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中剑:理念为主

【新唐人2010年2月11日讯】每一个体系都存在一个支配着它的体制,体制取决于规则,而所有的规则都发端于各自的理念。体制决定了体系的整体存在形式,包括体系的运行方式、体系内部的资源配置方式和个体存在方式,以及该体系与外部的互动关系。在美学中有“美在形式”还是“美在理念”之争。在我看来,形式和理念是同在的。形式是外在的;理念是内在的。形式是有形的;理念是无形的。形式是理念的载体,是理念的某种外在表现。没有理念,就没有形式的存在。没有形式,理念也无从表现。

当我们感觉一朵花很美的时候,我们的眼睛感受到的是形式之美,而我们的心灵感受到的则是理念之美。佛家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即使是一朵花,它也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有它自己的体制、规则和理念。这朵花的形式,是整个宇宙形式之一部分;这朵花的体制和规则,也是整个宇宙的体制和规则之一部分,这朵花的理念,同样是整个宇宙的理念之一部分。

人类社会也是一个体系,也有它的体制、规则和理念。然而小到一朵花,大到一个社会,再大到一个星球,都是宇宙这个巨大无比的体系中微不足道的小小一部分,都是受宇宙这一最大体系所制约,所影响的。花开花落的背后自有宇宙规则的存在,国家兴亡的背后也自有宇宙规则的存在。这一宇宙规则,来源于宇宙的理念,是与宇宙的体制,宇宙的形式同在的,它支配着这个宇宙从微观至宏观中的一切,支配着天地万物与芸芸众生,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它就是宇宙至高无上的法律,佛家称之为“佛法”,道家称之为“天道”,哲学家称之为“真理。”

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先生说:“佛法”是从粒子、分子到宇宙,从更小至更大,一切奥秘的洞见,无所不包,无所遗漏。他是宇宙特性“真、善、忍”在不同层次的不同的论述,也就是道家所说的“道”,佛家所说的“法”。

就我们这个宇宙而言,是由“真、善、忍”宇宙终极理念而衍生的不同层次的规则(法理)在支配着不同层次的生命与事物。因此宇宙从上到下不同层次的生命是否顺应宇宙终极理念在各自所在层次中所体现出来的规则就成了众生沉浮成败、荣枯存亡的关键。 “兴亡谁人定,盛衰岂无凭”?不仅对宇宙中无数的个体生命是如此,对宇宙中无数的体系也是如此。任何一个体系,它自身的理念在多大成度上符合宇宙的终极理念,它自身的规则在多大成度上符合宇宙的规则,这都决定着整个体系的盛衰兴亡。

如果一个体系自身的规则偏离了宇宙的终极理念,那么这个体系的存在就不会长久,如果不能及时修正规则,使之符合宇宙的终极理念,那么非但体系内部会弊端丛生,体系自身也会受到外在的强大力量的排斥,从而走向毁灭。因此当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发生之后,在诸如中国四川大地震和海地大地震这样瞬间夺走数十万人生命的严重天灾发生之后,人类真的应该冷静下来好好反思一番了。出于对社会负责,也出于对我们自己和家人负责,我们不能继续自欺欺人,把这一切严重的天灾人祸都归咎于自然现象和技术面的问题。中国古代一直相信“天人相应”,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基本面的问题,是我们当今社会的体制、规则和理念的问题。如果不从最根本上着手,彻底解决基本面的问题,那么无论在技术层面做多少修补都无济于事,都是治标而不治本的。

“真、善、忍”宇宙终极理念在人类这一层的体现包括仁、义、礼、智、信。在中国古代,称之为“五常”,是儒家的核心理念。自称代表神权的殷商王朝因残暴腐败而灭亡之后,周人相信“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在此认识的基础上,将“以德配天”作为周王朝的理念,并且基于这一理念制定了一整套礼乐制度,作为周王朝的运作规则。正是这套基于“以德配天”这一理念的规则,让周王朝成为中国历史上迄今为止寿命最长的王朝,前后约八百年。管子的“尊王攘夷”就是为了维护这套规则,孔子主张的“克己复礼”也是意图恢复这套规则。事实上我们也都从历史了解到,周王朝的衰亡与“礼崩乐坏”有直接的关系。规则的败坏势必导致体制的败坏、体系运行的紊乱以及内部资源配置的不合理,进而导致体系内部的生命与事物也随之败坏,如果不能挽回颓势,势必会造成整个体系的解体。

