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饑荒」完全是毛和中共當局胡作非為造成的

儘管在七千人大會上劉、周、林、鄧、彭(真)、朱(德)等中央領導紛紛為毛開脫罪責、甘當毛的替罪羊,然而毛從大會上聽到的許多代表的發言,和看到的各小組討論的簡報上感覺到了黨內潛藏著批評、否定、反對毛倡導的「三面紅旗」的種種「暗流」,又看到大會上出現的「打倒毛澤東」的標語。毛擔心這些「暗流」有朝一日匯合起來湧出地面,將對毛的以「三面紅旗」為代表的異想天開、胡作非為、好大喜功給國家和民族帶來的史無前例的深重災難進行徹底的清算,他將被作為錯誤路線的總代表被趕下臺。

毛似乎已意識到與會的這些領導骨幹大多數已不是他的支持者,而是將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聯合起來把他趕下臺的異己力量。面對大會上許多代表發言暗示毛應當退下的局面,毛為了摸清政治局常委們儘管在大會上為其所犯罪行開脫、頂罪是否發自內心;常委們是否真心擁護自己繼續當領袖?毛對此心裏還沒有底。于是毛在一九六二年二月十日召開政治局常委會,他在會上虛偽地表態:「願辭去主席退下,搞社會調查。」朱德、陳雲、鄧小平為平息與會代表和全國民眾的怨憤表態:歡迎毛澤東辭去主席職務(這是毛在今後的清洗運動中決定將鄧打倒的主要原因)。但對毛的陰險狡詐、貪爽戀棧有深刻瞭解的周恩來、劉少奇、林彪卻表態支持毛繼續當領袖,再加上毛自己。這樣毛「名正言順」地繼續當他的黨中央主席和毛最看重的軍委主席。

現在有人提出這樣的論點:當時如果劉少奇、周恩來都表態歡迎毛辭去主席職務,趁勢召開中共九次代表大會,團結全黨,徹底清算毛的空想社會主義路線,總結餓死幾千萬人的慘痛教訓,給毛安排榮譽職務養老,廢除個人獨裁的政治體制,實行民主憲政,與民更始,可以使改革開放政策提前二十年。國家將避免一場浩劫(指「文化大革命」),劉少奇也不至于是那樣一個悲慘結局。

持這種看法的人是因為他們對毛和中共封建奴隸式的共產極權體制的本質認識不清。這個封建奴隸式的共產極權體制,實行的是家長式的封建集權統治,它的本質就是一黨一人獨裁。這個體制的最高獨裁者掌握了軍事、政治、經濟的一切大權。這個體制與民主憲政是互相對立、互不相容的。指望一個封建奴隸式的共產極權體制國家實行民主憲政;取消個人獨裁,無異於與虎謀皮,是完全不可能的。毛是一個嗜權如命的大獨裁者,他深知國家暴力工具軍隊、情報、特務系統,以及欺騙民眾的輿論宣傳工具(報章雜誌、廣播、電影、戲劇等)對維護其個人獨裁的重要性。毛通過林彪、汪東興、羅瑞卿、陳伯達、陸定一、胡喬木等把軍隊、特務、情報、治安和輿論宣傳系統的權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即使在二月十日召開的政治局常委會上朱、陳、鄧、周、劉都表態同意毛辭去中共中央主席的職務,毛也會輕而易舉地利用他手中掌握的暴力工具發動一場軍事政變,把朱、陳、鄧、周、劉等及他們的黨羽置於死地,然後通過毛掌控的輿論宣傳工具向全國民眾宣布:在毛的英明領導之下,成功地粉碎了以朱、劉、鄧、周、陳為首的反黨集團的篡黨奪權陰謀。就像毛在幾年後發動的「文化大革命」時所做的那樣。

退一萬步說,即使當時把毛搞下去了(實際上這種可能性幾乎等於零),換朱、劉、鄧、周、陳中的任何一個人上臺,只要維持中共這種封建奴隸式的共產極權體制不變,中國就不可能廢除個人獨裁體制,就不可能實行民主憲政。頂多只能讓中國民眾所遭受的苦難比毛時代略少一點,這已為此後中國的現實所證明。毛死後華國鋒上臺;華下臺(因當時的軍隊掌握在以葉劍英、鄧小平、陳雲為首的中共元老們手中)鄧上臺當太上皇重演慈禧垂簾聽政醜劇;鄧之後江澤民上臺;江後胡錦濤上臺;胡後習上臺無一不是實行個人獨裁,無一不是實行一黨專政,中國至今連異議人士和他們的言論都容納不下,哪裡還有什麼民主憲政的蹤影。

毛為保住自己的「皇位」,在自己死後把「皇位」傳給江青過渡,最後傳到毛的侄兒毛遠新手中以實現毛家天下千秋萬代世世相傳的夢想,毛已決定對自己的手下進行徹底的清洗,以清除毛實現由「黨天下」向「毛家天下」轉變的一切障礙。這就是幾年後毛髮動另一場給國家和民族帶來更為深重的巨大災難的「文化大革命運動」的根本原因。

