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洪願:以強制為顯著特徵的謊言傳播方式

【新唐人2013年7月15日訊】六.以強制為顯著特徵的謊言傳播方式

16.中共不但是編造謊言的行家,而且也是傳播謊言的高手。就其統治大陸後而言,中共的謊言傳播首先是一種帶有明顯強制性的傳播。也就是說,作為受眾的廣大民眾,在面對這種傳播時是沒有選擇餘地的,不管你願意也吧不願意也吧,也不管你樂於接受還是想要逃避,你都必須接受這種傳播——至於你內心是否真地接受那則是另一回事。

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在於,在中共統治下的大陸,一方面,謊言傳播始終都是以國家的強制力包括暴力為基礎的,拒絕接受傳播者必定會受到程度不同的懲罰。舉個例子,大陸的高校規定每個學生在政治課上都必須學習「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 如果一個大學生拒絕學這些,可想而知,等待他的將是什麼結果。另一方面,由於中共剝奪了民眾的知情權,並且封鎖了傳播真相的一切聲音,民眾能夠接觸到的都是謊言,即使你想要瞭解真相也沒有必須的手段和管道,在這種情況下,你所聽到看到的當然都只能是謊言了。就象一個學生,政治課上他讀到的只能是中共編寫的滿是謊言的課本,別的意識形態的課本他想看也不可能看到。

17.傳播謊言對於中共來說,從來都不是一種偶然的隨意的簡單的行為,而是一整套有目的的包含著複雜的制度安排的行為系統。換句話說,中共的謊言傳播還是一種制度化的傳播。這種制度化具體體現在:第一,有一整套專門的工作班子,其中發號施令的是各級黨委和政府,具體實施的則是各級宣傳部門及下屬的新聞出版和文化單位;第二,有一整套完整的運作程式,通常首先由黨政領導下達任務,然後由宣傳部門制訂相關計畫,將任務細化,最後由新聞、出版和文化單位具體實施;第三,有一整套分工協作系統,主要包括各種新聞、出版和文化單位,各司其責,各顯所長,而宣傳部門則負責統籌協調。

18.從縱向看,中共的謊言傳播是一種持續不斷的傳播,貫穿了個人和社會的各個時段。就個人言,打從懂事那天起,每個人都不可避免地成了中共灌輸謊言的對象。從幼稚園到小學、中學和大學,再到走上社會和工作崗位,在人生的每個階段,我們所受教育的一項基本內容就是接受中共灌輸的謊言。換個角度講,不論是家長、老師還是領導,我們成長道路上的每一個教育者,幾乎都自覺或不自覺地扮演了謊言傳播者的角色。至於整個國家和社會,那就更是這樣了。從中共成立的那天起,特別是它統治大陸後,就從來沒有間斷過對謊言的傳播。中共的各級宣傳部,實質上就是各地的謊言編造和傳播中心,中共的各種媒體、出版部門和文化單位,實質上就是形形色色的謊言生產車間和傳播工具。

19.從橫向看,中共的謊言傳播則是一種全方位的傳播。在它統治下的大陸,謊言就象空氣一樣彌漫在社會生活的所有領域和各個空間,甚至於它的每個縫隙。中央如此,地方也如此;政策如此,對策也如此;事實如此,理論也如此。從理論謊言、制度性謊言、政策謊言,到媒體謊言、教育謊言、情報謊言、統計謊言等等,人們就生活在大謊套中謊,中謊套小謊,謊謊疊印交叉的謊言世界中。從政治、經濟到文化娛樂,上到國家大事,下到個人生活,到處都成了中共傳播謊言的陣地和舞臺。而且,為了使謊言不被戳穿,總是謊言產生謊言,謊言再產生謊言,謊言又再產生謊言……謊言不斷複製,謊言不斷克隆,謊言不斷惡性循環,謊言不斷惡性膨脹。於是,每天醒來睜開雙眼,你翻開的報紙雜誌和書籍,只要是中共編寫出版的,幾乎無一不在向你兜售著各種各樣的謊言;打開電視廣播,映入你眼簾的,灌進你耳朵的,也無一不充斥著形形色色的假話。在單位裏,領導的講話也好,上級的檔也好,告訴你的同樣是連篇的謊話。即便是八小時之外,飯桌上家人的閒聊,朋友間的酒後茶餘,乃至大街上商店裏的廣告,等等,都是中共謊言見縫就鑽、無孔不入的地方。如果說從縱向上講中共的謊言傳播表現為一種持續不斷的謊言灌輸,那麼從橫向上講它又是一種無處不在的謊言宣傳。