周朝之亡,是亡在“礼崩乐坏”,亡在体系规则的败坏,亡在随之而来的体制的败坏,亡在体系内部资源配置的败坏,亡在体系中生命与事物的败坏。尽管如此,后世迄今没有任何一个王朝的国祚比周朝更长久,这究竟是为什么?其中的关键在于治国的理念不同,由此而衍生的规则也不同。周王朝的治国理念是“以德配天”,是将道德的理念及其外延——礼乐的形式放在第一位的,而王权则是作为道德理念以及礼乐规则的守护者放在第二位的。这一点可以从《周易》中得到证实。了解周易的人都知道,每一卦都代表一种事物或者现象,每一卦都有六爻,而君王是居于“九五”之位,故称“九五之尊”。其中的“九”是代表阳,意为君王应该刚健有力。 “五”是指第五爻,君王不是最高的,而是次高的,君王的上面还有皇天,而“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君王是天子,而非天父。天父认不认这个“天子”还要看君王是否“以德配天”。 《周易》中的乾卦公认是君王之卦,然而最适合君王的还是乾卦的第五爻“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而非最高的第六爻“亢龙有悔”。为什么?因为最高处是天父的位置,而非天子的位置。作为一个君王,如果把自己放到了最高的位置,那就会“高处不胜寒”,就“有悔”了。

在周朝之后,中国之所以没有任何一个朝代比周朝更长久,那是因为后世的皇帝没有周天子那么谦虚。毕竟“谦受益,满招损”。 《周易》中一共八八六十四卦,大家知道有哪一卦是六爻全吉的?即使是最重量级的“干”、“坤”二卦,也不是六爻全吉的。六十四卦中惟有一卦是六爻全吉,那就是“谦”卦。所以我们要想有吉祥常相伴,就要学会谦虚,不是口头上的谦虚,不是习惯上矫揉造作的谦虚,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谦虚。

“皇帝”这个名号本来就不谦虚,就是傲慢的明证。中国古代在秦始皇之前中国没有哪个王敢自称“皇帝”的。后世是有“三皇五帝”之说,那是后人不明白,或者由于当时的政治原因有意不说明白。所谓的“三皇五帝”,他们自己都不敢自称皇帝。为什么?因为“皇”是指天皇,“帝”是指天帝,那都不是世间的凡人,而是天上的君王,是掌管天地的神。一个凡夫俗子怎么能称为“皇帝”呢?那是僭号,本来就是于礼不合,神的称号怎么能给凡人用呢?之所以有“三皇五帝”之说,是因为当初中国是人神同在的时期,人间能够成为君主的是一些通过修炼达到或者接近神的境界的人,因为他们法天立道,能力非常强大,功绩也非常伟大,所以后世的人视之若神,以神的称号来尊称。

秦始皇统一了中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功劳很大,就自封为“皇帝”,后世中国的君王也不甘落后,于是“皇帝”这种称谓就沿袭下来了,实际上是不对的,大多空有皇帝之名,而无天人合一之实,如唐太宗和清圣祖那样德配天地,泽被苍生的帝王,历史上寥寥无几。

那么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中国的儒家历来传承的就是礼乐这套东西,讲究的就是“克己复礼”,难道他们不清楚人间的君王自称“皇帝”是僭越,于礼大大地不合吗?孔子这一辈子最推崇的就是周礼,他所教授的也是周礼,然而前后八百年的周王朝,没有哪个王自称“皇帝”的,周礼中根本就不存在“皇帝”这个项目,那么在后世延续两千年的儒家政治中,“皇帝”这个项目是如何立项,如何上马的呢?那还得说叔孙通、董仲舒这些大儒真不愧是“与时俱进”的高手。秦末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他们坐山观虎斗,等到刘汉一统江山,他们不失时机地凑上去对君王说:“夫儒者难与进取,可与守成。”意思是您要打天下,开创刘氏集团公司我们这些人不行,可是您要坐天下,管理刘氏集团公司还得靠我们这些孔孟之徒。于是就有了“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就有了儒教两千年的学阀地位。

说起儒家学说,大家都知道“三纲五常”。那么排在仁、义、礼、智、信这五常之前的三纲到底是什么东东呢?那就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君王是臣民的代表,父亲是儿子的代表,丈夫是妻子的代表。所以“三纲”其实是“三个代表”的思想源泉,而“三个代表”则是“三纲”的现代翻版。

都说儒家是孔孟之学,可是谁听说孔孟提起过“三纲”?没有。既然孔孟生前从来没提及“三纲”,那么“三纲”究竟是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被塞进儒教的“党章”,而且还占据着最显要的地位呢?我们发现“三纲”之说最早出自董仲舒之口,而董仲舒正是利用汉武帝的王权“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促成儒教两千年学阀地位的关键人物。很明显董仲舒和汉武帝是在相互利用,前者以修改儒教“党章”,使之符合王权独裁统治为条件,换取统治者以儒家学说为政治纲领,以儒家学者为执政党的利益回报。实质上是让儒家理念成为了权力的附庸,以换取现实利益中的好处。

世人所追求的现实利益无非就是权力和金钱。极权主义与资本主义就是发端于人类对权力和金钱的追求。顾名思义,“极权主义”即是以权力为主之教义,而资本主义就是以资本为主之教义。权力对人的驱动表现为强迫,而金钱对人的驱动表现为诱惑。如果说用权力去强迫人的主义是不义的,那么用金钱去诱惑人的主义难道就是正义的吗?至少我本人并不这么认为。如果用金钱去诱惑人的主义算是正义的,那么撒旦只要以一掷千金的面目出现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且会被全世界视为财神,视作天使了。

