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傑地靈】魏京生(5)堅持

【新唐人2006年12月12日】【人傑地靈】魏京生(5)堅持:國外大資本家跟共產黨合夥 非法剝削中國工人。

 

93年我被釋放的時候,有一天他們突然說放我我說中國的刑事訴訟法裡的假釋是有條件的,因為刑事訴訟法上寫的非常清楚, 假釋的犯人必須首要條件就是認罪伏法。而我不認罪我不伏法說我不認罪我伏法,我遵守監規紀律了但我不認罪我說你能放我嗎?這是缺少要件啊!他們只好說,“上面要放你,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你不要跟我們繞法律條文什麼的,你趕快走,們也好完成任務。所以中國這個法律,他抓你不合法,他放你的時候也不合法。

 

 

當時出獄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很大的爭議,就是我想把這些年積攢的書信底稿帶出去。很多老員警很早就勸我,說按照他們的紀律,這是不可能的。我說不管什麼紀律按照法律,這是我的私人財產,沒有什麼理由不讓我帶走法律也不能剝奪我的私人財產。可是他們仍然說不行,按照規不能帶走。我說那好,不能帶走我就不走了,於是我就打好包的行李。他們一看急說等會兒,我們去請示司法部。我說那好,就給你一個小時去請示,我就要解行李了。他就去了,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回來了,說能不能讓他看看那些信。我說你甭給我來這套,我所有的信都是通過你往上轉的, 你都看過,你甭我玩這花招。他猶豫了一會兒: 那這麼著,你帶走吧!我覺得這些書信很幸運 ,這些帶出來的信稿最後成了一本書,能讓大家看到當時監獄裡的實際情況,包括我那時候做了些什麼事,大家都可以通過這本書看到。

 

 93年我被釋放了以後,當時很轟動。人們期望通過這麼一個釋放透露出一個信號,就是中國的政治氣候可能會變得好一些,也許會走向民主化,總之人們是懷著這種希望吧。當時這個消息剛一傳出來,在我們家的大院子裡,站了滿滿一院子外國記者,公安局統計了一下可能有300多,最多的時候達到400,平常老是保持在300左右。那些外國記者,一直在那兒等了我一個星期。公安局的這些警就帶著我四處躲藏這也表明了它的虛弱之處。據說江澤民去請示了鄧小平,說為了奧運會,把這個人放了,鄧小平就批了。但是江澤民還是很心虛,害怕這些外國記者,也就是說害怕輿論。事實上,中共的很多做法,哪怕是它做的件好事兒,它都擔心見不得人,也就是說他們是完全沒有自信的一種政治居然讓那幫員警帶著我在外頭到處遊玩,當然都是公家的錢。遊玩了一個星期,一天換一個地方,就是躲這些外國記者.  

十五年之后

 

我蹲了15年監獄之後出來我看到的這個中國,巳經和15年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道德的淪喪,當然現在更糟糕。但是93就已經是道德淪喪,文化破敗,崇洋媚外當然學點兒西方東西也不一定是錯的,但是自己文化傳統裡好的東西,包括從民間發展起來的很多東西,或者是東西方結合的一些文化的東西,都得不到擴展,反而是一種畸型的發展詳細情況我就不講了,當時很多情況讓人看了觸目驚心。我就覺得中國真的變化很大,這個變化並不是一個好的變化,而是一個壞的變化。但是確實在中國也仍然有一大批一大批的仁人智士

 

