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筆:毛澤東借反右「東風」清除異己

【新唐人2013年3月23日訊】都說55年前毛澤東發動的「反右運動」,是對55萬(後來解密的數目是317萬)知識份子的迫害。錯了!

「反」出來的右派分子中,高學歷、高智商、高才能和具有專業知識技能的人,本就為數不多,很大一部分是來自工人、農民或「根正苗紅」的工農子弟。他們粗通文墨,頭腦簡單,輕信了「幫助整黨」的鬼話,跟隨秀才們發了一 些出自肺腑的「謬論」,而被視為一丘之貉,列為右派分子。相比之下,他們比動口不動手的秀才更可怕,是歷來揭竿而起,改朝換代的主力軍。毛澤東也是依賴這些主力軍以「革命」的名譽成為九五之尊的,焉知別人日後不會以「× ×」的名譽把他從龍椅上趕下來?為了江山永固,萬古長存,務必斬草除根,一反到底,以絕後患。期間,鄧小平親赴各地視察,聽取彙報,對反出來的數量嫌其太少,批評為『飄湯油」,指示「往深處撈!』於是乎,未成年的初中學生,一字不識的文盲也被「反」了出來,但統統稱為「右派分子」,亂哄哄頭發鬍子一把抓,顯然不妥,於是把這一撥人改稱「反社會主義分子」或「壞分子」。此亦即55萬與317萬的由來。斯時,全國人口4.5億,317萬還是九牛一毛。

毛澤東之所以把數以百萬計的人推到對立面加以政治迫害,窮根究底,緣於民主黨派對他的潛在威脅。中共建政初期,按全國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通過的《共同綱領》精神,從中央到各省、市、縣的政府部門,都有一些民主黨派中的知名人士任職,儘管職務不很重要或多為副手,但嗜鬥、嗜殺又多猜疑的毛澤東並不信任他 們,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據曾任毛澤東秘書的李銳披露,早在1945年4—6月的第七次中共全國代表大會上,他就如是說:「我們戰勝蔣介石,革命成功之後,主要的鬥爭對象就是民主黨派了。」1947年11月30日給斯達林的電報中說:「在中國革命取得徹底勝利的時期,要像蘇聯和南斯拉夫那樣,所有政黨,除中共之外,都應離開政治舞臺,這樣做會大大鞏固中國革命。」毫無疑問,毛澤東正是借反右「東風」,一舉清除異己,讓他們離開政治舞臺,了卻其鬱結多年的宿願。

鐵的事實無可爭辯:自此之後,各級政府『肥水不流外人田』,再也沒有民主黨派人士的辦公桌椅。他們紛紛收容進了各級政協,再經『文革』磨礪,逐步成長為懂事聽話,百依百順的乖孩子。八個孩子雖非嫡出,卻也錦衣玉食,香車寶馬;雖不當家,卻也安富尊榮,心滿意足,無不規規矩矩,夾著尾巴做人,再無『謬論』流毒於世。

317萬之眾竟然不期而然,不謀而合,同氣相求,同聲相應地「反黨」、「反社會主義」,毛澤東焉能不龍顏大怒,必欲一網打盡!317萬之眾被「拔出蘿蔔帶出泥」是毛澤東始料不及的意外收穫。他不嫌其多,惟恐其少。把他們統統抓起來勞動改造,殺雞儆猴,打驢嚇馬,誰敢再對共產黨的政治說三道四,管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右派分子們」的家庭也隨之「覆巢無完卵」,父 母、妻子、兒女乃至兄弟姐妹,在此後階級鬥爭不斷升級的殘酷歲月裏,無一不受到人格侮辱、精神折磨、肉體摧殘、舉家驅趕到農村等等一連串令人髮指的株連……。施暴者無不滅絕人性,慘無人道;受害者無不含垢忍辱,逆來順受……。許多夫妻被迫離異,許多子女被迫與右派父母斷絕關係……。著名翻譯家傅雷妻子朱梅馥與丈夫雙雙上吊自殺;著名化學家曾昭掄妻子俞大絪教授被剝去上衣,用皮帶抽打,不堪其辱,當夜服毒自盡;著名學者彭文應妻子鄧世容被活活嚇死,年僅19歲的兒子彭志平吞食碎玻璃、綱針、安眠藥自殺;章伯鈞女兒章詒和為父申辯被判刑20年;北京大學新聞系女生林昭被槍決後,其母被索要5分錢子彈費而氣成瘋婆子,後來在街頭被紅衛兵活活打死……。事例車載鬥量,不勝枚舉。每個「右派分子」的家史,都是一部淒風苦雨,驚心動魄的血淚史!由此看來,反右運動的受害者,至少是317萬的三倍。

