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昌海:工人階級 我拿什麼告慰你

【新唐人2011年7月7日訊】張良勇在2011年6月25日10時左右,不幸因公曝死!

我獲悉噩耗較遲,但得悉消息後,立即趕了過去。事先有鄉親打電話告訴我,張良勇已安放在冷凍間裡,他的妻子和13歲得幼子哭的死去活來,已經被鄉親們抬回了他們在深圳市福田區的出租屋裡;此時活人更重要,於是我直奔他們的出租屋。在門口就聽到他們嘶啞得幾不成聲、但有撕心裂肺痛感的聲音;從各處聞訊趕來的鄉親擠在出租屋的過道和房內,但都悲戚地低聲啜泣;剛進門號啕痛哭的鄉親就立即被人低聲勸止,以免增加良勇妻兒的悲痛。從鄉親的口中,還得知遠在湖南老家的鄉親正在源源地向深圳趕來,而張良勇雖然是過繼給了伯父母的獨子,但親兄弟就有4位,其他堂兄弟姊妹、表兄弟姊妹等旁系血親不下2百人。而據筆者估計,在深圳及其周邊的的沅陵打工鄉親,就可能超過萬人。

張良勇是我的鄉親,是一位來深圳打工十幾年的農民工。其出生地、籍貫和戶籍都在湖南省沅陵縣官莊鎮清捷河村,離我老家僅幾十里。但說實話,張良勇雖然與我是鄉親,但因年齡、經歷和職業的差異,我對他並不很熟悉。直到在他逝世後,才知道他2003年開始在深圳市奇建貿易有限公司做一位司機。說起深圳市奇建貿易有限公司,筆者倒很有印象。因為大概是1997年夏天,筆者看到《深圳特區報》一則新聞,說的是一位顧客在該公司購車,不小心將一個裝有17萬多元的手提袋失落在該公司,被一個來自湖南沅陵的保安員拾得,該保安員一直守護此包,直到第二天失主尋找來,包中巨款分文不少地完璧歸趙。筆者當時就很感動,因為當時的深圳處級公務員每月都只有3千多元工資,17萬多元在他們眼裡都是巨款;何況當時深圳農民工保安大概還不到 400元!筆者之所以對這則新聞印象深,當時就為家鄉有這樣貧賤不移、安分守德的鄉親而自豪。

據網路介紹,深圳市奇建貿易有限公司成立於1996年,註冊資金為1000萬元人民幣,是一汽大眾連續「十年全國最佳經銷商」之一,還是深圳汽車經銷商商會常務副會長單位,在福田區、龍崗區投資兩家大眾品牌4S店,總佔地面積約15000平米,擁有員工約300人。深圳奇建是南區大眾品牌銷量冠軍,銷量佔一汽-大眾品牌深圳總銷量的 50%,累計銷售一汽-大眾品牌轎車達20000多輛(不含計程車)。深圳奇建服務站大眾品牌備件銷售居全國前五位,2009年備件採購額已居全國第二。自1999年以來,多次獲得一汽集團「第一汽車獎」、一汽-大眾銷售公司「全國最佳經銷商獎」、「最佳營銷業績獎」、「原裝備件貢獻獎」及深圳市政府的多次嘉獎。2006年獲國家商務部頒發的「2005百佳顧客最滿意汽車經銷商獎」;獲一汽集團2007年度「第一汽車全國最佳經銷商獎」;獲一汽-大眾 2007年度「全國最佳經銷商獎」;獲一汽-大眾2008年度「特別貢獻獎」、「原裝備件獎」;獲一汽-大眾2009年度「最佳經銷商獎」、「原裝備件獎」、「最佳總經理獎」;……

新浪網甚至說,深圳奇建創新了許多服務內容,令用戶們深切感到奇建車友會的溫馨。作為深圳市惟一一家被一汽大眾公司定為推行「服務核心流程」的試點單位,奇建讓車主享受到了來自德國的「五星級」服務:即預約、準備工作、接車/制單、修理/進行工作、質檢/內部交車、交車/結賬、跟蹤服務等7個部分,都由一個服務小組針對客戶需要,專門制定專業化的「一對一」服務。良好的態度和先進的管理並不是奇建公司優質服務的全部內涵,踏踏實實做人、誠誠懇懇賣車才是奇建公司獨特的服務「秘訣」。

新浪網介紹,深圳奇建領軍人物:房立新。

「我們這個團隊,要麼就不幹,要幹就必須一流!」新浪網說,2005年,深圳的汽車市場經歷了第一波寒潮,畢業於清華大學汽車系的碩士研究生房立新,對於車市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在不景氣的時候,往往是行業洗牌的時候,也是擴張的最好時機。」不久,大眾高爾夫(GOLF)上市。高爾夫雖然質量過硬,但價格過高,難以被市場認同。房立新做出大胆的決策:和廠家聯繫,一次提來200台高爾夫包銷,在深圳市場上首先嘗試「買斷銷售」。高爾夫「買斷」首日就賣了個滿堂彩:33台!融洽溫馨一直是奇建所特有的氛圍,房立新認為,人氣需要人來聚。在深圳汽車銷售業這個流動性很高的行業裡,奇建店卻有連續做了7、 8 年銷售工作的員工。……

