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為「六四」平反 習近平有心無力

六四」25週年紀念日臨近之際,前中共總書記胡錦濤在中共湖南省委書記等各級官員的陪同下,於4月11日前往湖南瀏陽中和鎮高規格參觀胡耀邦故居,引起了外界的關注和各種解析。有評論認為,在江澤民集團和習近平陣營博弈空前激烈、中南海面臨分崩危機的背景下,「全退」的胡錦濤選擇在胡耀邦病逝及「六四」25 週年前夕敏感時機,高規格參觀胡耀邦故居,釋放出了強烈的政治訊息。為了擺脫困局,中共或許會為「六四」平反。

提起為「六四」平反,人們自然要想到前總書記胡耀邦。「六四」已然成為了胡耀邦的一個政治符號。據中共文件顯示,胡耀邦因對知識分子的資產階級自由化傾向的縱容而被中共元老們要求辭職。維基百科對「六四」事件作了記載:1989年4月15日,胡耀邦因病醫治無效,不幸逝世。事件導火索是由於中國學生自發的悼念中國共產黨前總書記胡耀邦,但很快學生的紀念活動就演變成為一場反對「官倒」,反對腐敗,爭取民主、爭取自由的抗爭。事件的起因有著更為深刻和廣闊的政治、經濟背景、以及與當時中國國內、國外勢力的鬥爭和較量有關聯。

除了胡耀邦以外,被打上「六四」標籤的還有一位中共重量級人物,那就是繼胡耀邦下台之後上台的另一位前中共總書記趙紫陽。如果說因胡耀邦的下台和逝世而引發了「六四」的話,那麼趙紫陽則是因「六四」而遭到中共元老的罷黜而下台。如果當局為「六四」和胡耀邦平反,那麼趙紫陽同樣也有理由給予平反。這是後話。

有人猜測中共當局或許會給予「六四」或胡耀邦平反,不是毫無道理。撇去中國大陸民眾及公知們對胡耀邦的良好評價不說,從習近平父親習仲勳當年在得知胡耀邦被中共大佬們「逼宮」的時候拍案而起仗義執言,從習近平同胡耀邦的長子胡德平的親密關係及關鍵時刻曾多次通過胡德平發聲,從李瑞環等相當一批中共元老贊同為胡耀邦平反,以及從胡錦濤曾經是胡耀邦的下屬並曾得到過胡耀邦的提攜等等來看,習近平都有可能為「六四」及胡耀邦平反。

有熟悉習近平的人曾在網絡上發表回憶文章,習近平似乎是個性情中人。但更多的則是細心和理性。他不會因上述原因在錯綜複雜波詭雲譎的時局下拿「六四」和胡耀邦說事。因為那是一著險棋。當我們回想一下,當年爆發「六四」時數十萬青年學生和北京市民聚集在天安門廣場上如火如荼抗爭的情景,我們就能得出一個結論:在官民矛盾不斷惡化、維權形勢更加嚴峻的今天,如果為「六四」和胡耀邦平反,習近平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六四」事件,是學生掀起的一場學生運動,本質上講是在中國爆發的一場民主運動,是1989年4月15日至6月4日期間發生在中國大陸的一場重大政治事件。這場規模空前的政治事件,以大規模的學生、民眾的遊行和示威為形式,以爭民主、爭自由為目的。據維基百科記載,學生們聚集在人民大會堂前靜坐,要求人大常委接見,並向人大常委提交了一封請願信,提出7點要求,其中包括「盡快公佈新聞法,保障新聞自由,允許民間辦報」,以及「要求國家領導幹部公開其本人及家屬 的實際財產收入,嚴查官倒,公佈詳情」,等等內容。

看看當年學生們的政治訴求,再看看25年後今天的現實,大陸民眾的官民矛盾更加突出,維權形勢更加險峻。如果習近平在這個時候給「六四」平反,無疑意味著給遊行示威大開綠燈;加上國際人權組織的聲援和支持,要求中共公開迫害法輪功和活摘器官的真相、要求嚴懲江澤民及其集團成員的反人類罪行、要求解體中共結束獨裁統治的呼聲,將會伴隨著全國各地的遊行隊伍一浪高過一浪,中共的獨裁統治瞬間便可以垮台。可見,平反「六四」有違習近平當下保黨、保穩定的政策。

對習近平而言,為「六四」或胡耀邦、趙紫陽平反,猶如打開一個個潘多拉盒子,不僅不能令習近平在波詭雲譎的艱難時局中得以解套,反而是讓當局面臨更多的難題。天使在想像中,魔鬼在細節裡。習近平在面對或解決這些發生在中共歷史上的一系列重大問題方面,雖然有心,卻很無力。

誠如有的評論所指,中共高層無論在位與否,能夠被中共官媒報導的任何公開動向,都是有一定含義和目的的。在中共「十八大」上「全退」的前總書記胡錦濤,之所以要在習江博弈空前激烈、差不多要魚死網破的關鍵時刻參觀胡耀邦故居,他主要是要做給二種人看。

首先是做給大陸民眾和網民、公知們看的。他還要通過這個行動向大陸民眾和網民、公知們表示,他與現任最高領導人習近平和胡耀邦是站在一起的,他們有著共同的政治取向,從而給大陸民眾有更多的想像空間,幫助習近平穩定動盪的社會局勢。

當然,參觀胡耀邦故居,主要還是做給江澤民集團的人看的,而最主要是做給江澤民本人看的。昆明爆炸案後,江澤民突然頻繁現身,從4月初在央視「露面」起,到後來現身深圳、揚州和上海,釋放出與習近平決一死戰的信號。「全退」的胡錦濤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公開露面的。他要告訴江澤民,他10天內5次密集露面,除了前呼後擁外,媒體均作了公開報導,與他在位時一樣風光無限。而看看江澤民,日薄西山,場面冷清,且沒有一個大陸媒體公開報導。胡錦濤除了顯示他的風光露面之外,他還不忘敲打江澤民。於是就有了參觀胡耀邦故居這一幕。他這是在提醒江澤民,他是「六四」屠城的領導者、主要責任人和受益人。即使不以迫害法輪功的反人類罪追究江澤民,在「六四」事件中,江澤民同樣是一個觸犯了反人類罪的罪犯,現任最高領導人習近平要想搬到他江澤民難道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兒嗎?

然而這一切就像兩個人吵架時拿對方的短處要挾對方、謾罵對方一樣,要挾而已,罵罵而已,不會真幹。如果真幹,那就真的中了對方魔咒:要死一起死。因此,現在平反「六四」不會是習近平的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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