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檔案】郭沬若的人格探究

【新唐人2012年5月11日訊】郭沫若逝世已經三十多年了,但對他的評價,特別是他的人格問題,議論紛紜。郭沫若究竟具有怎樣的人格?下面是其所做的幾件具體事情,供讀者參考,了解。

一、郭沫若-大饑饉時期的頌歌者

作者:孫乃修

吹了牛,撒了謊,害了民,毀了財,中國一九五八年在毛澤東等人強迫推行「大躍進」運動中極度疲憊熬過去。大鍊鋼鐵勞民傷財、大搞公社分光吃凈、全國高官小吏大吹牛大撒謊掩蓋嚴酷實情,這些嚴重錯誤導致巨大災難,使中國陷於危亡絕境。從一九五九年開始三年大饑饉,整個民族在死亡邊緣掙扎,全國餓死三、四千萬人(有人估計六千萬),創了人類歷史上大饑饉死亡之最,亦創了人類歷史上由於政府犯錯誤造成整個民族大災難大死亡之最。這個政治體制及其代表人物的優劣,暴露凈盡。中華民族為一九五八年這場大瘋狂以及持續的左傾殃民路線,付出極其慘重代價。上天冥冥無言,自有懲罰降臨。

一、一九五九年:災難初年狂吹躍進、痛詆彭德懷

一九五九年,大饑饉第一年。二月四日,郭作《春暖花開》詩,調子明快,歌唱春天,如痴人說夢:「在社會主義的東風中,又看到春暖花開,敵人一天天的在爛下去,我們在好起來。一九五九年一定要勝過一九五八年呵,勝利的東風一定要逐步地吹遍全世界!一九五九年的春天應該是十倍的春天,今年我們要迎接到祖國建設的十周年。請看呵,每一個人都在十倍地鼓足幹勁,每行每業都希望能夠有獻禮火箭上天。」「我們要使工業和農業的指標超額完成,我們要使科學和文藝儘可能放出衛星。六億五千萬人民在黨的領導下要保證:一九五九年要作出更大的更快的躍進!」(《長春集》)

郭繼續吹牛鼓氣,「十倍地鼓足幹勁」,要人們「有獻禮火箭上天」「放出衛星」(當時「衛星」特指驚人數字、產量),一九五九年要有「更大的更快的躍進」。他要人民保證,自問自答:「辦得到嗎?我們肯定地回答:一定辦得到!」他甜蜜頌揚:「黨的關心更和春風一樣十倍地溫暖呵,它叫人們要能夠保證到睡好覺,吃飽飯」。殘酷現實粉碎了他的謊言。大饑饉濃重陰影籠罩著中國大地。郭卻在歌頌黨的英明、大躍進的幹勁、五九年繼續放衛星。

一九五九年七月二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在廬山召開,準備吸取一九五八年大躍進教訓,糾正左傾錯誤。二十三日,彭德懷依據民眾對「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運動的憤怒怨言和強烈呼聲而給毛澤東的一封私人信件被毛印發,受到無理批判,會議轉為反「右傾」,對彭德懷、張聞天、黃克誠、周小舟等所謂「右傾機會主義」「反黨集團」揭發批判。這實際是對全國民意的嚴厲打擊和壓制,再次顯示毛氏倒行逆施行為。

在這場正確與錯誤、正義與邪惡的鬥爭中,郭沫若完全站在錯誤的毛一邊。這年九月,大饑饉遍及全國(據韋君宜《思痛錄》第八十二頁說,「一九五九年,北京郊區已不斷傳來餓死人的消息」)。郭歌頌「大廣場」「大會堂」「博物館」「民族宮」「軍事館」「北京站」等所謂「十大建築」,詩中飄著「滿苑松風天地香」,詩中響著「山呼萬歲廿垓聲」(意思是六億五千萬人各呼三聲萬歲),詩中狡辯:「誰雲躍進非真實?輪奐首先看北京!」(見九月十四日作《十年建國增徽識》)這首詩,對彭德懷等人在廬山上對毛澤東的批評作出表態。郭頌揚毛,反駁彭對「大躍進」運動的批評。

