冤案當中還沒有出現過，所以不能說司法已經公正了。要說公正的話，必須這個人你判他無罪了，原來冤枉他有罪的這些人該負什麼刑事責任。
主持人：對，現在並沒有看到這些人被繩之以法，並沒有真正的伸冤。我們先聽一下觀眾朋友對此的見解，一會兒我們再詳細的討論這個問題。加州的何先生，何先生您好。
加州何先生：您好，大家好。這個案件是發生在我的家鄉福建省平潭縣，因此我今天想要多說幾句。這個案件的本身，我想是整個司法體制腐敗的問題。因為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的情況下，縣法院能夠判他死刑，福州中院就簡單的維持了原判。中國的司法就是這樣，上級法院、中院在刑事案當中、民事案當中，中院就是終審庭，你底下的人去上訴，它不會理你，就簡單的維持原判。
我在平潭遇到過一件事情，平潭縣法院那些貪官把1964年的公房送給利益集團。利益集團辦了房產證，驅趕老幹部家屬，把90歲老幹部家屬趕出街頭。我們控告沒有用，利益集團當初辦房產證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它這個房產證地址和房子的地址不一樣，但法院就是說，固然這地址不一樣它指的就是那個房子，法院判決書都在我手上，他就這麼寫了。因為這件事情是牽涉到縣政府的問題，我們又寫訴訟告這些政府，法院不讓告，說我們的訴訟不成立。我們送訴狀送進去，他連個回執都不敢給你，我們到上級法院去控告，上級法院就給你維持原判，沒有辦法，向高院訴訟也沒有用。整個司法腐敗、有問題。
主持人：謝謝何先生。我們再來接一下紐約王先生的電話，王先生您好。
紐約王先生：主持人您好。你今天問，這個案子有沒有正義？我可以大膽的說一句，中共政權自毛澤東成立到現在60年，沒有一件案子有正義，不管你談哪個案子都沒有正義。知識份子是臭老九，農民大字不認識的，可以隨隨便便把大學教授抓來打一頓。你說，從前地主都殺光了，現在地主都是共產黨，你用這個地大賺錢，它說沒有殺一個人，什麼都是它講嘛。哪裡有正義呀？從前也好、現在也好哪裡有正義呀？哪裡有憲法公正呀？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是它說了算，它說你死你就死，它說你活你就活。
主持人：好，謝謝王先生，我們明白您的意思了。剛才我們提出了，也是很多觀眾朋友在問的一個問題，究竟誰應該為這樣的一個冤案，而且是一個無辜的人四進鬼門關這樣一個情況負責？我們在這其中可以看到非常多的細節，包括有專家評價說，在這裡邊有涉嫌公安偽造證據的情況，同時高院在上訴判決之後是駁回重判，而並不是自己進行審判。同時公安在取證的過程中，利用和律師的談話等等完成的口供作成了證據，同時有一個屈打成招的問題。圍繞著等等問題，人們在問：究竟誰會對此承擔責任？您怎麼看？
橫河：其實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剛才加州的何先生談到了這個問題，他說是公安司法腐敗的問題。其實作為腐敗的話，我可以舉個例子，《南都》的這篇文章，它舉了9個案例，9個案例當中可以發現，首先說地域分布，這都是判死刑或者死緩，屈打成招的。
第一，9個案子全都是屈打成招，無一例外，所以冤案率非常高。第二，地域地區，河南3起，福建2起，還有浙江、河北、湖北等這麼多地方，也就是全國在地域上、地區上沒有太大的分別，這種冤案是普遍存在的。
當然腐敗是普遍存在的，但是僅僅腐敗能不能做到這一點？我們可以看到立案的時候是公安局立案的，公安局當然有破案的壓力，是它自己政績的問題，還不僅僅是腐敗的問題，它還有一個政績的問題，升官、被提拔，因為它只對上級負責。這是一個問題。
另外一個，剛才何先生說了，你只要送到法院去，法院就判了，是跟著公安走的。那這個就跟它的後期維穩機制有關係，當然在這之前就有了，最長18年，但是後面這種案子就越來越多。這個機制公檢法是一家，對重大案子它可以底下互相通氣，誰來協調呢？政法委協調。那就是一個問題。
為什麼對於司法改革我們沒有信心呢？是因為冤案的製造。政法委把公檢法3家本來是應該互相制約的機構，給放到一邊去了，然後再去打擊律師，不讓律師去辯。當然純粹的刑事案是比較好辯些，牽涉到一點點的政治案件，一點點宗教信仰案件，律師沒辦法辯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製造冤案的機制是黨的領導，那你怎麼可能在黨的領導下，把這案子解決呢？
再講到冤案，究竟該誰負責，當然屈打成招的刑警隊長要負責。但是為什麼會有這個機制在？在公安、法院、檢察院系統，破的命案越多，他的功勞就越大。但是對中共來說，破的命案越多越增強它的政權合法性。就像GDP一樣，所以你可以看到在司法戰線上，它也有一個硬指標，就是破案率、命案的破案率。
那麼這個命案的破案率跟GDP是一個類型的東西，都是給中共臉上貼金的。你看把這麼多命案都破掉了，再往上跟這個機制就有關係了，最終成為中共合法性的來源。中共是沒有合法性的，它必須去找替代品。所以公安系統的破案率和後來的維穩，都跟中共尋找合法性的替代品是有關係的。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整個公檢法、司法系統就成為中共統治的一個工具，是它的工具，它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因此繼續在黨的領導下進行司法改革，你不可能改好的。
主持人：剛才很多人提到，包括橫河先生您也提到，這件事情最後能夠冤枉昭雪，完全是他的姐姐坐滾釘板。她走這一條路，跟過去的唐慧案走的是一條不同的路，不是走上訪之路，而是走法律途徑申冤之路。那麼也有人提出一個問題，這樣的案件是否會造成人們信法律而不走上訪這樣的一條路。您怎麼解讀？
信法不是靠個案完成的。因為這個個案已經折騰8年了，有多少人相信自己能夠熬過這8年？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的話，可能不會走這條路，因為你要自己搜集證據，你要受害者去收集對你有利的證據，絕大部分人是沒有信心的，也沒這個可能性的。這個案例是個非常特殊的案例，而且它可能還跟別的因素有關係。對於絕大部分來說，現在整個司法系統還不值得被人信任到不走上訪的路，儘管你現在想堵死上訪的路，實際上是沒有用的。
主持人：人們有個感慨，在這樣的體制下，究竟有多少念斌案？究竟會有幾個像念斌一樣的幸運？最後一個問題，中國現在一直在討論法制治國、法律治國，在中國實現法治主要的障礙是什麼？
這我們剛才已經說過了，中國實現法治最大的障礙就是黨的領導。因為黨把自己放在法律之上。而做為一個法治的國家，它最大的特徵：「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一個個人，任何一個團體都不能超越它。所以我講過了，到今天為止還在以人的行政命令來處理案子的話，那還是人治不是法治，這就是中國法治的最大障礙。
主持人：好，非常感謝橫河先生的點評分析，還有觀眾朋友在線上我們不能接聽您的電話，希望您下次早些打來。感謝觀眾朋友的參與和收看，我們下次節目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