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话坛】大都市里的怒吼(七):两个上海女人的故事(上)

【新唐人2009年5月23日讯】【百姓话坛】(58)大都市里的怒吼(七):两个上海女人的故事(上):政府基本上靠发行国债维持运转。

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的话题是关于两个来自上海的平凡女人。 王丽卿原系上海市静安区居民,九十年代初开始经营一家名为安琪百货的商店,生意红火,一家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王丽卿:当时我们在静安区繁华的曹家渡有一个店铺,就在康定路和万航渡路交叉路口的地方开店铺这个地方是最好的,90年到95年那平均每个月一万块是很轻松的能够挣到的。

主持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大陆,政府基本上靠发行国债维持运转,财政赤字居高不下,而国企对职工最原始的承诺,如住房、医疗、养老、保险等都无法兑现,最后以改革的名义把工人们推向社会。住房成 了商品,土地的商业价值一下子显现出来,本来入不敷出的地方政府如梦初醒,原来手里还有一座金山。在这种大背景下,王丽卿家的奔小康之梦才刚开了个头,就被一次又一次的强拆砸醒了。

王丽卿:到了97年7月份的时候被强迁了,那么区政府行政机关不能直接动迁你了,它就把一个开发商推在前台,静安区众立房地产公司是静安区政府的一个三产,因为我被他们拆掉的曹家渡的是商业用房,按照他们动拆迁法律的规定,它拆我商业用房必须还我商业用房,不然的话它就是经济补偿,那么它选择了一个很偏僻的沿街的居住房给我,那个地方是不能做生意的,给他们强迁以后,那么开发商说你是被政府强迁的,他就不补偿你钱了,然后问政府了,政府说哎呀你去找开发商谈呀,那就这样推来推去。

主持人:其实从政府方来讲,在第一次动迁中只是做了点小动作,用偏僻地区的房子替代了繁华的商业街的商铺而已,又没有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老百姓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然而4年之后的2001年12月,王丽卿父亲家又遭遇了第二次强迁。

王丽卿:到了第二次强迁是2001年的12月5号,12月5号呢是我在我父亲的家里,那个是虹口区海山路904号,我父亲是离休干部,他也是个高级工程师,太本分太老实,像我们这样的社会其实建国以后其实都把有地位的有官位的,都是头精灵的,会拍马屁的能够得到房子,所以几次单位分房子他都是没有他的份的,一直到离休70多岁了他都没有分个房过,后来这个事情发生以后市政府和老干部局都觉得奇怪,像这样的离休干部怎么没有分到房子?就因为没有分到过房子呢他想通过这次动迁能够改善自己的住房,但是呢当时虹口区建设委员会的他说你这是市政建设,他就以市政建设的名义呢以很低的价格,低到9万多块钱。

主持人:离休老干部应得的福利房待遇还没有得到,又要用9万块的超低补偿金抢走自己已居住了几十年的住所,王丽卿的父亲及家人自然不会同意,但是没想到与政府的协商还没谈妥,房子却说拆就拆了。