九月十五日,郭參加毛主持的文化界關於反右傾、鼓幹勁、堅持總路線座談會(見十六日《人民日報》);十九日作七律《三呼萬歲》三首(三十日《人民日報》),擁護毛禍國殃民路線、痛斥彭等正義之士,歌頌「總路線萬歲」「大躍進萬歲」「人民公社萬歲」。頌「總路線」曰:「萬歲高呼三舉手,兩番躍進再加鞭。崖崖狂犬吠紅日,…鸞鳳頌碧天。燦爛百花齊放蕊,十年建設勝千年」;頌「大躍進」曰:「萬千公社翻禾浪,大小高爐涌鐵泉。化盡崑崙巔上雪,要將戈壁變良田」;頌「人民公社」曰:「一大二公豈可忘?創新宇宙控玄黃。按勞分配權三級,樂業歡虞頌萬章」(《詩詞選》)。他知道去年這「三面紅旗」給中國帶來怎樣的災難,知道中國出現怎樣的大飢荒,知道國內眾多反對和批評意見與呼聲,卻依然歌舞昇平、高呼萬歲,痛罵有政治勇氣、為人民「鼓與呼」的人「狂犬吠紅日」。在此全國大饑饉之時,他高喊「躍進再加鞭」(欲置人民于死命么?),「百花齊放蕊」(五七年絞殺,何來百花?),「萬千公社翻禾浪」(不見餓殍遍野?),「一大二公」(分光吃凈、坐以待斃)。

九月二十一日,作《慶祝建國十周年》道:「破浪乘風齊躍進,排山倒海敢爭先」(《詩詞選》)。九月二十五日,作《讀好書》:「人間成樂園,生產水平高;務使生活資,按需不按勞」(《東風集》),在此大災難之年,還在為國人畫餅充饑,鼓吹「樂園」圖景和不勞而獲觀念。十月二十四日,寫《歌頌群英大會》,為全國先進工作者大會將開幕而「獻出衷心的歌頌」:「向親愛的黨和毛主席捧獻出心肝」「駘宕的東風把九天四海一律吹遍,請看呵,百花齊放的盛況真是空前!」「國內和國外儘管有一些吠堯桀犬,它們的狂吠只表現了它們的可憐。帝國主義已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右傾保守的霜雪怎敵得大火燎原?」「誰要否認大躍進,那是它瞎了兩眼,太陽,不因盲人不見,而非燦爛在天!」(《東風集》)其詩低劣不用說,其人媚骨亦不必說,其對苦難現實的美化(「百花齊放的盛況真是空前」)以及對敢於為民請命、仗義直言的彭德懷等正義之士作的誣衊,凸現郭的品質和為人。

二、一九六零年:民族大死難中歡唱「千秋慶歲豐」

一九六零年,大饑饉第二年,哀鴻遍野,死亡劇增,百姓持續逃荒乞討。到這年七月,全國已經餓死二千萬人。其中,僅河南信陽地區餓死人數高達一百萬人。這個地區在全國第一個建立「人民公社」,兩年後這個地區餓死人最多,發人深思(官吏諂上壓下,為保第一之名而掠奪、壓榨乃至批鬥拷打百姓等等殘暴行為愈發厲害)。這一事實有力說明「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充滿著怎樣的血腥和黑暗、暴力與欺騙。在這大災之年,各地官員不救災救民,卻以階級鬥爭為名,大搞各種「鬥爭大會」,逼農民上交糧食(地方官員吹牛虛報,上面要糧交不出,便轉嫁農民身上),到農民家裡搜刮糧食財物,用各種滅絕人性的刑罰折磨農民,甚至將婦女剝光衣服遊街,多人被折磨死。與此同時,耗資巨大的毛澤東廬山豪華別墅以及在湖南老家韶山的大型別墅「滴水洞」開始動工。

這大苦難之年,郭歌唱大躍進、人民公社,調門高昂。六零年一月二十六日,舊曆春節前二日,他作《迎春》詩,一派喜氣洋洋,春隨人意,唱起「千秋慶歲豐」來:「開門迎春節,旭日滿堂紅。四海頌歌樂,連年躍進雄。隴頭照瑞雪,天下扇東風。公社誠哉好,千秋慶歲豐。」(《東風集》)瞧瞧詩中用的意象:「旭日」「頌歌」「瑞雪」「東風」;看看詩中的吉祥如意:「滿堂紅」「四海頌歌樂」「千秋慶歲豐」;再瞧瞧詩中歌頌的關鍵詞:「躍進雄」「公社好」,你就知道他在幹什麼。當此大饑饉,哪裡有「連年躍進雄」「公社誠哉好」?哪裡有「瑞雪」、「東風」、「歲豐」?在這餓殍遍及全國之際,唱出這種昧良心的頌歌,與「人血饅頭」何異?

