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互动】连出丑闻 今日的北大怎么了?

【新唐人北京时间2018年05月08日讯】【热点互动】(1758)连出丑闻 今日的北大怎么了?

近日,北大校长因为在校庆上读错字而发公开信道歉,承认自己因受文革影响没有受过系统的中学教育。然而其公开信中的一句话,又引发更多争议。近来北大丑闻不断,从20年前教授性侵女生被曝光,到打压要求公开真相的学生,现在又出现校长读错字风波。今日的北大到底怎么了?那么文革以及中共建政后的历次运动,究竟又造成了怎样的教育和文化断层呢?

主持人:观众朋友好,欢迎收看这一期的《热点互动》直播节目。近日,北大校长因为在校庆上读错字而发公开信道歉,承认自己因为受文革影响没有受过系统的中学教育,但是他公开信中的另外一句话又引发更多争议。

近来北大丑闻不断,从20年前教授性侵女生被曝光到打压公开要求真相的学生、到校长读错字,今日的北大到底怎么了,文革以及中共建政后的各种运动又造成了怎么样的教育和文化断层?今晚,我们请两位嘉宾就此最新热点事件讨论。两位都在现场,一位是时事评论员横河先生,还有一位是杰森博士。二位好。

横河、杰森:您好。大家好。

主持人:好,谢谢二位。节目开始,请先看一段背景短片。

5月4日是北京大学120周年校庆大会,校长林建华在发表致词时念错了两个并不生僻的成语,立即引发外界热议。

北京大学校长林建华:“要立志,要立鸿浩(鹄)志。”

5月5日,由北京大学账号在bbs发表一封道歉信,署名为北大校长林建华。他就校庆时读错字致歉,并表示自己的文字功底确实不好,上中小学时正值文化大革命,小学时只是背语录和老三篇。之后中学又反复学毛选,直到77级高考前几天,才知道什么是主语和谓语。

这封道歉信引发另一波舆论。在过去两天,不少网友在网路呼吁他辞职。

公开资料显示,林建华1986年在北大化学系取得博士学位后留校任教。长期在北大工作。

2004年12月至2010年12月任北京大学党委常委、常务副校长兼教务长。

2013年他又在争议声中接任浙江大学校长。2015年2月回到北大接任校长。

林建华的道歉信另外一个引发争议的点,是他表示人们只关注他的错误,而忽略了他想表达“焦虑与质疑并不能创造价值,反而会阻碍我们迈向未来的脚步。”对此有网民表示,“大胆质疑,小心求证”是北大原校长胡适的名言,如果这句话都成了错误,那北大还有什么精神可以继承?

主持人:观众朋友,欢迎您在节目中间就这个事件和我们谈谈您的看法,您可以通过手机短信或者在YouTube上观看我们的直播和我们文字互动。

杰森,我想先请问您“读错字”这个问题。我们知道,中国字确实有些字挺不容易读,比较生僻,每个人可能都犯过这种错误,为什么北大校长这一回读错字被揪住不放,而且引发这么大的热议。您怎么看这个事情?

杰森:当然第一因为他是北大校长。北大是中国文化的象征,他是北大校长,虽然他是学化学的,大家也不会觉得他可以……

主持人:降低要求。

杰森:对。况且这个字不是那么生僻,就我整天读错字的人我还能读对。某种程度上讲,这个字不是古怪、生僻到真的只有懂古文才能读出来的,它是中学课本里面的一个词。这是另外一个原因。当然啦,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就我个人也说,可能这事都不一定是针对校长本身。

刚才您也谈到北大最近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中国最近的言论压制非常严,现在很多中国人没有地方发泄,任何政治敏感词都不可能发泄出来,借着北大校长读错字这件事,大家可以发泄很多情绪,就跟当时两会一位翻白眼的女记者可以引发整个互联网倒塌式的传播。事实上中国人现在用一种奇妙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怨气。

在这件事情上某种程度来讲,北大校长觉得冤枉也有可能,因为以前中共的官员包括云南的官员把云南的地名都读错了、浙江大学的校长也读错字等等,但是这一次像有半倘相性质的,北大校长被舆论发泄口给冲击到了。

主持人:横河,您怎么看?一是为什么引发这样的舆论焦点;另外就此事件本身,您觉得整体上说明什么问题?

