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評》七週年專訪中國工黨主席方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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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1年12月12日訊】七年前,大紀元時報發表系列社論《九評共產黨》,揭示了中共是目前中國社會一切苦難與罪惡的根源,引發逾億中國民眾三退(退黨、退團、退隊)大潮。在《九評共產黨》發表七週年之際,大紀元記者特別採訪了流亡海外的著名民主人士、中國自由工運領袖、中國工黨主席方圓(原名鄭天賜),他向記者講述了他傳奇人生中最為沉重的一筆,以親歷事實見證了中共殘害國人的罪惡歷史。

當年19歲朝氣蓬勃的方圓被以莫須有的罪名,關進了共產黨精心設計的牢中牢。在與世隔絕的黑暗孤寂裏,他沒有死,也沒有瘋,他用腦筋寫自己的詩,寫自己的文章。面壁十二年的日日夜夜,成就了今日的方圓。

他坐在記者面前,大氣沉著,目光裏依舊有勃勃的朝氣,那種求真的朝氣正是中共所一心扼殺卻复而又生的不屈生命力。方圓表示:「不管中共如何邪惡,不管中共多麼兇狠,不管中共使用多沉重的運動對人民實行鎮壓屠殺,但是它永遠不能夠關閉中國人民『知』的權利,這一道門是永遠關不住的。現在億萬中國民眾退出中共,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紅太陽的時代

因參與「八九民運」,方圓被中共追捕,被迫流亡海外。到澳洲後,方圓做過澳洲國立大學的訪問學者,經營過坎培拉最著名的高檔中餐館,當年澳洲總理霍華德是方圓夫婦經營的「唐朝」中餐館的常客。在經營中餐館時,發生過這麼一件真實的趣聞軼事。方圓娓娓道來,讓人聽了啞然失笑,笑過心中又沉重不已,如同一則現實中的黑色幽默。

「澳洲政府在國立大學專門有一個針對亞太地區發展中國家進行政治教育和政治培訓的機構,這個機構經常接收北韓的幹部。有一天傍晚,來了四十幾位北韓人,還有幾位澳洲政府官員,到我們餐館吃飯。」方圓回憶說,「服務員把菜端過去,看到那些北韓人每人胸前都戴著兩枚紀念章。我們這個服務員仔細一看,就指著其中一個說,這是金日成!『啪——』結果他們全部起立立正。後來服務員又看清楚另外一枚紀念章,脫口而出:這是金正日!『啪——』又是全體起立,一陣鼓掌,他們覺得,你看,我們的領袖多麼偉大,全世界的人民都知道。這是我們親眼看到的事情。」

他感慨地說道:「當我們看到今天北朝鮮很多舉動的時候,很自然就讓我們回到我們的青年時代,當年的毛時代也是這種狀況,比現在的北朝鮮還更為極端。在對毛盲目瘋狂崇拜的時候,我們過的是甚麼日子?!」

在那個餓肚子的年代,在那樣醜陋的現實中,人的生存實在太卑微。當年還是中學生的方圓,家中養了一只老母雞,母親一直捨不得殺,想留著它下蛋給兒子方圓吃。老母雞以前一個月會下二十來個蛋,隨著給它餵的東西越來越少,人們都沒有吃的,雞肯定就更少了,後來一個月只下四、五隻蛋。儘管如此,方圓的母親也捨不得殺它。後來這只雞被餓急了的貓一口咬了腦袋,這只捨不得殺的雞就不得不吃了。母親煮了雞湯,不一會兒,雞湯香氣四溢,方圓和媽媽不經意抬頭一看,家四週全是一雙雙小眼睛,都是小孩子,他們都盯著那鍋冒著熱氣的雞湯。善良的母親連忙找出一個大銅盆,把這一小鍋雞倒在大銅盆裏,加水接著煮,煮完以後,每家分一小碗湯。「當時小孩子就覺得很不得了,很香很香,是最美味的東西。他們家的老人、父母親的眼淚就那麼流。」