同日,他又作《〈淮海報〉創刊二十周年題寄》:「上游無上須爭取,路線光芒照大千」,歌頌「總路線」(《東風集》)。二月六日作《重慶行十六首》,重複陳詞濫調:「民意樂洋洋」「今日東風遍九垓」(「東風」「九垓」已用濫)。詩有「微聞春鬧旱,仍見菜蔬豐」句,「微聞」二字,可見他明知時有大災,卻極力縮小災情。仍不忘歌頌毛、同時虛造形勢:「領袖詩詞好,工農氣象雄」(《東風集》)。三月二十二日作《頌延安》:「秧歌舞罷笑盈腮」;作《訪楊家嶺毛主席所住窯洞》:「於今躍進著先鞭」「風卷紅旗分外鮮」(《東風集》)。三月二十四日作《在西安參觀工廠》:「東風吹放百花枝,機械高歌躍進詩」(《東風集》)。四月三十日作《「五一」頌》:「寰宇八方傳捷報,周年四季頌東風」「公社歡虞五月紅」「路線光輝昭躍進,萬條火箭一條龍」(《東風集》)。

五月作《六億神州盡舜堯》,第一次在詩中露出「天災人禍」四字。不過,他只提搶救上海鋼鐵工人、搶救平陸六十一個人以及京沈鐵路遇洪水的第十二次列車這三件當時報刊大肆宣揚的消息(宣揚社會主義好、轉移人們對大饑饉、對共產黨的怨言),絲毫不提遍及全國城鄉的大饑饉。詩中「天災人禍」四字,雖隱含此意,卻依然吹牛:「我們敢同任何特大的天災人禍搏鬥,我們要使它們在我們的目前低頭」「死神、洪水、特大的天災人禍,在英雄們的眼中應該是根本沒有!」(《東風集》)郭說,人人都可成為英雄,條件是「但就要你政治挂帥,首先把你自己忘掉」,「真可以使高山低頭,河水讓路,宇宙縮小!」讓人民忘掉自己,無視飢餓,沒有思索,沒有抗議。這顯然是愚民。這些話的狂妄之氣,亦是那個時代特產。郭以毛詩句歌頌「今朝」:「十年來的英雄事迹可以寫成二十五史,真正是『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六月八日一大早,郭沫若輕鬆地觀魚去了。其《紫竹院觀魚》道:「晨來紫竹院,拔草飼草魚」「小魚問大魚,其樂復何如?」(《東風集》)你瞧他在大災難時期雅興如何?「天災人禍」在他眼中「根本沒有」,「敢同任何特大的天災人禍搏鬥」的戰鬥精神,那是別人的事。何妨他觀魚的閒情逸緻?

九月六日作《十六字令三首》:「花,歌頌東風遍海涯。春永在,億載斗芳華」。九月七日作《劈山大渠歌》:「第一條,頌東風,人民公社大而公」,稱讚貽害無窮的「一大二公」。九月三十日,作七律贈日本話劇團團長曰:「縱有波瀾橫海岳,要將喉舌替人民」(《東風集》)。要別人大無畏,替人民說話。返躬自問,何如?倘有後世淺見之輩,取出此語為之辯護,恐不是不可能。研究歷史與人物者,此輩多見。

