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武長順與萬慶良們踢的是「權力球」

不久前落馬的天津市公安局局長武長順愛踢足球,從交管局長到公安局長近二十年間,他曾多次率領天津市駕協足球隊、公安局前衛足球隊,與職業足球隊過招,還上過電視直播。在某次公安系統職工運動會前的友誼賽上,武長順率隊以2:1戰勝了天津泰達,並獨中兩元、踢滿全場。

至於武局長的球技,之前天津公安系統內部是這麼評價的:長傳準確,幾乎包辦任意球,並多次在關鍵時刻,主罰點球破門。一位多次觀看武長順踢球的網友在博客中回憶,雖然已是高齡,但武長順依然可以從中場盤帶過人、長驅直入禁區,起腳便射——儘管守門員做出撲救動作,還是小角度進了—— 「比馬拉多納還精彩」。 如此說來,武局長的球技當然非同小可。

不過,私下裏坊間對這種評價卻並不認同。據媒體報導,童年時,武長順便在胡同的狹窄空間內和小夥伴們一起追搶足球。當年的玩伴回憶稱,武長順的球技「也就那麼回事兒」,喜歡盤帶過人,偏好進攻和射門。除此之外,矮個子、胖乎敦實、內向老實的他幾乎沒什麼特別之處。難怪武長順當天津市交管局局長那會,天津人調侃他說:「武局一拿球兒,沒人敢搶,可能怕把駕駛本給扣了吧」。

武長順不僅愛踢球,而且愛利用手中的權力組織別人來看他踢球。從事機動車服務業的李文說,早在90年代,他所在公司每年都會接到轄區交警下達的任務——由各機動車服務企業負責聯繫學校,組織學生集體前往民園體育場,觀看時任天津市交管局長武長順帶隊進行的足球比賽。比賽期間,有民警按照各自區域監督巡視,以防有人提前離場,「不能讓球場空了」。「給觀眾提供麵包、礦泉水的費用,自然由這些企業出。」

更荒唐的是,連陪武局長踢球似乎也成了變身公務員的快速通道。天津坊間說法稱,一些與武提過球的二三線職業球員,退役後被其招入交通、公安系統。而在天津泰達球迷圈中,流傳最廣的說法稱,泰達隊曾有一輛牌照為「津A66666」的球隊大巴車,牌照就是武長順特批的。數十年間,武長順率隊的足球賽每年都有數次。日子久了,一些承擔組織費用的企業主諷刺:「(武)成高俅了。」「哄他玩唄。」李文說道。

與武長順相似,今年落馬的廣東省委常委、廣州市委書記萬慶良落也愛踢球。媒體曾爆料說,萬慶良仁升任副省長後,廣東省政府辦公廳和廣州市政府辦公廳曾開展過一場足球友誼賽。據參賽者事後回憶說,「副省長萬慶良在場上帶球衝鋒,無人敢擋,終於,省政府罕有地大勝市政府。」

我想,類似武長順萬慶良這樣愛踢球的高官在大陸肯定還有不少。愛踢球本來不是什麼錯,甚至是應該得到提倡鼓勵的一種愛好。不過像武長順萬慶良這般踢球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仗著自己位高權重,他們平時在社會上風揚跋扈慣了,連帶著把這種惡習也帶到球場上來了。於是球場不再是球場,而成了官場的延伸,球技不再是球技,而成了權力的變種;球風不再是球風,而成了威風的翻版。準確的說,他們踢的不是一般的球,而是「權力球」。

這樣的球,不但可以滿足一己的愛好,而且可以踢出權力的快感,踢出當官的威風,武長順萬慶良們能不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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