横河:刚才杰森都已经讲了,我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可以多讲的。当然,念错字其实每个人都有过,但是我觉得念错字对于北大校长来说还是不应该。为什么呢?他讲文革当中没有读书,这也是!我也是文革当中我也没读书,但是我不会去用这些我不会的字。你为什么要在你讲稿里面写你不认得的字?

杰森:因为那是习主席讲的字。

主持人:但这是不是他写的?现在是一个问题。

横河:对,问到这个就有一个问题了,很多人认为是他的秘书写的,我相信也是秘书写的,但是北大120年校庆准备了这么久,校长的讲话又是重中之重,为什么你不能事先念一遍?如果说你自己不知道,能不能请写稿的秘书念一遍,你听一遍?至少应该这样做!

其实对于很多西方人来说,在公共场合讲话是一种表达方式,很多人是自己要练的,要花很多时间去练,哪怕是世界上很著名的演说家或者政治家,他都要准备的。所以这个就不可原谅了。这个字不认识是可以原谅的,当然作为北大校长其实也不太好原谅。不管怎么说,你把这么大一件事情看得这么轻描淡写,或者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是需要准备一下。我觉得这种态度,就对于北大120年校庆来说的话,这种态度似乎是做校长的不应该有。但是作为我来说的话,我倒不觉得那个校庆有什么了不起;那对于北大校长来说的话,你应该是把这个事情看得比较重的。

主持人:而且你给学生树立一个什么样的榜样,或者是?

横河:对,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北大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至少从这个角度来看、从现在北大的结构来说,校方不是教育机构;更像是官僚机构。这就可以反映出真实的北大现在的结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构。

主持人:好的,等一下我们可以再深入谈。我想先谈一谈校长写的信中提到文革,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比较惊讶的是,一,他写了道歉信,这确实不得不说总比没写好,当然也有人说,他主要是想说那篇文稿是他自己写的;还有就是他在道歉信中提到文革。我非常好奇,杰森,您怎么看,他把自己的文化水平不高说是因为文革,您觉得这是不是借口?另外,对于反映出的文化断层文革起什么作用?

杰森:我的感觉,如果这个人单单匿名在网上发一封信“文革把我害得好苦”,立刻会被删帖。某种程度上讲,他在道歉信中加入了一点历史的真实性,也就是这一点历史真实性,有很多人觉得他还是蛮不错的!

文革对于中国的伤害我以前谈到过,对于整个中国、中华民族经济、技术、文化的制约,在国际发展上的滞后,也许可以用几十年的时间弥补,但是对于中国文化断层式的状态,几乎我都不知道未来的一二百年,如果大家努力恢复中国传统文化,能不能恢复到真正中国传统文化的境界上。

就从他个人的经历来看,文革对于中国整个这一代的摧残是不可思议的状态,他自己描述说,当时上学没有任何书,只有《毛选》,所以他只能背《毛主席语录》,学得滚瓜烂熟的反倒是《矛盾论》、《实践论》这些,他说他的人生哲学都是从这里建立起来的。

有人说,现在中国是红小兵治国。某种程度上讲,大家觉得是句玩笑话,但是你可以看到,当你所有的思想都来自于毛泽东思想、造反思想的概念,最基本的人文,跟世界接轨的人文观是巨大的缺失。换句话说,我觉得这位林校长其实是中共的牺牲品,文革是中共体制一手创造出来的,他就是一个牺牲品,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是他在道歉信中短暂地控诉了中共。

主持人:但是就让人很为难,到底删还是不删他的公开信?!

杰森:他的确为了把自己洗清,把中共给控诉了一把。当然,要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很多中国人都是中共的牺牲品包括习近平,我说他的状态也是文革时期没有受过教育,很小、十几岁就被放到农村,这个过程中我可以感到,在中国没有直接、间接被中共迫害过的人真是非常少,整个那么多年的浩劫都是对中华民族一种洗劫性、无遗漏的残害。

主持人:我想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很难理解。横河先生,我想您当时可能也是在文革前后阶段上的中学,能不能跟我们谈一谈您的经历,文革对您的求学有没有造成类似影响?

