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堅持信仰的遼寧女人的艱難生子路

【新唐人北京時間2017年08月10日訊】2001年10月23日,吉林省和遼寧省交界處的一家醫院,一個瘦瘦的女人躺在一張白色的產床上,幾縷劉海散亂著貼在她的前額。又是一陣腹痛,她的手用力揪住白色的床單;腹痛越來越劇烈,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一陣強烈的陣痛剛過去,這時她聽到產房外面傳來哭聲;那聲音她很熟悉,是她的婆婆。

進產房前,她的公公剛剛趕到,簽下了剖腹產手術同意書。醫生問道:丈夫呢?女人沒有啃聲,轉過頭看着婆婆;婆婆面色遲疑了一下,回答道,他不在家。生孩子本是喜事,氣氛卻一下子沉悶了起來。

……

半個多小時後,一聲新生兒的啼哭劃破了空氣中瀰漫的壓抑。

「是個女孩!」「8斤重!」

看着抱過來的嬰兒,她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小傢伙粉嫩粉嫩的,嘴唇紅紅的。屋裡有人誇讚:這孩子長大了,會是個美人兒。

是啊,那眉眼之間可不都是丈夫的影子么。可是一想到丈夫,她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下,痛苦再次襲來。

初識時光

這位女子名叫遲麗華,她和丈夫徐大為都是法輪功學員。

1997年,他們相識在瀋陽中山公園。中山公園有兩個法輪功煉功點。遲麗華參加的是靠近公園門口的那個煉功點。每天早上大約有百十號人煉功,風雨無阻。有時下雨,大家就在雨中堅持煉功。

法輪功1992年在中國大陸傳出。這個以「真、善、忍」為原則的身心修煉功法,要求人們重視道德的提升,並且具有神奇的祛病健身效果,因此很快風行中國的城市鄉村。

有一次,遲麗華煉功去得特別早,「看到大為在公園裡煉功打坐,靜靜地在那裡坐着,腰板坐得特別直, 我當時還說:『這是誰家的小孩,這麼精神。打坐坐得這麼直、 這麼好?』就這樣我們就認識了。」

徐大為中等身材,眉清目秀,是個帥氣的小夥子;眼睛含笑,見到誰都樂呵呵地主動打招呼。大伙兒都喜歡他。在煉功點上,他經常義務教功,幫別人糾正煉功動作。

早上煉完功,上班時間還沒到,徐大為有時會陪着遲麗華到菜市場給遲麗華姐姐家的飯店買菜;在飯店開門前,兩人經常會一起靜靜地學法,有時會交流彼此對法理的理解。

徐大為做過不同的工作,打過零工,後來在一家飯店做廚師。有時從瀋陽回老家,趕上誰家辦紅白喜事,他就主動幫人家幹活、炒菜。鄉親們都誇他勤快,幹活乾淨利落,菜炒得也很好。農村辦事會給廚師賞錢和菸酒,他也都不要。

遲麗華愛吃徐大為炸的包衣花生豆,他經常給炸。閑暇時徐大為會放聲唱歌,「他是個快樂的人」。

2000年2月14日情人節,看到街道小販賣玫瑰花,他特意買了一束。 玫瑰花插到遲麗華姐姐家飯店窗台上的花瓶裡,飯店的員工都很羨慕,「你多幸福啊!」遲麗華樂呵呵地,看在眼裡,甜在心裡。

結婚

2000年5月12日,這一天遲麗華和徐大為登記結婚了。

結婚前,徐大為和她商量,他們家鄉結婚要彩禮錢,要3萬塊錢,這在農村是一個很大的數目,家裡壓力會非常大。「我是老大,我要是這樣,小弟可能都結不了婚,連戀愛都談不了,因為我爸我媽都拿不出錢來。我們是煉功人,能不能你家的錢也別要了,我家的錢也別要了? 」

「我們都是煉功人, 那就不要了。」

徐大為的爸媽後來心裡過意不去,給了5000塊錢。這是農村的農業貸款,用來買化肥和家用的東西。

遲麗華讓丈夫趕緊把錢送回去。「當時我覺得大家都挺難的,活得不容易。一年的生活要用這筆錢,我拿來了,他倆這一年怎麼辦?我說你把錢趕快送回去。」

後來,徐大為的媽媽強行讓兒子帶回3000塊錢。後來徐大為上班,遲麗華就親自把這3000塊錢送回去了。徐大為的家鄉是個小山溝,當時鄰居都覺得不可思議,也因此知道了徐大為的媳婦是煉法輪功的。