20.中共統治大陸後,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搞一次政治運動,每搞政治運動時,又總是它傳播謊言最集中最瘋狂的時期。一到這個時候,平時按部就班的謊言傳播模式已很難滿足中共大規模整人的政治需要,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狂風暴雨般的謊言轟炸。這時候,所有的宣傳機器都被迅速發動起來,進入超負荷的高速運轉狀態,而且十八般武器一起亮相,各路人馬全部披掛上陣,每天從早到晚輪番散佈各種各樣的謊言,矛頭直指運動的物件,也就是中共要打倒的敵人,其密度之高頻率之大力度之猛,可謂世所罕見!這種「謊言轟炸」所起到的矇騙民眾的作用是顯而易見的。剛聽到官方的謊言時,也許有不少人會不大相信,但反復聽,不斷聽,漸漸地,許多人就會不由自主地冒出一種想法:這麼多事情不會都是假的吧?慢慢地,他們也就會從一開始的不信到似信非信,再到信以為真,最後甚至變得深信不疑了。在這方面,中共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實踐「謊言重複千遍就是真理」的「大師」。

七.謊言保障機制

21.縱觀中共從起家到今天的八十多年歷史,從未受過中共謊言欺騙的中國人可以說為數甚少,絕大多數人中國人都曾上過它的當,只是受騙的多少和長短有所不同而已。即使是在「文革」結束近三十年後的今天,被中共蒙在鼓裏抱著謊言不放的仍大有人在。還有不少人,儘管能識破中共的某些謊言,但對另一些謊言卻仍然信以為真,雖然覺醒了,但覺醒得並不徹底。之所以如此,關鍵在於中共建立了一整套系統的精緻的而且是不斷完善的「謊言保障機制」。正因為有了它,中共才敢於不斷造謠,並得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矇騙那麼多人,而且成功地把他們矇騙得那麼久那麼深。

22.黑箱式的造假系統是這套機制中首當其衝的部份。謊言最怕爆光,人們一旦明瞭了謊言是如何被造假者編造出來的,它就再也騙不了人了。古今中外的謊言製造者都明白這一點,因此無一不竭盡全力對造假過程進行封鎖和保密,中共更是精於此道。在它的操控下,所有的謊言造假過程完全都是黑箱操作,外人根本無從瞭解其中的內幕。而且,造假過程中所涉及到的所有人物,不管各自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均受到中共的嚴密控制,其人身安全、生活、工作、就學、前途,全部被脅持,配合中共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23.謊言保障機制的另一個部份是不斷完善的說謊藝術。作為當今世界的謊言高手,中共不但集古今中外說謊藝術之大成,而且不斷地對它們加以改進和完善,甚至還有許多超越前人和同輩的發明創造。經過幾十年的反復歷練,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今天中共的說謊藝術已經完全達到了爐火純青的水準,不是一般同類能夠企及的。藉助於它,中共謊言的感染力和表面上的可信度明顯增強。

按理講,「文革」之後,歷經幾十年政治運動的反復折騰,吃夠了受騙上當之苦的大陸民眾,對中共的說謊本性已經有了相當充分的認識和警覺,而且也有了相當高的識別真假的能力,但當江澤民顛倒黑白,將信仰「真善忍」、一心做好人的法輪功打成所謂「邪教」時,仍然有成千上萬的中國人再次上當受騙,把江氏集團散佈的謊言當作真話。這樣的歷史悲劇之所以又一次重演,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於中共的說謊藝術確實不同尋常。

24.嚴密的資訊封鎖構成了謊言保障機制的另一個部份。眾所周知,在言論自由的民主國家,社會允許各種聲音同時存在,輿論不存在「一邊倒」的情況,人們可以自由充分地接觸到不同乃至相反的資訊,從而有效地辨別事情的真假。有人散佈謊言,就會有人揭露真象,在這種情況下,謊言很難獲得市場,即使有人被騙,也不會長久。陰險狡詐的中共深知這一點,因此不惜採取一切手段對民眾進行嚴密的資訊封鎖。一方面,它不遺餘力地封鎖所有非官方的資訊管道,特別是來自國外民主國家的新聞報導,對一切敢於傳播被官方禁止的資訊的人和所謂有關的「大案要案」,均予以無情鎮壓;另一方面,還竭盡全力壓制一切反對的聲音,不給被它打擊的人任何辯解的機會,從而不讓民眾瞭解到任何非官方的資訊。