横河:当然造成影响!我到农村去6年,当时文革我在读初中一年级,是“老三届”最后一届。

主持人:初中一年级就不能再往下学了?

横河:对。文革开始以后我也不知道我的教科书到哪去了,没有书了,后来大家都没有书,所以文革期间就懒懒散散,一直到下放的时候,在农村住的地方找到了一本初中的几何学,那时候没事做,我就从头到尾把那本书里的题目全部做了一遍,后来就没有书了!那时候我想要是有书的话,我可以学很多东西,但是没有书,就这一本。

主持人:连《毛选》都没有?

横河:《毛选》倒是有。

杰森:好在没有《毛选》!

横河:所以这6年基本上就是荒废的。

主持人:就学了一本代数。

横河:不是代数,还就是几何学,很薄很薄、文革时候的教科书,很薄很薄的一本。后来到1977年高考,其实在这期间就没学任何东西,因为书也找不到;到文革结束以后,就出了一套初中到高中的复习教材,出了整整一套,我父亲就给我买了一套,就靠那个,高考之前拚命从头学起。

当时我在景德镇一间陶瓷研究所,正好碰到我们单位的所长人特别好,他规定所里面所有要参加高考的人放假半个月,由办公室的负责人辅导,我就靠那时候把书全部看了一遍,一道题也没来得及作,就是把所有的书全部看了一遍,就参加高考。这种机会是很少的,我后来进了学校以后就发现,77级我在中间是最没读过书的,上面的老高中生他们已经读完了,所以他们能考上来,下面的应届生又读完了,就是中间的这一层77届的人数是最少的,因为没读书,上也没读完,下也没读完,就是中间的这一层最困难;我想现在讲“红小兵治国”其实就指的是这批人。

杰森:我感觉,现在中国大学里头像横河这个年龄的,基本上都是属于至少是博导,要么就是系主任这一级,但是确实这些人基本状态有文化断层(基本功);后期可以在专业方面有一定的突破,但是前期最基础的不管是语言方面、文学方面还是数理化的基础方面是有明显断层,这种断层对于整个这一批人员在科学上更扎实、有突破是一种制约,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我们可以看到现在中国的孩子非常聪明,但是很多时候老师的水平反倒是对学生的制约,我明显能感觉到。文革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是残留的影响一代一代往下传,是波浪型的;学院的老师当时是最不错的学生,现在变成了教授,而这些教授的知识制约,又再制约下一代的学生真正有创新的思想。

主持人:而且不止文革,文革之前有多次运动,几十年的历次运动中,您觉得到底对于中国的文化和教育造成什么?

杰森:我们说技术方面好补救,二三代就可以补起来;另外很多文化方面,比如说,庙是干什么?这个最基本概念经过文革之后完全就没有了。文革之前有很多真正在庙里修练的老和尚,文革时都被赶回家了,要么是打一顿,以后再也不敢说自己是修练人,文革之后,现在又渐渐留了一点。

不管是儒、释、道,是中国传统文化最基本的基柱之一。现在庙里的人都不知道庙是干什么的,这是文化的断层,而且中共现在的意识形态也在制约这方面,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方面的文化被文革彻底砍断,而后面又没有延续,它不像技术,这是真正恢复中国传统文化的最大阻力。

中国传统文化核心的问题就是跟神的连结,是有宗教背景的,儒、释、道是中国文化的基石,而这个基石被砍断以后,过去这么多年在不断被毒化,换句话说,是把这棵树连根砍掉之后,过去这些年,开始用钱这个毒品往土里头灌,使这片土将来很多年会寸草不生。核心文化的部分我反复谈,有没有一二百年、能不能恢复起来是巨大的问号。

主持人:横河先生,您觉得到底文革和中共的历次运动对于中国的文化和教育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另外,如果一位北大的校长都说他没有受过良好的中学教育,那么今天在全中国高校的老师到底是什么状态、到底多少是有实质内涵、有学识的人?