毛澤東發動的這場反右運動,搬開了一黨專政的「絆腳石」,耙通了集權專制的「稀柿洞」,躥入到臭名昭著的「文化大革命」,清除乾淨黨內派系鬥爭的政敵,罷黜百家,獨尊毛朮,「偉大領袖」的個人權威登峰造極,普天之下,莫非毛土,率土之濱,莫非毛臣……。他雖然沒有活到一萬歲就惡貫滿盈去見馬克思,可他親手締造的集權專制制度,親身示範的驕奢淫逸生活,親口贊許的「無法無天」,卻是當今各級官員怵目驚心的腐敗源頭,用書靣語言說是「上行下效」,用魯迅的話說是「和尚動得,阿Q也動得」,用老百姓的話說是「大樑不正二梁歪,三梁四梁倒下來」,遂致共產黨的形象和聲譽江河日下,一瀉千里,有如一缸麻辣醬打翻在地,難以收拾!

一場反右運動,扭曲了人性和倫理道德,芸芸眾生,被毛澤東鍛造成沒了心肝肺腑,沒了獨立思維和獨立見解,看風使舵,諂諛取容,逆來順受,搖尾乞憐的奴才。在各種大義滅親的「階級鬥爭」中,親友攻訐,兄弟相煎,父子為敵,夫妻火拼……的種種醜態惡行,被褒為「立場堅定,愛恨分明」而津津樂道,交口稱讚!

一場反右運動,炎黃子孫汲取「禍從口出」的血淚教訓,從此或守口如瓶,或言不由衷,以裝聾作啞為護身符,以歌功頌德為保險箱。運動中,吹毛求疵的檢舉揭發,使得人人自危,惶惶終日;運動後,互相防範戒備,談笑有遮攔,往來無知己,逢人且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

一場反右運動,敗壞了彰善癉惡的社會風尚,埋葬了誠實博愛的傳統美德,啟開了別具「特色」的潘朵拉魔盒,假言假語、假情假意、假歷史、假政績、假新聞、假學歷、假文憑、假農藥、假籽種,假商品……以及各種各樣危害人體健康的有毒食品,如江河決堤,氾濫成災;如滿天沙塵,防不勝防。

一場反右運動,開創了當代中國踐踏民主,蹂躪人權的新紀元,延伸到毛澤東死前的文革,除了他的幾個親信,全國上下大小官員都以走資本主義當權派罪名,無須任何法律程式和道德約束,進行慘絕人寰的捆綁吊打,抄家遊街,關進牛棚,投入牢獄……。延伸到他死後的「六四」,對手無寸鐵的學生冠以「動亂」罪名用坦克、機槍血洗清場……。延伸到對煉功健身的無辜群眾扣上「邪教」罪名,拘捕洗腦,滅絕人性地活摘器官……。

一場反右運動,因廣開言路而招致317萬之眾不謀而合,不期而然,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地對共產黨和社會主義的「攻擊」、「誣衊」、「反對」,給予毛澤東深刻的教訓:牢牢掌握筆桿子,比之牢牢掌握槍桿子更為重要!『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是謬論,什麼都「由之」,勢必對他老人家鑄造的鐵桶江山構成威脅,貽害無窮,絕對「由之」不得。所謂的言論自由、新聞自由、思維自由是資本主義的玩意兒,絕對照搬不得。於是乎,55年來,他的子民只能在外槨內棺中,聆聽統一口徑的廣播,恭讀審定核准的書報,觀賞歌功頌德的節目,登陸層層過慮的網路……既不可使「知之」,亦不可使「思之」。