這年秋天,作《金田新貌》,高歌「領導正確」「樂無邊」:「工農聯盟基礎固,領導正確政權專。殖民鎖鏈已摧毀,封建死灰不復燃。紅旗三面舞東風,東風駘宕紅旗鮮。神州齊唱《東方紅》,人民億代樂無邊。」(《東風集》)全國六億五千萬人民處於大飢餓大死難哀慟中,郭卻寫出這種毫無心肝文字。注意,這裏他歌頌「封建死灰不復燃」,同年十二月三日郭在信中卻別有腹誹這麼說:「在目前的社會主義制度之下,雖然『帝王本位』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基礎,然而『官僚本位』惡性勢力還有所抬頭,應該說,這正是一股封建殘餘。因此,對於我國漫長的封建社會各個朝代的『官僚本位』之形成、發展,作出徹底的解剖與批判,是非常有意義的工作。」「要實行真正的社會主義民主,必定要持續開展反對官僚主義的鬥爭,徹底埋葬『官僚本位』的封建殘餘。」(《書信集》第一一五頁)這兩種話相隔僅一個月,其奸偽面目暴露無遺。九月三十日《題日本話劇團》詩「沉酣未醒有奴才」句,似是自嘲。十二月九日作《題〈向農村大進軍〉》:「躍進歌聲漾遐邇,拿雲直上九重巔」(《東風集》)。可憐天下農民心,中國農村在郭筆下依然一副熱火朝天躍進圖景。

這些詩,是郭在全國一片苦難悲慟中塗抹的虛假歡樂。其中很多收入《沫若詩詞選》,是他一九七七年三月挑選出來、重新校閱、認為值得留下來的詩。詩中皆是「東風」「躍進」「公社」「路線」「紅旗」濫調,不是「秧歌」「捷報」「火箭」,就是「滿堂紅」「頌歌樂」,沒有絲毫民生苦難,沒有一點人間煙火,沒有一星社會思考,不倦做著泯滅良知、推波助瀾的拼字遊戲。這大饑饉大沉痛時期,他沒有一首詩透露民族哀傷、長歌當哭之音。在他輕飄飄哼寫這些無聊詩句時,中國大地上多少可憐弟兄姐妹和孩子死於大饑饉中,甚至出現人相食、父母殺子賣女充饑、彼此換殺親子以食的慘痛不忍聞之事。唐代詩人杜甫有「千家今有百家存」「慟哭秋原何處村」句(《白帝》),痛寫內亂中人民死亡十分之九、深秋大地一片哀哭之聲,竟不辨村墟。這慘景正是三年大饑饉大死難的當代中國寫照。詩人郭沫若給人們留下的是些什麼呢?

三、一九六一年:餓殍遍野中高頌河山美、領袖好

一九六一年,全國大饑饉第三年。餓殍遍野,家庭絕戶,村民死亡十之七八、余者離鄉乞討之事屢屢可聞。草根樹皮,皆已挖凈、剝光,乃至人相食之事多有所聞。

這是七十歲郭沫若興緻大發、遊山玩水的一年。他一路樂陶陶,玩了雲南遊海南,訪了泰山進四川,逛了上海奔廣州,一路喜洋洋,頌歌一首接一首,舞文弄墨喜欲狂。

一月下旬,到昆明遊覽名勝古迹,正是「茶花盛開,景物宜人」。他作《昆明雜詠》九首,詩中只見「景物宜人」,不見民生痛苦;依然歌頌「躍進」。如此災年,忒深苦難,卻口不停歌。

其《游黑龍潭》:「黑水池中三異木,千年萬代頌東風」。還是「東風」之類陳詞濫調。其《游安寧溫泉》:「勞農今幸成真宰」「躍進樓台滿院春」。勞農是否成真宰,郭未敢捫心自問。當此大難之年,他能唱出「躍進樓台滿院春」。

其《題翠湖賓館》全詩如下:「六年之後我重來,映日茶花次第開。水月風光欣遇舊,翠湖春曉樂登台。豪遊蹤跡經三海,躍進歌聲遍九垓。地上樂園真箇有,萬方賓至幸如舊。」(以上均見《東風集》)春光美好,遊興勃勃,又是「躍進歌聲遍九垓」,把農民背井離鄉、四處逃亡、餓殍遍鄉遍野的苦難中國稱為「地上樂園」。

二月十一日作《頌湛江》五首:「蒼波紅日頌無疆」,歌頌毛萬壽無疆。三月十五日,作《浴從化溫泉》:「躍進樓台擁秀峰」,歌頌躍進。臨走時頗戀戀:「勾留一日雨中別,寄語云山約再逢」。這是郭的溫泉、樂園,卻是中國百姓流離逃難的飢困之鄉、餓殍之野、灑滿人間仇恨之地。

