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煥:難回也要回萬水千山是故鄉

【新唐人2012年1月18日訊】年年春運年年說,說不盡故鄉情,說不盡慈母心,說不盡遊子意,說不盡買票難,說不盡城鄉差距。今年,有關方面預計春運將達到史無前例的30億人次,說明人的流動性又更大了,春運的潮汐現象又更明顯了,長途車票「一票難求」的現象可能又更甚了。

解決一票難求自然有供給和需求兩種思路。從供應角度看,春運「一票難求」當然是因為運力不足。很多人就主張提高運力。但在一個極為集中的短期時間裡(企事業單位員工的春節長只有短短7天,這當然是在呼籲延長春節假期之後),30億人次同時想回家和旅遊,而且是人人都需要一個來回,任何一個國家面對這種情況都會運力不夠。如果鐵路和航空動力能夠勝任如此春運,非春運期間就會造成嚴重的資源浪費。在鐵路私有的國家,運營商肯定不願意這樣幹,在鐵路國有的中國,我們也不願意這樣幹,因為,羊毛出在羊身上,浪費的資源最終還是需要全體國民買單。

當然,運力不足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現行的運力太依賴於鐵路公路,航空運輸的潛能沒有得到有效發揮。甚至某種程度上說,航空運輸仍然停留在「富人消費」的老傳統老觀念裡,沒有真正成為大眾化運輸工具。雖然2011年全國180座民用機場中有135座虧損,虧損額達16.8億元,虧損面達七成。但這主要原因還在於民航業的冷熱不均問題,不表明航空運輸供給過剩。北、上、廣、深幾大機場幾乎被幾大航空公司壟斷,肥得流油;利潤低甚至虧損的支線卻由小公司勉力維持。據悉,成熟的航空樞紐都必須靠支線來為幹線聚集客流,因此大型航企往往注重先期對支線的培養。我國目前有民用機場180座,十二五期間計劃修建60座,擁有民用飛機2800多架。但與全球最大民航市場美國相比差距巨大,美國擁有民用機場17000多座,民用飛機32萬多架。須知,美國人口不足中國的四分之一,並且美國人的汽車擁有量比中國高得多,收費公路比中國少得多,大量中短途旅行都是私家車出行。中國國土遼闊,地形地貌複雜,發展民航成本比鐵路公路低得多。

另一個思路是減少需求。有人試圖從文化觀念上扭轉需求,批判說回家過年是漏習;有人說應該大幅度提高票價以減少需求。但事實上,現有個人負擔的春運成本已經很高,比如大量時間和精力用於訂票、旅途因到處擁擠而不愉快等。每年春節回家,包括紅包禮物等等,經濟收益沒有,甚至耗費巨大。但不論是漏習論者還是提高票價論者,都忽略了一個基本事實:經濟的最終目的一定是文化——自由、幸福、歸屬感等等。春運潮有幾個方面原因:有父母的地方才有家,這是孝文化的結果。這幾年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劇,已經有三分之一以上的農村房屋長期空置,故鄉的冷清和寂寥,使得遊子們回鄉看望不願離鄉的父母的願望更加強烈,父母的期盼也更甚;很多人特別是農民工在城市沒有歸屬感,回鄉去找哪怕一點點家的感覺;一年一度的親友大聚會和信息大結集,其中有商機也有人生方向的調整。等等。如果通過簡單粗暴的純經濟手段,強行擠壓人們的需求,事實上會大大降低人們的幸福感,不足取。

惟一迅速有效的解決辦法是延長春節假期。將現在的春節七天假延長到15天左右甚至更長,讓人們集中過年但「錯峰出行」。否則,短短七天假,一些長途旅客在路上來回就去掉三四天時間,而且勢必使人口流動高度集中在幾天內。但不知道為什麼有關部門對此總是視而不見,對老百姓的幸福感置若罔聞。

中國的春運潮汐與史無前例的城市化浪潮息息相關。1949年以後的數十年間,由於人為阻止了中國的城市化進程,造成城鄉差距的迅速拉大和鄉村環境的迅速惡化。這一切,都會帶來城市化的補課效應——西方社會一二百年的城市化歷程,中國要在短短三五十年時間內迅速完成。而且,城鄉落差越大,人口流動和城市化的速度也越快。其造成的人口和財富流動的潮汐現象也越發迅猛。不管城市願不願意敞開胸懷,環境和農民收入惡化的狀況都會倒逼著農民進城。事實上,農民的進城打工收入已佔其總收入的90%。隨著農業碎片化原子化方式短期內得不到改觀、農業相對收益持續下降,打工收入比例還有可能提高,進城人口也會相應增加。亦即,故鄉越「淪陷」,潮汐般的春運潮越明顯。

與此同時,只要戀鄉戀土情深的打工第一代的父母們還不願意離開故土,那麼,不論進城打工者、進城工作者有沒有在城市紮下根、有沒有獲得城市戶口,每年春節要回鄉的文化習俗、一年一度的春運都還將持續。這個狀況,從現在開始將至少持續20年以上。新浪

文章來源:《新浪網》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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