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石寶寶死亡報導被刪 家長要求驗屍遭拒

(自由亞洲電台記者喬龍報導)湖北首例被公開的一名11個月大的腎結石嬰兒馬曉菲,上星期四死於湖北省麻城市一家醫院,當地記者盧水平上週六報導這一消息的當天,就被湖北當局要求寫檢查。星期天,大陸所有刊載該報導的網頁均被刪除。參與調查的官員對本台表示,孩子死因是消化道腸胃炎。而北京的一名家長更對本台披露,馬曉菲的父親要求當局為孩子做屍體檢查,卻遭到當局拒絕。

據湖北楚天都市報上星期六報導,今年8月底,馬曉菲(真名馬雪菲)在武漢接受救治,她出生後一直喝三鹿奶粉,8個月大時突然發病被查出腎結石。上個星期四下午四點,家住麻城市區南湖的馬曉菲不幸離世。死者父親向記者表示,11個月大的女兒離開人世,一家人悲慟之餘後悔當初一口一口地喂女兒喝「三鹿奶粉」。相關報導在各大網站轉載十多個小時後,突然遭當局刪除。

與馬曉菲父親相熟、第一個將消息告訴武漢傳媒的北京家長趙海生聞訊後,星 期一接到本台記者電話,連續用「憤怒」來表達對當局的憤慨:

「太氣憤了,憤怒!氣憤加憤怒,然後指責,批評甚至於謾罵,頭些天您給我來電話我還很克制,總是想以溫和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但是在昨天我太憤怒了,盧先生(記者)在報導完以後,受到湖北省政府批評。繼續跟他通報事情的時候,我給他打電話,他說正在寫檢討,省政府已經狠狠地批評他了,而且不讓他再說一句話」。

盧水平在他的文章見報的當天,被當局責令檢討,顯示當局不願相關消息見報, 而湖北省政府星期一中午卻在中新網,發佈了一篇與被刪除的報導截然相反的通報,指馬曉菲死因與腎結石無關。通報稱,有關報導見報當天,當日下午,省衛生廳醫政處阮小明處長帶領同濟醫院3位專家趕赴麻城,會同黃岡市及麻城市人民醫院有關專家對馬曉菲的治療經過及死亡原因進行調查、取證,並對病例認真分析討論,形成上述一致意見。

本台星期一夜晚找到負責調查的阮小明處長瞭解情況,阮處長堅稱馬曉菲死因是腸胃炎,與腎結石無關:

阮處長:「不是,不是,她11月1日做過了B超,12月3日可能是消化道腸胃炎,因為她腎功能是非常好的。」

不過,楚天都市報報導指,12月1日,麻城市人民醫院B超檢查發現,曉菲的右腎中尚有一顆結石。據悉,最後參與救治曉菲的當地醫院沒有對這名女孩的死因下明確結論。對此,阮處長表示:

阮處長:「有這個報導,我們非常慎重的,這個事情經得起哪兒的專家都可以來調查,來檢驗的。」

記者:「她原來吃的是三鹿奶粉,也被確診是腎結石嘛。」

阮處長:「我跟你說,她三鹿奶粉在8月就停用吃奶粉3個月。」

記者:「也會有後遺症的吧。」

阮處長:「有後遺症,如果說你是可以請臨床專家來這個…」

據了解,當前最大的疑問是當局拒絕為死嬰做屍檢。本台曾致電死者家長馬雄偉,但電話無人接聽。北京家長趙海生對記者表示:

「當地不給做屍檢,這個太混蛋了,前天衛生部也去人了,湖北省衛生廳也去人了,同濟醫院也去人了,當天晚上開了一宿會,第二天就通知家裡:你們的孩子與喝奶粉無關,就這樣一推了之了,孩子的家裡要求做屍檢,就是不做,甚至找到當地公安機關,要求給我們孩子做法醫鑑定,也是推來推去,就是不給做。」

事件激起了大陸網民極大的憤慨。在凱迪網貓眼看人,很多網友表達了對死亡的結石寶寶同情和對當局處理毒奶粉做法的不滿。在凱迪網絡,署名「鐵鏽」的網友說,「去吧!親愛的孩子,天堂裡沒有毒奶粉。」另一位網友諷刺道,自己孩子死亡沒問題,關鍵是抵制法國貨,那才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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