古往今来人类出现过不同的社会形式,每一个社会都是一个体系,都有其自身的体制、规则和理念。而发端于不同理念的规则,以及规则所形成的体制也决定着不同社会的运行方式、资源配置方式和人们的生活方式。如果一个社会的价值观是以权力的大小或者钱财的多少来衡量人的价值,那么这种理念必将产生与之相匹配的规则和体制,而这种规则和体制也必将导致衣食、车马、田宅、珠宝乃至美女在内的各类社会资源向权力或钱财集中,并且按照权力之大小以及钱财之多少来完成配置。这类社会体制必将造成资源两极分化,如不及时纠正,必将带来围绕权力和钱财的激烈斗争,整个体系会在剧烈的动荡中从新洗牌,于是在这个社会的舞台就会上演从《蜗居》到《九三年》的大戏。人类过去的历史就是这一类大戏的反复重演,所不同的只是舞台布景、道具、人物、服装和具体情节的差异而已。

无论社会的形式是教权社会、王权社会、党权社会还是金权社会,也无论社会的实际统治者是教宗、国王、党魁还是银行家,人类自私的天性促使占据主导地位的统治阶级无一例外地制定偏袒自身的社会规则,建立以自身为重心的社会秩序,打造向自身输送最大利益的社会机制。当然为了建设“和谐社会”,这种人为的自私安排往往被隐藏在貌似公正或公平的表面之下,以成文的法律或不成文的习俗来主宰社会,实现其背后的真实意图。而且自然会有一些依附富贵权势的知识分子以“三纲五常”、“君权神授”、“三个代表”等形形色色、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论证该社会体制的“先进性”,强调统治阶级的“神圣不可侵犯”。虽然社会大众往往被欺骗一时,然而随着聚沙成塔,社会越是偏离公正,现实就越是让民众失望。这种令人失望的社会现实终究会让绝大多数人认清腐朽的统治阶级及其帮闲学者的伪善和贪婪,于是民众的离心离德,阶级的尖锐对立,社会的激烈动荡,历史的除旧迎新就不可避免了。

遍观历史,我觉得最愚蠢的就是那些自以为可以永远忽悠社会大众的“精英”,因为历史反复证明总会有路德、卢梭、索尔仁尼琴等聪明正义之士站出来揭穿“皇帝的新衣”;我觉得最可悲的是那些玩弄理念和规则的统治者,他们不明白越是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理念和规则就越是缺乏生命力,也就越不能指望靠这些来保护自己。

真正的理念和规则来自于宇宙,是宇宙的理念和规则在人间的体现。理念和规则不是为王权服务的,正相反,王权才是为守护理念和规则而存在的。任何一个生命,无论他的能力多么强大,无论他在众生眼里多么伟大,也无论他有多大的权力和财富,摆不正这一点就很危险。无论是谁,如果把宇宙的理念和规则放在次要位置上,而把自己或者相关的某个群体放在首要位置上去了,那么他已经走在通往失败的道路上了。如果谁试图去左右宇宙的理念和规则,使之为己所用,那么他就等于是在自取灭亡。因为宇宙的理念和规则是宇宙这一无比巨大的体系赖以存在的基础,是不属于宇宙中任何一个生命、任何一个势力的,也是决不能被任何生命、任何势力所左右的。

从古到今,人类社会最大,最致命的一个缺陷就是理念为权势,为财富所用,从而被权势,被财富所扭曲。扭曲了的理念所产生的规则也必然是扭曲的,扭曲了的规则所产生的社会体制也同样是扭曲的,在扭曲了的社会体制之下,无论是社会运行方式、社会资源配置还是人们的生活方式都在不同成度上被扭曲,产生了变异。而且随着时日的推移,随着统治者贪婪的放大,整个社会体系从理念、规则到体制,这一切都会随之而更加扭曲,更为变异,直到最终被宇宙的理念和规则所彻底淘汰。这就是过去佛教中所说的“成、住、坏、灭”的过程。

要想从根本上扭转这一切,只有以宇宙的理念和规则为主,一切权力和财富为理念所用,以宇宙的理念和规则来驾驭权力和财富。历史反复证明:权力和财富犹如猛虎。如果不能以“真、善、忍”宇宙终极理念来驾驭权力和财富的猛虎,使之趋入正道,那么必然会对社会造成越来越严重的伤害,并最终吞噬整个社会。一旦权力和财富为宇宙的理念所用,那么在正确的规则作用之下,无论是社会整体的运行,还是社会资源的配置、人们的生活方式都将得到根本的改善,从此步入正轨。这样的社会体系也必定欣欣向荣,长盛不衰。

汉字“主”是“王”字上加一点,可以理解为比王更高的王上之王。既然在周易的乾卦中王是占据次高的九五之位,那么比王更高的主就是处于九五之上的六爻上九之位,也就是至高无上的位置了。王代表权力和财富,而位居王者之上,驾驭权力和财富的应该是而且只能是宇宙的终极理念,因此以理念为主才是解决当前的一切危机,让人类得以重归幸福、光明与美好的正道。

2010年2月10日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转自《看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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