王丽卿:就一边说找你谈一边就拆你房子了,他打砸抢动迁呀很快的,把人把那些居民都打跑了,那到12月5号那天基本上我们那边没有几户人家了,其实12月1号2号已经给我们断水断电了,这个房子已经没有水没有电了,那12月5号那天呢上午他们把警车开来然后叫农民工用石头往我们家里扔,扔的我们窗户都破碎了,然后我们拨打110的,110警察不过来,来的呢又是农民工,都手持钢筋棒五六十个人他们轮番的冲进来,五个人围住你们家一个人,我父亲我老公我哥哥都被他们打,五个人围着你一个打,打的你晕头转向,我母亲那天躺在床上,他把我母亲从床上拖起来,五六个人把她抬起来鞋子都不让她穿的,赤着脚把她从自己的家里赶出门,当着老人的面把我们的家具从窗户里面扔出来,你想看着自己的家具被从自己的房子里面扔出来,自己的人又从自己的家里又推出来,那老人是怎样的感觉呀?共产党天下,那法制社会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后来那天因为我父亲,到了办公室以后那个经办人呢就直接说了,就是政府让我来强迁你,就是政府让我,我有后台的,我不这样强迁你我的工程怎么做?那么你去投诉吧,他说你投诉没有用的,因为这个强迁没有经过裁决,也没有经过区政府的强制拆迁,是非法暴力强拆,没有行政机关任何出具的手续的,后来那天因为我父亲他晚上睡不着觉,实在太气了,就是晚上写了一份遗书,这个遗书是这么写的,他说“虹口动迁, 骗吓诬打,停水断电,破窗破门,警察助威,投诉无门,豺狼闯入,围打居民,非法拆迁,生命财产,全无保障,践踏人权,可恶至极,以死警世。离休干部王枫2001年12月6号早晨6点钟”。我到了第二天我刚睡醒的时候,我母亲6点钟不到呀,我母亲就来了电话,她说你爸爸从3楼的阳台上跳下去了,后来呢我父亲治疗的这段时间里,虹口区的区政府居然放出这样的话来,他说是我们子女给我父亲压力下利用我父亲是离休干部向政府多要房子,真是不要脸这个区政府讲话真是不要脸了,他们就是这样贼喊捉贼,他说他把责任推到我们子女身上后来亏得是我父亲那个时候还写了那封遗书了,那遗书上面直接就写了说是虹口区非法暴力强迁导致他今天这样的行为。

主持人:为党的事业奉献了一生的离休老干部被逼得跳了楼,党的信访办不仅没有一点同情,反而把生命当作了游戏筹码,以终止对王丽卿父亲的医治相要挟,迫使家属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画了押。

王丽卿:他后来就明说了,张示明就明说了,市政府如果不通过这样的手段,动迁老百姓,那市政建设怎么搞?后来他们又这样说了他说市政建设死个把人是正常的,不死人的建设是不存在的,搞任何建设都要死人的,这就是他们的政府官员,他讲的这话的时候他是关了门在里面跟我们讲这样的话的,他说你今天必须把这个字签了,不签的话你出不了这个门,通过他们四个小时在里面轮番的给我们打攻击仗以后呢,我哥哥为了救我父亲,因为如果我哥哥不签字他们又对我父亲就是不治疗就是不给他治疗了,要把我父亲赶出医院来,那么是我跟我哥哥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办法,再说我哥哥当时不把这个字签了以后,我哥哥也出不了这个门,他们就很明显的暗示语言他说你今天要是不签了这个字的话,我们要对你进行镇压了,那这是很明显的,那没办法我哥哥当时候只能把字签了。

主持人:王丽卿的父亲最终被抢救脱离了危险至今瘫痪在床。到此这个家庭的灾难还没有结束,2003年王丽卿又被第三次强拆。

王丽卿:我在2003年的时候呢,我在静安区另一处居住的房子康定路577弄155号那个地方又遭遇强迁了,那是2003年的3月份,那么我的另一处康定路的住房呢,当时他们呢,告居民书是这样蒙骗老百姓的,他说没有回搬的,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市政动迁。那么通过现在他们房子都造起来了,造了就是给外国人住的。每平方米要卖三万六千块一平方,而且是建筑面积,三万六一平方米的。“静安豪景”,就是高档的商品房。那个时候,他们补偿给我们老百姓,告居民书说了,是使用面积是四千块一平方,你想想看什么差价?那个使用面积要乘以系数,再变成建筑面积,那么现在他卖出来的建筑面积要三万六。

主持人:八年中被三次强制拆迁,导致七旬老父瘫痪在床,生意做不下去,独生女儿学业也受到严重影响,王丽卿和丈夫多次上访喊冤,希望政府能给个公道,但是得到的是什么样的对待呢?

