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赫:2022年三重衝擊 中國民意大變

因為「二十大」和習近平三連任問題,2022原本就是一個「政治年」,當局全力求「穩」。但是,開年還不滿四個月,中國民眾已遭受三重衝擊,社會心理發生深刻變化,未來變得難以預測。中國似乎進入了一個各種突變都可能發生的新階段。

第一重衝擊,「鐵鏈女」事件,全民質疑中共政府。中國傳統新年前,一則江蘇徐州豐縣「八孩母親」遭拔牙、剪舌尖、被用鐵鏈鎖在破屋裡的視頻熱傳,舉世震驚。而豐縣、徐州、江蘇省先後發出五份破綻百出的調查公告,更是激起民憤。雖遭封控,但截至2月22日,八孩女的微博話題閱讀量已高達48.8億次。「鐵鏈女」事件涉及到所有的中國老百姓,人人自危,我們與「鐵鏈女」的差距只是一根鐵棍、一瓶飲料和一條鎖鏈。人們普遍質疑中共政府到底在扮演什麼角色。「鐵鏈女」事件成為轟響中國的冬雷(詳見筆者「『鐵鏈女』對中國政局之影響」一文)。

第二重衝擊,俄烏戰爭激發的中國民間輿論對立,標誌著中共表面上的輿論「一言堂」也公開破產。在官方誘導下,網絡充斥著挺俄派的聲音;但是,透過網絡封控,挺烏派也是人多勢眾,與挺俄派爭鋒相對,從論點、論據到論證方式,展開全面辯駁。網上爭論之激烈、參與人數之多、影響之廣泛,都是罕見的。尤其,一些知識分子和體制內人士看到了當局政策的危險,公開發聲,力圖在政治上有所作為;這表明堅信市場經濟和政治自由化的「沉默大多數」不再甘於沉默了,對中國政局的影響是深遠的。挺俄挺烏的輿論對立,在某種程度上,可說是民意覺醒運動(詳見筆者「俄烏戰爭對中國政局之影響」一文)。

第三重衝擊,以上海封城災難為標誌,中共極端的「清零」政策遭民眾唾棄,民心思變。新一波疫情在中國快速蔓延。與歐美解除口罩令、疫苗令「與病毒共存」的做法相對立,中共仍然堅持極端的「清零」政策——封城,完全無視奧密克戎的高傳染、低重症和死亡率的特性。

包括東北汽車城長春、北部工業城市太原,中部城市鄭州、武漢,金融及經濟中心城市上海,長三角第二大經濟中心城市、台商生產大基地蘇州,南部大城市廣州和深圳等等,都在近期實施、擴大或延長局部封鎖。野村證券的調查顯示,截至4月13日,中國有45個城市(合計3.73億人)實施了全面或部分封鎖,比一週前的23個城市和1.93億人大幅增加。這45個城市占中國人口的四分之一以上,其經濟產值占中國經濟GDP的40%左右。

中共封城重創中國經濟,但更嚴重的,是製造了遠大於疫情本省的民生災難,從而使中共所謂控制疫情的「政治優勢」、「政策優勢」、 「體制優勢」完全逆轉為「政治劣勢」、「政策劣勢」、「體制劣勢」,亂象四起,遭到民眾的普遍拒斥。

以上海為例,其亂象舉例而言:(一)突然封城(3月26日還說「上海不能封城」,但28日起卻以黃浦江為界「分階段防控」,又於3月30日深夜宣布採取「全域靜態管理」);(二)變相軍管(市民反抗,當局調動大量軍隊、武警及各省醫護人員進駐上海協助防疫和維穩,很多小區都有持槍武警參與封控);(三)幼兒與父母分開隔離(4月1日,有上海家長發布視頻和圖片,曝光被集中隔離的二百多名幼兒的情況,隔離點只有十幾個醫護,有些孩子屁股都爛了,最小的幼兒只有58天);(四)市民被困家中卻有飲食無著,大量外省援滬物資無人接收,導致蔬菜腐爛被扔掉;(五)方艙醫院一片混亂(沒有治療,「放棄人的生活,接受作為動物或牲畜」);(六)一些病人、老人因封城死亡,有人跳樓而亡;(七)「上海可能有人家裡一根菜葉都沒有,但一定有幾盒連花清瘟」(連花清瘟被指是「世紀巨騙」,不能預防新冠,還可能帶來副作用);等等。

因此,上海「每家都有一個痛苦的故事」, 大陸牆內的社交平台幾乎每天都在被上海人的哀嚎、怒斥、質疑刷屏。「上海數以百萬計的人——無論老少、貧富、自由派和保守派——似乎被日益高漲的憤怒團結在一起。」CNN的北京分社社長蔣欣(Steven Jiang)這樣寫道。上海民心開始發生根本性變化。

不僅試圖離開中國的上海富人數量激增,草根都想移民。民間抗議更是絡繹不絕。敲鑼的、喊樓的、喊餓的、聚集抗議的聲音此起彼伏。網傳視頻顯示,連隔離方艙內的被隔離人員也在遊行、抗議。一些民眾,還來到海外的大紀元網站公開發表退出中共及其附屬組織共青團、少先隊的「三退聲明」。

例如,上海浦東新區的王麗平、林莉、偉宗聲明退黨,他們說,「上海的防疫讓我們徹底對這個國家這個黨絕望。我們被封鎖在家一個多月,中間總共只發過幾棵青菜、番茄和胡蘿蔔,然而就這樣的『大禮包』居然要500塊!」「更噁心的是,我們打開電視,新聞上卻是一片歌舞昇平,一直在說物資充足,百姓幸福!真不知道它們臉皮怎麼這麼厚,能吹牛吹得這麼噁心!」上海陳麗娟說,「我上大學時就是因為聽信共匪的花言巧語才入了黨,現在我意識到共匪如此防疫,目的就為了政績!為了政績甚至可以害死百姓!這比納粹、比希特勒惡毒一萬、一億、一萬億倍!」上海丘雪說,「以為甩鍋國外 以為罷免幾個基層官員就叫追責?」外來務工人員李東方說,小區整棟樓住戶晚上要合唱紅歌,他忍不住在業主群裡破口大罵,結果10分鐘以後他的微信號就消失了,「在這個人間地獄我們生活不如一條狗,還不允許我們有任何怨言,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共匪的迫害。共匪可以為了政績隨意剝削老百姓。」外來務工人員王光成說,「共匪如同腫瘤一樣通過吸食人民的血肉來維持統治」。

就全中國而言,上海民眾的上述心態變化具有指標性意義。首先,作為中國最富裕、最發達、與國際聯繫最密切城市的市民,中產階級生活幻想破滅,而自己毫無發聲抗議或走出家門的可能性,那麼長久以來自己犧牲了種種自由,難道只能換回這樣的結局?「中共政權將傷害每一個人」的結論正被越來越多的人接受。其次,如果疫情繼續擴散,越來越多的城市將被封控,類似上海人的遭遇和抗爭將在各地不斷重演。

以上三重衝擊表明,中國已進入民意丕變的新階段。雖然尚不知道臨界點是什麼、何時到達,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明明白白的,因為中國的巨變必定會到來,就像一個不斷膨脹的氣球一定會爆炸一樣。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李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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