三月十八日作《回京途中》:「湖南桃李甚芬菲,湖北玉蘭花正肥。滿望農耕春水足,沿途綠化惠風吹。輝煌路線飛金箭,大好河山換錦衣。游罷瓊崖來武漢,域中無處不新奇。」歌頌「路線」好、「山河」錦繡,遍地「新奇」,無一絲民生怨苦。一九五九年彭德懷以湖南家鄉民眾貧苦無告、深受「大躍進」之苦為內容上書毛澤東,惹毛大怒。郭此詩中「湖南」句,就「右傾機會主義分子」言論著筆,說明「輝煌路線」引來「大好河山」,為一九五八年那場給全國人民帶來大飢餓、大死亡、使自然生態嚴重破壞的「大躍進」辯護。

四月二十五日,作《遊覽北京植物園》,滿紙「牡丹開」「春爛漫」「香韻低回」之類粉澤香態,最後以陳詞作結:「躍進上天階」。五月游泰山,六月十六日寫《頌黨慶》,滿紙浮辭濫句「旭日」「東風」「紅旗」,粉飾現實、歌頌毛:「六億神州樂,謳歌實踐篇」(指毛的《實踐論》);末句亦陳辭,是一篇本意:「巍巍大哉黨,領袖頌無疆」。

九月三日由仰光回昆明,作《昆明七首》,留連一片美景中:「大觀樓下低回久,喜見茶花上海棠」「山有美人云里卧,池開明鏡月中陳。農田處處翻金浪,民族家家碾玉塵。」山如美人,池如明鏡,農田豐沃,又是天堂:「昆明彷彿是天堂」。不見詩人悲天憫人之嘆,卻見小匠津津自得之態,將俗句抄來抄去(詩有「歲首茶花開滿苑,秋來又上海棠身」句,實為上面「喜見茶花上海棠」句之演繹)。

九月十八日作《蜀道奇》,大話滿嘴、高呼萬歲:「眼前險阻何足道?戰略視之如紙虎!」「人人齊唱《東方紅》,意氣風發心情舒,萬歲萬歲長歡呼!」三年大災難,他有吃有喝有地位、遊山玩水頌萬歲,那些「險阻」當然不足道。

十月三十日寫《游閔行》,滿桌美餐佳肴:「蟹飽魚肥紅米熟,日高風定白雲綿。誰能不信工程速?躍進紅旗在眼前」。滿紙肥蟹、肥魚、大米,大約受到款待,以為天下人都食「肉糜」了。「躍進」不離嘴,「紅旗」不離手。好一個「路線」捍衛者。

十一月十三日寫《從化溫泉》:「遠處山山開畫卷,浮沉葉葉盪鳧舟」。郭氏所到之處,都是良辰美景。

十二月一日寫《流溪河水庫觀魚》:「紅旗風漫卷,奇迹滿神州」。又是「紅旗」「奇迹」「神州」,他的詞彙已用光。十二月二十二日作《題桂花軒》:「果然風景這邊好,如此江山何處來?」(《詩詞選》)玩弄文字遊戲,粉飾苦難現實。

一九六一年五月二十六日,在民族大死亡中,北京召開中共中央工作會議,毛澤東說一九五九年反右傾擴大化了,要為處分錯了的幹部甄別平反云云,卻對眼下這場民族大悲劇不置一辭,似乎中國大地安然無事。郭依然走「歌頌」道路,他知道毛聽不得真話和批評,便一路是假話和歌頌。

這些詩表現出,遊山玩水的郭沫若對中國人民的深重苦難,不僅極力逃避,而且積極美化。倘若說,鑒於毛強權專橫之威,一個元帥都被犧牲掉,一個文人不敢怒亦不敢言,只好有所不為,保持沉默態度,那還可以理解。但是,象郭沫若這樣喪失良知,極力美化苦難現實,不能不說品德有虧。這樣的人,不是人民的詩人,而是權勢的食客與吹鼓手。