大陸開放國門以後,人們覺得自由似乎多多了,同外界的交往、資訊的傳遞也頻繁起來,官方也常報導社會上的負面消息,給人們的感覺是,現在的官方媒體變得「客觀」「公正」了。其實,今天的中共像以前一樣,仍在一如既往地嚴密封鎖著民眾所能獲得的各種資訊,嚴格過濾著哪些資訊是可以讓老百姓知道的,哪些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的,負面消息如何報導才能為官方所用,只不過所使用的手段較以往要隱蔽得多也藝術得而已。所謂日益「開放」和「寬鬆」的資訊世界,只是一種表面的假像,在它的掩蓋之下,普通人仍然無法得知和感受到被迫害團體的惡劣處境,甚至更加容易相信中共對某個團體或者某件事情的誹謗宣傳。無論是法輪功學員還是其他信仰團體的信徒,或者是中共眼裏的所謂異見人士,大家都有過一種相同的經歷,就是每當他們向大陸同胞揭露因為信仰或思想等原因而遭受中共殘酷迫害的真象時,不少人都會露出驚訝的表情,疑惑地問:「真有這樣的事嗎?我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啊?」由此可見中共的資訊封鎖在今天仍是何等的嚴密與有效。更為嚴重的是,在資訊被封鎖無從瞭解真像的情況下,許多老百姓長年累月被灌輸謊言和仇恨,天長日久在他們的思維中往往還會形成了一種心理定勢,不管相信中共還是不相信中共,都把自己的思維封閉起來,產生一種排斥瞭解真像的願望,並且對傳播真像的人十分抵觸。

25.無所不在的精神控制也是謊言保障機制中重要的一環。中共動不動就攻擊正信的信仰群體對信徒進行所謂精神控制,其實不過是在賊喊捉賊,真正迷信和熱中精神控制的不是別人,恰恰是它自己。

中共起家後,以邪惡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為所謂「精神武器」,不遺餘力地摧毀中國傳統文化和外國的優秀文化,逐步建立起了一整套共產黨獨有的「党文化」,並據此對廣大人民進行全方位的精神滲透和蒙蔽。奪得政權後,它更是變本加厲地利用自己掌握的國家機器,長年累月和竭盡全力地通過各種形式,對大陸人民進行瘋狂的「洗腦」,試圖讓國人全盤接受他們荒謬不堪的「党文化」,將一切與此有別的思想統統從自己的頭腦中驅除出去,從而成為它的精神奴隸。在歷次政治運動中,這種「洗腦」更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從小到大所受的都是所謂「黨的教育」,久而久之,人們滿腦子裝的也都是「党文化」的那一套,很多人的思想都被它禁錮,完全喪失了獨立思考和分辨真假的能力。

26.上述謊言保障機制的四個部份,既各有分工,又互相依賴和支撐,缺一不可。其中黑箱式的造假系統使人無法瞭解謊言編造的內幕,從而為謊言築起了第一道防護牆;在此基礎上,不斷完善的說謊藝術又巧妙地增添了謊言的所謂感染力和可信度;而嚴密的資訊封鎖則成功地把人們隔離在了事實真像之外;最後,無所不在的精神控制又進而讓人喪失了對謊言進行質疑和辨別事情真假的基本能力。有了這樣一整套如此完備的保障機制,中共的謊言焉能不一再得逞、屢試不爽呢?!這就是它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矇騙人,而且能矇騙得那麼深那麼久的奧秘所在!

