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健:民族主義荒腔走板穿和服成挑釁罪

日前,蘇州警察將一名在日本風情街,穿日式浴衣拍照的少女以尋釁挑事罪抓進派出所。穿和服構成挑釁罪,這是中國民族主義走向極端一個新事例。

大凡中國人從頭到腳 ,從裡到外穿的都是外來服,中國是將傳統服裝消滅得最為徹底的民族,經元、清兩朝外族統治漢人的服飾已經蕩然無存,民國後國人將旗袍、長衫馬褂當作國服也真是要命的事,此服是奴役漢族滿清旗人的服裝,所以稱為旗袍,男人穿的馬褂也是滿人行裝之褂。

警察抓捕穿和服少女給出的理由是沒有穿漢服。現代中國人哪裡還有漢服,要穿漢服,要到馬王堆出土文物中去拷貝了。時下中國人為了政治時髦所裁製的漢服也非真的漢服,不過是為了應景所設計出來的一種不三不四的服飾。據記載漢人服飾在晉朝已經深受外族影響而「全用胡服」,並且「遂相承襲」:「中國(中原)衣冠,自北齊以來,乃全用胡服。窄袖、緋綠短衣、長靿靴、有蹀躞帶,皆胡服也。窄袖利於馳射,短衣、長靿皆便於涉草。」;「今世之服,大抵皆胡服,如上領衫、靴、鞋之屬。先王冠服,掃地盡矣。中國(中原)衣冠之亂,自晉五胡,後來遂相承襲,唐接隋,隋接週,週接元魏,大抵皆胡服。元自必說,明朱元璋雖詔令衣冠制度悉如唐宋之舊,但也吸收元的特點,流行於元朝的曳撒就成為了明朝社會上層的「燕閑之服」。到了清,則明令漢人剃髮易服。以此,說句讓民族主義者扎心的話,中國早已沒有什麼 「漢服」。

服裝是一個社會發展的過程,在發展過程中或多或少都會吸收其它民族的元素,一定要說什麼服飾是屬於那一個民族的很難界定。比如說這位被抓少女所穿的和服,和服與漢服是同源一體,基本上是一個品種,不同點是和服需要服飾。從美學上來講,漢服以飄逸為要,和服以端莊為重,各有千秋又相互交融,喜歡穿和服其實已經包含了對漢服的禮讚與歡喜。由於漢服的演變與斷代,當代中國人已不知漢服為何物,只是一當民族主義大行其道,既不講道理,也不講文化,更不講歷史,可悲可哀。

當年毛時代江青同志以洪都女皇身分,以唐的服飾元素為女性設計一種開襟連衣裙為國服。她到是身先士卒,穿著「國服」到處跑,可惜在買布憑票的年代,她心有餘而力不足,難以推廣而曇花一現。現在一些名不見經傳,又毫無國學底子的漢服推廣者,設計出所謂的「漢服」,實際上是一種從遙遠的歷史中拼湊出來的一種想像圖騰,說得好聽一點是一種復古主義的時尚服飾,幾年下來終難成為中國人的生活服裝。唯一次登上大雅之堂的也許是清華大學畢業典禮,不過是一次恣意妄為的政治胡鬧而已。

世界服裝的發展到了現代社會已經趨向一致,都以簡潔明快,實用方便為主,那些時裝服飾大都只在T台上作秀,並不真正在生活中。當代中國人的穿著也與世界各族不分彼此,一條牛仔褲風行了全世界,無一國一族不穿。如果在服裝上強調民族主義,那麼當代中國人只能赤身祼體了。

不穿漢服可以成為被抓的理由,可以構成挑釁滋事罪。那麼所有的中國人都已在此罪之中。中國的警察如果非要推所謂的漢服,那麼先請脫下你們的警服,因為警服不是漢服,然後請領導脫下西裝先行漢服,不要在無權無勢,只是有一點愛美之心而穿上和服的小女子身上下手。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北京之春/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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