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洛:南水北調工程後患無窮

【新唐人2014年2月15日訊】工程將竣工基礎數據竟沒做好

二○一三年十一月國務院南水北調工程建設委員會辦公室主任鄂竟平在接受《中國經濟周刊》訪問時承認,南水北調工程的基礎性工作沒做好。

什麼是一個工程的基礎性工作?就是基本數據的收集、整理和分析。對南水北調中線工程而言,最基礎的數據就是北方缺多少水?為什麼缺水?作為水源的漢江到底有多少水?有沒有多餘的水可供北調?

二○○一年北京取得二○○八年奧運會的舉辦權。打著為北京奧運會提供清潔水的旗號,二○○二年中共中央和國務院決定建設南水北調工程,主要是中線工程,並立刻開始丹江口水庫大壩加高、移民工和分段渠道建設工程等。在中共中央和國務院作出這個重大決定時,並沒有經過審查批准的南水北調工程可行性研究報告。直到六年之後,在二○○八年十月二十一日國務院第三十二次常委會議才審議批准了《南水北調東、中線一期工程可行性研究總報告》。這是決策在前,可行性研究在後,一個完全顛倒的決策程序。

據說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認識到過去、特別是在文化大革命中那些主觀主義、唯意志論、獨斷專行、靠領導拍腦袋的決策錯誤,認識到決策民主化和科學化的極端重要性。萬里在一九八六年七月三十一日代表黨中央和國務院在全國軟科學研究工作座談會上作《決策民主化和科學化是政治體制改革的一個重要課題》的報告,他指出,「我國是一個經濟文化落後而發展又極不平衡的大國,現代化建設任務之繁重,是過去任何歷史時期所不能比擬的。這大大增加了決策工作的複雜性和困難性。稍有不慎,就會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也有領導多次強調,堅決不能再搞文化大革命的那一套。但是南水北調工程決策在前,可行性研究在後,工程即將完工才發現基礎數據沒有做好,程序顛倒,搞的還是文化大革命的那一套。

漢江是「北水」非真正「南水」

漢江發源於陝西省西南部漢中市,從西北向東南流,經過丹江口水庫,最後在武漢入長江。漢江流域面積十五點九萬平方公里,流域涉及甘肅、陝西、四川、重慶、湖北、河南六省市。甘肅、陝西、河南三省屬於「水少的」中國北方,而不是「水多的」中國南方。漢江流域則是長江流域中傳統的乾旱地區。漢江流域的平均降雨量八百七十三毫米,與南水北調的輸入地華北平原相仿。該流域的降雨呈北方地區的降雨特徵,年際變化大,年內分配不均。漢江是長江各大支流中變化最大的河流,黃家港站的最大流量為二萬零九百立方米/秒,最小流量僅為四十一立方米/秒,最大流量為最小流量的五百一十倍,不適合做南水北調的水源。

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是根據漢江的多年平均徑流量制定的,一說有五百五十四點六億立方米。以南水北調中線方案年調水量一百四十一點四億立方米計算(渠道實際輸水能力達四百億立方米),調水量佔多年平均徑流量的百分之二十五。

但是南水北調工程取水口是在漢江的中間丹江口水庫處,而非在漢江入長江的武漢,因此應該以丹江口水庫以上的徑流量為準。根據退休工程師鄧聯木的資料,一九三○年到一九七八年年均入庫徑流量三百七十九億立方米,一九七九年到一九九○年年均四百三十三億立方米,一九九一年到二○○二年年均二百六十二億立方米,二○○三年到二○一○年年均三百七十一億立方米。以哪個流量作為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基本數據呢?鄂竟平不能回答。本文取二百六十二億立方米,調水量佔多年平均徑流量的百分之五十四。

此外,陝西省有引漢江濟渭河的引漢濟渭工程,調水量十五億立方米;湖北省有鄂北引水工程,調水量十四億立方米。減去這兩個工程的調水量,所剩只有二百三十三億立方米。這樣調水量佔多年平均徑流量的百分之六十一。

世界著名的水資源專家ROBIN CLARKE《水》一書中指出,取水量佔徑流比例越大,造成的水資源管理的問題越大。根據歐洲的經驗,比例在百分之五以下,不會造成問題;比例超過百分之二十,則會造成嚴重問題。因此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完工之日,便是漢江河流生態系統死亡之時,如果不立即採取補救措施的話。

先節水,後調水?

