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斌:被權力剝奪的權利——悼念方勵之先生

【新唐人2012年4月8日訊】方勵之先生說過,『所以如果當年提出更多關於人權的口號的話,確實可能會對後來中國人權的實現更好一點。』[1]本文意在對人權問題作些粗淺的探討,也作為對曾為民主運動奔走呼號的方先生的悼念。方先生走了,他的思想與精神長存。

中文受400多個字節的限制,使用起來會有不便。例如買和賣有方向性的差異,卻用了同一個音MAI。 如果一個不懂聲調的人說:『我MAI東西』, 你弄不清他是要買還是要賣東西,甚至去埋東西。

同樣,權力與權利也有著截然不同的意思,但是卻發同樣的音, 寫起來也有50% 相似。所謂權力指的是政治功力,而權利則是人們應當享有的社會公利。 用英語說,權力是Power, 或者進一步講, 是political power。 權利的內涵則是 Right,或者泛指 human right。兩者的區分一目瞭然。

按申衛星先生論證[2],近代意義上的權利一詞源於西方,於清同治年間在翻譯《萬國公法》時引進。具有正義直道的意思,與法律有著內在的關聯。依此推論,權利應當是民主法制社會的屬性。我覺得把這個詞翻譯成權益或許更為妥善。

翻開韋氏字典,right 有10 多種解釋,比如正確,右,直角等,但是Bill Of Rights 這層意思在中文裡沒有對應的詞彙。翻開字典,無論是『權』還是『利』都不能直接表述Right。 直到清朝,為了與西方文化溝通,才人為地把合成詞『權利』重新解釋為Right。 這表明中國人在19世紀後期之前不知道Right, 就像當初北美的印第安人把歐洲舶來的馬叫做『大狗』一樣,因為他們以前沒見過馬。清末至今,中國人雖然知道了Right,但是在實際生活中,由於社會制度的不同,還是享受不到Right, 亦即人民還是沒有社會權利。

在一個民主國家, 政府掌握權力的任務是要維護人民的權利, 因而政府必須由民眾選舉產生, 讓人們信得過的人來主持國家機器的運作。因而政府要受人民的監督和法律的約束, 人民的權利不可侵犯, 而政府權力又不可氾濫。

在一個獨裁國家, 政府掌握權力的目的是限制人民的權利,政權經過武力征伐產生,靠武力來維持,靠警察來監視。領導集團指定一些他們信得過的人來主持行政。因此,這樣的政府只對少數人負責,不受法律制約,人民的權利沒有保障。而 領導人的權力可以至高無上,無限膨脹。

在獨裁國家裡,政府的權力像一條巨無霸的鯨魚,人民的權利像一群弱勢的魚蝦,只要鯨魚一張開大口,就會有一群小魚被吞到肚裡,通過生物化學過程,轉化為高貴的糞便。小魚們沒有絲毫反抗和自我捍衛的力量和方式。

在民主國家,權力捍衛權利。尼克松的下野,克林頓的彈劾,伊利諾州長的入獄,卡春娜警察的罪責,都是對權力的監督與制約。在獨裁的中國,權力剝奪權利。45事件的搜捕,64廣場的屠殺,劉曉波的多次入獄,拆遷戶所受的迫害,都體現了政府對權利的踐踏。

權利包括出生權, 生存權,居住權,遷徙權,言論權,選舉權,自衛權,以及成立政黨和出版集會的公民權等等,這些權利在中國還只是一紙空文。1949年,毛澤東選擇了無產階級專政的道路,當年推著小車支援解放軍的農民們被牢牢地捆綁在土地上,世世代代享受不吃商品糧的農村戶口,甚至像奴隸一樣被驅趕著加入了人民公社。整個國家沒人代表他們的利益。

改革開放後,農民工奮鬥在經濟建設第一線上,但是他們只有低微的收入,沒有福利待遇。修了公路,他們買不起車。 蓋了樓房,他們住不進去。讓共和國崛起的功臣成了二等公民。終年辛苦,卻沒有報酬的保證,只能用跳樓的方式來呼救、反抗。人大代表中,不乏歌星影星和大款,官宦子弟和政客,他們可以提出許多諸如公款茅台一類不著邊際的建議,卻鮮有人為農民工說句公道話。除了充當苦力,他們幾乎享受不到任何權利。

在人民共和國裡,人民的權利被剝奪,執政黨的權利在膨脹。貪官橫行,權奸當道。拔掉了陳良宇, 又跳出了薄熙來。然而不管哪一個人物被打倒,都與人民的權利無關,這只是權力爭鬥的結果,這只是專制制度的產物。權力成了野心家們貪婪的慾望,權力成了維護少數家族利益的護身符,權力成了一小撮人拚命爭奪的制高點,權力成了打壓人民權利的合法武器。

