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夫妻不成友谊在

【新唐人2011年5月28日讯】广西的网络作家荆楚,应广大网友的要求,写了自己和妻子恋爱的一些经历,在写的过程中,曾经有几次搁浅,有网友戏言,在不出稿就报警了,于是《夫妻不成友谊在》——荆楚谈他的恋爱经历,就这样问世了。

一、概述

连续五天,我倾注心血写作了一篇13000多字的史论——《一把拨开文革迷雾的新钥匙》,感到心儿有些累了,遂写点闲适轻松的文字,来自我调济调济。于是把自己的恋爱经历简单说一说,以逗大家一乐。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人是千差万别的。现实生活中,总有一些人比常人聪明灵慧能干。虽然占比不是很高,但这部分人的爱情婚姻故事,是人们欣赏、讴歌、关注的美好画卷。

我一直认为,美女如果配个蠢汉,那是资源浪费,而才子娶个庸妇,也是浪费资源。

我对那种“不成夫妻成仇人”的做派鄙之小之。我认为,正因为有过“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刻骨铭心,相恋过的人,应该更加关爱友好才是。

有鉴于此,我祝天下才子佳人美满幸福,携手到老,鱼水情浓。

需要说明的是,文中涉及到的恋人,我只能用化名代之,以免她们尴尬,虽然是化名,也用了名中一个字。

再说明一点,我记下这些文字,本来是为了自我精神休息。不料,我分节写出和贴上求实论坛和电驴基地后,网友却像催命者,老是催我“快写快写……”我只好连续三天,打起精神,把前八节写完,把自己的恋爱故事基本记录完整了。但是这样一来,又变成一种精神劳累了。

后面的几节,我实在要休息几天后,在有兴致时,再写出来,以飨读者也。

以下文字写于2011-5-13~15日

二、我的工作

当年,我刚参加工作时,是在办事处任记账员。不到半年,就被我父亲过去的同事陈妈妈要去,去了新开的储蓄所,当了一名储蓄员。

那时候,利率调整频繁,分段计息工作量很大,很影响工作效率,计息是制约储蓄工作的瓶颈。

针对这种状况,我就开动脑子,钻研摸索出一套简便、快捷、准确的计息方法。

这套方法就是:把各利率调整时间段的天数与各种期限的利率相乘,作为常数,默记于心。遇上哪种计息存单,只算头段和尾段,中间各段一一加上去,再乘以本金,一笔利息就计算完成了。主要是利用初等数学“提取公因式”的方法,来简化计算程序,从而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当然,凭着我珠算技能过硬,我还使用了不少珠算技巧,来简化计算过程,来解决小数点定位准确问题等等(解释这些玩意,实在太专业化,太术语化了,就略去吧)。从而使得计息效率大大提高。别人一笔没算完,我三到五笔就算好了,且比他们准确得多。

不久,全地区举办计息业务竞赛,我在县支行的选拔赛上,表现不俗,让人惊讶。接着参加中心支行的竞赛。

我作为入道不久的年轻储蓄员,一举战胜了各县选拔出来的诸多业务尖子,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绩。

小头目(行长)听说后,非常高兴,说我为全支行争了脸(其实是为他争了脸),特意去接我回来,呵护有加。

但也让小头目感到迷惑不解,要我把方法讲给他听……接着,他又要求我给储蓄员讲解和上课,讲授这套计息方法。

我上财专那几年,计算机还是天外来客,金融专业的珠算技能,要求很严,说是保证银行“铁算盘”信誉的基本功之一,所以比其他专业的要求高一个级别。即要达到一级水平,才准许毕业。(最高是特级,从六级开始练)

我在讲解这套计息技术过程中,当然要讲到利用珠算技巧的问题。很多人达不到这么高的珠算技能要求,所以效果有所折扣。虽然如此,哪怕学到一两招,也使计息效率大大提高。

接着,小头目要求我把这套方法总结整理成书,先在金融杂志上发表,后印行各储蓄网点……

自此,我就被小头目视为“才子”,经常“才子、才子”的叫唤,闹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就开玩笑顶他说:改天我把刀磨得锋利,专门帮你裁纸算了……

后来,小头目就把我从40多个年轻人之中,破格提拔到重要位置,为小头目当参谋,为他修桥铺路,为他理顺各种关系,起草文件文告,管理百官等。

加上我自认为年轻,精力充沛,奉行“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处事隐忍温和,把各种矛盾纠葛消弭于无形,很得小头目喜欢,被其视为心腹。并一再以此炫耀,说他有一双伯乐慧眼云云。

在这里,我要感谢在办事处当记账员的同事小李。刚入行时,我有些心高气傲,从而造成了诸多尴尬。后来,我发现“心结”所在后,马上反思,调整心态。并在小李的帮助下,痛改前非。

小李的一句话,让我至今牢记在心:我们年轻人,多做点事情,不会吃亏的。

三、可可

在这个过程中,我有一个私交甚笃的小哥们唐老反(因为他经常讲出一些出人意外的言辞,大家虽然感到有道理,无法反驳,却不像他那麽敢讲。因而就被大家取了个绰号——“老反革命”,简称“老反”了)我跟他交往密切,相互交换或推荐书籍阅读。闲暇时,喜好爬山涉水,常常忘情于山水之间。因此,我们走遍了县城附近的山山水水。

