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林誌異——第16節(小説連載)

【新唐人2012年3月20日訊】醫林誌異——第16節

靜海和尚點了一下頭,然後對我說道:「你有特殊的醫相,日後必為一明醫。你我相遇,也算有緣,待為此人醫過之後,我且為你正一遍骨罷。」

「正一遍骨?」我聞之一怔。
靜海和尚說道:「一種古老的正骨術!以手法將人全身的骨骼,筋肉,重要的是關節處捏拿開,以利於經脈的暢通。內裡妙處,你自會感知的。」

我聽了,大為感激,忙謝過了。

時至傍晚,病床上的李才已是睡過去了。

靜海和尚這時說道:「現在這戶人家只有我們三人了,為防意外,你且注意一下不令人進來擾了我施術便是。」

靜海和尚說完,起身將正在沉睡中的李才上衣去了。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刀子。也就是一片普通刀片的樣子,不足兩釐米寬,長約五六釐米,唯多了一玉質的手柄。

靜海和尚持了刀子近於嘴前吹了幾口氣,而後閉目凝神。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這才持了刀朝李才的肝臟部位直刺下去。

我在旁邊先是看得一愣,這麼大的刀具直刺人體,又未曾消過毒和麻醉,病人如何受得住。然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刀,輕若無物的直刺而入,沒至柄端,奇怪的是刀口處竟無一絲的血流出,而那李才,仍舊是沉睡,渾然無覺。

與此同時,我驚訝地感覺,應該是發現,屋子裡的氣氛發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主要是靜海和尚和李才之間,以及那把刀,兩人一刀,似乎融在了一起,而不分彼此。這種感覺,不現場親臨,是任何人也感受不到的異樣。

靜海和尚的手仍舊握著刀柄,此時一動不動。

「全神聚氣!」我想起了《難經》中記載刀療術的一句話。這把刀,已是聚集了靜海和尚全身心的精力……

靜海和尚似乎在以那把刀來化去李才身體中的病灶……

就這樣,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靜海和尚肩膀一動,將那刀瞬間拔了出來。刀口處僅現一條淡紅色的痕跡而已,那質樸的刀身並不是很薄的。

這個時候,我驚訝地發現,靜海和尚忽然間變得蒼老了許多,面色憔悴,顯是這一陣的刀療,耗去了他幾乎是全部的精力。

「病人體內的病變已經化去了,你且將這刀子放在清水中浸一浸罷。」靜海和尚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暗裡吃驚不已,難道說李才的肝臟的癌變已被那刀化消無形了?

我見靜海和尚已累了,忙扶了他於旁邊的床上坐了。

「我要恢復一**力,你也歇了罷。」靜海和尚說完,便自靜坐不語。

我望了望靜海和尚,又望了瞭望那邊的李才。簡直是難以令人置信,一個晚期的肝癌,就這樣看似輕描淡寫間就被那把普通的刀子化去了。

我想起了剛才靜海和尚施完刀療術時的疲憊神色,忽然間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刀療僧們壽命短,原是這刀療術雖是神奇,但是尤耗散人的精力,以至於令那些施術的刀療僧們命不長久。所以這刀療術僅在少數的僧人們之間傳承。

我立時對靜海和尚生起了一種萬般崇敬之情。他在以自己的苦難來化解別人的苦難。這個病人李才,不過是位普通人而已,但他卻能以危及自家性命的刀療術來醫治對方。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偉大精神啊!這是以一種「自殺」的方式來拯救別人。更似乎是一種宗教般的「贖罪」式的醫治。

我第一次為一位真正的醫者流下了眼淚。

深夜時分,靜海和尚的精神恢復了一些,開始和我說話。也許看出了我對刀療術的嚮往,有學習的意思,於是對我說,不是他不想教我,是因為此術非常人所能習得。要有一種救贖的自我犧牲的思想才可。自有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人生是苦的,他們這種刀療僧不僅在苦海中救度別人,也在救贖自己。刀療術,是一種救贖之術。並且靜海和尚還告訴我了一個令我感到十分吃驚的事實,他的外貌看似有七八十歲的高齡,而實際的年齡只有46歲。常施以刀療術救治於人,而令自己的身體耗損於此。靜海和尚是在19歲時遇到了一位遊方的僧人(刀療僧),而得承此術延以刀療僧一脈。雖是在救人,但是他們知道此術有折壽的反作用,卻仍然勇敢的繼承下來,實是令人無法來理解,或是除了救贖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這就不是我們常人所能理解的了

靜海和尚和我聊了一會,接著要為我施「正骨術」,我不忍再耗他的體力,他卻說沒關係,盛情難卻,我只好應了。

靜海和尚令我平躺床上,開始從頭部為我若按摩一般的施起了正骨術。他的兩隻手先是從頭部的兩側按揉起,一股綿柔之力滲透至腦中,緩緩似水灌入體內,從上至下,滌盪周身……隨之而來的是一種不可言狀的美妙……

靜海和尚的兩隻手好像充滿了磁性的南北兩極,互相運轉著一股巨大的磁場。力透筋骨,舒理著四肢百骸……。若將關節卸開,再重新組合。感覺最強烈的就是靜海和尚在捏拿我的脊椎骨時,我竟然可以聽到一節節的脊椎骨被拿捏開時發出的「喀嚓」的聲響。

這雙施以刀療神技的手,發出的這股神奇的力量,當是與那刀療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這種奇妙的力量,當是來自他的內心深處。

一時間我但覺,骨肉酥麻,百孔吸張;氣機鼓漲,凌空欲飛。

這種正骨術,莫不如說是一種修正人體之術,竟將滯澀了多年的骨脈經筋全部舒緩開來,復歸嬰兒之狀,一種充滿了無限生機的活脫脫的狀態。

我神思恍惚,在享受著這種美妙無比的感覺。隱聽靜海和尚說,至此以後,要經七七四十九日,我的身體才能自我調理完畢。

我竟在這種狀態中睡去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在兩天之後了,似乎做了一場夢。靜海和尚在施刀療術的第二天早上便走了。那個病人李才在清晨醒來後,意外發現自己已是大病若失,身體舒暢之極。後來再行去醫院檢查,所謂的肝癌,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盆浸刀的水還在地上,只不過顯得混濁了。

從這一天起,我的身體每一天都在起著異樣的變化。被梳理過的頭腦異常的清醒。在第三天的時候,我排出了一種五色之便,正骨術竟也有清理腸胃之能。

—— 轉自《180區小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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