那個時候都還沒有什麼工運,工會運動, 但是工人的已經變的非常糟糕了。過去在那種所謂全民所有的那個時代, 工資不高,待遇又不好,但是畢竟還有穩定的待遇。但93年的時候失業狀況已經非常嚴重了,這也是讓我沒有想到的事情。我那些在全國總工會工作的朋友我講了一些情況,說在底下已經幾乎到了要造反的程度,沒有飯吃,沒有一點錢。現在全國總工會做的工作就是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找救濟,實際上等於是救火隊。總工會找一點什麼破衣服一點兒糧食什麼的,拿去救濟工人,讓工人造反,當然還是為了維護共產黨的統治。他告訴我他下礦區去視察的時候,發現那些下工人的狀況,就像我們在過去回憶舊社會的那個展覽會上看到的一樣,至於舊社會是否是那樣,我們沒親眼看見不敢說。但是他說,“現在的工人就是那樣,就是說現在才是真正的舊社會”!他到一個老工人家看,真是家徒四壁,坑上除了一床破被子,什麼都沒有,沒有糧食,沒有任何東西,家裡面所有的東西都賣光了。他說妳們這些民主派人士,不能天天在那光喊民主,得關心最基層這些老百姓的生活狀況,否則就要爆發巨大的動亂。他說89年是鄧小平說那是動亂,但那根本不是動亂,那時候社會秩序還挺穩定的。而現在93年,那真的是要社會動亂。那麼多的下工人,沒有人管他們的生活。當他自己下到礦區去時,工人領袖直接找到他,說我知道你是從中央來的,全國總公會來的,你就給個話,告訴中央:“要不,你現在給我弄來救濟糧,要不這工人就造反了。我們就拿起武器造反了,我們現在也能買武器也能造武器,這手藝我們有 經過89年那場運動,大多數中國人都看清楚了咱們需要的是民主,民主挺好。就象北京的處租車司機說的,“至於民主是怎麼回事兒,我也弄不懂,我也不想弄懂,但我就知道一條兒,民主是好的,比現在好。

 

 我當時非常奇怪,我們79年的時候,就幫助些上訪的人,包括後來胡耀邦也弄出很多什麼上訪的制度,怎麼弄了半天到了93年還有那麼多上訪的?最近我看了很多新聞也說國內上訪的好像比79年的時候還要多了所以應該說現在的社會矛盾,其實比79年那時的社會矛盾還要尖銳。而現在的這個矛盾已經不是老百姓滿意不滿意的問題了,而是一種非常尖銳的階級矛盾一部分人把持權力的同時把持財富,把持所有的社會資源,而大部分人喪失了這種權力和資源,而且得不到自己的利益,生活處於極端貧困的狀況那麼這個社會的基本矛盾應該是當前中國社會最基本的矛盾,所以共產黨的那個政權不穩可能跟這個有非常直接的關係。  

第二次入獄

  

93年我在外頭當然也開始號召大家搞工人運動,包括組織反對黨。當然我的這些活動,可以說是戳到了共產黨的痛處了。我並不大肆張揚,也不是天天去見外國記者炒作。他們一開始以為最大的威脅來自這些外國記者,但是我們做紮紮實實的工作,號召工人農民去維護自己的權利,這個共產黨發現也是不可容忍的,所以很快把我抓了起來。

 

 

抓起來的過程也是一個小故事,是稍微有點傳奇性的小故事。當時在美國經有一個很大的爭論了,就是要不要把人權和貿易脫勾。柯林頓政府為了拍中國政府的馬屁,滿足美國這些大資本家的需要,就要把貿易和人權脫勾這是六四以後一直在給中國壓力的一個政策但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產生了很大爭議,當時有好幾個議員到北京和我談到類似的事情,其中最嚴重的一次,就是當時的國務卿克�斯多福,他想到北京去聽我的意見,然後以我的意見為準,來解決美國這場爭論。所以他就決定來中國,讓當時讓助理國務卿沙塔克去打前戰,悄悄的在美國大使館那幾個朋友的幫助下,跟我們聯繫上了.

 

 

據說是第二天江澤民把公安局臭罵了一頓,說人家見面都見完了,你們還不知道,你們該加以阻止,你們沒有阻止,所以就讓公安局把我給扣了。他們就跟我談判,說我們請求你不見,我們願意提供很多交換條件。他說了好幾條:

 

第一,你只要同意我的條件你的人我不抓.所有民運的人都算我的人。我說巳經抓了的呢?他說,巳經抓了的很多人會放,我們現在給你一個十五人的名單,我們放這十五個人,其中包括王濤、陳子民等等人,其他很多不是那麼有名我們就不提了這十五人名單,你看夠不夠,我說這不行,太少了。馬上他就拿出一個三十人的名單, 說這名單你看行不行。我說你說話算不算數,他說只要你現在同意我的條件,不見克理斯多福,我們就放名單上的 。他說我負責的跟你講,這是江澤民在跟你談判我說還有這二天剛剛被抓的呢?誰誰誰誰誰,我點了周國強等幾個名字,他說我馬上放,明天就放。他說你不信你明天可以打電話。

 

第二,我們知道你想組織會,在一定的程度上我們可以給你放行;你要辦報紙,准許,我給你找批文去,你幫助丁子林這些人,以後我們不幹擾,放行;你們款我們一不扣。

 

然後他問我還有什麼要提的條件。我發現他們真的很瞭解我,我要能提的條件也就是這些了。

 

我知道共產黨是不講信用的,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他提出來了,你要不要冒個險。如果真能有這麼一個機會,通過談判把這個做成了,當然是件好事。怕共產黨不講信用,我覺得我可能也要冒一次險,頂多最後被別人罵成是傻帽,受了共產黨一次騙。說實話我很對不起克理斯多福,因為他去見我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中國政府對他的壓力也非常大.