横河:以北大为例,中共建政之前,北大确实是集中了教育界的精华,当然,最兴旺的时期是在北洋时期。北大能不能兴旺实际上是取决于外部环境,现在大家都说蔡元培怎么样怎么样,但是蔡元培要是没有北大、没有当时北洋政府的宽容,他不可能做出任何事情来,如果他1950年开始当校长的话,他什么也做不出来。所以说是取决于外部环境。

当然,后来就抗战开始了,后来西南联大就不算了。在过去,整个北大的过程就是知识分子、教师这一层次当中集中了中国最精华的,人们对北大最精华的、思想上最开放的是北洋政府时期,但是你要知道,北洋政府时期中国是全面的开放,就包括政治、思想、教育还有经济发展、军事等各方面都是发展得最好的时期,是在中国近代史上最好的那一段时间,后来就是日本人的侵略,然后就是中共内战。

建政以后中共是要改造知识分子,从这一点来看,早在1957年之前,重点是在反革命分子和其它事情上面,但是1957年开始,系统对知识分子进行摧残。我记得北大有一个校友,后来到了美国好像是开餐馆,他写过一篇文章讲北大,他说,文革之前就形成一个人吃人、人整人的生物链了,特别是重点大学、重点院校,特别是综合性的、偏文科的是中共重点思想改造的对象,因此在这上面用的力量最大,这时候中国保留下来的所谓精英知识分子是一直被整的。

因此可以严格地说,所谓的“北大精神”,120年当中只能找到当时北洋时期的10年是有所谓大家认可的北大精神,建政以后肯定是没有的,整个过程当中是在不断消灭北大的自由精神,不断消灭传统;并不存在120年有什么“北大精神”在,其实没有!

主持人:今天在各个高校的这些教授或者领导人物,他们到底算是教师还是像您刚才说的是政府的职员?

横河:从他们个人经历来看,当他们在某专业方面有了一定的成绩以后,就被转移到官僚机构,看上去他是读过书的人,在某一方面有专长。

我们看世界上名校的校长,并不是在特别尖端的科学方面有重大贡献,相对是比较全才而且威望很高。在中国选校长,往往是在专业上有所成就以后,就变成了官僚的一部分,只有成为官僚以后,他才可能再往上爬,所以在意识型态上、做法上他自认也是官僚系统的一部分,而不是中国文化人的一部分。从这一点来看,要是严格地说,所有的大学都不是属于国际上认可的教育机构。

主持人:学术机构。

横河:至少从管理层来看,更是一个官僚机构或官僚机构的一部分。

杰森:对,很明显!就跟中国的庙一样。北大校长是有级别的,是副部级,明确就是个官,他出去待遇是副部级待遇,如果调到其它部门升职可能就是到部长级别。

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中共官本位的方法,不管你是庙里的和尚还是大学的校长,最终还是比照央企的老板,按官本位给,是副部级职别或是局级职别,都是以官体系作为级别的衡量。这给人形成一个概念,不管是搞宗教、搞教育还是搞经济的,最终都是在官职体系划一个等级,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中共整体运作的方法;高校事实上是依附在国家体系里的一个政党。

中共把教育、宗教、经济都影射到官本位体系里头,整个运作过程可以看到,很多时候中国大学致命的问题是来自于官本位思想被带进大学,比如各个大学里的干部事实上是给教授服务的。在中国你会发现,最难看脸都是那些干部,教授是给干部讨好的,有的人想获得政治职位,也是为了自己在学校里头得到这些官员的好脸色。

官本位特性引发中国一系列体制上的问题,特别是大学的体制问题。刚才横河谈到,北大120年的历史,其实就是前面辉煌了一点。“五四”也不是北大引领的中国新思潮,当然,中共思想的引入也有北大的因素,比如最开始的共产主义。这一点中共后来意识到了:天啊!它能把我引进来,它会不会把别的思想也引进来?北大的概念就是能吸什么就引什么。中共执政以后,对北大的控制是非常非常严的。

北大毕竟是一所自由的学府,一旦有一点喘息的空间,它都会冒出一个新鲜的东西来。比如1989年之前,1984年、1985年、1986年一直到1989年这段时间思想是蛮活跃的,北大当时就又出现了新的一种思想,当时我印象非常深,当大家都还处于官本位思想、对领导尊称的概念,他们在游行的时候打出“小平您好”,带来一种非常清新的气氛,让人感觉北大是能给人崭新思想的地方。

主持人:还是能走在时代的前面!

