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川:貪官被抓眾生相 早知如此何必貪

官員只要涉及貪腐,恐怕沒有不害怕的。取不義之財,豈能心安理得?行苟且之事,豈能心底坦蕩?從醫學研究上也可看出,貪官涉及貪腐后,往往焦慮甚至恐懼。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人越腐敗,死得越快」。

1月4日19時45分,中央紀委監察部網站發布消息,江蘇省委常委、南京市委書記楊衛澤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組織調查。53歲的楊衛澤,成為了2015年首名落馬的副省級官員。據相關媒體報道,楊衛澤發現中紀委工作人員后,準備跳樓,不過被摁住了。

專「坑」搭檔的楊書記,如今倒在了自己挖的坑裡。誰能想到少年得志、風度翩翩的楊書記,一見到中紀委工作人員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立刻做出向窗戶跑欲跳樓的舉動」,說明楊衛澤當時該是多麼絕望。有個細節是,在得到確定的消息后,他在辦公室抽了十五分鐘的煙。在煙霧繚繞中,也許楊衛澤最終下定決心以死謝天下,可惜未遂。

梳理貪官被抓前的眾生相,其實是一件極有意思、也有意義的事情。從小處說,可窺見貪官們的微妙心理;往大處說,可為反腐大業助一臂之力。

一般來說,貪官被抓前不外乎五種反應。

一是嚇得半死,比如楊衛澤的欲跳樓,再比如楊紅衛的嚇癱。據報道,2011年4月27日晚,雲南楚雄州政府的書記辦公會現場,正在主持會議的楚雄州委副書記,州長楊紅衛被突然到來的雲南省紀委宣布「雙規」。據了解,楊紅衛是在4月27日晚召開的楚雄州委常委會上被紀委辦案人員帶走的,據相關知情人士透露,「楊紅衛看見紀檢人員時,當時嚇癱了,最終被4名警察抬走」。無論嚇癱還是嚇得跳樓,基本上都說明這些官員知道自己罪責深重,難逃懲處。如此狀況,挺讓人覺得訝異,他們一個個久經官場,見慣了大場面,且大會小會作報告,為何還如此不濟?

二是真的嚇死。據《中國青年報》記者不完全統計,2013年1月1日至2014年4月10日期間,共有54名各級官員非正常死亡。有的屬於自殺,自殺原因多數是患了抑鬱症。官員自殺,難道全因抑鬱症?著名律師陳有西曾分析,官員通過自殺來一了百了,可以避免偵查中的被折磨和屈辱,避免害了家人、害了親屬、害了朋友(中國受賄案抓證人幾乎是百分之百),同時還可以保住贓款,保住其他的貪腐同僚和上級,為自己的家屬求得一個將來相對較好的生存環境。坊間流傳「死了我一個,保全一群人」,也許確有幾分道理吧。

三是強裝鎮定。從其兄令政策被抓,到其弟令完成被有關部門帶走……令計劃被「圍獵」得越來越緊,但他似乎一切若常,正如有網友感嘆他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令計劃兒子死兩年了,兄弟半年前被抓了,但他依然像機器人一樣,按既定程序正常工作,沒有愁容沒有白髮,既不引咎辭職、也不投案自首,更不選擇自殺,而是平靜地等到成為頭號新聞人物,堅持把黨的任務干到最後一刻。」真相確實如此?非也!據報道,四面楚歌之下,令計劃繼續出席各種場合,但是有認識令計劃的人士說,令計劃明顯寡言少語,強作鎮定。

四是裝瘋賣傻。時任廣西民政廳社會福利和社會事務處處長、救災救濟處處長龍志華,最初是被自治區紀委調查的。為了逃避問題,他不但裝瘋、裝傻、裝病、裝死,還故意尿褲子。我勒個去!這貪官,這智商!難道裝瘋賣傻就能躲過去了?難道故意尿褲子就被放過一馬?裝瘋賣傻,自作自受;故意尿褲子,必令天下笑。這貪官的節操呢?如此慫,幹嗎喪心病狂地貪腐呢。

五是死扛到底。湖北省鄂州市某副縣級官員,貪得無厭,嗜好錢物,被紀委約談時,既講不出資產來源,又矢口否認自己有違紀問題。此後,邵海又抓緊與同夥「串供」。媒體披露的細節是,此君多次與同夥「進行反調查演習」。該案一干人在被調查時極力對抗,百般抵賴,給案件突破帶來較大阻力。

當然,除了這幾種情形,貪官被抓前恐怕還有其他表演。無論什麼情況,都說明貪官落馬前,一定膽戰心驚,哪怕故作鎮靜,也難掩內心的極度恐慌。比如2000年3月1日,時任河北省國稅局黨組書記李真被通知去省委開會,他感到情況不妙,便在趕赴會場前,特意電話諮詢「大師」,問自己此去是否會有事,「大師」向其保證沒事。但沒有想到的是,剛一到場,就被早已等候在會場的紀委辦案人員雙規。

官員只要涉及貪腐,恐怕沒有不害怕的。取不義之財,豈能心安理得?行苟且之事,豈能心底坦蕩?從醫學研究上也可看出,貪官涉及貪腐后,往往焦慮甚至恐懼。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人越腐敗,死得越快」。比如幾年前,衛生部健康教育首席專家洪昭光曾談論貪官命短的話題。該專家認為,病由心生,心理壓力是百病之源,76%的疾病是情緒性疾病。「凡是貪官心理壓力都很大,貪官之所以易患病或短命,是其心中的貪慾及由之而來的壓力所導致的。」從現實索取的案例看,確可證明這一結論。

既然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一塵不染、兩袖清風,也就不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明代于謙有一首名詩,「手帕蘑菇及線香,本資民用反為殃。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閭閻語短長。」說得就是兩袖清風,就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有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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