八.謊言的作用在於為暴力鳴鑼開道和包裝掩飾

27.自古以來,謊言不但是人世間所有暴行暴政的孿生姐妹,而且是一切暴力賴以維繫的最根本的基礎。世界上再暴虐的政權,都無法單靠暴力維持,就連強大的納粹德國,也要有戈培爾;不可一世的薩達姆,也需要薩哈夫。可以說,離開了謊言,暴力連一天也維持不下去。正如俄羅斯作家索爾仁尼琴指出的那樣,「暴力並不是孤零零地生存的,它與虛假相互依存,暴力在虛假中找到了避難所,虛假在暴力中獲得了支持。」中共作為邪惡勢力在當今世界的代表之一,同樣擺脫不了這個邏輯。

28.中共禍亂中華八十多年,主要幹了兩件事,一件是進行武裝叛亂顛覆民國政府,一件是實行專制獨裁奴役大陸人民。這兩件事都是以暴力為依託的,也都是典型的暴行暴政,而謊言則起到了為暴力鳴鑼開道和包裝掩飾的重要作用。所以說,謊言和暴力,是中共奪江山、坐江山的兩大「法寶」, 兩者缺一不可。在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說,中共對謊言的依賴還超過了對暴力的依賴。

29.站在二十一世紀的大門口回望八十多年來的中國歷史,當年國民黨統治大陸時,雖有種種弊病和過失,甚至在某些問題上有很嚴重的弊病和過失,但仍不失為引領中國邁向民主國家的積極力量,而中共則是披著革命的外衣,將中國拖回到落後的專制時代去的邪惡勢力。但恰恰是這個當年邪惡而弱小的中共,最後卻意外地推翻了強大的國民黨。之所以會出現這個結果,可以說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中共善於運用謊言宣傳的伎倆,成功地欺騙和控制了許多善良天真同時頭腦簡單的中國人,從而有效地利用他們的力量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正是憑藉謊言宣傳,中共如願地把自己裝扮成了勞苦大眾的代表;正是憑藉謊言宣傳,中共如願地挑起了眾多民眾對現存制度和國民黨政府的仇恨;正是憑藉謊言宣傳,中共如願地讓民眾把自己當成了「翻身得解放」的希望所在,從而心甘情願地為它充當奪取江山的炮灰。一言以蔽之,謊言宣傳是中共發動和進行武裝叛亂的吹鼓手,為它實現改朝換代的野心起到了鳴鑼開道和呼風喚雨的作用。

30.中共當政後,昔日的叛匪成了今天的統治者。但它的江山不是民選得來的,而是靠武力奪得的,顯然不具有合法性。不僅如此,中共施政後所實行的各項政策也都是背離民眾利益的。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不具有合法性,處處與民眾為敵的政府,卻維持了半個多世紀之長,至今沒有退出歷史舞臺。之所以如此,除了暴力鎮壓和恐嚇,無所不在無時不在的謊言宣傳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基本因素。

如果說在奪江山的時代,謊言宣傳曾經是中共發動和進行武裝叛亂的吹鼓手,那麼今天,在坐江山的日子,謊言宣傳則成了中共獨裁統治的衛道士和遮羞布。用謊言,中共成功地為自己的專制獨裁披上了合法的外衣;用謊言,中共成功地給歷次政治運動中它想要打倒的人扣上了形形色色的罪名,騙得了民眾的同仇敵愾;用謊言,中共還成功地讓民眾把對美好明天的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從而盲目地追隨它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31.今天,中共的獨裁統治已經日薄西山,奄奄一息,謊言不僅仍然扮演著衛道士的角色,起著遮羞布的作用,它還成了中共維持統治的強心針,無論是鄧小平的「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江澤民的「三個代表」,還是胡錦濤的「和諧社會」,都不過是想換一種說法,用新的語言繼續騙取民眾對中共的支持。只可惜中共已病入膏肓,再好的強心針也無濟於事了。

九.全民說謊與集體緘默

32.不說謊是古今中外做人的基本底線和普遍常識。在中國傳統觀念中,道家講做真人,佛家講出家人不打誑語,儒家講信,都認為撒謊是不對的。孔子把「仁義禮智信」作為五常。其中人與人之間的誠信,是人最重要的美德之一。

治國的道理同樣也是如此。孔子的學生子貢曾向老師請教治國的辦法。孔子說:「一是讓老百姓豐衣足食;二是國家擁有強大的軍隊;三是取得臣民的信任。」子貢問:「如果迫不得已要去掉一條,應該先去掉哪一條?」孔子說:「去掉軍隊。」子貢又問:「如果再去掉一條呢?」孔子答:「去掉衣食,寧可不得足食,也要保住信用。如果得不到臣民的信任,國家遲早要滅亡。」