杰森:“六‧四”北大也是走在比较靠前的一所学校,它的腐烂、真正腐烂是从“六‧四”之后。我们知道别的学校上4年,“六‧四”之后,中共对于北大的直接影响是学生要上5年,第一年是军训,整整一年。北大生员从此,至少在那几年一下就烂下去了,谁愿意让自己1年的青春在军营里度过?这是它惩罚北大的方法,就是给北大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政治是核心。

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北大就把一切问题都放在政治之下,腐烂就从这开始了,像沈阳性侵女学生的事就发生在1998年;人说从1989年之后、1990年代,北大就出现非常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都不是事,因为在整个政治挂帅的情况下都不是事。最近出现像岳昕这样的小孩子,某种意义上讲,她有心追求真理的思想感召,这样的人很少,4万北大学生,大概有7个学生有这样的诉求,而她是被核心盯着的一个。已经是万里挑一的情况,但是现在北大极端压制,让这孩子几乎承受不了,把她妈妈差一点逼疯。可以看到北大现在已经彻头彻尾被成功转化成中共之下的教育体制。

主持人:就像横河先生说的,是官僚机构。

杰森:应该说是它已经彻头彻尾让中国人放弃对北大光环式的看法。

主持人:其实我刚才也在想,横河先生,你们二位刚才说的,人们心中的高等学府、北大精神完全不是今天的北大,都是过去的一种虚幻。这可能也解释为什么今天北大的这位校长在公开道歉信中说了一句话,他说“质疑和焦虑不能创造价值”。很多人质疑他这句话,觉得非常吃惊,作为北大的校长居然说这种话!您怎么看呢?

横河:其实这句话跟他们压制岳昕是一脉相承的,是同一个思路,压制岳昕是不能让学生走向学潮,是一种维稳心态。你说说看全世界哪一个大学校长会有维稳心态的?在学生运动当中,传统上大学校长是跟学生站在一起的;现在大学校长站到了政府这一边,要帮助政府来维稳。

主持人:而且还没有什么动向的时候就已经……

杰森:4万个学生,有1个女生的一点点要求,离维稳还远得很,他们已经非常紧张了。

横河:它已经开始维稳了。这不仅是在全世界找不到,就在中国历史上也是找不到,当年的“五四”运动也好,那时候校长是站在学生这一边的;当学生对当时社会现状表示不满的时候。当然,我们讲起来的话,这是属于中华民族走了弯路,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北大也没有能够逃离这个魔咒,是那么回事。他讲“焦虑和质疑不能够创造价值”是属于典型的共产党维稳思维,它不容有任何质疑的思想,但是大学的生命力、创造力就在于质疑。

像美国大学讲的就是危机感,要不停地质疑,只有质疑才能够创造出新思维来;如果没有质疑就没有任何新的东西可以创造出来。

主持人:接受所有现有的。

横河:对,所以他要求什么呢?换句话说,为什么现在讲知识产权问题?这是一脉相承的,如果不能够质疑、没有焦虑就没有危机感,没有危机感以后要做什么呢?他后面其实还是有说。

主持人:要“直面”。

横河:要正面跟着共产党的路线走。那也就是什么呢?当你没有质疑、没有焦虑的时候,就只能去抄别人的东西,他最终想让北大的精神、北大(包括全国的学校)成为专门山寨别人的东西,那不需要质疑,别人有了,我抄就行了,所以不需要质疑。他不就是想培养这样的人吗?实际上跟中共的整个教育方针是一致的。中共建政以后,办教育它就不是为了培养独立人格的人;是为了培养工匠,所谓它的社会主义建设所需要的工匠,只是这样的人而已。