 

 

當時談得很清楚,他們要求我的就是,在克�斯多福在中國期間不要回到北京。我當時追問一句,那麼在克理斯多福離開中國之後,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北京了?他說當然。所以我在外頭轉了一圈兒,當然是在警的監護下啊!我到青島看了幾個親戚,到濟南去看了幾個藝術家。

 

 

我到濟南的時候,克理斯多福已經離開中國了,所以我就跟他們說,克理斯多福已經走了,按照咱們原來的談判條件,現在我得回北京了。這個時候他們就反悔了。陪我的人說老魏呀,咱們再玩一玩兒,到南方去玩不是挺好的,南方你還沒去看過,這改革開放說了一大堆。我說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可能會去南方,到那個時候,你們可能就沒興趣陪我了。但是我堅持說要回北京,我就讓我的司機開車。中途到天津停了一下,只見了一個朋友,因為這個朋友有很強的官方背景,他父親是原天津市公安局局長,所以我覺得他可能不會受牽連。後來我才知道,我一離開他們家,連他媽都被公安局抓起來了,共產黨這方面是絕對沒有人情味的。但我見了這個朋友,聊了聊天,這個朋友也警告我,說我很危險, 說壓力很大,他們也聽到一些消息等等。還告訴我要小心。

 

 

在天津停留期間,我順便考察了一下天津保稅區。他們講了很多實話,他們說,所謂的改革開放、所謂的保稅區,其實就是把外國企業放進來,偷稅、漏稅。外企在中國用了便宜勞動力生產了東西以後,價錢算得很精,進來的原料很貴,出去的產品比正常市場便宜得多,這樣他給你算好了,正好中間沒有利潤,所以他就不用向中國繳稅, 當然他們還用了中國便宜的勞動力。我問那還維持這保稅區幹什麼?他們告訴我,至少有一個好處就是安排了一些工人就業。雖然工資很低,特別是台灣人和韓國人開的廠子,工資很低,日本人開的廠子工資也不高。我一就明白了為什麼國外的很多報紙對中國的報導那麼的正面? 是那些大資本家在報紙後面,在跟共產黨合夥的、非法的剝削中國工人,剝削的錢把自己養肥了以後,在外面替共產黨說話。當時我就是這種感覺,不是我到美國後才瞭解的情況。我當時直覺就告訴我,這就是江澤民搞的一套外交,就是利用這些外資企業來控制西方的輿論、控制西方的政治,這個他做的很成功,就是在中共的邪惡的手段上又加了一個手段,這是江澤民的功勞。

 

我到天津的時候,矛盾已經很尖銳了,跟著我的這些警拚命的阻止我回北京。我問你們當初答應的條件不算數了?他們的回答是不算數了。於是我被扣押了。前幾天是一種臨時性的扣壓,然後就轉長期性的扣壓。

 

 

釋放

 

總而言之,不管怎麼樣,在我第二次入獄後還發生了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大概是95年,隨著柯林頓做了讓步,中共的國際社會壓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所以96年下半年的時候,中共召開了一個什麼政法會議,羅幹主持的,當然是江澤民授意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們國際社會壓力已經減輕了,我們現在終於有機會來收拾一下這幫政治犯了,我們要採取嚴厲措施、整肅監獄。

 

 

那麼這些措施出來以後,全國的政治犯都受到了迫害。當時我聽說了消息以後,我所在的監獄也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現象。他們經常悄悄地召集那些看我的犯人去開會,開完會以後,其中的五個人都不願意動手,只有一個,那個小組長,他願意動手。所以這個小組長就不斷找我麻煩,無緣無故找我打架。我已經覺察這裡有點奇怪了,因此就在思考怎麼對付他們。因為正好快96年的年底了,我就想,97年江澤民有個大秀,他會非常高興的一個大秀。鄧小平爭取了多少年,終於香港在977月份要回歸了。江澤民會很得意地的做一場大秀,這都是咱們能想像的。

 