王丽卿:我老公也刑事拘留,我也刑事拘留。刑事拘留,我在零五年的时候刑事拘留一个月对吧,他说我扰乱公共秩序。被他们关黑监狱是说不清楚的,无数次了,关黑监狱是无数次了。他把我关在四川北路的一千八百零八号,地下室旅馆。那地下室旅馆很潮湿的,进了地下室口以后要横向的,横的进去两百米,空气也没有了,很闷的。这个里面,他们不装窗户的。上海的气候跟北京不一样,上海的地下室很潮湿的。你两个礼拜关下来,你出来以后,眼睛看东西都花了,发花了,而且你腿都发软了,你关节都发疼。你关监狱他还要给你拘留书或者释放证,这样等到将来我还有机会翻案,关黑监狱他什么也不给你,他甚至不承认他曾经关过你黑监狱,就是这样的。他一到现在我们一到要开会了,或者是什么外国领导人要来了,或者他们感觉这个是敏感时期了,随时随地到你家里来。或者蹲守在你家门口,或者就是打你,在马路上看见你了就把你绑架上车,就把你关起来了,关在黑监狱里面。现在通过上访我们知道,那个政府有多无赖就有多无赖,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

主持人:王丽卿表示,政府不给解决问题,大陆媒体也不敢公开报道,含冤受屈的老百姓只有向海外媒体投诉,虽然只是倾诉自己的亲身经历,警方却是如临大敌。

王丽卿:他们经常跟我们访民说的,你们跟海外媒体敌对势力不能接触,我都在想什么是敌对势力?都是中国人。你说敌对势力,那你打、砸、抢的是什么呀?你强盗无赖,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把他们抓起来呢?抓到现在。公安局的职责是什么?是抓坏蛋抓强盗的。你马路上有人把一根项链给人抢了,你公安局都要立案了,立案侦查的。哪一家哪一家的门被撬,东西被偷了,你们公安局都要立案的。噢,我们房子被抢了,你反而不立案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房子是一个人的最大的一笔财产,而且毕生的财产被抢了,你反而不管了这个事情。他说法治社会,强调我们是法治社会,其实我们这个社会是没有法治的。老百姓现在都是怎么传的?他说我们国家法律是立法如林执法如零,老百姓其实就是这么回事。政府首先不守法,你叫老百姓怎样怎样就是在这个游戏规则中生存啊?

主持人:第二位采访者是上海居民毛海秀。毛海秀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在2001年的强拆中随着房子一同倒塌了。

毛海秀:我叫毛海秀,是那个中国上海的,虹口区。我以前呢是一个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的家庭。我儿子那个时候也很聪明。老公就是王荣庆,他就是单位不好,一九九八年的时候就下岗了。下岗了,我们幸亏还好祖传私房有两间门面房子,这样的话,我因为有特长做衣服加工的,然后卖衣服的,做服装生意的。这样的话,我爱人呢下岗之后,也就是帮我一起经营服装加工,还有服装买卖。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三口应该算是,那个时候,九八年九九年的时候,我们每个月收入至少五千块左右,那个时候这样的收入,应该说在上海这个生活水平还是可以的不错的。

那个时候,拆迁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其它什么要求。我们只要求,拆我们的店门面,就是还我们的门面,因为我们一家要生存嘛,基本上都是靠这个门面用房来维持我们三口之家的生活的。然后拆我们房子,当然也要安置我们的住房,就这样的要求。就这么点要求,就是被当时的虹口区政府,还有那个开发商嘛拒绝了。我们基地开发商,我在这里想特别讲清楚的是,我们这个基地的开发商,不是一般的开发商,它是虹口区政府曲阳街道自己办的那个那样一个三产公司。他们这个公司命名为上海光阳开发中心,光阳房产开发中心。当时他们不同意我们拆店还店,拆房还房的要求之后呢,我也和我老公一起奔了很多地方,比如说虹口区区政府,上海市市政府,上海市工会,就是还有上海东方电视台,上海电视台,还有新民晚报,还有劳动报的什么报社。我们走了很多地方,也反映了,就是把我们实际困难反应给那个媒体,还有有关部门听。可是呢就是有关部门没有一个部门来倾听我们就是老百姓的这个困难,或者那个时候我们完全是到了,好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因为马上就要面临就是他们门面不还给我们的话,我们面临就没办法生存了。就把这样实际情况,往政府各部门去就是诉说的时候呢,所有的政府部门它不但不来听你,他就是说我们没有办法。这个是动迁,动迁嘛是政府行为。他们一句政府行为,好像这个政府行为就是包罗了所有的一切,哪怕违法的也好合法的也好,只要是政府行为,那也就是说,他们意思就是无条件的服从。然后我们去找很多媒体的时候,媒体也这样说,他说,哎呀,你们是不懂我们现在这个媒体,我们现在很多事情都要政府同意的。如果政府不同意报导,你们跟我们说了是没用的,我们不可能报导。我印发我们的光碟,还有我们的诉求,还有我们碰到的很多困难跟媒体说了,媒体说,你和我们说没用的,我们也帮不了你,你还是你还是向政府部门去说吧,就这样推来推去的。