杰森:他是理工出身、学化学的,在我们心目中,北大的人文应该是更强,历史上都是人文的人在做校长;他是学理工的,可能蛮符合中共只希望谈GDP,不希望你谈其它的东西。感觉他所说的“价值”概念我是反复在琢磨,到底他说的价值是什么概念?他谈的“价值”也许就是中共想说的GDP的概念。

如果宏观看人类历史,比如像岳昕这位小女孩在寻求真理的过程中,她在匡扶某种意义上的正义,这种正义是不是也是一种价值?当她质疑当年北大对于处理沈阳教授的过程,希望寻求真理;当她运用她的质疑去扶植正义、恢复真相的时候,在我看来、在常规上说也是一种价值。

主持人:或者把不正的方式纠正成正的。

杰森:抛开中共唯物主义的概念,我某种意义上讲,匡扶正义、恢复真理就是一种价值,这是人类几千年来的整个探索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价值。

主持人:有人说焦虑和质疑本身就有价值。

杰森:对。是这样的。

主持人:说到这我正想问一下杰森,刚才二位说到理工科、文科,有人就说,中兴事件让大家觉得中国的理工科不行,连芯片都造不出来;北大校长读错字,大家说,唉呀!中国文科原来也不行。我觉得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某种关连?我不知道杰森您怎么看?

杰森:其实这真的是!比如说,我在美国拿的是理工科学位PHD,有人问我PHD什么意思?我就说“哲学博士”。

主持人:没错!

杰森:就是哲学博士。基本概念是,不管在理科还是工程学上有建树,得有一定的哲学思想;不是简简单单的只是一名工匠,会这么用锉刀、那么用锉刀,不是的,得有一定的哲学思想。当对这个世界、社会的运作有一定的理解再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西方很多新技术的突破,都有某种程度的哲学概念在里头,它是跟人文思想紧密相关的。很多时候你会发现,单纯死做技术的人,他的技术总是比较有限,而真正能在一个领域有开创性思想的人,他往往在哲学层面是有思想的。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在概念上中共只想让你搞技术,不想让你在技术领域之外有更宏观的思想。

主持人:让你在一个层面上亦步亦趋走下去。

杰森:中国的技术总是在模仿别人,在模仿的过程中出现比如人家有“苹果”,我们能把手机做得很便宜也出了“小米”,能用价钱跟人家打价,但是完全创新、创造出的游戏让全世界跟随的,中国没有。其实不是中国人不聪明,而是在哲学层面、在世界观层面需要有更创新、更宏观思考的这部分,在中国是被制约的。所以中国的技术发展说是中国无“芯”,其实是有中国技术方面之外、宏观的哲学层面的思考不足。有这个原因。

主持人:横河先生,我们看到最近确实北大出的事情特别多,现在大家的焦点是“北大到底怎么了”?很有意思,网上有人列出历届北大校长的书法,有1949年以前的和1949年以后的,可以看到是有巨大的差异。您怎么看在过程中北大是怎么沦落或者说是到今天这一步的?今天的北大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以至于包庇性侵教授或者打压要求真相的学生?

横河:北大最早创建于光绪皇帝,戊戌变法的时候下召建的京都大学堂,从列出的书法看,当然都是人文底子非常好,这是毫无疑问的;中共建政之前的旧知识分子,基本上是些比较有名的、比较大的学者。

主持人:可以称为“家”的。

横河:对,他们学贯中西,在中国受到良好的人文教育,然后又接受了西方的教育。往往是这些人。你去看那时候的北大校长,绝大部分是这种情况,当然他们字写得好就不奇怪了。到中共建政以后,首先是有计划地把那些人摧残了,然后再培养出来的一代人,在培养过程当中就不重视人文。

当然有人说,有的人怎么这么好?那是他个人;制度并不想培养出那么好的人,制度只是想培养出工具,渐渐地就开始不行了。但是我觉得问题还不在这里,因为现在用电脑,很多小孩连字都不会写了是不是?用电脑或者手机打字。

问题在这里,如果你字不好的话你为什么要去写?为什么要给公众去提词?这是我觉得很不能想像的一个问题。是不是?本来字不好的人也很多嘛,人家不找他的原因是他不会把它展览出去!