其實南水北調工程的最大問題在於為什麼要搞這個工程?據說是為了解決北京人的喝水問題(強調是喝的水,參見梅潔:大江北去)。按北京有二千萬人,每人每天喝水(包括做飯做菜)用水十升計,北京人一年用於喝水的水量是零點七三億立方米。按每人每天生活用水一百三十升計(德國水平),北京人一年的生活用水量為九點五億立方米。難道每年從漢江調水一百四十一點四億立方米真正是為了解決北京的喝水問題嗎?

北京人均生活用水量在每天三百升以上,是德國的二點三倍以上。北京普通人的用水量並不高,在德國水平之下。但是有一組群人的生活用水量卻遠在普通人之上,這樣就拉高了人均生活用水量。北京擁有諸多私人游泳池,又擁有很多十分費水的高爾夫球場、人造滑雪場、滑冰場、人造湖泊和水景房。正是這些奢侈消費,導致了北京人均生活用水量大大超過德國。那麼,能說北京在工程上馬之前做到節約用水了嗎?

現在又提出一個新的理由,南水北調工程是為了提高北京和華北下降了的地下水位。北京的湖泊和河床底部現在都鋪設了不透水的人工合成材料,就是調再多的水也是無法滲入地下的。

南水北調的後續工程

和三峽工程有個三峽後續工程一樣,南水北調也需要立即就有後續工程。後續工程任務繁多而艱巨:

第一:立即著手從長江幹流調水救漢江的工程;第二:調大量武警保衛南水北調中線工程輸水渠道的安全;第三:治理漢江和丹江口水庫的水污染;第四:給輸水渠道加蓋,防止空氣中的污染物通過降雨污染了要輸送到北京的飲用水;第五:解決丹江口大壩下游漢江河道的乾涸問題;第六:解決因調水而產生的下游地區生活、生產用水嚴重短缺的問題;第七:重建水渠道通過地區的防洪體系,彌補減小的泄洪能力,制訂新的防洪規劃;第八:拆除對輸水質量可能造成影響的諸多城鎮、村莊,繼續移民;第九:拆除丹江口工程多餘的發電機組,並建設新電站彌補發電量的損失;第十:解決已經搬遷的移民「無土地、無工作、無出路」的問題。

南水北調中線工程一旦完工,不輸水是不行的,少輸水也是不行的。但是漢江河流生態系統無法承擔如此大的輸水量,因此還要從長江幹流調水。從短期來看,可以從三峽大壩上游的支流調一些水去增加漢江的水量,但只是應急措施;從長遠來看,從長江幹流調水,只能從三峽水庫調水。這就需要增加三峽水庫的蓄水位和增加三峽大壩的壩頂高度。這個在三峽工程規劃中已經打好了伏筆。三峽水庫正常蓄水位海拔一百七十五米,大壩壩頂高度海拔一百八十五米。在不改變大壩高度的情況下,三峽水庫的正常蓄水位可以提高八米。但是這還不能滿足南水北調的需要,需要再增加壩高。人們從丹江口大壩加高的實踐可以看到,增加壩高並非一件難事,十分困難的是移民和淹沒損失。

從長江幹流調水救漢江,會加劇三峽大壩下游地區的缺水風險。自從三峽水庫蓄水後,鄱陽湖、洞庭湖面積的縮小加劇,湖底出露的次數和時間加長。如果再從漢江調水,將來從長江幹流調水,下游地區的缺水問題會更加嚴重,鄱陽湖、洞庭湖的湖泊生態體系會崩潰。這樣又需要再後續工程,就是從西藏調水,這是典型的文化大革命的非理性行為。

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安全問題比三峽大壩更加嚴峻。三峽大壩是守一個點,國務院頒佈了安全保衛條例,調了幾千武警,配備了最先進的武器。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是一條線,總幹渠長一千二百四十一點二公里。總幹渠是一條高架在中原大地的懸河,一旦發生渠毀事故,比黃河在洪水期潰堤的後果還要嚴重。輸水渠道被炸的事故過去就有發生,如著名的紅旗渠就幾次被人炸毀。調幾千武警,可能還不能保證南水北調中線工程輸水渠道的安全。

簡單估算,南水北調後續工程的費用要遠遠超過南水北調工程本身的費用。在此人們必須再付一次學費,就像為文化大革命付了一次昂貴的學費,而什麼也沒有學會一樣。

文章來源:《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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