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橡皮圖章的兩會即將開始,兩會是指全國政協十四屆一次會議和十四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但就在這樣的一個「袋鼠法庭」(Kangaroo court)走過場之前,中共又推出了國務院機構改革,為橡皮圖章吹風鋪墊。所謂的「袋鼠法庭」,或者袋鼠審判,詞彙據說還起源於19世紀的美國,當時一些法官在偏遠地區巡迴辦案,其收入來自於辦案的數量,甚至是被告的罰金!所以這種到處奔跑、無視公正的法庭,就被稱為袋鼠法庭,指的是罔顧法律和正義、強姦民意的政府。如果仔細觀察中共國的這些政府「改革」,會發現它與中國目前正在進行的「內捲」竟然相互呼應。或者可以這麼說,中國社會的「內捲」,已經攪和得無所不在,直接捲入了中南海的領導體制之中。
中共的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將產生新一屆國家主席、副主席、總理、副總理和其它經濟和金融領導等職位。毫無懸念地,習近平將連任主席。習近平第三任期的制度設計,看來是要推翻原來的雙頭體制,變成個人獨裁、高度威權的獨斷體制。習近平搞的機構改革,國務院的很多權力機構都被移除,習的經濟領導班子將大洗牌,掌管國家經濟的總理、副總理和央行行長等關鍵要職均將換成新的面孔。
中國經濟已經進入大幅度的衰退,中共目前面臨的嚴重經濟挑戰,前所未有,被人們稱之為七十年來罕見的局面。中共面臨供應鏈外移、外資撤離、消費疲軟、失業率大升、房地產市場破滅、商業信心喪失、地方政府債台高築、人口數目銳減、人口老齡化嚴重等國內問題,以及面臨美國和西方各國在市場、技術、軍事方面的各種制裁。
習近平在20大之後大權獨攬,習家軍充斥政治局常委會,習用來「挽救經濟」的這一批人,卻大都是黨務出身的政工幹部。意大利米蘭博科尼大學(Bocconi University)的歐珀爾教授(Sonja Opper)在接受CNN採訪時表示,習近平對高層角色的選擇代表了一種領導風格,即「將個人忠誠度置於能力和富有成效的討論之上。」她進一步說:「風險在於,中國(中共)領導層變得孤立,忽視了其它潛在的更好的方法來處理中國面臨的許多挑戰。」
中共政治局常委李強,即將在幾天之後成為中共政府的總理。但可悲的是,他接手的國務院,可能會降格成為黨務體系的「政府辦事處」。李強出任總理,丁薛祥為常務副總理,何立峰為副總理,朱鶴新為央行行長。四人或是習近平的親信,或者與習信任的助手相關。李強本人是一個典型的浙江官商,也是政治敏感度強、高度講政治的黨官。李強掌管國務院,將進一步模糊黨和政府之間的界限,加深外界對中國經濟走向的質疑。
習近平的前助手丁薛祥將成為常務副總理。和李強一樣,丁薛祥也缺乏中央一級的管理經驗。丁薛祥從未擔任過省級領導職務,也缺乏制定經濟政策的經驗。在新的職務中,他可能會對中國的國內經濟負責,特別是國家的財政政策。習近平的長期心腹何立峰,中共發改委主任,或被任命為下一任負責經濟、金融和工業的副總理。何在廈門大學獲得了金融本科學位,但從未涉足海外。中國金融集團中信集團董事長朱鶴新可能接替現任央行行長易綱,負責中國的貨幣政策和金融監管,但他也沒有什麼國際金融的經驗。
市場研究公司22V Research總部位於紐約,專注於投資策略,其中國研究主管邁克爾‧赫森(Michael Hirson)對《華爾街日報》表示,習近平的經濟安全議程將壓倒經濟實用主義的風險增加,政策波動會加劇;李強對習近平的政治效忠表明,他不會質疑可能對經濟造成破壞性影響的政策。研究機構策緯諮詢(Trivium China)的聯合創辦人羅傑(Trey McArver)認為:李強任期的開始可能會遇到坎坷,因為他試圖在國務院找到自己的位置,並真正了解如何使其為他工作。
中共統治機構即將出現的「改革」,似乎沿著兩個方面同時推進:政府政務方面削弱國務院的機能、實施習近平的大權在握、事必躬親;政權穩定方面集中所有的專政和暴力機關,組成「內務委員會」統管一切專政機器,統合包括國安委、政法委、公安部、國安部等等機構,形成一個現代錦衣衛外加東廠西廠式的鐵腕統治,造成政府權力的徹底集中和政府管理系統的全面內捲。
