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錚:台灣人的小動作與大陸人的防盜內褲

對不起,題目有點驚人哈。容我慢慢把這二者的關係道來。

今年12月初,作為由新唐人電視台參與製作的獲獎記錄片《自由中國:有勇氣相信》的主人翁之一,我應邀到台北、台中、台南和高雄四城市參加《自由中國》的電影院公映。三天當中得跑四個城市,日程相當緊。

12月5號、6號兩天,放映會分別在台北和台中進行。幾百個座位的影院中,坐的絕大多數是年輕人——他們中許多人是新唐人《老外看中國/老外看臺灣》節目主持人郝毅博的粉絲。

看完電影後,觀眾反響相當熱烈,他們對於中共迫害法輪功、特別是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驚天罪行感到非常震驚。由於台灣剛剛結束了「九合一選舉」,國民黨遭遇慘敗,觀眾中也經常有人問台灣應該如何與中共打交道的問題,有的觀眾還想請我到他們大學裡演講。

自由中國》在台中的放映會結束後,觀眾與郝毅博、曾錚撐傘合影, 以示對香港民眾爭真普選運動的支持。

12月7號早上,我們人還在台中。按計劃是乘高鐵到台南,參加下午的放映會,然後再驅車到高雄。

到高鐵站時,一看離乘車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同行的台灣法輪功學員Kevin說:「我們先到外面煉會兒功吧!」

來到候車大廳外的小廣場,那裏有一些花壇。我把行李箱拖到花壇邊放著,Kevin則將自己新買的iPhone 6S放到花壇邊上的水泥護牆上,用它來播放煉功音樂,同時「嘰裡卡嚓」將衣服口袋裡的鑰匙串、錢包和其它一些小東西一股腦掏出來,也往水泥護牆上一扔,閉著眼睛就開始煉功。

看著他這些不經意的小動作,我這個來自大陸的「外來戶」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震撼:在車站這種人來人往、隨時都有「陌生人」路過的地方,他居然把錢包也掏出來扔在花壇邊,就不怕被人「順」走了?!他的新款高級手機就不怕被人搶走?

Kevin顯然沒有這種擔憂,甚至可能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閉著眼安詳的煉著,倒顯的我這個大陸人太大驚小怪了。

晚上在高雄中山大學的《自由中國》放映會結束後,再次被問到兩岸關係時,聯想到早上的小震撼,我跟在場的四百多名以大學生為主的觀眾分享了我的一個小秘密。

我高中畢業考上北京大學那年,需要自己從四川乘火車,到幾千公里外的北京上學。臨行前,母親怕不安全,在我的內褲上加縫了一個小口袋,將我的生活費裝入口袋,再密密的用線縫死,囑咐我到地方後再拆開,取錢出來用。

到了北大,一進校門,就發現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每個系都擺了接待新生的攤位,也有安排高年級同學來幫助新生。接待我的是一名不太愛講話的男生(我上的是地質系,沒多少女生),他把我帶到北大大講堂,那裏有「一站式」的新生服務,包括註冊登記、購買飯票等。

高年級同學告訴我,在大學食堂吃飯需要用飯票買,飯票不是每天都賣,所以今天趕快買好一個月的,免得到用時沒地方買。說完他就耐心的站在一邊等我買飯票,計劃買完後繼續帶我去辦其它手續。

我突然萬分狼狽起來,環顧四周尋找廁所。對於當時才十七歲的我,絕對不好意思告訴一個不熟悉的男生,說自己的錢縫在內褲上拿不出來。真是丟死人了!

那一份令人面紅耳赤,背脊流汗的尷尬,到今天我還記憶猶新。

後來慢慢發現,不知從何時起,商店裡、網站上都有那種帶口袋、且口袋上有拉鏈的內褲賣。將錢放入口袋後,拉上拉鏈,可謂十分嚴密,要取起來也方便——雖然仍然需要尋找衛生間才能取出,但比起我母親用線縫死的口袋,已經「先進」了許多,可以反覆使用,不像線縫的,拆一次就沒了,下次用還得縫。中國人果然是很有「智慧」啊!