主持人:藏拙。

横河:你字不好就不要去展览,我觉得是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实际上在官僚体系里不是按照真才实学提拔,这就是官本位,当你有了官位以后,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不管你写的字怎么样,别人都认为你写得好,写得好并不因为你是学者;是因为你坐在官位上,所以别人要去捧你。就是这么一个体系。

所以这不仅是“北大怎么了”?其实所有的大学都是这样子。把这些字拿出来比较,当然我想大部分人其实并不是真的在乎字写得怎么样!

主持人:它反映了一种文化的流失。

横河:对。文化断层实际上是有计划、有步骤地摧残。现在如果能够找到字写得很好的人,往往这种人倒真的是有人文关怀,一方面是跟个人性格有关。

主持人:去花时间在这些方面。

横河:另外一方面是认真学。认真学实际上就是对传统文化的复兴,至少是“别人做不到,我能做到”。我觉得从写的字确实能够看出一个人的个性还有他自己对传统文化的认识。

这一点来说,我觉得这跟中共选校长的思路是一贯的,选校长时,它肯定不会选他的人文关怀或价值观;它要选的是听话,然后在专业上有个头衔。大概就这两条。

主持人:现在线上有一些观众发言,我们很快说一下。有一则短信发言:“林校长讲错字,证明讲稿不是他写的,堂堂的北大校长还要有人代笔,他合格吗?”他在公开信中一再强调是他自己写的。

杰森:这个问题不是关键。

主持人:对。不是关键。还有一位观众发言:“中共统治下的教育,好多人都有同感,很多政治课、很多学科学了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但那是必修课,不学还不行,所以就不断出现了很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荒唐可笑的事。说真话的人也被打压,北大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岳昕讲真话,还不是被打压了吗?”

这是一些观众的反馈。杰森,最近北大接连的丑闻包括性侵、包括岳昕事件,您觉得先后发生这些事情是巧合还是有某种必然性?而且有北大的老师发文,说,有人想搞臭北大。您怎么看?

杰森:“搞臭北大”是文革或者共产党语录下的用词。事实上在我看来它是一个缩影。为什么大家好像对北大揪着不放?它是一个缩影。现在中国社会的整体状态,北大就是非常极端的一个缩影。你要是现在进入北大的学堂,装修得非常好,整个校园非常漂亮,但是原来背后的灵魂、精神没有了,大家真正仰慕的北大灵魂没有了。

很多人对于中国现在整体社会有这样的感慨,很多城市现在建设得非常漂亮,但是过去的那种人情味、精神没有了。类似像这样的感慨是有的。在我看来北大接连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不是偶然,我刚才说了,有大家对北大的梦幻理念丧失之后的痛苦感觉,同时也有对“社会北大化”、“北大社会化”的感慨,感慨于整个中国社会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知道北大就是一所校园,展现的就是国家的一种概念;北大校长是国家选的,北大的运作是国家订的。所以北大能做什么非常有限,它完全是整体中共现在在社会运作过程中的被动产物而已,包括北大校长,为什么他当校长?全都是党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看到的中国社会是那样,难道还梦想中国有一块净土是北大吗?

主持人:是这样的。横河先生,您怎么看爆发的一系列丑闻所曝露出的问题?

横河:对,这实际上就是中国社会的缩影,是浓缩。打压要求信息公开的学生;在这个社会上到处都是打压,所以发生在北大也就不奇怪了!因此我觉得这就是中国社会的缩影。

大家都知道要重振北大精神,如果要重振北大精神,我们今天讲得这么多,唯一道路就是要抛弃中共,当民族觉醒和重建的过程当中北大才能够重生。

主持人:而且中华民族要重建中华民族的精神。

横河:对,还得抛弃中共,这是前提,必须能做到。

主持人:非常感谢二位。今天节目时间很快就到了,感谢观众朋友们的收看和参与,我们下次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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