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一位中國80後女生的故事(上)

【新唐人北京時間2018年08月22日訊】編者按:一段花樣年華,被迫在黑牢和流離失所中度過。美國一位華裔專業人士回憶自己在中國大陸就讀大學期間被中共非法關押的人生經歷,以及來到美國後所遇到的挑戰。以下是本文作者宇微的自述,分為上、中、下篇連載。

我是一名80後,在中國一所著名的大學畢業後,來美國讀研究生,現在是一名北美註冊精算師,先後任職於世界一百強、兩百強的大型保險公司,年薪近20萬美金。與此同時,我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是一名法輪功修煉者。

修煉之初

我的修煉緣起於家人,在我還在上中學的時候,當時法輪功傳遍中國的大江南北、街頭巷尾,我在大學讀書的叔叔,在一年的寒假,揹回來一包法輪功的書籍,家裡人由此走入了法輪功的修煉行列,雖然我那個時候,還很懵懂,只是跟著家人煉功而已。

我的爺爺是一名老中醫,15歲開始行醫看病,《本草綱目》爛熟於胸。在90年代,氣功盛行時,他老人家曾經接觸過很多氣功。在更早時候,他還自己研究《奇門遁甲》、《易經》等,可謂「見多識廣」。但是自從接觸法輪功後,認定這才是真正的正法真道,將之前所學全部扔掉,專門修煉法輪功。

我的奶奶是最典型的那種傳統的賢妻良母,好吃的總是留給家人,自己寧願吃剩菜剩飯。多年來她飽受肝病折磨。奶奶的母親因為乙肝肝癌去世,但是這種病通過血液遺傳,不僅我的奶奶有乙肝,我的父輩無一例外最輕的也是乙肝病毒攜帶者,這種乙肝的遺傳甚至延續到了我這一代,我自己也是乙肝病毒攜帶者,還有我的一個弟弟也同樣是乙肝病毒攜帶者。

記憶中,我的奶奶經常躺在床上,痛苦不堪,我的爺爺雖然是遠近聞名的中醫,可是也沒有辦法終止奶奶的病痛,所幸我的爺爺有自己的診所,看病吃藥到是方便。

爺爺奶奶子女很多,在那個艱苦的年代,咬緊牙關讓幾個兒子都上了大學,但是獨獨沒有讓小姑姑上學,也許是重男輕女的原因吧。所以小姑姑一直靠在菜市場早市賣豬肉為生。但是在早市賣肉,每年都要體檢,拿到健康證才可以賣,為了生存,小姑姑每年都要找人替她去體檢,因為她本人也有乙肝。

修煉法輪功後,不知道幾年之後,奇蹟出現了,一次偶然的體檢,我攜帶的乙肝病毒不見了,乙肝五項變得像正常人一樣,而且產生了抗體。將信將疑地去了市裡大醫院複檢,發現我的乙肝五項的確正常了!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姑姑和我奶奶身上,我的奶奶再沒吃過一粒藥,鶴髮童顏。

乙肝病毒攜帶是血液上的病毒,中國現在還有幾億人是乙肝病毒攜帶,目前根本沒有藥物可以根治,而且就業和升學都要因此受到歧視。可是,我奶奶、小姑姑和我的乙肝竟然這樣不翼而飛了,這絕對是醫學史上的奇蹟!而從此小姑姑每年的體檢,不再需要找人替她了。

其實法輪功可以祛病健身並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當一個人可以靜下心來,完全靜下來,所有身體的器官都得以最充分的休息和修養,時間久了,自然可以強身健體。但是,怎麼樣靜下心來,就是大學問了,很多信徒嘴裡一遍一遍地唸著阿彌陀佛,但是腦子裡什麼都想,甚至什麼壞事都想,肯定不行。而法輪功要求所有的修煉者——修心,直指人心,做一個好人、更好的人,漸漸地打坐的時候心就變得空了,靜下來了。

有的時候我上學考試壓力很大,回去後就和爺爺奶奶煉煉法輪功,心理和身體的壓力少了很多。修煉法輪功,全家因此而籠罩在一片祥和之中,記得當時一個10歲出頭的堂弟在一個晚上和我們一起讀了《轉法輪》後,第二天跟大家說:昨天晚上,姑姑想看一個電視節目,而他想看另外一個,他本來想搶遙控器,但是他想到《轉法輪》中說要「真、善、忍」,所以他忍住了,沒有像平時那樣去搶遙控器看自己喜歡的節目,大家都誇他做得好。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平靜地過去了,或者說,本來日子可以這樣一天天平靜地過下去。可是在1999年7月,天突然間變了,法輪功變成了萬人之敵,電視、報紙、廣播全部都在說法輪功的壞話。爺爺變得非常緊張,把關於法輪功的書籍都藏了起來。因為爺爺在文化大革命期間險些喪命,他覺得這次運動又要開始了。

