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風:這裡的彩虹靜悄悄

【新唐人2010年6月11日訊】5月28日,內蒙古的克什克騰草原,雨後出現了一道「雙彩虹」,兩道美麗的長虹,橫越草原上空,猶如通向天堂的彩橋,因難得一見,國內媒體紛紛報導。看了報導不禁心裡一動,雙彩虹在人眼裡似很罕見,在哪裡看到,都被當作奇景奇觀,出現在新聞頭條裡。可有點納悶的是,我住的那兒常在一陣急雨過後,凌空出現雙彩虹。

應該說是近兩年的事,我的住處附近普普通通,只是屋前視野開闊,樹木蔥郁,逢到雨季,傍晚常有一陣驟雨,過後天清氣爽,草木生輝,轉眼間,便有兩道七彩長虹掛在窗外,有時遠一些,有時就在頭頂的上空,橫跨天際,靜靜的。傳說彩虹代表鳳凰,是好兆頭,雙彩虹出現更是好事成雙,會有好運道,雖然生活還是平平淡淡,不見有什麼明顯的轉運,但每看到它,總是一陣喜悅。

然而,科學家說,彩虹是下雨時陽光經過水滴折射出的光學現象,若光線在水滴內作兩次反射,便會產生第二道副虹,又稱「霓」,出現時,大多都是兩條彩虹同時出現,副虹在主虹之外,副虹必定跟隨主虹,只不過因為每次反射均會損失一些光能量,它的光線強度較弱,不易被肉眼察覺而已。科學真殘酷,就這麼精緻地摧毀人的夢想。

不過,這倒也促使我想到一些相關問題。雙彩虹是吉兆還是陽光的兩次反射,也許並不重要,重要的似在於,一些原本更美的東西,如何忽略、又如何燦爛?

回想起多年前剛到海外時,像被命運拋到了一個偏遠的驛站,往前走,舉目無親,要在一個遍地棕櫚的陌生國度,艱難地找尋安身之地,而回頭,已歸途難返。也是一個雨後的黃昏,尋覓中,不知怎麼一腳踏進了「台灣辦事處」,一個年輕官員走了過來,也許是看出了我是剛出來的「大陸同胞」,欠身在旁邊坐了下來。那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一個「敵人」,教科書上說的被解放軍打敗的「國民黨」,卻感到像異國遇老鄉,跟他漸漸深聊起來。最後,他說,到我家來作客吧,我妻子和你一樣,也喜歡寫作,你們一定談得來。

他的妻子溫婉聰慧,一開始,便細心地察覺出我生活的困窘,常買一大堆好吃的,週末邀請我來大快朵頤。她在報刊發表過一些散文、遊記,文筆優美細膩,頗具吸引力,但話真少,和她的身份都不怎麼相稱。在這個外交官居住的西式洋樓裡,一個安靜的女子倚在沙發上,總聽別人說,說著說著,我內心的那點傷痛,便不知不覺地平復;長期以來被政治洗腦造成的誤區,「我們一定要解放台灣」等概念,也一一化為烏有。在這個世界上,可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喜歡訴說,極少人願意傾聽,傾聽太細微,細微至無聲,然而沒有博愛,沒有溫暖的心靈,怎能做到。

她總說我瘦,要多吃,那一次自己去下廚,可一不小心,油鍋的火苗噴捲上來,竟被灼到了額頭,看著外交官撩起妻子額髮,心疼地察看傷情,我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滾落下來。這對夫婦,與我素昧生平,卻在我人生和信念都陷於低谷時,敞開了家門,教我重拾「給予」的意義,促我自新。

亮麗的青春,美滿的愛情,成功的事業,是令人艷羨的人生彩虹;而善良,則是生命中的另一道彩虹,它與生俱來,卻往往因表面的平凡樸實,在五光十色的誘人現實中,易被埋沒忽略,而一旦閃現,即因其光澤他物的高尚,使生命倍加美麗。科學家們又解釋道,出現雙彩虹時,兩次反射的最強反射角在50°至53°,如果正好在這個角度,就容易看見。那麼生命的雙彩虹,何時最亮,何時出現,是否也有個角度?

歲月磋跎,光陰流逝。以後看到昇起的雙彩虹時,眼前偶爾會浮現出那個安靜的女子,和那靜靜的傾聽來。是的,生命的雙彩虹也有角度,那心靈的角度,應該是在心靈寧靜的時刻。「清靜者德之至也」。這裡的彩虹,靜悄悄。

──原載《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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