可可是唐老反的亲戚。有时,唐老反也叫上可可,带着她一同出游。因此,可可就是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任“恋人”。

之所以在恋人之上加上引号,是因为我当时只顾玩,心无杂念,清纯无瑕。后来才知道她有那层意思。

由此看来,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成熟得早。她年龄比我少四岁,却比我懂事得多。而我是典型的迟熟品种,还不怎么开窍。

当年的可可,青春美丽,落落大方。就像出水芙蓉,光彩照人,令人眼睛一亮。

反正出游时,带着她,就增加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何乐而不为?

我经常在路上逗她,跟她开玩笑,不管走多远的路,都不觉得累。这就是俗话所说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吧。她则经常像开心的小鸟,咯咯脆笑个不停。

有时,我还把她逗得捧腹弯腰,站不起来。她站起来后,就擂起粉拳,来报复我。反正女孩子的粉拳打人也不痛,就任由她“报复”好啦。

爬山涉水过程中,我作为男子汉,又作为唐老反的大哥,当然要处处照顾她,呵护她。爬山时,牵她一把。涉水时,背她过水等等……

我上她家玩时,她把闺房收拾得整洁漂亮,来迎接我。我也无所顾忌继续逗她玩。

刘妈妈(可可的母亲)看到我,眼里就闪耀出慈爱的光芒,就像放电一样,我能感受到那种“电压”。让我十分感动,终生难忘。

刘妈妈出身于大家闺秀,颇有教养,举止端庄。虽然已是白花如霜,仍处处显现出她年轻时的风姿卓然。

唐老反曾几次旁敲侧击地提醒我,说应该与她确定恋爱关系……

我当时根本不敢设想,要找一个女孩来管束自己,使自己不得自由。认为那些削尖脑袋、想方设法去追女孩的青年人,是神经病,是“自作孽,不可活”。所以就装聋作哑,默不作声。

就这样,我们阴差阳错,没有成为夫妻,却成为要好的朋友。

刘妈妈去世前,我与妻子赶去看望她老人家。老人家仍然念念不忘,说她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得不得了。却没有成为她的女婿……不过,你们夫妇很般配,郎才女貌……

在我跟妻子谈恋爱期间,未婚妻就住在可可家楼下的集体宿舍里。刘妈妈每有好吃的东西,不是送下来,就是叫她上去……

就这样,可可跟我妻子也是私交甚笃的闺中密友。

前年,我们两家一次聚餐时,喝了点小酒,可可当着他丈夫的面,跟我妻子玩笑说:文珍艳,你要好好珍惜哦。我当年要是早点下手,还会轮到你?

我则趁机解围说:好啊,好啊,趁早,我们两家合为一家算啦。问问你老伍,同意不?

……

去年,女儿考上大学,考得不够理想,老婆的同事们嚷嚷着摆酒席。我寻思着,那种请客,纯粹是为了红包,太庸俗,太无聊,让同事亲戚破费而已。让我一想起来,就感到反胃。所以坚决反对。

这时,妻子颇感为难。因为她单位的同事们,早早把贺喜的红包塞到她办公桌抽屉里了。于是妻子就跟可可诉苦:这可怎么办?

可可二话不说,就跟我妻子说:这件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我来一手安排。告诉你的王德佳,到时候让他去出席就是。他敢不出席?我揍死他……

后来,她安排妥贴后,还特意打电话给我,说不要让老婆为难……

她利用在人事局办公室工作的人脉,几个电话,就安排妥贴了。开席时,我顾及到孩子的面子,只好恭恭敬敬地出席啦。

四、燕子

在我担任小头目的秘书期间,主持过一次银行招干工作。从报名、组织考试、录取、政审、体检等,我都参与了。

燕子的考试成绩是第一名,体检合格,当然录取了她。

燕子是那种眼睛会说话的姑娘。亭亭玉立,清秀可人,举止端庄,说话文雅,声音甜美。我确实暗暗喜欢上了她。

在招干过程中,行内员工火眼金睛,看出了我暗暗喜欢她。于是频频风传,说我看上了燕子云云。

特别是保卫科的龙定吉大哥(现已故),大声嚷嚷,言而无忌,张口就是什么“金童玉女”、“天合之作”的话。这些风言风语,当然也传到了燕子的耳朵里。

招干工作完成后,就履行“报批”的手续。

这时,一个老资格员工朱阿姨,却无中生有,诬告了我一状。

她捕风捉影说,因为我看上了燕子,所以在考试和体检上,作弊帮了她……

因为朱阿姨的外甥女考了第四名。而银行招工指标仅三人。如果挤掉燕子,当然就轮到她外甥女了。

于是上级来人调查整个过程,再带着燕子去部队医院复检身体。

做过这一切后,最终的结论,当然是诬告。

上级人事部的领导,还特意找我谈话。说我身处这样的位置,被人怀疑或诬告,是很正常的现象,不要往心里去啦……

我也遵照上级的要求,十多年的时间里,一如既往,亲切地叫她朱阿姨。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且与她打得火热。她还热心地帮她一个要好的所主任推荐,要把所主任丈夫那漂亮火辣的妹子介绍给我等……

