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志义:侵略与人权

【新唐人2013年11月6日讯】“爱国”最重要的内容是反对侵略。侵略的本质是对人民的压迫与掠夺,反侵略是反压迫掠夺。而压迫掠夺的表现是对具体人权的侵害。有压迫掠夺便无人权,有人权则无压迫掠夺。人类争取人权,反对压迫掠夺,首先表现在国内。遏制统治者权力,改造专制制度的民主运动,正是这一斗争的具体体现。而不主要的表现为国家之间的战争。

人权意识没有觉醒,民主制度没有建立之前,国家之争大多不是人民利益之 争,而是统治集团之间,由谁来压迫掠夺人民的权力之争。国家的形成,是历史上那些暴力集团之间争夺和划分压迫掠夺范围的结果,谁的拳头硬,谁的地盘就大。 专制统治者号召人民抵抗外国或外族侵略,都是统治者不愿把压迫掠夺本国人民的权力让给外国外族统治者,并欺骗人民,说是保卫国家。春秋战国期,国家林立,你争我夺,谁正义,谁不正义,谁侵略谁,如何能分清?所谓春秋无义战,此之谓也。历史上国家的形成,大部分是暴力集团争夺控制范围的结果。现在世界上的国家,多是这种争夺的产物。为什么有的国家大,领土广阔,有的国家小,有如弹丸?其实大多没有什么道理,它形成于历史上的暴力争夺。

侵略产生于专制制度。一个对内压迫掠夺人民的政权,必是一个具有潜在侵略性的政权。以前的皇帝热衷于“开缰辟土”,是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把土地,资源和人民都看作是他的,是他压迫掠夺的对象,当然越多越好。扩大压迫掠夺的地域覆盖范围,使统治者获得更多“好处”,是专制政权的内在逻辑。它或许没有侵略行为,那是它的实力不够,一旦有了实力,由这种内在逻辑决定的侵略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朝鲜为什么搞“先军政治”?表面上的理由无非是抵制外国侵略。但侵略的本质含意是对人民的压迫掠夺,金家王朝没有对朝鲜人民压迫掠夺?如果换作南朝鲜的制度,北朝鲜的人民是会活得更好还是更差?所以朝鲜的“先军政治”既有增强暴力对付本国人民的用意,更重要的确实是对付外国。不过在金家王朝的眼中,对付外国,一是怕他的权力地位被外人夺去。二是只要他有实力,压迫掠夺的本性,很可能驱使他用武力去扩大压迫掠夺范围。目前他对南朝鲜常常口出狂言,南朝鲜的人民,包括国际上对这样的政权保持高度警惕,遏制其军事力量(比如原子弹的制造),却又对其进行人道主义的援助(比如提供粮食),说明世界各国,不是遏制朝鲜人民,而是遏制这一政权,和其潜在的侵略本性。

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为什么没有侵略他国?源于其政治制度。假定美国通过强大的军事力量占领了另一个国家,并把它变成美国的一个洲,美国必然要把自已的制度移植到这个洲,人权还要像其他洲一样得到保障,政府仍要由人民选举产生,资源仍要通过自由交易来实行全国甚至全球共用,税收仍然主要用于洲的公共事务,只是由于它只是一 个洲,需向国家缴纳处理国家级公共事务的费用。显然,它是一个独立的国家或成为美国的一个洲,区别对美国来说,是空洞的国之大小,对这个洲来说,只是官员有无处理国家级公共事务的权力,如外交与国防,并不涉及人民的根本利益。

历史上的“殖民地”,确是侵略的产物。“殖民”的含意,是殖民者对殖民地人民的压迫与掠夺。在人权进步与民主化浪潮席卷全球时,实质意义的“殖民地”越来越少。民主与民族独立,都可以剥夺宗主国对“殖民地”人民的压迫与掠夺。但如果民族独立不伴随民主化,人民可以从外国人的统治中解放出来,却不一定能从本国人的统 治中解放出来,受外国人的统治与受本国人的统治,对人民来说,并无大太区别(也许外族压迫比本族压迫更厉害,但只是压迫程度的差别,而非是有无压迫的差别,甚至有的本族压迫强于外族压迫)。民族独立不一定是人民解放运动,人权进步与民主化则是人民解放的根本途径。

