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中國夢應該先綻放在一罐奶粉上

【新唐人2013年3月27日訊】久不述文,林林總總的俗事纏身,妻已有孕8月,兩口莫名地緊張中。緊張者所謂何事呢?約是60天後,子嬰將誕生在而今的世道上。於是,兩人糾結著奶粉,嬰兒用品諸事,每日逛的論壇網站,不再是國是論衡,美帝蘇俄,而換作了生兒養兒的頁面。上周的時間裏,頻頻聯繫身在歐美的同學朋友,代購奶粉,從未曾想過,原來那些多年不聯繫的朋友,聯繫時第一句話,竟是問:能幫我買點奶粉麼?——不止是奶粉,還有各種嬰兒用品。此前,從不知「愛他美」,「哈羅閃」,「NUK」為何物,而今卻能清晰地道出各種品牌的優劣,並能知曉這些東西在歐洲超市的具體價格,我那即將出世的兒,先未體會「中國夢」,卻早已深感了「地球村」。

昨日收到身在馬賽同學郵寄來的嬰兒洗浴用品,於是找來一本法語詞典,好好研究起產品的成分來。大失所望,一串洋碼子中並未找到什麼「奧秘」,具是一些再平常不過的原料罷了,然而,就是這些再平常不過的原料,中國人竟是造不出來?不,中國人能造出來,在一個飛船都能上天的時代裏,中國人必然是能造出嬰兒用品的,然而,國人的造,卻是別有用心的。中國人造別的東西不敢說第一,但是論到「造假」,國人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偏偏是這最簡單的東西,國人卻要將造假的能力用到窮極,於是,中國人不信中國人了,可悲得緊。

在這可悲的年代裏,卻要說「中國夢」,什麼又是中國夢呢?是白日裏的夢,或是深夜裏的夢?我為我尚未出世的孩子夢想,能喝一口放心奶,能用上沒有問題的嬰兒產品,這原本尋常應該的事,竟也成了夢。揀出前一陣子兩會期間關於奶粉的新聞讀一讀,我為我兒期盼的夢,飄渺得很。某部長說,國產奶粉99%品質令人放心,央視某抑鬱症主持人說,擔心的是不知道那1%在哪。某部長又說,自己是香港限購奶粉的受害者,因為他家孩子喝的就是香港帶過來的奶粉。又有新聞說,當年因三聚氰胺案受處分的某官員又升了官。小小的一罐奶粉,讓國人的心倍受折磨,折磨得沒有勇氣,去憧憬什麼中國夢。

試想一下,一個連奶粉都讓人不放心的民族,還有什麼事能讓人有希望呢?小小的一罐奶粉,把中國人初為人的底氣都打沒了。自打一生下來,就活在不安全和沒信心當中。從一罐奶粉,就可以窺見一個民族誠信與道德的悲哀,一個偌大政府對民生小事無力解決,這是一個怎樣的慘澹事實。——中國人的誠信危機已經到了將要「亡國滅種」的地步。深層面的思索,誠信危機是與整個社會在這一特殊時期的道德水準的下降聯繫在一起的,但道德水準的下降說到底則源於片面發展的市場經濟。

功利性本來就是市場經濟的主要特徵,特別是我們長期以來一直強調一種奉獻型經濟倫理,當市場經濟突然來臨時,求利的價值導向就在自發的、尚未健全的制度約束條件下,迫使原有的經濟倫理觀喪失針對性,而貧富差距的擴大也加大了人們的無組織行為,致使背信毀諾的現象頻頻出現。政治領域的粉飾太平大張旗鼓、官商領域的權錢交易大勢氾濫、官場領域的貪污腐敗愈演愈烈、行政領域的欺上瞞下隨心所欲、司法領域的枉法裁判時有發生、經濟領域的假冒偽劣無處不在,文化領域的低俗淫穢日益嚴重、身份領域的假證、假文憑防不勝防、宣傳領域的欺哄誘騙充斥耳目……等等現象,這不就是一罐罐讓人不放心的奶粉麼?

經濟倫理常常被人們不自覺地擴展為道德倫理,經濟領域的誠信淪落也迅速擴大化為道德上的信用缺失,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生活的人們,不得不尷尬地戴著假面具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被顛覆了的社會秩序中,這難道不是社會的悲哀嗎?人類雖然面臨著諸多的危機,如能源危機、經濟危機、石油危機、金融危機、政治危機、住房危機、水危機等大危機,小至奶粉危機,早餐危機,速食麵危機,臭豆腐危機,究本質,中國人最大的危機仍然是「信用危機」。

人們常說:「以欺詐與人交,人避之唯恐不遠;以誠信與人交,人樂與之交,可交天下。」還有「欺詐施而蔑視見,欺詐行而仇恨來」的說法。可見無論是誠信的好處還是壞處,所關注的都是在將來發生的結果。也就是說,無論是否講求「信用」,其結果都具有滯後性和未來性。因此,「信用危機」所斷送的不是早已固化、量化、不可變化了的過去和現在,而是未可預估、未可預測的「未來」。「未來」是寄託理想、寄託希望、寄託追求的「生命源」和「動力場」,世上還有比斷送「生命源」和「動力場」更可怕、更巨大的危機嗎?

信義、信譽與信任、信賴具有一次性和不可修復性的特徵。一旦失去,幾乎無可挽回。這樣,信用危機給人類造成的精神傷害要遠遠大於其他任何危機給社會所造成的物質損失。物質損失不管有多麼慘烈和嚴重,只要信義在、信任在、信心在,加以時日總有平復和超越的那一天。而精神傷害、損害和損失,要想平復和超越,幾乎是不可能的。在此基礎上,要重新建立健全信用機制和體系,需要付出比新建時多得多的時間和精力。

更可怕的是,「信用危機」直接蹂躪、摧殘和毀滅的是人性和人品中可資校驗、可供參照、可憑往來的最高尚、最純真、最寶貴的心靈的交會處、融通部和登陸點。最可怕的危機不是發生在人類身外,而是發生在人類的心靈,「人心壞了」是最可怕的。人人都只顧著自己,不管別人;人人都只顧著眼前,不管以後,這就是末世了。因此,一旦爆發信用危機,人與人之間只有相互的懷疑、猜忌和指斥,而無溝通、信任和往來,人類社會有退化、沙化為「非社會化」群體動物的危險和可能。

一罐奶粉,一個中國夢,兩者看似毫無關係,然而,僅從此小事看來,中國夢之舉步艱難的。古人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同樣的道理,一罐奶粉都治理不好,又談什麼中國夢呢?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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