1999年7月22日下午,記憶中那是個非常炎熱的下午,我拿著我的小收音機,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裡聽著廣播,我問自己相不相信法輪功是壞的,相不相信師父是壞的?收音機繼續在身邊開著,可是我發現廣播裡的內容和我平時在法輪功書籍裡學到的完全不符,而且感覺翻來覆去都在說那幾句什麼法輪功不讓人看病、法輪功師父斂財之類的。

讀過法輪功書籍的人都知道,法輪功根本沒有要求人不去看病,包括你煉不煉法輪功本身都是自由的,今天你想煉你就煉,明天你不想煉了,你就走,沒人強迫你做任何事情。至於斂財之說,反正我們全家沒人交過一分錢。

在那個下午,辨別真偽後,我決定要繼續修煉法輪功,那一年我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為了這個決定,在之後的日子裡,我經歷了很多困難,其中包括身陷囹圄、失學、復學、畢業找工作被公司拒絕等等,但這些從未動搖過我的本心。

至於後來央視播出的「天安門自焚」,更是只能蒙蔽不了解法輪功的人,而真正了解法輪功的人一眼就看穿那就是導演出來的,演員還沒找好。王進東自焚時候喊的口號、盤腿的方式、雙手結印的方式,完全和法輪功一點兒邊都不沾。但是這種公然的、大張旗鼓地對法輪功栽贓陷害,就像當年文化大革命的鬥爭手段一樣,顯然要不置人於死地,不罷休。

雖然整個青春期——人生最美好的階段,因為修煉法輪功,我經歷了種種困難,卻是仍然如此地慶幸自己是一名法輪功修煉者。在這個充滿競爭的世界裡,我也很多次為了名、利、情而苦而憂,可是每次我的信仰,都把我的心從歧途中拉回來,使其歸於平靜、寵辱不驚,讓我變得更加智慧,這是千金、萬金都買不來的。

進京說句公道話

法輪功被污衊,法輪功的師父被謾罵,還有一些法輪功修煉者被關押、判刑。更有一些勇敢的人,到北京信訪辦去為法輪功說句公道話,後來信訪辦這條路行不通了,一到那裡人就被抓起來,人們無奈之下就去天安門喊出自己的心聲,雖然一聲「法輪大法好」會讓人身陷囹圄,但是一批又一批的法輪功修煉者無畏無懼地出現在那裡。

我決定也要去北京為法輪功說句公道話,理由也很簡單。譬如你有一個好朋友,你一直受惠於他,但是他有難了,你不但不去幫他,反而心安理得地繼續享受他帶給你的恩惠。我們全家包括我自己都受益於修煉法輪功,如果我們繼續修煉下去,會接著受益,但是當法輪功蒙受不白之冤的時候,很多人都在說出公道話,但是我們還坐在家裡心安理得的,至少我自己不想那樣。

我自然知道此行的危險,在我的成長中我奶奶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我想在出發前去看看她,報答她這些年對我的付出,並準備把自己平時攢下的一點兒錢孝順她。可在坐車回去看奶奶的路上,我裝錢的小包不知道是掉了還是被人偷了,反正錢是丟了,我只好用僅剩的一點兒零錢買了兩袋蘋果給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北京兩眼一抹黑,但是很巧的是我遇見了一位正在看《轉法輪》的阿姨,我告訴她我來北京為法輪功說句公道話,她看我還那麼小,就把我帶到了另一位法輪功修煉者的家裡,後來又輾轉了一個地方,我們開始晚上出去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掛「法輪大法好」的條幅,並印刷一些關於法輪功真相的小冊子,告訴人們法輪功並非媒體所宣傳的那樣。

後來,在一天的半夜,有人敲門,我們問是誰,門外的人說「修水管」,我們打開門後,看到一整個走廊都是警察。警察把我們全部帶走了,其中一個警察給了我一記耳光、我人生中的第一記耳光。

我們住在一起的所有人在那個寒風刺骨的夜晚,都被帶到了北京市朝陽區看守所。

在獄中

進牢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扒光衣服搜身,這其實是很屈辱的一件事情。我進去的時候,那個牢房已經關押了很多來北京為法輪功說公道話的法輪功修煉者。看我那麼小,被關了進來,很多人就圍著我,當時法輪功師父剛剛寫了一篇文章,我就背給她們聽,一邊背一邊哭。

誰知因為我背文章這件事,導致牢頭極其不滿,又或者是管教很不滿,總之我為此吃了很多苦頭。當夜,就讓我兩手背在背後,面牆蹲在地上,不讓睡覺,蹲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腿又痛又麻,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站起來說:你們再繼續讓我蹲在這裡,我就把頭撞牆上,後來牢頭怕承擔責任,就沒再繼續讓我蹲了。

