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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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7年01月18日訊】米高揚到的第二天,國民黨政府由南京搬到廣州,隨同搬去的只有一個外國大使:蘇聯大使羅申。二月一、二日,毛沒有出席跟米高揚的會談,以示不快。周恩來受命請米高揚解釋,米高揚說:「這是很正常的。不僅對我們的共同事業無害,恰恰相反,還有助於它的發展。」這理由當然說服不了毛。斯大林後來對劉少奇解釋,說大使搬去廣州是為了收集情報。毛不依不饒,拿羅申出氣。羅申被斯大林派到毛的中國來做首任大使時,設宴招待中共領導人,毛坐在那裡整晚一言不發,蘇聯外交官稱毛「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儘管心懷不滿,毛仍讓米高揚喜出望外。他對蘇聯跟蔣介石政府一九四五年簽的損害中國領土權益的協定,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反而說它是「愛國的」。米高揚向斯大林匯報說:毛再三強調說,斯大林是中國人民的導師,是全世界人民的導師,他是斯大林同志的信徒,隨時準備接受指示。毛有意降低自己作為領袖、理論家的地位,說他沒有對馬克思主義做出新的貢獻,等等。可是米高揚也告訴斯大林:「毛澤東的這些話並不真代表他這個人,也不代表他對自己的真實看法。」

那時南斯拉夫的鐵托(Josip Broz Tito)由於表現出太多的獨立性剛被斯大林開除出共產主義陣營。毛竭力表示他不會成為鐵托式的人物,在米高揚面前批南斯拉夫,甚至還引用斯大林遠在一九二五年對南斯拉大民族主義的批評。

米高揚向毛提起亞洲共產黨之間的關係。毛馬上提出成立「亞洲情報局」。斯大林在這之前成立了「共產黨情報局」,成員只有歐洲的共產黨,毛認為這是斯大林示意亞洲共產黨可以有另外一個組織。毛對米高揚說,他已經計劃好了亞洲情報局的成員,列舉了朝鮮、印度支那、菲律賓等,一旦在中國掌權後,立刻可以幹起來。

米高揚建議考慮成立以毛為首腦的「東亞」情報局,一開始只包括三個成員:中國、日本、朝鮮,以後再逐步增加。這比毛期待的範圍小得多。

米高揚同毛討論勢力範圍的第二天,斯大林通過米高揚向毛髮出強烈暗示:你的野心不要太大了!具體方式是命令毛逮捕為毛到處遊說的斯特朗的美國同事李敦白(Sidney Rittenberg)。斯大林說他倆是美國間諜網成員,《真理報》公佈了斯特朗在莫斯科被捕的消息。

毛按斯大林的意思逮捕了在西柏坡工作的李敦白。在蘇聯,隨著斯特朗進監獄的還有曾風雲一時的鮑羅廷。斯特朗請他幫忙在蘇聯出版她頌揚毛的書,鮑羅廷為之奔走。現在他也跟著倒楣,刑訊逼問要他交代跟毛的關係。

面對斯大林的「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毛並不緊張。他領會到了斯大林對他的警告,但更多地看到斯大林的主動讓步:東亞可以給你,不要把手伸到美國、歐洲去。斯大林在和毛劃分勢力範圍,對毛,這是何等的成就!

此時的王明,自知沒法子扳倒毛,轉而對毛極盡恭維之能事,說毛澤東思想「是馬列主義在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具體運用和發展」。不僅是東亞,甚至不僅是亞洲,而且是全球的「殖民地半殖民地」。王明搔到了毛的癢處,搔得毛格外舒服。在一九四九年三月十三日七屆二中全會上,毛浮想聯翩:「照王明的提法,則有點劃分『市場』的味道。世界上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範圍很寬,一劃分開,就似乎是說,斯大林只管那些工業發展的地方,而殖民地半殖民地歸我們,可是有那麼一個國家,提出不買你的貨,而要直接到莫斯科去買貨,這又怎麼辦呢?……比如,拿日本來說,按照王明的提法,它現在算歸我們,將來美帝國主義撤走以後,它又該歸斯大林管了,這豈不是笑話?當然,我們不要忙於想寬了,先把中國自己的事情做好。」

毛澤東做的夢,已經是在與斯大林瓜分世界了。

劉少奇這年夏天訪問蘇聯,委婉地想讓斯大林把建立東亞情報局這一設想付諸實施。劉少奇是這樣引出話題來的:他問斯大林中國是否應該加入那個只有歐洲國家參加的「共產黨情報局」。斯大林答道:「我認為沒必要,中國應當組織一個東亞共產黨聯盟」。這似乎是確認毛在東亞的領袖地位,但其實不然,斯大林緊接著又說:「蘇聯橫跨歐亞大陸,也將參加這個聯盟。」蘇聯一進來,毛還有什麼領袖可當呢?顯然,斯大林改變了主意,眼下還不願放手。

斯大林繼續用抓人來向毛髮警告。劉少奇在莫斯科時,阿洛夫大夫進了監獄。克格勃頭子阿巴庫莫夫(Viktor Abakumov)親自審問他跟「美國、日本間諜」毛澤東的關係。蘇聯人特地找到為劉少奇做翻譯的師哲,叫他揭發阿洛夫。斯大林用這種方式告訴毛,他在整毛的「黑材料」,要毛收斂他的野心。★

(★在毛那裡工作過的蘇聯人後來都死得不明不白。阿洛夫不久坐飛機出了事。米大夫在陪同毛訪蘇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鮑羅廷一九五一年死於酷刑之下。駐延安的孫平一九五三年去世。據他的兒子、奧林匹克舉重冠軍、蘇聯解體後的總統候選人尤利.烏拉索夫(Yuri Vlasov)說,孫平是被克格勃的貝利亞(Lavrenti Beriai)用緩慢釋放毒性的毒藥毒死的。)

羽翼已豐的毛毫不示弱。毛建國後第一個國際性共產黨會議「亞洲澳洲工會代表會議」,訂於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在北京召開。這是毛通向世界舞台的跳板。斯大林對大會召開事先點了頭,但過後又想不開了,或者改地方開。劉少奇寫信給蘇聯人說:「會議仍應如期在中國召開。它的籌備工作不應停止,開會地點亦不應改變。」劉許諾說,大會只作一般的號召,不進行任何組織工作,意思是毛不會借開會之機建立海外關係網。

大會如期開幕,劉少奇在會上大談「毛澤東的道路」,一次也沒提斯大林或者蘇聯的榜樣。劉說:「中國人民走過的路就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應該走的路」,「這些地區的革命人民不可能不走這條路,誰要想迴避它誰就將犯錯誤。」毛還違反了他不進行任何組織工作的諾言。十一月二十三日,劉少奇向大會宣佈將成立一個「聯絡局」,總部設在北京。毛的意圖是用這個機構作指揮別國的工具。

毛我行我素,斯大林又能拿他怎麼樣?當蘇聯代表索洛維約夫(Leonid Solovyov)指責劉少奇的講話「極左」時,斯大林反過來罵索洛維約夫是「工賊」,要他向毛作檢查。毛主持了這次檢查會,第一次聽蘇聯高級官員當著中共其他領導人的面向他道歉。毛然後以勝利者的姿態,請斯大林原諒索洛維約夫。

毛很清楚斯大林眼前的讓步預示著新的暴風雨的來臨。但他也很清楚斯大林不可能像開除鐵托那樣對付他。毛擁有中國,擁有人類四分之一的人口,極大增強了共產主義陣營的份量。毛還要讓斯大林為他服務,幫助他擴展自己的野心。(待續)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 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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