就這樣,兩人結婚沒有請客辦酒,也沒照結婚照。小家安在瀋陽鐵西區的一處破舊小樓的二樓,租的一間單房,房子空蕩蕩的,沒有冷氣和暖氣,也沒有任何電器。房租很便宜的,二三百塊錢一個月。他們只是瀋陽這座城市的打工仔,省下錢要用來做法輪功真相資料。

做法輪功真相資料

1999年7月20日,中共開始迫害法輪功,這場來自中共最高領導人直接下令的迫害,迫使大陸千千萬萬的法輪功學員改變了他們的生活軌跡。

1999年4月25日,萬名法輪功學員前往北京信訪辦上訪,希望釋放被無故關押、被毆打的天津法輪功學員。遲麗華也希望表達自己的心聲,但是沒有趕趟,到了北京已經是4月26日了。

雖然當天天津的法輪功學員被釋放了,但是,各地依然有法輪功義務輔導員被抓的消息陸續傳來。 7月20日,她和其他法輪功學員一起,去瀋陽市政府上訪。市政府外人山人海。她看到便衣警察對着年輕的男法輪功學員拳打腳踢。後來,遲麗華和其他法輪功學員被拉到體育館,每一個人都要登記,作筆錄,還被告訴不能去北京。她當時就有不好的預感。

那時,遲麗華在她姐姐開的飯店裡幫忙。飯店的電視整天播放污衊法輪功和法輪功創始人的謊言。 一開電視,遲麗華就哭,姐姐就趕緊換台或乾脆關掉電視。

家人支持她煉法輪功,都知道她是在什麼情況下開始修煉的。遲麗華身體一直不好,幹活沒有力氣。用治療儀按摩穴位,也不管用。1996年,她開始煉法輪功,結果身體就在不知不覺中好了。身體一身輕鬆,幹多少活也不覺得累,整天樂呵呵的。飯店的同事都知道她煉法輪功變了一個人。

「我也想過,這個法對不對,是不是真的?法輪功到底對不對?師父教我們的是什麼?師父教的都是要我們按『真、善、忍』這三個字來做好人。這怎麼是錯的呢?難道教人向善還錯了嗎?」

「我自己在那種情況下得法,親身受益,身體不知不覺好了。這麼好的功法、這麼好的師父,遭到這樣的污衊,我心裡特別難過。」

「我就覺得心裡特別苦,不自覺地就開始哭。又覺得沒有地方去說。」

一天,中山公園煉功點的義務輔導員給遲麗華送來一份材料,是有關有理有據分析中央電視台編造法輪功導致「1,400例死亡」為何是謊言和誹謗的。

「 當時看完材料我覺得特別好,確實是這麼回事,我們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

遲麗華和丈夫一商量,徐大為說:「那我們就自己買個複印機吧。」

夫婦倆拿出自己的積蓄,還有其他幾位法輪功學員一起湊錢買了複印機。由於機器需要維修,後來又買了台速印機。

遲麗華繼續上班,養家糊口。當地另外兩位的學員從明慧網上下載真相資料,徐大為就在家複印資料。

速印機印得快,印得很多。印出的資料數量很大,其他法輪功學員也來這裡拿資料。


圖為2017年大陸河北出現的法輪功真相標語。(明慧網)


圖為2017年大陸遼寧出現的法輪功真相標語。(明慧網)

發放資料

遲麗華下班後,兩人就一起出去發真相資料。「我們兩個就晚上開始挨家挨戶地去發,往居民樓的報箱裡、單車車筐裡面放,一個小區一個小區地走。」

「瀋陽有早市,人山人海的。有時候早晨,大為騎上單車,他就去那裡發資料。」

「一個大姨經常來取資料,我跟大為都跟她一起去過農村。農村冬天特別特別冷,天寒地凍的,我穿着一套羽絨服棉襖,上下都是羽絨服的棉襖棉褲,就這樣都凍得不行。白天不安全不能發。我們白天坐車到一個地方,等到天黑才開始發資料,一直發到天亮。有的時候不知道,就走到墳地裡了。有時候在小路上走或在大路上走,走很遠很遠,才開始發。」

「這樣我們從夏天、秋天、冬天,一直到2001年正月,一直在做。」

2001年,遲麗華和丈夫徐大為都沒有回家過中國傳統新年。遲麗華的姐姐、姐夫回老家了,留下妹妹、妹夫看店。

大年三十晚上,居民區不遠處不時傳來爆竹聲,遲麗華和徐大為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走入瀋陽的夜色之中。一人拎着一個紅色的小桶,一尺多深,裡面是遲麗華早先熬好的麵糊漿;另一人背着雙肩書包,裡面裝着厚厚的印刷單張。這些單張的內容是關於澄清中共誣衊法輪功創始人李洪志先生在長春住豪宅的內容。真實的情況是李洪志先生家住吉林省長春市解放大路103號西門四樓一號,非常簡陋。