固然,世界上哪個國家都有人說謊,但在多數國家,整個社會的機制卻都是以誠信為基礎的,講信用是一個人能夠長期立足社會的資本。

然而,在中共統治下的大陸,謊言卻成了社會的「立國之本」,整個社會靠說謊支撐,說謊成為人們在社會上生存的基本技能,不但當權者謊話連篇,就連普通民眾也說謊成風。換言之,「謊言文化」不僅使中共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謊言黨」,而且把大陸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謊言國家」,把大陸民眾變成了一群地地道道的「謊言國民」從而形成了一種全民說謊的罕見景觀。

34.如果說中共說謊是其與生俱來不可更改的本性,那麼民眾說謊成風卻是由中共的暴政和謊言文化一手造成的,與大陸特有的社會環境息息相關。

大陸民眾的說謊習慣首先得「歸功」於中共的率先垂範。常言道 「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統治者就有什麼樣的國民。在普通民眾眼裏,統治者的人不但是國家權力的執掌者,也應是國民的道德楷模。如今既然領導國家的中共都帶頭造假,不以說謊為恥,反以說謊為榮,我們小民又何必再把說謊當回事呢!於是,自古以來中國人內心拒斥謊言的道德堤壩就這樣崩塌了,大家對說謊變得再無顧忌可言。

35.大陸民眾的說謊成風還源於中共的恐嚇與利誘。

高高在上的中共不但滔滔不絕地帶頭說謊,以身示範,而且一手拿著寒光閃閃的大刀,一手拿著可口誘人的蛋糕,不停地訓導台下的民眾怎麼說話。它一會拿著大刀嚇唬台下的民眾說:「你們誰敢講真話,我就砍他的頭!」一會又拿著蛋糕誘惑台下的民眾說:「你們只要照著我的話說,我說什麼你們就跟著說什麼,我就把手裏的蛋糕賞給你們。」起初,有幾個膽大的還不買帳,照樣自顧自地說自己想說的話,甚至跟官方頂嘴,結果輕者挨批,降薪,下崗,開除,重者坐牢殺頭。這種殺雞給猴看的恐怖劇演過幾次之後,很快立竿見影,效果畢現,絕大多數人雖然本來也想說真話,但抗壓力的能耐畢竟有限,眼見得如此場景,只得紛紛違心地跟著中共說假話。結果,不但沒人受罰,說得好的還有賞。極少數勢利小人,本來就習慣於信口開河,對自己怎麼有利怎麼說,無所謂真話假話,這種情況下當然更是搶著說假話,在當權者面前竭力表現自己了。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敢說真話了。

再後來,在這種氛圍日復一日地薰陶下,習慣成自然,絕大多數人甚至連說真話的願望都漸漸喪失了,那些本來違心說了假話私下還會自責和不安的人,現在連原來的自責和不安也都沒了。對於他們來說,為了保全自己而說謊已不再是一件可恥的事,而是一件可以理解令人同情的事,甚至是天經地義的事。說謊於他們變成了一種沒有任何負罪感和沒有任何理由的本能行為,只要對我有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天不怕地不怕,什麼謊話都能跟著說,而且說得坦然自若。因此用謊話來換取自己的利益變成了普遍現象,不但張口就是謊言,而且說謊的時候已經在考慮下面怎麼說怎麼做能夠圓謊了。而那些為了良心寧願犧牲切身利益也要堅持說真話的人,反倒成了他們眼中不可理喻的「傻子」、「瘋子」。更有甚者,有的人最後竟變異到了真假顛倒,把謊言當成真實,把真話當成謊言的程度,甚至主動參與對少數堅持說真話者的迫害,自覺自願地充當謊言的劊子手。就象索爾忍尼琴曾經說過的那樣:「當謊言成為準則,謊言自身也被欺騙了。」因為當一切都是謊言時,也就沒有謊言了。

到了今天,甚至於許多人不但跟著當權者說謊話,不但被動地重複當權者的謊話,而且還開起了自己的「謊言鋪子」,學著中共的樣子,爭先恐後地兜售起自己編造的謊言來了。如果說以前他們只是被中共欺騙,那麼現在他們也開始大著膽子騙起「親愛的黨」和自己的同胞來了。就象一首民謠裏說的:村騙鄉,鄉騙縣,一直騙到國務院。你也騙,我也騙,騙到啥時啥時算。那滿大街都是的虛假廣告,市場上隨處可見的假冒偽劣產品,企業裏形形色色的假帳,還有大小騙子娓娓動聽的說辭—-不正是這樣的傑作麼!

