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賽萌:「天價切糕」凸顯了中共民族政策的困境

【新唐人2012年12月6日訊】12月3日,湖南省岳陽市公安局官方微博@岳陽公安警事在「警情快報」欄目發佈了一條民事糾紛處理資訊:「村民淩某在購買新疆人核桃仁糖果時,因語言溝通不暢造成誤會,雙方口角導致肢體衝突引發群體毆打事件,事件造成二人輕傷,損壞核桃仁糖果約16萬,加損壞的摩托車和受傷人員共計20萬。目前平江公安天岳派出所將淩某刑事拘留,十六名新疆人員財物得到賠償並被遣返回疆。」

此條微博一石激起千層浪,許多網友紛紛留言質疑是什麼樣的核桃仁糖果如此之貴,竟高達16萬!對於處理的結果——涉事一方遭拘留,另一方卻拿著高額賠償安然離開,網友也有諸多不滿。隨後,新週刊發佈了一張切糕圖,並稱之為「硬通貨」,「天價切糕」隨即引爆網路輿論狂潮,各種形式的惡搞和調侃隨之井噴。

一時間,「切糕黨」、「糕富帥」等字眼迅速躥紅,不少的網友紛紛現身說法,痛斥自己曾遭遇的「切糕黨」,而那張極具民族特色的切糕照片更是被PS到了不同場景,四處流傳。奇怪的是,在輿論持續發酵之時,岳陽公安警事卻刪除該微博。此舉引發了更多質疑,網友懷疑岳陽警方做賊心虛,故而揮刀自宮。

一位名叫「夜_十二」的網友憤然質問道:你們怎麼辦的案?16萬的切糕,可以判詐騙嗎?我們納稅人養你們,就是讓你們坑老百姓的錢給詐騙犯的嗎?另外一位「閒人野仕」的網友則反問道:我們交著稅是要你們這樣保一境平安的嗎?這事不能這樣調侃一下算了。除了如潮水般的質疑和怒駡,許多網友現身說法並總結出「切糕黨」的忽悠三部曲:一、低價叫賣,吸引客源;二、模糊重量,以斤換兩;三、刀棍威脅,強買強賣。

正在輿論幾乎要呈一邊倒之時,岳陽警方於12月5日上午發佈微博就此事進行澄清,稱16萬元切糕系微博發佈失誤所致。在微博中,岳陽警方稱經物價、司法鑒定,被損的16台三輪摩托車、車上核桃仁糖果5520斤的損失以及受害人醫療費用共計15萬餘元。最後,岳陽警方還就之前工作人員未經核實發佈了不準確資訊一事表示歉意。

然而,這條澄清的微博並沒有獲得網友的認可。有網友質問道,一個人毀壞十六輛車的切糕?要不你來試試?開什麼玩笑?也有網友質疑械鬥一說,16個維族的彪形大漢,對一兩個漢族村民,究竟誰會受傷?正在網友質疑之聲四起之時,岳陽警方再一次刪除自己精心發佈的這條澄清微博。岳陽警方這種底氣不足、閃爍其詞的回應不但沒能平息網友的質疑,反倒把事情推到了維漢兩族究竟是否平等的政治高度。

一位叫「E-magazine」的認證網友在微博上悲涼的稱,突然發現漢族老百姓是中國最卑微的群體。一位名叫宋體金的作家也在網上反問道,一個具有敲詐性的要求竟然得到了警方的支援?為什麼城市管理者總是懼怕擾亂社會秩序的少數民族呢?

民族問題歷來都是當今執政黨的重中之重,也是頗令中央政府頭疼的問題。尤其是佔據中國疆土六分之一的新疆自治區,一直是執政黨嚴防死守的重點區域,這一點從新疆主政官員的級別和新疆建設兵團的規模都可窺一斑。近一兩年來,新疆時常爆發大規模的群體和恐怖事件,部分地區數次戒嚴,民族問題日甚一日。

在此背景下,岳陽警方忌憚「切糕黨」的維族身份也是情有可原。在民族問題的政治紅線之下,各地警方往往不願把事情鬧大,擔心引發民族衝突、觸及維穩的政治天條。所以,遇到此事,各地通常的做法是息事寧人,甚至於忍氣吞聲。此次湖南岳陽警方的做法正是這種地方「潛規則」的最好注解:一方面給予維族「切糕黨」高額賠償,另一方面又對其遣送回疆。前者是花錢買穩定,息事寧人,後者則是「惹不起躲得起「的無奈舉措。

對於當前棘手的民族問題,現今執政黨不外乎兩種手段:一手硬,一手軟,通俗來講就是大棒子加胡蘿蔔,正如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書記胡春華在十八大上對記者所言,「該硬時硬,該軟時軟」。此次岳陽警方對「切糕黨」的處理正是「軟」的行為,而新疆自治區政府對數月前發生的「和田劫機事件」的處理則是「硬」的表現。

多年來,為了安撫邊疆地區,中央政府可謂是傾盡全力,沿海各省更是對口支援,動輒就是數十上百億資金,在諸多政策方面也對少數民族給予照顧。然而,這種「軟處理」的政策卻越來越難以推行:一方面,漢人的不滿情緒日益蔓延;另一方面,少數民族卻覺得遠遠不夠,隨著貧富差距的拉大和區域性差異的凸顯,他們的相對被剝奪感愈發強烈。

在這種情況下,當前的民族政策越來越難以為繼。反思當前民族政策,不可忽視的一個點便是當今的政治體制。當前的民族問題很大程度上源於貧富差距和官民矛盾,而非少數民族與漢族之間的種族之爭。由於權力的壟斷和不透明,因而其在經濟活動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由權力所衍生的利益鏈條日趨龐大,也急速拉大了貧富差距,更打破了區域平衡(財富的分佈圖與權力的分佈圖高度重合)。

這種區域不平衡正是邊疆不穩的根本原因之一。在內地,因貧富差距造成的社會不穩往往由群體性事件得以釋放;而在邊疆少數民族聚集地,因區域發展不平衡造成是社會不穩則往往是通過民族間的暴力衝突得以展現。因此,後者往往給人以「民族問題」的直觀感受,而忽略了這種「民族問題」背後的實質原因,即不受監督的壟斷權力造成的區域不平衡。一言以蔽之,少數民族的遭遇與大多數漢族底層民眾的遭遇本質上是一樣的,即權利的不對等,民權遭官權的壓制,民意受聖意的支配。

中國當前民族危機的根源在於固有政治制度的僵化,即充分民主的高度自治與大一統集權政治之間的矛盾,而這也逐漸演變為中國當前絕大部分問題的根源,即集權專制與自由民主之間的不可調和。政府對少數民族的援助和對漢族底層民眾的剝奪,其本質上有著內在的統一,其根本目的是為了維持中央政府大一統的集權政治。因此,想要真正解決當前的民族問題,就必須首先完成民主政治的和平轉型,從集權走向分權,從威權統治向民族自治和公民自治轉變,切實施行民眾當家作主的政策,如此,方能從根本上瓦解分裂勢力和極端民族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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