可是折磨又換了一個方式,她們不讓我上廁所,時至今日,我已經忘記後來怎麼樣我已經可以上廁所了。總之一個小小的我,感覺像個大人物一樣,吃飯都有人看著。

大概兩三天後的一個深夜裡,牢房裡除了我之外的所有其他法輪功學員都被要求收拾行李,要把她們全部運走。最後,整個牢房裡只剩下了我一個法輪功修煉者,其他的都是刑事犯,說實話,我心裡有些孤單。

後來又進來一位年輕的姐姐,她和她的婆婆帶著很小的女兒來北京為法輪功說句公道話,警察把她的婆婆和女兒放了,她被抓了。我們倆決定開始絕食反迫害,大概絕食了兩三天的樣子,犯人把我們舉報給了管教,我們兩個就被分開了,我被轉移到了另外一間牢房裡。

這間牢房的刑事犯的態度好很多,在這裡又遇到了一些其他的法輪功修煉者。為了不給工作單位、家人帶來麻煩,同時抵制非法的迫害,法輪功學員們被抓後一般拒絕說出名字,所以為了方便,看守所就給每個人編了號,來代替名字,我當時的代號是「3749」,牢房裡的法輪功學員叫我「小9兒」或者「9兒」。當時來北京的法輪功學員真的很多,看守所裝滿了人,晚上睡覺的時候有人需要睡在地下,睡在板上的也要一個人抱著另外一個人的腳睡。

在這個牢房裡,法輪功學員之間可以互相講話,也可以背《轉法輪》,甚至一些刑事犯也覺得我們是很難得的好人,開始和我們一起學《轉法輪》。其實一些刑事犯一時糊塗,做了錯事,真的不一定是壞人。在那裡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語文課上學的一篇文章:歐·亨利的《警察與讚美詩》,當時學習這篇課文的時候,我一定是不懂作者的真正用意的,在這裡我忽然明白了。

當人們做了錯事、壞事,被關到監獄系統裡之後,在這個沒有尊重、充滿謾罵和弱肉強食的環境裡,充其量起到了一些震懾的作用,根本改變不了人心。可是,只有人心變好,才會真正變成一個好人。

其中一個刑事犯女孩,和我們學了法輪功後,就可以看到金色的卍字符,她本來非常地沮喪,逐漸變得開朗起來。還有一個刑事犯,本來是個記者,因為盜竊被關了進來。她的家人給她送進來一本《新概念英語》,自由活動的時候,她便讓我教她英語,並把她的衣服送給我穿,分東西給我吃。

在那裡,每天吃玉米麵做的窩窩頭,還有非常清的白菜湯,有些家人給存了錢的,就可以買幾包方便麵,就是那種超市裡賣的最便宜的那種。有人過生日的時候,大家會做一個「蛋糕」。什麼樣的蛋糕呢?就是把方便麵捏碎,把玉米窩窩頭也捏碎,然後把碎的方便麵、窩窩頭還有白糖拌在一起,然後在一個飯盒裡壓實。說實話,那真是我在看守所裡吃到的最美味的東西。

在那一年過年的時候,終於得以吃上了一頓肉,印象中有肉、粉條、蔬菜都燉在一起,那天打了飯菜之後,我只吃了一半或者三分之一,不知道為什麼就被管教提了出去。

被提審

我被拷上手銬,帶入車裡,拉到了一個派出所,我至今也不知道是哪個派出所。年關到,據說哪個派出所能夠問出法輪功學員的姓名地址,哪個派出所就能夠拿到一筆獎金。那為什麼挑了我呢?估計覺得我小一些更容易對付吧。

到了派出所,那些人首先說,你快說名字地址吧,這樣我們好回家過年。我說,你們關押我本身就是違法的,我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呀,你們不如把我們放了。這樣幾個回合過後,他們終於變得不耐煩了。

開始用筷子夾我的手指,用打火機燒我的眉毛,還有用什麼重物把我打昏了,後來覺得身上一涼,醒了過來,原來他們潑了涼水在我身上。就這樣來來回回不知道多久,我又昏過去了,他們害怕了,急急忙忙把我送回了看守所。

經過這些折磨後,派出所的人把我送回到監室,大家發現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變成了這樣,包括刑事犯都覺得太可惜了,大家趕緊給我洗澡換衣服。她們又把我帶到獄醫那裡檢查,獄醫確定我真的被打壞了。

中間過程我不甚清楚,但是看守所顯然怕承擔責任又把我送回到了派出所,後來派出所的人拉我到一個武警醫院,給我掛了記不清幾天的吊瓶,即便掛吊瓶的時候,也是把我的雙手拷到床架上的。期間為了避免麻煩,那幾天沒有給我吃過一口飯,同時還插了導尿管。

在開去武警醫院的路上還有一個細節,那就是,其中一個警察說:「她也沒姓沒名,我們把她拉到一個地方活埋了算了。」車裡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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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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