就這樣,由說真話到說謊話,由被動地說謊話到主動地說謊話,由良心不安地說謊話到心安理得地說謊話,由被當權者所騙到反過來矇騙當權者和自己的同胞,說謊漸漸演變成了全體國民共同的習慣和生存方式,成了我們這個社會的支撐。

這固然令人悲哀,卻也符合邏輯。試想,當一個國家的統治者帶頭說謊,普通民眾不說謊就無法生存,昧著良心說謊不但能保全自己,還能獲得種種好處,而且謊話說得越多越大好處也越多越大的時候,這個國家怎麼可能不變成地地道道的「謊言國家」,這個國家的民眾又怎麼可能不變成地地道道的「謊言國民」呢?!

36.在謊言文化的全面操控和滲透下,今日大陸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社會景觀:公開場合中,無論是當權者還是普通民眾都在毫無顧忌地說謊,大家心知肚明,卻又心照不宣,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正常,更沒有人會戳穿彼此的「官話」。面對四處彌漫的謊言,人們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不約而同地保持著共同的沉默。這種集體緘默已經成了當今公共生活的一條「潛規則」,誰膽敢跳違反這條規則,就會受到絕大多數人的一致譴責和非議。

仔細觀察,你會發現,這種集體緘默其實是建立在當權者與普通民眾的一種不言而喻的交換的基礎上的。對於民眾來說,是用對官方謊言的附和換取了自己所要的口糧、工資、前程,等等;對於當權者而言,則是用民眾渴望得到的種種實惠換取了他們對自己屈從和效忠。

37.對於上述交換,捷克異議人士、劇作家哈威爾在《無權者的權力》中曾做過精闢的分析。他說,在共產捷克時代,某個經理在他的蔬菜店櫥窗裏貼了一個標語:「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哈威爾認為,大多數商店經理對標語中的意義是不關心的,標語是上面批發蔥頭和胡蘿蔔時一起發下來的,經理只是照貼不誤,這樣做等於向當局表示,我是順民,我服從你們的權威。而共產黨當局對蔬菜店經理不過問標語內容的行為也不很看重,他們看重的是你貼出標語本身,因為這個形式已證明,你是「唯命是從的」,你是服從我們的權威的。在這種心照不宣的「交換」中,蔬菜店經理用敷衍性的假話,首先踐踏了自己的尊嚴;其次幫助政權鞏固了標語所代表的謊言制度。

十.謊言即災難

38.暴力必定帶給人災難,謊言同樣如此。

39.中共的暴行暴政之所以能夠在大陸施虐橫行達八十多年之久,一個重要的原因正是因為有謊言文化為它充當吹鼓手和衛道士。這八十多年裏,特別是中共當政後的這半個多世紀裏,謊言與暴力結伴同行,給大陸民眾造成了無窮無盡的禍害。在它們的踐踏之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神州大地上,生靈塗炭,山河破碎,魔鬼被奉為了天使,忠良被打成了奸雄,黑白顛倒,善惡錯位,正邪混淆,正如北島詩中所寫:「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在那鍍金的天空中,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到了今天,全民說謊更造成了整個社會日趨嚴重的誠信危機,不僅廣大民眾,連當權者自己都不得不吞食社會道德墮落的苦果。一個全面腐敗,全面造假的社會,人們自己都說「法不責眾」,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中共造成的這個爛攤子了。

40.被謊言禍害的不僅是社會的整體,也包括每一個受騙上當的個人。八十多年來,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無知地生活在被謊言偽造的「歷史記憶」和「現實印象」中,是非被顛倒,愛憎被扭曲,自以為是在「偉大領袖」和「党」的指揮下,轟轟烈烈地進行著解放全中國和全人類的崇高事業,卻不知其實是在助紂為虐,踐踏正義,迫害忠良,充當獨裁者的炮灰和幫兇。捫心自問,經歷過一次又一次政治運動,聽信過一撥又一撥謊言宣傳的大陸人,有幾個手上不曾沾過被謊言誣陷者的血。到頭來,既害別人,亦害了自己,不但無端地浪費了生命,甚至因此丟失了自己的良知與靈魂。一旦有誰從謊言中蘇醒,要動手去揭開周遭的黑幕時,等待他的不是光明,又將是新一輪的誣陷和暴力。