主持人:政府各部门,包括媒体该找的都找过了,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点,毛海秀觉得再这样走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希望了,只有托朋友找到了上海光阳房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希望能通过关系,协商获得较为公平的动迁补偿方案。

毛海秀:零一年的一月份,零一年的一月份我好不容易通过我们那个,我朋友的关系,请到那个开发商,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这样我想通过关系来解决我们那个动迁安置问题。这样我花了大概四千块那个人民币开了一桌,就是到饭店里叫了一桌酒菜。然后我也花了大概一千块两千块左右吧,买了几条中华牌香烟,我想通过这样的途径可能解决的会比较会好的。因为我们这样的老百姓,求的是平安,求的是马上给我们基本的保障不要剥夺。我记得是零一年的一月三十号,我请他们老总吃饭了。老总在桌子上,在酒台之上他答应我就是说,他说这样吧,我,你那个门面我赔你十万,然后再安置你一套就是两室一厅的,郊区的房子。他说就算就这样算了吧。这时候我想呢也就算了,因为就是有两室一厅住房的话,至少我有地住了。还有十万块补偿的话,我至少做生意还是有本钱,我还是能用这十万块钱去维护我自己平稳的生活,靠自己的劳动得到自己应该的报酬,过上幸福的日子。我就是这么一个要求,我当时我想想也就算了,那我说好吧,他就是说你这顿饭完了之后,他说你在家里等我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我会找人和你谈的。就把我今天和你谈的这个事情就定下来了,我说好的。然后我回去就是等了十天也没见人影,没见什么人和我来谈什么给我一套房子,十万块补偿。这样的话我就急了,急了我再去找那个老总,那个老总就是说,我没有说过这个话,他说,就是说了,那也是酒台之上的话,喝了酒,我这个话不算数。

主持人:钱也花了,人也被骗了,欲哭无泪的毛海秀面前却还有更多的苦难在等着。

毛海秀:那么我把这个事情然后再到虹口区法制办去反映了,法制办那个时候法制办主任虹口区是那个蒋荣,蒋,蒋介石的蒋,光荣的荣。他们对我反映的问题,他说我知道了,你认识的几个人我也知道,你的问题呢我们虹口区副区长也跟我打过招呼。他说,毛海秀啊,你要记住,现在没人帮你,就是我能帮你,你只要听我的话,我就基本上能满足你。那我说我怎么样听你的话?他说,我们对你家是要强迁的,但是只不过是走一个形式,是让你们基地,让你们就是基地上其他的被拆迁户看的,这也叫杀一儆百吧。问我说,我怎么配合你呢?他说,我们来强迁,你就这样强迁算了,你就不要想,你就在旁边好了。那我说,那也可以,对吧,我就配合你,但是,你必须要用书面的东西给我,就是你保证我强迁了以后,你能给我一套两室一厅,你能给我十万块补偿,对吧,你能保证我所有的我家里的所有东西没有损失,这样的话我就肯定是配合你。那个法制办主任就是说,他说毛海秀,这个不可以的,他说,我不可能给你写字条保证的。你相信我就相信,不相信我那也没办法。

主持人:接下来在毛海秀的家庭中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不幸呢?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下次节目为大家继续讲述。谢谢收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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