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王天成:深改組和國安委後的中國政局走向

【新唐人2014年1月26日訊】(新唐人記者唐音採訪報導)北京當局在連續兩天裡拋出了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和國家安全委員會。中國未來的政治局勢會有什麼新的特點?《新唐人》記者就此採訪了旅美著名憲政學者王天成先生。

24日,北京當局公佈了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人事佈局和工作任務。國安委由中共國家主席習近平任主席,中共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中共政治局常委張德江任副主席。國安委是對國家安全工作作出決策和議事協調的機構,向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負責。

在此之前的2天,22日,北京發佈了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的領導層名單和第一次會議的情況。深改組由習近平任組長,李克強和中共政治局常委張高麗任副組長。官方報導中說,深改組的主要工作是抓統籌,抓方案,抓落實和抓調研。

在中共正式拋出這兩個機構後,中國政治局勢將怎樣發展?具有什麼新特點?帶著這個問題,記者採訪了旅美著名憲政學者王天成先生。

畢業於北京大學法律系的王天成,因參與創建“中國自由民主黨”於1992年被捕,入獄5年。

1999年,出獄後的王天成寫下了《論共和國》、《再論共和國》等文章,是中國學者中較早系統論述共和的經典之作。

2008年,王天成赴美,先後在哥倫比亞大學、西北大學、紐約大學從事民主轉型、制度設計方面的研究。期間他的著作《大轉型:中國民主化戰略研究框架》,被一些評論家認為是中國政治學領域最重要的著作之一。

王天成主要的研究領域是自由、共和思想,民主轉型,憲法和制度的設計等。

記者:王天成先生,您好!

北京連續兩天拋出了深改組和國安委,大家都很關注中國社會未來的政治走向。您認為這兩個機構會帶給中國政局什麼樣的影響?

王天成:首先它肯定會帶來共產黨權力結構的變化。

這兩個機構都是橫跨很多部門的。這兩個機構的成立的話,將有助於習近平越過政治局常委,包括政治局進行統治。就是越過共產黨一直講的集體領導。

這樣就有點效仿文化大革命的做法,就像成立中央文革小組,實際上這樣他就可以越過政治局,越過政治局常委,直接聽命於毛澤東。他要憑藉這些小組加強自己的權力。

幾乎是同一時間,把這個國安委和深改組這個領導層面的名單給拋出來,這裡面蘊含了共產黨對整個局勢的判斷,和統治這個國家的路線和它的政治方向。

記者:您能具體解釋一下嗎?

王天成:國安委的成立的話,就是說國安委本身有對外對內的職能。那麼這個對內非常非常重要的就是,加強對社會的控制,加強鎮壓。它可能覺得過去的鎮壓和控制還不夠,像政法委,就是周永康他們坐大了。(現在)他們不希望這種情形,要自己能親自掌握,掌握所有的這種權力部門。

另外就是它拋出這個改革(深改組),一方面他要加強鎮壓,另外的話他也覺得不能不進行一些改革。他也需要繼續用改革這個旗號,要釋放這樣的訊號,這樣他們有助於維持他們的統治。

過去幾十年中間,維持共產黨的有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維持他的統治,一個是它經濟快速的增長,那麼現在這個經濟增長放慢了;

第二個就是它的鎮壓,就是對不同的聲音、對議異人士、對維權人士的鎮壓,就是它的維穩;

第三個就是改革,老百姓之所以能夠容忍共產黨這麼一個邪惡的政權——它做了很多的壞事,它不斷的做壞事,也非常的腐敗,那是因為人家還有一線希望,希望共產黨能夠改,就是有些東西你能夠去掉。共產黨也是知道改革這個牌還是要打;

那麼它(深改組)和國安委這兩個東西,一個非常重要的共同的目的就是,都是要維護共產黨的統治。

記者:您剛才也談到了深改組在官方和民間的眼裏是不同的,那麼中國老百姓都很關心的一件事是:中共能改什麼?