文章來源:《人物春秋》

二、學術大剽竊犯郭沫若

作者:鄒衡

【作者簡介】鄒衡,北京大學教授,著名考古學家。1927年1月出生於湖南省澧縣。1947年考入北京大學法律系,1949年轉入史學系,1952年大學畢業后考入考古專業攻讀副博士研究生。1955年研究生畢業後分配到蘭州大學,1956年調回北大歷史系,歷任助教、講師、副教授、教授,1986年起為博士生導師。現擔任中國考古學會常務理事、中國殷商文化研究會副會長等。鄒衡主要從事商周考古、新石器時代考古研究,對商周考古工作有開拓之功,他最早提出並論證了河南二里頭遺址1至4期均為夏文化,首次對殷墟進行了文化分期,發現了西周燕國與晉國的都城遺址,指導和參与過西周晉侯墓地等重要遺址的考古發掘。主要著作有《商周考古》、《夏商周考古學論文集》、《天馬–曲村 1980-1989》等。

1946年我高中畢業,1947年沿著長江考了三次大學,首先是在武漢,接著到南京,然後又到上海考,在上海我考上了北京大學。當時我住宿、上學都在宣武門一座兩三層高的房子裏,到二年級的時候才去了紅樓。開始的時候我上的是法律系,因爲這個系費用由政府全包,不用自己花錢。我覺得專業課及格很容易,所以經常聽曆史系、中文系、哲學系的課。胡適雖然是校長,但他開了很多課,胡適講課腦子很清楚,很幽默,學問也好,基本不看講稿,學生對他都很崇拜。我聽過他的三門課:曆史、哲學、與曆史有關系的地理(講的《水經注》)。地理課沒講完,胡適就離開北平了,1949年1月的時候,北平解放了。

1949 年下半年,我對法律越來越沒有興趣,因爲很崇拜郭沫若,就轉到了曆史系。畢業後,我又讀了三年考古專業研究生,當時叫副博士,老師有郭寶鈞、裴文中、夏鼐、向達等人,我的指導老師郭寶鈞是中國最早的考古學家之一。當時,搞考古的,全國只有十多個人,北大的研究生只有7個人,其中有後來的中國科學院院長朱光召。

研究生期間,我在鄭州做了兩年多商代遺址發掘研究,此外,還在洛陽待了半年多時間,挖了很多墓。這個時候我對自己的目標也更清楚了,我做研究生是帶著問題去的。之前,我已經確定要解決郭沫若在曆史學上沒有解決的三大問題,爲它奮鬥一輩子也在所不惜。郭沫若走的路子是通過文獻來研究,但這個方法無法解決,我就想走另外一條道路–考古學。

第一大問題是中國作爲一個國家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之前,郭沫若認爲是從商朝開始的。而大家習慣性的說法是5000年,這個影響很大。我30多年前提出,商朝的首都在鄭州,但很多人都不同意。直到1997年,學術界一百多人在河南開了一個會,才肯定我的觀點是對的。根據我的考古研究,中國作爲一個國家是從商朝後期開始的,距今近4000年。

第二個問題是,中國最早有一個夏朝,但是,否認的人不僅在國外有很多,在國內學者中也有不少。顧頡剛認爲禹是一個蟲子,他沒有否認夏朝存在,但也沒有承認。這個問題到現在仍沒有完全解決。二三十年前我曾提出觀點,夏朝確實存在,但很多學者認爲我所說的那些夏朝文物其實是商朝的。不過到了1997年後,國內學者基本上都同意我當年提出的觀點了。

第三個問題是,郭沫若一直沒有看到周武王以前的銅器,這樣,以前的曆史就難以確定。我後來發掘出了周武王以前的大量銅器,但非常遺憾,郭沫若這時已經病危了。

《中國史稿》事件,「郭沫若」抄了我的講義。

研究生畢業以後,我到蘭州做助教,而其他同學的分配去向都比我好,所以我很有情緒。1956年年底,北大把我調回了曆史系考古專業,我在這裏一直待到現在。回來以後,北大很重視我,因爲當時搞考古的人特別少。可惜好景不長,運動開始了,我帶學生去考古,工作剛做完,學生就說,我們要批判,就開始批我這個白專典型。「文革」期間,我還被打爲「漏網右派」。

1961、1962年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概在那兩年,郭沫若出過一本書,名叫《中國史稿》。