所謂的社會「內捲化」,是來自英語裡的「Involution」,指的是一種重複做無意義的事,付出大量努力,卻得不到等價的回報的現象。「內捲化」又譯過密化、包裹化,簡稱為內捲。據說這是一種人類社會獨有的現象,動物界是沒有的。
內捲的「involution」是一種真正的內耗和浪費,它既不同於進化的「evolution」,也不同於革命的「revolution」,在不斷重複的做著無意義的事,使得時間和精力大幅度消耗;付出了大量的努力,卻得不到任何有益的結果。在個人層面看來,對應於內捲的狀態,最好的辦法就是「躺平」,這也是中國社會的年輕人、中年人、甚至壯年人無可奈何之際、不得不做的事,或者說是不得不什麼都不做、進入頹廢和消停的狀態。在國家層面,內捲的結果就是不懂經濟的人在瞎折騰,盲目聽從一個剛愎自用的領導人時時刻刻、方方面面在「指引方向」的瞎指揮,造成政府機構疊床架屋、效率低下。
內捲是一個社會學的概念,對內捲化的討論似乎已經牽扯到了哲學的領域。內捲的重複性毫無用途,不符合正常人類和生命的生存需要,也不會幫助人類提高效率,其存在的本身也沒有任何意義。中國政府的內捲,在普通人的眼裡,就是中共過去七十年無窮無盡的「折騰」,這個說法很對,它就是中共禍國殃民的政治鬥爭、政治運動、內部鬥爭、對人民的迫害、和反人類、反社會的「窮得瑟」和「瞎折騰」。
內捲文化在世界其它各國都很難看到,因為對時間和金錢的珍惜,對權力的制衡,對大鍋飯的摒棄,對生命的珍惜,不會有人們去允許內捲的內耗現象存在。但在中國大陸,內捲卻普遍存在,成為社會現象。內捲一詞從2020年開始,在中國大陸成為廣泛熟悉的詞彙,並且還被賦予了惡性競爭、自我作踐、互相殘殺、自我沉淪、自我審查、互相內鬥、苦中尋樂等更多的內涵。
在個人層面的內捲,是某個人雖然花了很大的力氣,做了很多無用功,也得不到實質性的投資回報;但在工作上、事業上,還處處想著要超過他人,這就會形成一種社會文化,一類不健康的社會觀念,對國家和民族都頗有危害。中國社會的許多人,連自己的溫飽都滿足不了,自己生命和財產的權利都不能保障,也不能擁有哪怕一小塊屬於自己的土地,卻整天跟著中共的宣傳跑,要什麼打倒美帝、打倒小日本。當有一天在瘟疫來襲、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中共徹底拋棄的時候,才猛然發現,整個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在國家和社會層面的內捲,體現在中共的管理機構疊床架屋,機構重疊,耗費著納稅人大量的金錢,做著重複無意義的事;政府財政負擔深重,冗員過多,但沒有人敢於或者能夠承擔責任。「內捲化」的重複做無意義的事、付出大量努力、卻得不到等價的回報。在習近平的新體制內,在這種國務院降格成為黨務體系的「政府事務辦事處」,政府部門成為獨裁者的「內務府」的情況下,可能會讓中南海南院和北院之爭消弭於無形,但會讓真正做事的人們(政府系統)覺得出力不討好,只有苦勞,沒有功勞。因為所有的政績都會歸於黨務系統,因而造成政府的內捲,直至消極怠工、無所作為、形同虛設。
不管怎麼說,人民內捲,社會內捲,政府內捲,國家內捲,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樣的呢?會不會是民族內捲甚至文明的內捲,導致被開除地球的「球籍」、成為世界的棄兒?
(謝田博士是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的市場學教授暨約翰奧林棕櫚講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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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