方圓說:「我們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這些刻骨銘心的感受就來源於我們活生生經歷的生活,是共產黨吹牛皮時的生活。共產黨甚麼都想管,包括想管人民的肚子,但又管不好。1949年共產黨建政後,它一巴掌就把中國的民間社會摧毀掉了。以前在國民黨時代也好,滿清時代也好,中國有一個官方的社會,也有一個民間的社會,這兩個社會是平行的。農民是靠天吃飯,不靠皇帝吃飯,官家是管不了人民的肚子的。共產黨把這個民間的社會摧毀了以後,人民的吃飯要由政府來管理,搞下來的結果是民不聊生。當年我們學習小組七、八個學生在我家複習功課,吃不飽飯,我們僅僅是為了吃一點鍋巴,最後把家裏的鍋都給戳通了。所以說,在那個年代我們能喜歡共產黨嗎?我們這七、八個學生,不管是像我這樣出身於所謂反動家庭的也好,還是他們出身於所謂革命家庭的也好,還是出身於普通家庭的也好,哪個會喜歡那個餓肚子的現實呢?所以在那個年代就已經種下了種子。」

十九歲那一年

方圓的父親鄭仲堅文武雙全,是國民黨高級軍官、抗日將領。1955年方圓的父親被以歷史反革命罪判刑十五年,那一年,方圓六歲。「我從六歲起就跟共產黨結下了這個梁子。我去監獄看我父親,最後我也進了那個監牢,跟父親關在同一所監獄,那時我父親已經七十三歲了。」

談起為何被抓進監牢,方圓說,「共產黨說我們是反革命經濟主義妖風的風源,我們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臨時合同工,當年起來要求文革中的當局,讓我們有工作可以做,有飯可以吃。當局把這種抗爭稱為反革命經濟主義,在海外稱為中共建政後自由工人運動的先驅。這個運動當時有個組織,叫『全國紅色勞動者造反總團』(簡稱『全紅總』),我是這個組織的頭子,它就為了這個事情,當年差點把我殺掉。」

文革初期風雲一時的「全紅總」領袖人物方圓,1967年3月4日被抓進看守所,那一年,方圓十九歲。後來他被判刑二十年。

坐井觀天

在宣佈方圓獲刑的萬人宣判大會上,方圓因喊「打倒法西斯」口號,被人用繩子勒住脖子,不得出聲。他被槍托、拳腳踢打頭部,左眼幾乎失明,臉腫得像豬頭一樣。投入監牢後,方圓仍不認罪,被當作抗拒改造犯人的典型,關進了獨居室,那是監牢裏的監牢。

「這個獨居室大概有兩米五長,一米五寬,高度大概四米。房子是長橢圓型的,沒有稜角,怕你爬上去。周圍牆上鋪了海綿和帆布,很厚一層,是軟的,怕你碰牆尋死。門上有兩個小窗戶,下面的小方視窗,是送飯送水的;上面那個窗戶,我們犯人都叫它『貓眼睛』。因為這個窗戶是玻璃的,中間有個圓孔,用鐵蓋子蓋著,外面的共產黨看守,要來觀察我們的時候,可以悄悄地把外面的鐵蓋子拿開,就像那個貓的眼睛一樣,所以就叫它『貓眼睛』。房頂上還有個天窗,如果天窗被打開,就能看到一米見方的一塊天。中國有句成語叫做『坐井觀天』,我就是坐『井』觀天,但是那塊天,平常是很難見到的。」這位年青人坐在漆黑的「井」裏,分分秒秒捱過了三個月。

黑暗中的靈魂

監牢小號其實是方圓第二次進獨居室。第一次進獨居室是在看守所,剛被抓進去,還沒有判刑之前,獨居室實際上就是一種變相的刑罰,而且是一種很有效的摧毀人意志的辦法。中共就是想用這個辦法把這個毛頭小子的意志徹底摧毀掉,讓他跪下屈服或者瘋掉。方圓說,那是對自己殘害最厲害的一次。

看守所的獨居室和監牢小號相比大小差不多,只不過更高,大概有七、八米,整日無光,一天只有一個小時可以看見燈光,就是早晨九點到九點半送早飯的半小時和下午四點到四點半送晚飯的半小時,平常是全黑狀態。方圓剛進去時,徹骨的恐懼感四面襲來,攥取了他的心,通過練氣功,十幾天後他平靜下來,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規律。