這本書的內容不是他親自寫的,而是中國科學院集合了十幾個左翼專家寫的。我當時在給學生上課,就給他們開了一些參考書,其中就有《中國史稿》。結果有兩個學生就對我說:「鄒先生,別的書可以參考,但《中國史稿》就不必了。」我當時大吃一驚,因爲我認爲郭沫若這樣的學者的著作肯定沒有問題,就問他們原因。學生就說,這本書我們看了,有很多與你發的講義基本相同,那不如就看講義。我完全不相信學生的話,認爲郭沫若這樣的大學者絕不會抄我的講義,就把這本書與我的講義對照一看,我越看越吃驚,有一二十萬字與我的講義完全一樣。

我當即向總支書記彙報,他又向副校長兼系主任翦伯贊彙報。翦伯贊當時十分生氣,拍著桌子說,「這還了得,抄到北大來了,連一個註解都沒有。」過了一會兒,他對我們說,憑自己對郭沫若的了解,他不會做這樣的事,真正的作者肯定不是郭沫若,他還囑咐我們不要將此事鬧大,然後向校長陸平彙報。三天以後,部長陸定一以及中國科學院十多個人開車來到翦伯贊家,向他表示道歉,並保證再版時該書一定會全部重寫。

正在這時,「三家村」事件出來了,翦伯贊也受到批判。結果,在「文革」中曆史系有四十多人被打成「反革命」。

我也受到了沖擊,當時給我羅列的罪名是「給翦伯贊提供材料」。我當時就想,這回活不了了,恐怕要被槍斃。那時我只有三十多歲,剛檢查出來有心髒病。在「文革」中,又被他們說成「個人主義」:你爲什麽要對翦伯贊說你的講義被抄?無非還是爲了自己的名譽嘛,抄了就抄了,有什麽了不起?你的資産階級個人主義太厲害了。

就這樣,一直批了我10年。

文章來源:《博文》

三、看郭沫若有多麼醜陋!

1976年6月5日《獻給在座的江青同志》

親愛的江青同志,
你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
你善於活學活用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
你奮不顧身地在文化戰線上陷陣衝鋒
使中國舞台充滿了工農兵的英雄形象。

1976年5月12日《水調歌頭·慶祝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十周年》

四海《通知》遍
文革捲風雲
階級鬥爭綱舉
打倒劉和林
十載春風化雨
喜見山花爛漫
鶯梭織錦勤
茁茁新苗壯
天下凱歌聲

走資派
奮螳臂
鄧小平
妄圖倒退
奈“翻案不得人心”
“三項為綱”批透
復辟罪行怒討
動地走雷霆
主席揮巨手
團結大進軍

1976年10月21日《水調歌頭·粉碎四人幫》

大快人心事
揪出四人幫
政治流氓文痞
狗頭軍師張
還有精生白骨
自比則天武后
掃帚掃而光
篡黨奪權者
一枕夢黃梁

野心大
陰謀毒
詭計狂
真是罪該萬死
迫害紅太陽
接班人是俊傑
遺志繼承果斷
功績何輝煌
擁護華主席
擁護黨中央

《杜甫》

“杜甫是個大地主。
他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卷我屋上三層茅,
據我所知,四川貧民最多一層草,
他有三層草,大地主無疑,
領村的革命小將拿走他的茅草
是革命行動,我們應該為之歡呼。”

《題毛主席在飛機中工作的攝影》

在一萬公尺的高空,
在圖-104的飛機之上,
難怪陽光是加倍地明亮,
機內和機外有着兩個太陽!

不倦的精神啊,崇高的思想,
凝成了交響曲的樂章,
象靜穆的叢山峻岭,
也象浩渺無際的重洋!

郭沫若:「主席並無心成為詩家或詞家,但他的詩詞卻成了詩詞的頂峰。主席更無心成為書家,但他的墨跡卻成了書法的頂峰。例如這首《清平樂》的墨跡而論,『黃粱』寫作『黃梁』,無心中把粱字簡化了。龍岩多寫一個龍字。『分田分地真忙』下沒有句點。這就是隨意揮灑的證據。然而這幅字寫得多麼生動,多麼瀟灑,多麼磊落。每一個字和整個篇幅都充滿了豪放不羈的革命氣韻。在這裡給我們從事文學藝術工作的人,乃至從事任何工作的人,一個深刻的啟示:那就是人的因素第一,政治工作第一,思想工作第一,抓活的思想第一,『四個第一』的原則,極其靈活地、極其具體地呈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文章來源:《凱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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