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中之悲 印度贱民女性境遇差

【新唐人2013年01月31日讯】印度达米妮之死系列报导之四(中央社记者何宏儒新德里特稿)高头大马的苏伦德肩挂自动步枪,寸步不离守护北印度哈雅纳(Haryana)省卡尔希(Kalsi)村的1户人家。在房舍简陋的乡间出现荷枪人员,显得很不搭调。

过去3个月来,他就住在1间空荡荡的矮房里,入口挂着一片布帘,连门都没有。接近摄氏0度的北印寒夜如今逐渐远离,他的心情才稍微轻松起来。

苏伦德是哈雅纳省警察局的便衣刑警,奉派保护这村子里出身种姓制度贱民阶级的1户人家。户长里鲁(化名)15岁的长女拉妲哈(化名)去年8月6日上学途中遭较高种姓男子绑架、轮暴;里鲁的妻子知情后扬言报警,但9月5日就遭人勒毙。

中央社记者今年1月在非政府组织“全国贱民人权运动”(National Campaign on Dalit Human Rights)哈雅纳省分会人员陪同下走访卡尔希村。明眸皓齿的拉妲哈受访时淡淡诉说事发经过。谈到母亲遇害时,她不再哭泣,也未显露激动。

她说,两名被告当天各对她性侵两次,将她丢包前还撂话不得声张,否则要杀害她的父母,“去年9月5日,我们在田里找到妈妈的遗体;9月20日我们提出告诉,但警方根本不调查”。

拉妲哈的父亲里鲁说:“(去年)9月5日我们去领遗体时,副巡官普拉卡希(Ram Prakash)开自己的车把我们拦下,要求我们答应立刻火化遗体,否则不让我们领走。”

里鲁接着说:“回程时,普拉卡希和巡官兰维尔(Ranvir)分别开车把我们前后包夹,遗体没能回到家,直接送到村子的火葬场,他们叫我们立刻火化遗体,我们不要,但包括警长和副警长,在场警员根本不听我们讲什么。他们拿了被告一大笔钱,把我们狠狠折磨个够,案发两个月后才逮捕被告。”

在这个贱民家族,女性受害并非首次发生。里鲁的嫂嫂在2007年遭强暴杀害,连凶手是谁,都始终没有查明。

里鲁的哥哥芮姆(化名)告诉中央社记者:“先是我家女人被杀,现在我弟弟家也碰到这种事。他老婆被杀、女儿被强暴,但警方根本不查。被告是有钱人家,我们很害怕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又穷又出身低种姓,所以警方根本不帮忙。”

包括妇女性侵案在内的印度人权问题,常与将社会分为高低贵贱不同阶层的种姓制度有关。在这个社会中,贱民地位最为低落,他们主要是罪犯、战俘或是跨种姓通婚者及他们的后裔。他们的身份世代相传,原本甚至不能受教育,也几乎没有社会地位,只能从事卑贱的工作。

长期为哈雅纳省被害贱民提供法律咨询服务的人权律师萨薇塔•辛赫(Savita Singh)告诉中央社记者,自古以来,印度女人地位就十分低下,而贱民女性面临更多磨难,堪称“悲中之悲”。

在人口2500多万的哈雅纳省,贱民女性遭到性侵的事件时有所闻。

金德县(Jind)1个贱民家庭15岁女孩去年10月6日遭两名较高种姓男子强暴,当天便自焚身亡。全印度最有权势的女性政治人物国大党党魁桑妮雅•甘地(Sonia Gandhi)3天后探视这户人家,事件才引起举国关注。

尽管如此,当地男性任意侵犯贱民女性的恶习,看不出有改变的迹象。“全国贱民人权运动”指出,去年10、11月,哈省仍通报20多起贱民女性遭较高种姓男性性侵案,情况多为未成年少女遭到多人轮暴。

人权律师辛赫说:“当家庭帮佣是贱民女性主要工作,她们常被雇主性骚扰甚至强暴。我经手的哈省类似案件被害人大多15到17岁,有的甚至连被人强暴、轮暴的观念都没有,怎么报案?还有高种姓的人会说,是贱民自己要跟人家干那档事,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样。”

“全国贱民人权运动”哈雅纳省分会秘书拉吉希(Rajesh Kumar)告诉中央社记者,贱民没有社会经济地位、教育程度普遍低落,尤其女性遭人欺侮常忍气吞声。就算报案,警察、官员、民意代表,甚至记者,统统都属高种姓,结果往往被吃案,让被告赔钱和解,就算是好的。

他讽刺说:“贱民平常被认为‘不可碰触’,但是当高种姓的人想要一逞兽欲时,贱民却又‘可以碰触’了。”

穷归穷,但女儿遭到强暴、妻子被杀激起里鲁的悲愤,他鼓起勇气,甚至尽散家财请了律师,誓言讨回公道。

就这样,刑警苏伦德奉省警局之令,前往保护里鲁和家人的安全,而本案定1月底在地方法院第5度开庭审理。

念11年级的拉妲哈虽在上学途中遭人蹂躏,却不想放弃受教育的机会。她告诉记者:“被告毁了我的人生、我的家庭。我要继续念书,成为有用的人,这样才能帮助家里。”

但她接着说:“我不想在这个村子里念书,因为我生命朝不保夕!他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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