兩人一路走,一路不時看到居民樓外開闊的空地處,大人領着孩子燃放禮花炮。爆竹聲聲,五彩的火花飛舞,孩子們歡快地穿梭著,到處洋溢着新年的氣氛。

周圍的一切跟他們似乎沒有關係。兩人一棟樓一棟樓地走,「各個小區都去。各個樓道都貼。走到樓道口,我刷漿,他蘸 」。

「這樣我們從夏天、秋天、冬天,一直到2001年正月。我們當時就這麼做,一直在這麼做。」

誰都沒有想到,危險悄悄地逼近了。

急促的敲門聲

2001年正月十三,那天天一擦黑, 遲麗華和丈夫和往常一樣正準備出發去發資料,還沒等出門,突然響起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隔着廳裡隔間的門帘,遲麗華看到飯店玻璃大門外來了一幫人,來勢洶洶的。「我一看就意識到不好。當時飯店裡還有很多大法真相資料,揭露中共謊言的。藏也沒有地方藏。」

「沒有辦法,不開門。」 一開始,遲麗華僵持着。

那些人大嚷着:開門,開門,查身份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

很長時間,遲麗華還是沒開門。敲門聲還是繼續。

無奈之下,遲麗華撥了一個電話,打給姐姐的女兒,告訴她:可能是警察來查了。

姐姐不知道她在做法輪功真相資料,外甥女也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 說:「你就給開門唄。」

「他們來了。你趕快過來一下。」

遲麗華一開門,那幾個彪形大漢立刻闖了進來。

一進門,他們就對徐大為動手。「拿拳頭往腦袋上、往臉上打,用腳踹。」

到了派出所,才知道一位取真相資料的法輪功學員被抓,她丈夫把兩人說出來了。

在派出所,他們兩人又被轉移到一棟封閉的樓房裡。之後兩人就被分開了。

兩個警察審訊遲麗華,「他們輪流打我, 打嘴巴子,打腦袋,我的臉立刻就腫了。警察罵罵咧咧地問『資料哪來的?』」

遲麗華不說,警察又讓遲麗華把身上的棉襖脫下來,「用他們的皮鞋開始打我的後背,掄起胳膊、甩開膀子打,用大皮鞋使勁地打。」

「打得我耳朵嗡嗡地響,頭昏眼花的。我後來就想吐了。」

警察見狀問到:「你是不是懷孕了?」

「不知道。」

遲麗華當時確實不知道自己是否懷孕了,心想,怎麼可能呢 。

只聽到警察說:「別打了,要懷孕就麻煩了。」

「 就讓她蹲,一個人看着。」遲麗華蹲了一個晚上。

警察被感動了

在後面的審訊中,遲麗華因不想連累其他人,於是說出了幾萬份的真相資料是自己和丈夫印的。

警察挾持着遲麗華回到租房處,當面抄家。那個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一張床,連桌椅板凳都沒有。唯一能證明遲麗華夫婦身份的是:放在卧室一個布包裡的法輪功書籍、樓下小倉庫裡的複印機、速印機,還有那些法輪功真相資料。

一位警察當事人回顧說,當時真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還有這麼簡陋的住處?掙這點錢全部用去印資料了;住的地方冬天也沒有暖氣,婆婆給從農村帶來的東西就放在晾台上,都凍住了;這兩個年輕人為了印法輪功真相,就這麼簡陋地生活着……「他們也挺感動的。」

外甥女和警察交接房門鑰匙時也呆住了,「我老姨就住這地方?心裡很難受。」 她事後和遲麗華回憶時說。

一次提審,警察對她說:「你婆婆來說你有多好。」

開飯店的姐姐和侄女到派出所要人。姐姐說:「她在工作中不跟別人爭、不跟別人斗,在飯店裡默默地幹活。我這些員工中,這個妹妹是最給我省心的一個人。」

侄女也說:「我的小姑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特別善良,你們為什麼要抓她? 她什麼壞事都沒有幹。」

有個警察後來對遲麗華說,如果他們家開飯店要用人,「就用你和徐大為。」

被綁架大約三天之後,遲麗華被送到瀋陽市的一個看守所。

看守所每個監室裡都有「號霸」。遲麗華所在的那個「號霸」是個經濟犯,開口問道:

「什麼事進來的?」

「法輪功。」

她當下說道,「大家歡迎法輪功。」

後來遲麗華了解到,因為法輪功學員被陸陸續續抓進來,大家都講真相,這個「號霸」明白了真相,知道煉法輪功的都是好人。她後來對遲麗華格外照顧。

一天,「號霸」問遲麗華:「小法輪,你是不是懷孕了?」

「不知道啊?」

「法律規定,就是殺人犯,婦女懷孕了,都要釋放的。你要是懷孕了,你就有救了 。」

不幾天,管教拿着試紙來驗尿,看看她是不是懷孕了。如果懷孕,在一定的時間內試紙會變色,但是沒變色,她們挺失望的。

有一個年歲比較大的犯人,是個老太太,她說:「就這一點尿,也不影響大家,我就再放一會,行不行?」

又放了一會,變色了!

一屋子二三十人沸騰了,大家都為遲麗華感到高興,說:「小法輪,你這馬上就出去了。 」

第二天,到瀋陽醫大作檢查,驗尿、做B超,體檢結果確認遲麗華懷孕。當天,遲麗華的外甥女接到通知,高高興興地把小姨接了回去。

出獄後,遲麗華去看守所,想見徐大為,給他存錢、存東西。他們不讓見,問: 「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麻煩你告訴徐大為:我懷孕了 。」

「我是不許帶話的, 那給你寫『你叫遲華孕』,他不就知道你懷孕了嘛。」

「那也行。」

沒想到自己上了瀋陽報紙

因為原先租的房子退了,丈夫在看守所,想見也見不了,遲麗華又回到了姐姐家的飯店。姐夫是飯店的老闆,又生氣又可憐地說:「你呀,你呀,你闖了一個天大的禍。」他沒有想到遲麗華會很快出來,又高興,又心疼,又難受 。

姐夫一說話,遲麗華就想哭。

「不是我出來了心情就好了。丈夫被關着,有三個同修被抓。我心裡特別難受 。」

瀋陽媒體都報導了遲麗華和丈夫徐大為被抓的事情,姐夫拿出了報紙。《瀋陽日報》、《遼瀋晚報》、《瀋陽晚報》、瀋陽電視台《早間新聞》都做了和中共喉舌一致的污衊報導。

「就這一瞬間, 我特別難受。自己還上了報紙了?覺得非常痛苦,就想掉眼淚。」遲麗華手肘摁在報紙上,攥著拳頭撐著頭。之前,遲麗華曾看到報紙上報導過法輪功學員因為講真相被抓捕的消息,這次發生在自己身上,這種前所未有的切身之痛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突然間,一股力量讓她身體一震,她頓時清醒了過來。「那種感覺讓我當時就驚醒了。我沒有錯,去發資料,給老百姓講真相沒有錯。就覺得自己這個路沒有走錯,這條路非常有意義的,一下子就解脫出來了。我知道是師父在點化我不要痛苦。」

婆婆接回老家生孩子

2001年夏天,遲麗華的預產期只剩一個多月了,婆婆接她回老家生孩子。

那個夏天,下大暴雨,鐵路都沖斷了。婆婆的家在一個偏避的窮山溝,一天只有一趟大客車可以往返。在那個鎮上,他們認識一個法輪功學員,於是暫在那裡先作停留。

鎮上派出所不知道怎麼得到消息,派出所的人馬上來了,鎮長林可俊也來了。遲麗華知道這個林俊可。1999年7月20日,徐大為去北京上訪,被抓回當地後,這個鎮長曾親自審問他。

遲麗華擔心拖累那個學員,跟着他們去了派出所。他們就給遲麗華家打電話,她爸接的電話。

「你姑娘去哪裡了?」

「她婆婆來接她生孩子了。」

他們一聽,是這麼回事,就開始翻包。遲麗華當時沒有帶法輪功的書,只有一篇新經文。她就把那篇文章攥在手裡。包里全是生孩子要的東西。結果,他們什麼也沒翻到 。

回婆婆家要經過一條河,河上有一座橋,暴雨把橋路都淹了,要淌水才能過去。水很深、很寬。遲麗華挺著大肚子。當地左鄰右舍的,那些男的 「拿了一個被單,好幾個人抬着我,我坐在被單上,他們把我抬過河」。

後來,當地派出所的警察又來了一次,找到婆婆家。遲麗華對他們說:「你們沒有權力管我, 我戶口不在這裡,不歸你們管。」

在生孩子之前,總算消停了一陣子。等生完孩子,一個犯人從看守所給遲麗華打電話,說徐大為已被判刑8年。法院和看守所都沒有通知徐大為的家人。

——轉自《大紀元》(大紀元記者李辰採訪報導)

(責任編輯:凱欣)


遲麗華和孩子(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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