方圓說:「雖然裏面不見天日,但人的生物鐘還是有作用的。除了練氣功,我每天早上起來做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仰臥起坐,然後站起來原地跑步一萬步,鍛練身體。把這些做完了,早飯就開了,吃完那餐飯,就地打盤腳往那兒一坐,思想是自由的,就不能用這個小地方來關押我了。那個時候真正才懂得佛教裏的面壁十年啊,有它的道理,我的主要思想就是那個年代形成的,就在那個時候,我形成了自己完全獨立的思想。坐下來,我開始對自己的過去,一步步回憶檢討,對自己的未來,再做一些幻想和規劃。這樣一、兩個小時後,人也會疲倦了,就睡個午覺,午覺起來,原地跑步又是一萬步,然後就在裏面開始散步了。那個時候最能排遣寂寞的是我小時候母親用竹篾逼著我背的唐詩,自然那個時候從前背過的東西都出現了,享受一下這樣的精神生活,然後下午這餐飯就開了。吃完飯,就地盤腳一坐。早上是一種自由的想像,下午這個想像,因為我對數學比較有興趣,完全是對數學上的思考。到了傍晚左右,就開始用腦筋寫自己的詩,寫自己的文章了,寫到疲倦睡著為止,因為沒有筆紙,就算有也沒法寫,完全是漆黑狀態,一絲光都不見。」

黑牢寸光不透,但有一種情況例外。當方圓熟睡時,突然間,兩、三千瓦的聚光燈從頂上不同的角度,一下子全亮了。同時高音喇叭炸響,高分貝播放毛澤東語錄,讓人從沉睡中驚醒,鬧了個二、三十分鐘,「嘩」的一下全部停止,又進入死一般的寂靜。因為人很疲倦,很快睡著,正睡著,再來,一個晚上要鬧幾次。凡是深夜這樣搞,方圓心裏就知道了:明天要提審他了。共產黨很會算計,它知道夜裏兩、三點鐘是深度睡眠的時候。它認為這樣搞,就會把人的思想防線衝破,確實很多人出來都瘋掉了。

一年零八個月後,方圓被放了出來。剛走出獨居室,他一個跟頭栽在地上,一下子見到陽光,暈了過去。那時他的頭髮很長,像女人一樣。臉色慘白,如薄紙一張。雙手的指甲是他趁著送飯時的那一絲光亮,用牙齒一點一點咬下來的。

後來方圓被判刑關進大牢。本來二十年徒刑,後來又被改判為十年,可那時方圓已經在大牢裏坐了十二年,他被放出來。這之後他又被中共數次關押。

方圓說:「獨居室的生活是我一生中經歷的最苦難的日子。現在回首,覺得那段經歷對我是一種磨練。沒有那段經歷,就沒有今天的我。我能走過這一年零八個月,一個是氣功,一個是信念。練氣功,浮躁的心就能靜下來;一個是信念,你想讓我死,我就不死,你想讓我瘋,我就不瘋,我就要活著出去,出去推翻共產黨。我就抱著這一個信念,走了過來。」

《九評》促國人覺醒,真正侵犯你利益的正是共產黨

四十三年來,為中國人爭取自由民主,方圓一路艱辛,雖然暗礁密佈,卻也波瀾壯闊。面對諸多誘惑,面對陰謀暗殺,方圓不僅有謙謙君子的風度,也有富貴不淫、威武不屈的大丈夫氣概。

他向記者表示:「我們對中共本質的認識,是在中共露出牙齒,在咬人的時候,我們認識到了。《九評共產黨》揭示中共的所作所為是對人類的犯罪。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代中國人都會在不同的環境中有新的覺醒。《九評》引發了退黨大潮,人們選擇退出中共,這是歷史的一大進步。」

當今的時代人們多把利益放在首先,方圓認為要把利益放在正確的地方,「如果人們擔心說真話會影響到自己的利益,或者反對共產黨會影響到自己的利益,實際上,當他們畏懼共產黨,在被共產黨所威脅、欺騙的時候,真正侵犯他們利益的正是他們去依靠的共產黨。他們永遠只能處在一個被奴役的位置上,沒有自己真正的利益,沒有自己真正的自由,活的沒有自我,沒有尊嚴。那麼他們應該把甚麼利益放在首先呢,那就是獨立自主做人,能夠有尊嚴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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