帶口袋、帶拉鏈的內褲,已經成了商品大規模販賣了,學術名(商品名)曰:「防盜內褲」。中國的賊,該有多少 啊?

想起來,將生活費縫入內褲口袋,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三十年之後,今天的中國人走在街上,也可能被偷的,可就不只是錢了。

據大陸媒體報導,2013年8月24日傍晚,山西省臨汾市汾西縣六歲男童小斌斌被騙至野外,挖去眼角膜,兩個眼珠則被扔在現場。

2013年8月27日,湖南郴州啟明學校二年級學生何宇琦,在中午放學後失蹤。同行同學稱,他被兩名男子強行抱走。家人爾後一直瘋狂尋找,直到9月8日才在附近加油站公廁的化糞池找到其屍體。當時遺體腐爛模糊不全,胸腔是空的,內臟被挖。

2012年2月,從重慶到東莞打工的舒某在東莞麻湧鎮一家旅館昏睡四天醒來後,腹部劇痛,到醫院檢查後才知,原來左腎已被偷走!

2004年延安市甘泉縣十八歲的高靜在甘泉縣醫院做脾臟摘除手術,八年後的2012年,在一次體驗後她被告知左腎沒有了。高靜家人找到陝西藍圖司法鑑定中心做鑑定,結論是:「不排除高靜的左腎缺失與甘泉縣醫院的醫療行為存在因果關係。」

換言之,就是甘泉縣醫院為高靜摘除脾臟時,「順手」把她的左腎也摘走了。

也就是說,在今天的中國大陸,一方面,有官方用國家權力執行的大規模的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反人類罪行發生,另一方面,在民間,偷竊的對象,已經由錢包,擴大到人體器官了。
在因修煉法輪功在北京歷經九死一生的迫害後,我於2001年逃到澳洲。在澳洲,經常有澳洲當地人問:「你覺得澳洲和中國最大的區別是甚麼?」

我總是說:「最大的區別,就是在澳洲你可以信任陌生的人;而在中國,你絕對不敢信任陌生人。」

借用此理,如果有人要問我台灣與大陸的最大的區別的話,也許我會回答:「在台灣,你可以把錢包掏出來扔到地上閉著眼煉功而不必擔心錢包被順走;在大陸,有錢你得縫在內褲上才能出門。」

不過,我不知道沒有在中國大陸生活過的澳洲人或台灣人,有多少人能真正理解不能夠信任陌生人、有錢得藏在內褲裡的心酸和悲哀。

每一次公映會後,面對滿場觀眾熱烈的掌聲,和那一張張善良單純的臉,我都想發自內心對他們說:「善良的台灣人啊,珍惜你們所擁有的一切吧!不要被中共迷惑、欺騙,權貴階層的富有,是以犧牲大部份中國人的利益,和透支未來換取的,這種『繁榮』絕不可能持久!」

我也經常對他們說:「我們在西方國家開辦一個小小的個人信用卡,銀行都要查一查你的『信用史』,奇怪的是,在與中共這樣一個政權去做那麼大筆的『生意』和交易時,為甚麼我們不去查一查它的『信用史』呢?如果稍微一查,就會發現,中共的歷史,就是一部殺人的歷史,是一部完全不講信譽、不講信用、不講原則的歷史,它揹負著殺害幾千萬中國人的血債,也從來沒有償還過。以銀行頒發信用卡的標準看,這樣的政黨、這樣的政權,我們能發『信用卡』給它嗎?」

我的這番話屢屢引起許多人的共鳴。在台中場,《民報》的記者汪明毅看完《自由中國》後站起來激動的說:「真的很感人。我希望這部片子能夠給馬英九看到。他們如果在的話,(他們如果能夠認清中共的話,)那真的是救了國民黨也救了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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