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先生:美國大兵口袋裡的投降書

戰爭片中,我們的戰士大都個個英勇無畏,視死如歸,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恥於做俘虜,而美國大兵不同,做俘虜並不可恥。美國是允許士兵投降的,在朝鮮和越南戰爭中,美國兵口袋裡都裝有一塊投降書,是30X40厘米的黃色尼龍綢,印有13種(也有說16種)文字,中文居首,最為醒目:我是美國人,請不要殺我,並設法把我送回去,我會通過美國政府交涉,給你們以報答。中國稱其為投降書,美軍稱求救書。

這說明,東方西方的戰爭價值觀差別巨大,在美國大兵看來,這份列印好的投降書,證明生命比主義氣節要重要得多,個體的生命只屬於自己,與國家政治無關,不要再用形而上意識形態的東西去忽然個人的生命價值,因為除了上帝,沒有人有權利可以以別人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的價值,哪怕所有人都認為你的價值很高尚!比起我們拍的戰爭片千篇一律,講的皆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人性被後來人主觀改造和升華……而美國拍的戰爭片旨在揭示戰爭的殘酷,人的無奈和痛恨,人性的善和丑。拍戰爭片唯一的目的是反思,而不是勝利。

我在想,哪個才是更真實的呢?士兵為何而戰?包括美國,沒有一個領導會拿起衝鋒槍和士兵一起沖入戰壕。戰士戰死得到了英雄的稱號,許多年後又有誰記得英雄?而英雄的稱號,往往對一個家庭來說是慘痛的。將軍們在進行每一次戰役之前都會考慮敵我態勢和消耗,而消耗意味著無數鮮活的生命的逝去,和無數支離破碎的家庭,戰爭的意義又是什麼?

我在電視上,看過採訪一位國軍老兵,他說,我帶過的新兵中,有幾個是親人被鬼子殺害後投軍的,這些士兵以後都特別勇敢,初上戰場就比很多老兵都要狠。他們的眼神中有一股特別的殺氣,似乎他們生存的意義就在於復仇,戰爭把敵我雙方的人都徹底的變成了禽獸。戰爭這種東西真是罪,戰爭意味著死亡,戰場上沒有人性,戰爭會把一個善良的人變成魔鬼,你不殺他,他就殺你,有句詩詞:「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就說明了士兵們的心情……

1953年7月27日,朝鮮停戰協定在板門店簽訂,到晚上22時,槍炮聲嘎然而止。第二天早晨,陣地上的美軍士兵走出塹壕,第一次安全享受清晨的陽光,而志願軍士兵也走出來清理和破壞坑道工事,為撤離作準備。於是,中美士兵走到了一起,成為歷史上罕見的一幕。這一幕,讓我們更加疑惑,戰爭的意義……

美國朝鮮戰爭紀念碑上,美軍死亡數字5萬多,中國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先後有300多萬士兵入朝參戰,據大陸資料稱約有18萬軍人死亡……最近奧巴馬提到「世界一有麻煩只會找美國,不會找其他國家」,有些人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竟然放言美國是製造麻煩的始作俑者。戰爭給人類帶來的慘痛教訓是有目共睹的,二戰結束後不久,朝鮮戰爭又給這一地區人們帶去了無盡的痛苦,誰為這一地區製造麻煩?誰又是這場戰爭的始作俑者?能否站出來說清楚。

美國史學家說,朝鮮戰爭,蘇聯則成為最大贏家,斯大林成功逼迫中國出兵對抗美國等盟軍,也藉此出售大量二戰剩餘軍事設備賺取資金物資,中國直到1965年才清償完所有欠款,中國官員戰後又抱怨蘇聯是「死亡販售商」(merchants of death),在朝鮮戰爭期間出售大量劣質槍炮彈藥給中國。但是,即便換來前蘇聯的強大,又能怎樣?前蘇聯稱霸世界,不是建立在犧牲人民福祉之上,受益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

朝鮮戰爭,死傷幾十萬,到底為了什麼?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世界看明白了:在朝鮮半島三八線上,韓國一方燈火通明,朝鮮這邊一片黑暗。奧巴馬總統在訪問韓國時看著這景色說:美國人從來沒有後悔在這片土地上戰鬥過,一個自由的韓國就是這場戰爭的意義!此刻我想起朝鮮的一個段子,三胖子帶領一干隨從也曾站在三八線上向南方瞭望,南北兩邊的景象讓他身邊的人非常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此時金三胖子哈哈一笑:你們看到了嗎?敵人眼裡能看到的只有黑暗,而我們的眼前卻是一片光明!話音未落,掌聲響起!

奧巴馬說,二次大戰後,美國從來沒包圍、威脅、入侵過任何一個民主國家。相反,美國確實直接間接通過軍事手段打倒了希特勒、薩達姆、米洛舍維奇等騎在人民頭上的獨夫,記得在電視上看到薩達姆被殺害前講過一句話:在我死後,伊拉克會一文不值……薩達姆在被審判時,有個伊拉克人走上審判台,對著薩達姆臉上吐痰,並說是薩達姆把他們帶入了地獄。

薩達姆死後,伊拉克到底變好了還是變壞了?世界銀行的數據顯示,薩達姆最好年份的人均gdp,只相當於現在的3900現價美元,伊拉克現在的人均gdp,是6900現價美元。建立民主後,短短的12年時間,伊拉克的人口,增長了將近50%,從2003年的2500萬增長到了現在的3500萬。可見,總體說來,伊拉克老百姓現在比原來好過多了。

二戰時,美國大兵被派到歐洲戰場上,年輕的美國士兵也曾經迷茫過,到底為何而戰。漂洋過海冒著隨時死亡的危險,就為了消滅一個叫希特勒的人?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美國將領想到一個主意,讓士兵們去參觀剛剛被解放的納粹關押猶太人的集中營,看到堆積如山的屍骨,和被迫害的骨瘦如柴的猶太人,如同活死人的人們,美軍士兵們終於明白了,他們是為什麼而戰,那就是尊嚴和自由!確實,二戰前是人類以武力擴張為手段的時期,國強必霸是人類的規律,戰爭是以殺死對手為目的,以強者為榮。而現在大部分國家都成了民主制度,文明國家,或者正在民主的路上,大家同一個地球村,人類共同追求的目標、博愛、和平、互助、友善、平等、民主。如果說,21世紀還需要戰爭的話。那它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人類的尊嚴和自由。

──轉自《作者博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李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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