香港曾是英国的殖民地。也许在殖民地初期,英国统治者确实压迫掠夺过香港人民,但随着制度的变迁,香港人民的权利与自由在增进,英国统治者对人民的压迫和掠夺在日渐减少,这却是不争的事实。香港人民并不是在回归中国后“站起来”的,而是在自身权利与自由增进的过程中逐步“站起来”的。香港的官员是英国任命的总督还是中国任命的行政长官,在香港回归时,对香港人民来说并不是第一位的因素,制度才是决定香港人权利的关键。中国政府的“一国两制”,保持香港制度不变,既未使香港人的权利自由增加,也未减少。所以香港回归并不具有把“受苦受难”的香港人解放出来的实质意义,而只是一种空洞的“国家尊严”的体现。如果香港的民主制度达到由民众直选官员的程度,香港由英国回归中国更是只具象征意义。

“领土完整”,“领土扩大”,或“领土缩小”,真有那么重要吗?如果一块土地无人居住,归这个国家还是归那个国家,确与这国全体人民有关,因为这是无主的自然资源。一个国家自然资源多一些对全体人民还是有利的。但有人居住的土地,主人是居住于此的人民。在人权得到保障和实行民主制度的条件下,这块土地属于这个国家还是那个国家的冲突,对这块土地上的人民,或这个国家那个国家的人民来说,并不是具有实质意义上的冲突,只关乎官员的“脸面”(官员往往把这种“脸面”说成是“国家尊严”)。民主化正在大大减少国家领土之争的实质意义。由此引起的“爱国”或“卖国”,当然也就日渐空洞化。现在世界上确立“领土完整, 不容侵犯”原则,是基于历史上专制统治者无休止的争夺控制范围,目的是通过承认国家的历史形成现状,来制止由这种争夺带来的战争。而领土的意义,目前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领土如何的组织为一个国家,由居住于此土地上的人民决定。比如英国与爱尔兰的分与合。它反映了一种新的合理的思维。

国际关系是国内关系的延伸。人权得到保障和实行成熟民主(非多数专政的古典民主)的国家之间,不可能产生侵略战争。比如欧洲那些民主国家,历史上他们之间战争不断,是因为他们那时均是专制或不成熟民主国家。现在由于人权进步与民主成熟,再也不可能产生侵略战争(注意,这里是侵略战争,不排除出现概率极低的资源争夺武装冲突,这种冲突只有通过市场化和建立国际裁决机构才能杜绝),除非它们之间又出现专制国家。相反,为了实现资源共用,减少矛盾,它们正在谋求缓慢的统一。一个以保护人权为基本职能的政权,是不容许压迫掠夺的政权,怎么可能产生侵略他国的动力?世界要消除侵略战争,就要消除专制制度。世界上没有了 专制制度,也就没有了侵略战争。

消除侵害人权的专制制度,不仅是人权受到侵害的国家内,人民翻身求解放的具体体现,而且也与世界上的其他国家有关。因为消除专制制度,就是消除潜在的侵略,消除产生侵略的根源。联合国确立的《公民权利和 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要求各国签署和实行,不仅是基于人的尊严,人的不受压迫掠夺,基于一种价值理念,而且是基于消除战争,确立和平。在人权意识觉醒,侵害人权的压迫掠夺者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新时代,“落后”不一定挨打,“专制”却很可能挨打。

显然,以反侵略为主要内容的“爱国”,随着人权的进步,专制政权的消失,也将逐步消失。遗憾的是,目前世界上还存在压迫掠夺自已人民的专制国家。由于其潜在的侵略本性,世界还得提防这样的国家。我们正处于由专制向民主过渡的历史大变迁过程中,当这一过程还未在全世界完全完成时,为了防备来自专制政权可能产生的侵略,“爱国”当然还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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