 然後我就算計著,我如果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就是他們在監獄裡歐打政治犯的消息,肯定會很轟動。那麼我就根據這些我所知道的情況,我就進行設計,怕他揪著我的胸口來挑舋,我也不動手。我不動手但我等,我一直等到97年的四月份,他再伸手挑臖的時候,我就不客氣的把他教訓了一頓。一動手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馬上警就來說,這是你的問題,你打人家,我們要採取這樣這樣這樣的處罰措施,包括上銬什麼的。兩個星期以後,就在每個月接見的時候,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弟弟,然後他再告訴我在國外的妹妹,然後國外的妹妹馬上通知劉清, 劉清就去炒作。所以後來江澤民得意洋洋去接收香港的時候,從查爾斯王子和安南開始,每一個人見他都要問到這件事,聽說你們現在在虐待政治犯? 江澤民回答說沒有。沒有?那最近我們聽說魏京生怎麼麼怎麼樣,你要說沒有,能不能讓我們去監獄視察? 弄得江澤民很尷尬,回來以後暴跳如雷把這個羅幹給臭罵了一頓、把監獄裡對待政治犯的措施全部取消。  

  

很多人會很奇怪,為什麼我堅持在國內那麼多年,眼看就要得諾貝爾和平獎了,為什麼要出來? 但是我得解釋我出來的原因得獎當然是一件很好的事,可能對中國的民主運動是一個很大的鼓勵、對中國老百姓的民心是很大的鼓勵,但我個人並不很看重這件事,而且我覺得,這種鼓勵雖然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我堅持那麼多年不出來,但是最後在97年江澤民跟柯林頓做了交易之後,他們來跟我談的時候,我思考了半天以後我決定,還是要出來的。

 

 

,我確實身體很差,警們也都好心的提醒我,再在監獄裡待下去,可能沒辦法活著熬完第二個星期了。那麼我是死在裡頭, 對民主運動的幫助更大?還是出來幫助更大?當然出來可能幫助更大,我不必要死在裡面。第二,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我當年覺得海外的民運吵成一鍋粥,這個是我在中國的報紙上都能看到的,共產黨是不忌晦報導這些負面的消息的, 反而是加強報導。通過共產黨的這些報導,我發現海外民運一個很大的缺陷,就是他們的工作到了該轉型的時候沒有轉型,還是熱衷於在報紙上街頭上炒作。

 

 

上述做法在89年剛過去的那二、三年裡頭,可能還是比較有效果的,因為那時候,大家還是比較關注中國的事務,包括那個屠殺,人們仍然記憶猶新。但是時間久了以後,人們的記憶就不猶新了,熱度也就下降了,這是很正常的。那麼海外的民主派的工作呢,應該有一個轉型,包括對國內的指導性的工作。

 

 97年當然也是因為在政治壓力之下,當時江澤民要訪問美國,我估計江澤民來美國肯定是有條件的。你賣國,他真的很賣國,而且是拿著中國人自己人去做人質人交換,這在過去已經有很多例子了。  堅持  

出獄後,在機場跟家裡人見了一面之後,我就直接送上了飛機。我一到美國有很多記者就問說你在飛機上可能會想很多、好像感情會非常激動。我說我一點都沒有。因為我坐在飛機上,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到了美國會面臨特別特別艱苦的工作,有時間激動啊!我一點都沒有激動,我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激動!

 

 

當然到了美國以後,我所面對的這個狀況也是很糟糕的。首先來講,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樣,大家都來歡迎你。第二點,熱情支持民運的人非常多,但是我在這兒是任何人都不認識,又由於美國這種環境,我很難跟大家碰到一起。而當時,美國方面安排的一些接待的組織和人,也並不一定非常關心中國的民主,他們關心的當然是他們自己的那個形象。

 

 所以這幾種情況加在一起,就是說我到美國以後剛開始工作,環境是錯蹤複雜的,也是非常困難的。所以這�我給大家交待一下大家對我們的期望很高,而我們並沒有達到這些期望,那麼這是有很多客觀原因的,確實不是我們自己所能左右的。當然以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工作慢慢展開,我個人覺得我們在海外的工作還是不辜負父老鄉親的期望,還是相當有成果的。而且說實話,一個運動在沒有真正的外援的情況下,不像大家傳說的那樣,美國人給我們很多錢、台灣人給我們很多錢,並沒有這種情況。那麼主要是在靠大家自己掏腰包,艱苦奮鬥搞民運的情況下,還能做到現在這個水平,還能保持這個運動的存在,我覺得這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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