一場反右運動,導致官場風氣的敗壞和官員精神靣貌的嬗變。317萬右派分子中的公職人員,絕大部份是對本地區、本單位、本部門領導的批評和建議,但凡逆耳之言,無一不視為「謬論」而被分析批判為「反黨、反社會主義」……。自此之後,他們深切認識到:領導就是主宰下屬命運的上帝和天使,對任何一級領導,都不能輕慢褻瀆,都只能百般巴結討好,萬萬不能忤逆不孝,更不能抵觸頂撞。深切窺察到:上級和下級的關係,實際上是雷打不動的「主子與奴才」的 關係,局長是科長的主子,科長是科員的主子。反之,科員是科長的奴才,科長是局長的奴才……。由於奴才的升與降、榮與辱、貴與賤、甚至生與死,往往都取決 於主子的裁判,是故,主子對奴才總是一言九鼎,發蒙振聵,頤指氣使;奴才對主子總是卑躬屈膝,俯首貼耳,乃至唾面自亁。深切領悟到:知識、才幹是次要的, 巴結討好上級領導最為首要,只要得到上級領導的歡心和賞識,一生人就受用不盡,前途無量了……。在這樣的氛圍中,對上級領導的種種不軌行徑,只有瘋子才會 幹預過問。聰明乖巧之徒,或曲意奉承迎合,利益均沾,或朋比為奸,瓜剖豆分,以致腐敗氾濫,貪官成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許多被提拔重用的人,才幹、品德與其職務極不相稱,狗尾續貂,濫竽充數。

嗚呼!歷史宣告毛澤東統治中國的26年,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不盡!時至今日,仍把他供奉在「神壇」上頂禮膜拜的人,無一不是受其恩澤的達官顯貴。他們抱殘守缺,固步自封,拒不重新評價毛澤東,拒不為舉世聞名的冤案平反昭雪,無非出於一己之私,顧忌動揺了共產黨根基,危及他們的顯赫權勢和家族的既得利益。「維穩」的實質在於確保權貴家族安如泰山,傳承萬世。他們一個個只顧生前風光,不怕死後遺臭。

嗚呼!毛澤東晚年的某些錯誤之所以被承認,皆因承認者是錯誤的受害者;鄧小鄧堅持反右「必要、正確」,皆因他是反右的操盤手;鄧小平的繼承者拼死維護鄧小平的權威和地位,既出於對鄧小平的感恩圖報,也出於切身利益……。一己之私,何至如此誤國誤民?這怨不得他們,縱觀人類近代史,勇於全盤否定集權專制的只有赫魯曉夫;勇於徹底進行政治體制改革的只有勃列日涅夫、戈爾巴喬夫;勇於自暴家醜的只有德國;勇於為被鎮圧群體賠償道歉,建紀念碑、紀念堂的只有蔣經國;勇於為法西斯政府的血雨腥風承擔責任過失的只有施羅德、勃蘭特和普京。中國五千年來,聖主明君屈指可數,絕大多數地位高、智商低;手腕長,見識短;肚子大,器量小;謀略深,目光淺。敢於下「罪己詔」的帝王,可謂鳳毛麟角,寥若晨星。

嗚呼!2300年前大詩人屈原「長太息以淹涕兮,哀民生之多艱』的感慨,鏈接當代著名學者柏楊「中國人,你的名字叫苦難」,多艱與苦難恰似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不盡!如今,改革開放30年,0.4%的家庭佔有70%的國民財富,至少有90%的家庭苦苦掙紮在就業難,升學難,看不起病,買不起房,物價不斷上漲,商品品質下降,有毒食品防不勝防,以及司法腐敗,酷吏橫行,強遷強拆,申訴無門……的嚴峻生存環境中。所謂的「公平正義」,不過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及。所謂的「和諧」,不過是描繪在畫紙上的梅林,根本止不了渴。

嗚呼哀哉!無以尚饗,唯餘悲傷。

原標題:「反右運動」的實質及惡果

文章來源:《黃花崗雜誌》第四十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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