筆者不知道上述的網路介紹的真實性,就網路中的內容看,深圳奇建似一家好公司。但如果不是鄉親張良勇的猝死,筆者根本不會再次注意到這個公司。

在鄉親那裡,筆者了解到;張良勇是一個整天樂呵呵的、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人,不僅在鄉親中,在工友中也都享有美譽。張良勇在該公司的工作是「汽車救援」。但筆者在網路上查找,未見到該公司「汽車救援」的職位,倒是有「司機」招聘信息,比如在2011年6月29日該公司招聘中就有「司機」一項,「主要工作是負責車場內車輛的移動,包吃住。一個月休息兩天,要求有3年以上駕齡,上班時間8:30-18:00」。也就是說,如果張良勇的工種是這種「司機」,那麼就不存在他在烈日下的馬路上為該公司客戶的汽車「救援」、暴晒中猝死的悲劇了。因公死亡的悲劇經常發生,應該理智看待。而讓筆者不解的是,自詡「我們這個團隊,要麼就不幹,要幹就必須一流!」的公司,在張良勇因公死亡的悲劇善後上,卻並不怎麼「一流」。

據鄉親說,張良勇因公犧牲「頭七」了,該公司「一流」的老總至今還沒和死者遺屬照面,對死者親屬提出的請公司能體念死者的勤懇與家庭實際困難,適當加以「撫恤」的再三凄苦懇求,派來的副總不是「找律師去」的強硬回應、就是「我們會發動員工捐款」的搪塞,似乎這些「一流」們一點道義、情義都沒有;對因公死亡的連續做了9個年頭的員工,「一流」的老總和股東們眼裡除了法律外,似乎沒有絲毫對人的同情與憐憫。據鄉親說,該公司已有不少員工為張良勇捐款,但他們卻不願以公司的名義捐,「這些老闆一個個一毛不拔,我們的血汗錢為什麼要以公司名義為這些資本家名利雙收?」,已有不少工友將善款直接送到張良勇家屬手中。但截止目前,該公司「一流」的老總和股東們,尚無表示。

張良勇在該公司的工作是「汽車救援」,而「汽車救援」職位只有兩人,公司給他們的指令是:24小時待命,隨時「救援」。所以,近9年來張良勇沒有節假日,兩人各12小時連軸轉,……張良勇之所以肯這樣,原因是我的家鄉窮,張良勇太需要錢;他在農村的母親有兩位,生母65歲,養母已75歲,按照湘西人習俗,生母養母都有撫養義務,而他兒子還才13歲,妻子身體差弱不禁風,幾乎失去勞力。張良勇,家庭負擔雖確實嚴重,但湘西人的忠孝仁義廉恥勇,在他身上能得到很好的體現。

其實,筆者不想在這個時期發這篇博文的,之所以發,原因有三:

一,該公司「一流」的老總和股東們實在太牛了!筆者知道,如今中國的資本家是不怎麼把普通工人當回事的,而「法律」也似總是斜靠在有錢人一邊,所以「一流」的老總和股東們趾高氣揚。筆者不是法律專家,好在網路上有的是法律專家,在此向專家們求助:面對張良勇這種狀況,法律和道義還能怎麼幫助他?

二,日前,23歲的富士康深圳觀瀾廠區工人陳龍在宿舍洗澡時猝死,家屬懷疑是長期加班以致陳龍過勞死。由於指責富士康拒絕提供陳龍上班記錄,且雙方協商賠償無果,陳家家屬在富士康廠區門前打橫幅討要說法,成為7.1前深圳的一大有名「群體事件」。筆者不想自己的鄉親也成為群體事件的主角。

三,廣東省委書記汪洋在廣東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0周年大會上說,「在慶祝建黨90周年的喜慶時刻,我們更要看到,我們的工作與人民的期待還有不少差距,前進中還面臨不少挑戰和問題。不要讓鮮花掌聲淹沒群眾意見,不要讓成績數字掩蓋存在問題,不要讓太平盛世麻痹憂患意識。」

正是這種憂患意識,促使筆者提醒當局,要進一步告誡資本家們,不要太牛逼,放下有錢人的臭架子,好好地對待自己的工人,良心和慈悲心要多一些。畢竟,中國共產黨在黨章上明文載有「工人階級先鋒隊」的字樣!

而筆者,為悼念曝死的「工人階級」張良勇,從張良勇「頭七」開始,就為悼念他而停博,至今已經3天。我是一介文人,能為鄉親做到的事情,大概也就只能是默默哀悼。

筆者聽說,有的鄉親為該公司「一流」的老總和股東們「一毛不拔」而要上訪交涉。筆者不是「維穩」職業幹部,在鄉親們的哀痛中,只能盼望鄉親們理智,在法律範圍內,合情合理地爭取因公死亡的「工人階級」的權益。

同時,也希望深圳維穩官員能好好思考中央政治局委員、上海市委書記俞正聲關於「發展,不能以犧牲部分群眾的合理合法利益為代價,不能以擴大社會矛盾為代價」的箴言,牢記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在建黨90周年大會上的關於要「真誠傾聽群眾呼聲,真實反映群眾願望,真情關心群眾疾苦,依法保障人民群眾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各項權益」,「只有我們把群眾放在心上,群眾才會把我們放在心上;只有我們把群眾當親人,群眾才會把我們當親人」的教誨,拿出「以人為本」的良心,不要幹出名博朱老槍所書「瘋子任政法委書記的社會恐怖」中,該市政法委書記「對社會對民眾最大的危害是:他宣示了從肉體上消滅上訪民眾的招數,暴露了暴力壓制民眾,草菅人命的現實」的事情來。

據說,有的鄉親打著「工作九年,冷屍九天,無錢火化,奇建慘無人道」的橫幅去上訪,筆者心中大慟。但「工人階級」,我現在又能怎樣告慰你?!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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