面對毛髮動的「大躍進」造成的爛攤子,毛撒手不管,讓劉少奇、陳雲、周恩來、鄧小平…等去收拾殘局。從一九六一年春到一九六二年中共當局在劉少奇等的主持下,制定並實施了一些恢復農業生產(恢復農民的自留地、變像的包產到戶、取消公共食堂等)、壓縮工業盲目發展(壓縮並下馬了一大批盲目擴建和在建的工業項目)、壓縮城市人口(將近兩千萬城市職工和城鎮居民和他們的家屬下放回他們在農村的老家)。

當劉少奇帶著常委們的這些所謂的「調整、鞏固、提高」的意見去請示毛時,毛正在游泳池戲水,毛知道劉的來意,在水中大吼:你急什麼?壓不住陣腳了?為什麼不頂住?一向在毛面前像綿羊一樣溫順的劉,也忍無可忍地對毛說:餓死這麼多人,歷史要寫上你我的,人相食,要上書的。毛說:三面紅旗也否定了、地也分了,你頂不住,我死了以後怎麼辦?為顧全毛的面子,劉說:三面紅旗不倒、人民公社不散、公共食堂不辦。調整政策還得繼續,該退的還得退夠。儘管如此,毛還是認為劉冒犯了他,傷了毛的面子,毛已把劉視為挑戰自己地位和權力的最大的潛在對手。

儘管遭到毛的反對,以劉為首的中央常委們制定的「鞏固、調整、提高」政策不能全面實施,但還是把農民們從飢餓、死亡的絕境中拯救了出來;把瀕臨全面崩潰的國民經濟從絕境中挽救過來。到一九六二年以後整個國民經濟才遂漸好轉,餓死人的現象也大為減少。在安徽、河南等餓死人很多的省的許多地方,在一九六一年春就劃了自留地給農民,有的以種種名義變像包產到戶。這種地方到當年底農民的生活就有了很大的改善,不僅能吃飽肚子,許多農戶還有餘糧。

筆者家兄,曾參軍「抗美援朝」,後轉業到河南省泌陽縣工作。一九六一年在泌陽縣鄧莊公社某大隊(相當於現在的村)當包隊幹部,該大隊在一九六一年春就劃了自留地給農民,又默許農民上山開荒種地,收穫歸己(那裡地廣人稀,山坡上能開墾的荒地很多),到這年秋收後,當地農民面貌已大為改觀,不僅都能吃飽肚子,還有餘糧,勞力多又勤勞的農戶有的到過年時還殺了年豬。

這年筆者正在大學讀書,因營養不良(實為飢餓)也患了浮腫病。家兄知道後,便寫信邀我到他那裡去過年,以便吃幾頓飽飯,治治我的浮腫病(吃飽飯是治療浮腫病的不二靈丹妙藥)。一放寒假我便乘車到家兄包隊的那個大隊,和他一起住在大隊書記家裡,有時也應邀到別的農戶家做客,不論是在大隊支部書記家裡;還是在其他農戶家裡吃飯,紅薯、玉米餅甚至白麵饃饃都可敞開肚子吃個夠。

在那將近一個月的寒假期間,我終於找回了久違的「飽」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那樣的美妙、那樣的值得反覆回味,是沒有經歷長期處於飢餓狀態之下的人,永遠也體味不到的。在那個期間我終於實現了在學較里長期處於飢餓狀態下的同學們之間談論最多的(也是夜晚夢得最多的)夢想——何時能敞開肚皮吃上一頓像銃子一樣硬的飽飯(因糧食定量標準低,還要被食堂工作人員剋扣一些,當時流行的做法就是煮或蒸飯時多加水,致使煮或蒸出來的飯像稀飯,可在飯後的短時間內緩解一下人們的飢餓感,所以吃一頓硬飯也是當時人們的一種「奢望」)。我不僅實現了當時人們何時能飽餐一頓的最大夢想,而且在那個寒假期間幾乎是頓頓飽餐。將近一個月的飽飯,不僅使我的水腫病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還呈現出久違的紅潤。

很難想像泌陽這個一年前還是個餓死了近20%人口的地方,一年後居然發生了如此巨大的的變化。人還是原來的那些人,只是減少了近20%;地還是原來那些地,只是多了一些新開墾的荒地和分給了人們一點自留地。政策的些微鬆動便帶來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和效果,足見國民經濟的全面崩潰,和餓死數千萬人完全是毛和中共當局的異想天開、胡作非為漠視國民疾苦和生命,一心想充當世界共產革命領袖的狂想所造成的。而不是毛和中共所聲稱的「三年自然災害」、「蘇修逼債」、「民主革命不徹底」、「許多基層政權被階級敵人所掌握,階級敵人進行階級報復」所造成的。

──轉自《民主中國 》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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