跋.「生活在真實中」

41.要埋葬中共的獨裁暴政,必須解體支撐它的謊言文化。

哈威爾曾一針見血地指出,「假如社會的支柱是在謊言中生活,那麼真話必然是對它最根本的威脅。」「一句真話能比整個世界的份量還重!」索爾仁尼琴也說,「一個純樸而又勇敢的人所採取的簡單一步,就是說真話,不參與虛假!」「一旦虛假被驅散,那麼赤裸裸的暴力就會立即露出它的一切醜惡,暴力就會變得老朽,將會死亡。」 說到底,專制社會就像是一個貌似強大的暴力氣球,暴力只是個外殼,靠裏面的謊言氣體維持。因此,只要用真話的針頭去戳破那個巨大的謊言氣球,讓它不斷跑氣兒,氣球就會轟然倒塌,摔落地面。

那麼,怎樣才能解體謊言文化呢?應該怎樣解體謊言文化呢?我們的看法是:解體「謊言文化」不能採取以暴易暴的方式,而必須走一條和平理性的道路。簡單講,關鍵就是三個字:說真話!用當年捷克知識份子反抗組織「七七憲章」的話講就是「Living in Truth」,即「生活在真實中」。

42.「說真話」的第一步是拒絕說謊。當獨裁者在那裏肆無忌憚地編造和傳播謊言時,當許多人在高壓下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唯心地附和謊言時,你能夠勇敢地選擇沉默,讓謊言車間的流水線和謊言傳播機器的鏈條在你這裏癱瘓。

拒絕說謊簡易可行,不用上街,不用去廣場發表演講。「沉默是金」,既然憲法賦予我們的言論自由還在紙上,幹嗎不享受享受「不表態」權、使用使用「沉默權」呢?在昆德拉的小說《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中,男主人公湯瑪斯醫生曾在報上發表過暗諷蘇聯的文章,後來醫院領導人勸他寫份「檢查」,並保證不讓其他人知道,只是放在檔案裏做個記錄,事情就可了結。但湯瑪斯堅決拒絕了。他知道違心寫這份檢查,說點假話,既不會傷害到別人,還可以保住自己的利益,但他寧可失去醫生職業,去擦玻璃,去鄉下種地也不願意唯心地寫這種所謂的「檢查」。因為他覺得,即使別人都不知道,也不可以拿自己的尊嚴做抵押,不可以放棄原則。原則和尊嚴是人生最寶貴的價值。正如兩位美國作家所說,「人生的價值不在於生活中的勝利,而是一個人的尊嚴。」(索爾.貝婁) 「有人持槍威逼,不服從就開槍。而你在服從的刹那間生命其實就結束了,因為你不再有自己的生命。」(瑪雅.安傑洛)

拒絕說謊不僅是自己不參與說謊,而且還意味著拒絕別人的謊言,特別是獨裁者的謊言。比如,不唱篡改歷史為虎作倀的歌;不再盲信撒謊者的宣傳,什麼「偉、光、正」,什麼「三個代表」,什麼「先進性」;也不再人云亦云接受撒謊者的誤導,去寫它所希望的什麼「紅色經典」、「紅色文旅」;不再傳播、引用、重複愛撒謊者的理論,什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精神文明」; 拒訂助紂為虐以撒謊為己任的刊物;每當聽到撒謊者千篇一律恬不知恥的政治傳銷時,立即掉頭而去—-

43.僅僅拒絕說謊還是不夠的,「說真話」的第二步是揭穿謊言,講清真相,它比拒絕說謊風險更大,更難做到,境界當然更高,意義也更大。如果說拒絕說謊只是減弱了謊言文化的聲勢,縮小了謊言文化的市場,那麼揭穿謊言,講清真相,則使一切謊言原形畢露,並讓說謊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從而給了謊言文化以致命的一擊。