王天成:至於它這個深改能走多遠,我不是太樂觀,我不認為它會進行政治上的改革,他可能會進行行政上的和經濟方面的改革。

經濟上的改革我覺得也是有限的,因為其中非常大的一塊就是國營壟斷企業。國營壟斷企業它其是是非常非常需要改的,但是它是不好改的。

為什麼不好改呢?還是因為它有這個既得利益在裏邊,國營壟斷企業基本上都是高幹他們所控制的,他們的親戚所控制的。所以這個牽扯到他們的利益、自己的利益,向自己開刀。

政治上的話我想他們不會碰的。政治上它釋放了非常明確的信號,就是反憲政。過去民間談憲政,有一些官方學者也談憲政,那麼官方並沒有直接的東西來反對憲政的。現在是明確反憲政的。

記者:有些人把中共目前的反腐看作是政治體制改革,您怎麼看?

王天成:反腐這些東西它可能會出來一些單項的措施,比如說公佈這個國安委領導成員名單的同時,官方的報告裏面也談到了要控制公車使用,還有領導幹部的這個住房使用等等這些東西。

但是這些反腐措施我不認為會有效。因為這些其實共產黨過去進行過努力的,一個是從上至下進行這個反腐,它沒人民的監督,沒有媒體的監督,還是會以失敗而告終。

中國現在是一個爛透了的國家。腐敗的國家有兩種,一種是下層腐敗,但是上層還不腐敗。還有一種下層也腐敗,但是越往上層越腐敗,到了最高層最腐敗。

中國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國家,到了最高層反而最腐敗。那麼最腐敗的高層它有什麼動力去進行改革呢?它不願意失去那些利益,它也害怕清算。

你從歷史上,從其他國家來看,就是非常貪腐的統治者統治的國度,通常都不會有這個所謂的改革,來實行民主的。一般就是突發性的群眾抗議,統治者被趕下臺以後,民主轉型才能起動。

統治者被趕下臺的時候,人民也才會突然發現:那個天天在臺上講大道理的人,其實是一個非常貪腐的犯罪分子!

埃及的穆巴拉克是這樣,突尼斯的本•阿裏的是這樣。再往前亞洲菲律賓,那個馬克斯也是這樣嘛,馬克斯那個太太家裏鞋子都好幾千雙。

他們被趕下臺以後,老百姓突然發現他們居然是被這樣一個惡棍統治著。我相信中國還是這樣。很多國內也不知道,因為資訊的封鎖。

將來如果這個政權被大規模的民主抗議所推翻,人家還會看到還有更貪腐的事情,更讓人震驚的事情,讓人不敢相信的一個真實的情況,這些人原來是這樣生活的!

記者:相當長一段時間以來,民間對政治體制改革的呼聲很高,您認為中共會開啟政體改革嗎?

王天成:它會不會進行政治改革,我想它這個經濟改革有一定的成效,更加不可能有政治改革。

一般的人有一個簡單的或者說過於善良的推理:都以為不管什麼改革,只要小的開始了,它會影響更大的改革。

我不這樣認為。經濟改革和政治改革是兩回事,不要以為進行了經濟改革,接下來就會進行政治改革。

經濟改革如果證明說有一定的成效,更加不可能有政治改革。如果經濟改革失敗了倒是有一定的可能進行政治改革。

就像以前其他的一些國家走過的一些道路,你比如說戈巴契夫剛開始上臺的時候,也進行了一定的經濟改革調整,但是失敗。

你比如說波蘭的雅魯澤爾斯基,他剛開始的時候也想通過經濟改革,來重新贏得老百姓的支持。但是經濟改革推不動,也以失敗告終。後來他覺得不能跟反對派談了,要進行一些政治上的開放和改革。

中國的情況正好相反,共產黨80年代初它進行了有限的經濟改革,立即就收到了成效,所以它後面就不進行政治改革。

那這次這個經濟改革,我並不認為它會成功。

但是經濟改革失敗以後,它有可能進行政治改革,不過它有可能繼續不進行政治改革,因為它這個政權實在是太貪腐了。

記者:中國人想獲得民主、自由,您認為怎麼做才有出路?

王天成:如果做改革夢的話,中國人已經做了幾十年了。

這些年知識界也造成了一種很強的輿論,中國在走向自由民主最好的道路是漸進式改革,那麼實際上這是一個夢想,是不現實的。

到現在為止,我們來看,依靠這種至上而下改革的希望越渺茫,應該說它是一個幻想,這個幻想是要放棄的。

最終就是說,中國走向民主,需要民眾的這種反抗,需要革命。我覺得革命還有可能開闢道路。

那當然我們說的革命不是暴力革命了,那麼可是那個捷克斯洛伐克的那種天鵝絨革命,就是大規模民眾上街,就是埃及、突尼斯那種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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