幾千年來,中國人民都被束縛在一個奴隸和封建相互疊加的社會裡,要根治多年的沉痾絕非一朝一夕可成。崛起的成就不等於社會的進步,那不過是犧牲了大多數人的權益而帶來的少數人的奢華。 富者益富,窮且益窮,崛起擴大了不平等,崛起掩蓋了陰暗。權力與金錢集中到特權階層的手中,他們吸吮著人民血汗,佔有著國家的資源,然後還堂而皇之地成為人民的代表,享受著風風光光的殊榮。

民主不是等來的,改革不是恩賜的。耐心和忍耐不會感動特權階級的善心。四人幫後,國人把希望寄託在鄧小平的身上,為了他冒著被囚禁的危險去鳴不平。鄧一上台,先封閉了民主牆,接著又動用機槍坦克,血濺廣場。鄧強人死後,人們又把希望寄託在江主席身上,他一上台,對那些要找個新療法的老弱病殘大開殺戒,一網打盡;然而氣勢洶洶的江老先生在大使館被炸後卻縮頭縮腦不擲一詞,讓人們大吊胃口。江後,人們又寄希望於胡錦濤。 胡上台以後,祭起和諧社會的利器,以至於貪污腐敗如江河日下,不可逆轉;為了個劉曉波,惱羞成怒,靠著手裡的幾個臭錢,不惜和奧委會把臉鬧翻。

如今善良的臣民又把希望放到習近平的身上。他的父親習老先生德高望重,直言敢諫。他本人也貌似仁德寬厚,不像薄熙來那麼張牙舞爪。但是不要忘記,當年幹部子弟爭搶過的各種好處,他也當仁不讓。參軍入黨上大學,身兼多個學位,甚至傍歌星,送孩子念哈佛,他一個也不能少。無疑他也是個熱衷特權謀求私利的既得利益者,讓他做中國的華盛頓,大陸的蔣經國,帶頭交出黨權軍權,構建民主社會,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把民主的希望寄託在一個大佬們精心挑選的接班人的身上,到頭來,恐怕留下的還是失望。習近平笑容可掬,老當持重,真人不露相。 以無為戰勝有為,以緘默戰勝紅歌,眼看就要黃袍加身坐上金交椅了。而那位手舞紅旗毛澤東思想的傳教士卻身陷囹圄,命運難卜。 讀懂薄熙來要比讀懂習近平容易得多。 『權為民所賦, 權為民所用。』 無疑是正確的論斷,但習總忘了加個註解,這乃是民主國家的事情。在黨國,別忘了把裡邊的『民』字換作『黨』字。從縣委幹部火箭式升到政治局, 哪一次越遷體現了民意的影子。

在一個沒有強人的時代,聰明的黨內精英已然把權力的交替制度化,給人以民主改革的良好印象。實際上,這種所謂的民主只存在於9個常委和八旗子弟之間。領導人的產生不過是黑箱交易的結果,誰的權力大,誰的勢力廣,誰的意見就會佔據主導。這種改革更具欺騙性,把終生的皇帝換成了十年的皇帝,把一姓的江山變成了一黨的江山,使獨裁專制合法化,制度化。在黨代會上人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場木偶戲,儘管敲鑼打鼓,熱熱鬧鬧,但是看不到藝術家們的真正嘴臉和伎倆。

對權力的眷戀使得禪讓的領導們老驥伏櫪,退而不休。江澤民等人的黑手,可以伸到政治舞台的背後,成為無冕之王,頤指氣使,權傾朝綱。他們的子女親朋每人都有一把大笊籬,貪婪地撈取著本應屬於人民的利益。李鵬的女兒,身著麗裝,在大會堂裡坐朝論道侃侃而談。李鵬兒子要麼在官場飛揚,要麼到異國避罪。江李二人甚至連死人的好處都不肯放過,把養父或生父捧上中華百人英靈的神龕。足見其胃口與貪心。在專制社會中,人去勢力不去,人走權力不走,把接力棒和金飯碗留傳給子孫後代。可以想像,幾十年之後,中國的軍、政、商界和金融勢必將被壟斷於這些死而不僵的家族手中,讓國家從黑暗走向更加黑暗。

幾千年來,中國人民的權利都被統治者用權力剝奪。一家人能有溫飽已經是最大的幸福。政治是領導人的政治,民主是政治局的民主。面對如此悠久而強大的專制機器,如何實現民主制度,把權利還給人民,這乃是值得關注的涉及國家命運的首要問題。人們面臨的只有三種選擇,忍受,等待,抑或行動。

文章來源:《華夏快遞》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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