戲劇家吳祖光先生就是這樣一位敢於揭穿中共謊言,堅持說真話的代表。因為說真話,他丟了黨籍,被趕出了「全國政協」,一直遭到當局的排斥,但卻至死立場不改。1989年4月底,在三藩市的一個文化討論會上,由於八九民運剛剛爆發,人們不約而同談起學潮,但在正式發言時,多數人都比較謹慎,只有吳祖光的講話獨樹一幟,他居然在臺上大聲說:「現在是時候了,讓我們裏應外合推翻共產黨!」全場幾十名與會者鴉雀無聲,被吳祖光的話「震住了」,大概沒人想到這位中國劇作家敢這樣大膽直言。當時在座的不僅有中港臺及美國學者,還有《紐約時報》記者等,而且吳祖光開完會之後還要回到中國。

1999年冬,在北京的一個環保會議上,吳祖光當眾痛批毛澤東、鄧小平,他說,「我們今天談的是中國的環境污染問題,不過我認為中國更嚴重的問題還是人心靈的污染。污染中國人心靈的罪魁禍首是誰呢?是毛賊!」「我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將毛賊的屍體從紀念堂中扔出來,將毛賊的頭像從天安門城樓上取下來。」對於鄧小平,吳祖光也毫不留情:「鄧小平的雙手也沾滿了鮮血,‘六四’害死的學生比國民黨時候還多,我就親眼看到了學生們堆積起來的屍體。我認為,清算專制獨裁才是中國環保事業的第一步!」

吳祖光的這番話「讓在場的幾名官員面面相覷,而諸多聽眾則掌聲如雷。後來,人們知道吳老口無遮攔,舉辦會議的時候便不再邀請他參加了。但吳老卻說:不讓我去,我也不在乎。不過,只要有人請我去,我還要那樣說。」

其實,吳祖光先生並沒有講出什麼深刻的道理,他的可貴就在於大膽地戳破了虛假,揭穿了謊言的真實面目。當今中國的知識人,有的兜售靈魂,做專制的辯護士;有的用各種理由推諉說真話的責任;還有的以建構什麼「後現代、後後現代理論體系」等各種偽深刻來回避嚴峻的真正問題,其結果不但直接間接地維護了中共的「謊言文化」,也褻瀆了作為「社會良心」的自尊。

44.「說真話」不僅是為了解體中共的謊言文化,也是為了做一個誠實的人,捍衛自己的自尊,

說真話當然會付出代價,甚至生命。所以索爾仁尼琴說,「這不是一條容易的道路」。他本人就曾因為說真話被關進集中營,克格勃曾想毒死他,後來他又遭驅逐在海外流亡了20年。哈威爾也曾因為說真話被剝奪了劇作家的寫作權利,被迫到啤酒廠打雜,後又被關進監獄四年半。七七憲章的第二個發言人、布拉格大學哲學系主任、70歲的著名哲學家簡.巴參卡被抓到警察局連續審問11個小時後倒地昏厥,三天后因腦充血去世。第三個發言人基瑞.哈傑克在蘇聯入侵布拉格時任捷克外交部長,曾在聯合國嚴詞譴責蘇聯入侵,結果因為說真話,不僅被免職,還一直遭迫害。有一次跟蹤他的便衣員警竟把強烈刺激性液體噴入他的眼睛。

但這些智慧、勇敢的人並沒有退縮。索爾仁尼琴說,在這種謊言世界,「我們的人性已經被剝奪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以至為了一點食物,我們就準備犧牲一切原則,犧牲一切靈魂……」但我們必須選擇「是繼續有意識地當謊言的奴僕,還是擺脫謊言,做一個值得同輩和子孫都尊敬的老實人,」「對於身體來說,這是困難的選擇,但對靈魂來說,這是唯一的選擇。」

那位在警察局被連續審問迫害致死的捷克哲學家,在去世四天前的最後一次公開講話還強調,知識份子「越是奴顏婢膝滿心恐懼,當局就越不把你當回事。你只有讓他們明白,不公正和專橫並不能暢通無阻,你才有希望使他們有所收斂。人們一定要永遠保持尊嚴,不怕威脅,不低三下四,只講真話。這樣做才能造成一種壓力,因為這一切與當局的所作所為尖銳對立。」

當大家都開始說真話時,謊言文化的末日也就到來了!那一天也是我們龍的子孫恢復做人尊嚴的大喜之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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