燕子招工进来后,在没有派去银行学校培训的半年期间,小头目就把她派给我当打字员,工作接触颇多。我看得出来,她在苦苦等待我去追她,向她求婚。

在那个年代,女孩子如果主动向男孩有所表示,就会被人视为“下贱”。而我因为被人诬告,又心有忌惮。

同事唐阿姨看着燕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心疼。于是,唐阿姨就跟我说:小王啊,你不好意思提出来,我帮你提……

我立即回答唐阿姨说:唐阿姨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没吃到羊肉,却惹得一身骚。真要吃到了羊肉,岂不是不证自明了么?这事儿不成啊。

后来,唐阿姨只好跟燕子实话实说,并劝燕子想开些。

听说燕子听到唐阿姨的回话后,默默地哭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确实很蠢很傻。只要我俩是两情相悦,我们恋爱的权利,是谁也不能剥夺的。我确实辜负了她的一往情深,感到对不住她。

后来,她在银行学校培训期间,结识了一个善打乒乓球的同学(燕子是乒乓球业余体校的学员)。跟他结婚后,就调去了外县。一直没有见过面。我只能在心中暗暗惦记她。

在此,我衷心祝福她——祝她过得幸福、快乐、甜蜜、美好,祝她一生惬意吧。

后来,我妻子看到燕子后,不得不承认,燕子与我更般配。还说看到她,就感到特别顺眼和舒服。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特别让人怜惜……

最近,我们夫妇陪可可散步时,妻子与可可聊到燕子。可可说:哎呀,太巧啦。燕子就是我要好的同学呀。你干儿子(可可的儿子)上大学摆酒时,燕子还特意赶回来过……

前年冬天,朱阿姨与人围坐在职工娱乐室烤火聊天,我路过那里,被她叫住,说好久没跟我说说话了。我只好坐下来,跟她闲话闲话。

但朱阿姨说着说着,就聊到当年的燕子身上,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竟然没有成,实在可惜了……

这时候,我已离开了银行系统,跟银行没有任何厉害关系了。就笑着跟朱阿姨打趣说:是啊,是啊,当年你想帮帮你外甥女,情有可原。但你不该无中生有嘛。总的来说,还是我太傻……

这时,朱阿姨大窘,脸红到脖子根。

看到朱阿姨窘迫可怜的样子,我就安慰她说:都过去二十多年啦。早就成为历史烟云啦。不要紧张啦……

五、娟娟

娟娟两姊妹相继考入银行,姐姐在农行,娟娟在工行。她是我高中老师的女儿。娟娟也经常提到这些事情,说我们是一条水路上的人……

那时候,小李拼命追娟娟,而娟娟却是想方设法跟我粘在一起。

有时,同事们坐车出去游玩,娟娟竟然当着众多同事的面,我坐到哪里,她就挤在我身边,并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这样就不晕车了。

我只好任由她靠着。她睡着时,我当然要好好照顾着她,免得她受到惊吓。她脸上则荡漾着幸福感。

我心里明白,其实,这是她在向大家“示威”,以明确与我的恋爱关系,宣告别人不得染指……

以至唐阿姨跟我开玩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小李拼命追她,她却看中了你呀。她看中了你,你却与她若即若离……

当时,我的内心十分矛盾。

一方面,看到娟娟如此勇敢大方,如果辜负了她,将会使她多么难堪?在当年的社会氛围下,这是对她的巨大伤害呀。

另一方面,小李则是我的铁哥们。我怎么也不能对铁哥们横刀夺爱啊。

于是,我想方设法,把娟娟往小李身边推,为他们相会创造条件……认为这样做,才对得起弟兄情谊。

但我这样做,效果却是适得其反,加快了娟娟离开小李的速度。

小李没有追上她,她也明白了,无论她怎么努力,也不能让我克服哥们义气的心理障碍,后来,她无可奈何只好另嫁他人。

不过,我们之间的友谊一直延续着。

娟娟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跟我商量,让我帮她拿主张。她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也不避讳叫我帮忙。反正是那种很放心的状态。

当我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的事情,只要我开口,她二话不说,就把事情办妥贴了。

后来,她也与我妻子成为相好的朋友,相互关照帮衬着。

六、义姐

跟义姐交往的经历比较复杂,这里长话短说。

叫她义姐,一是她本名有一个“义”字,跟她的人品一样。二是交往过程中,她像姐姐呵护弟弟一样,来对待我。所以就给她取名“义姐”了。

义姐也是唐老反姥姥家的亲戚,通过唐老反才认识。

认识之后,就颇多交谈。她能为我排忧解难。当我在工作上遇到疑难问题时,她跟我分析排解。很有见地,让人心眼豁然一亮。

一次,她父亲去世后做“五七”。我们这里的风俗,五七由女儿操办。她就叫上了我,唐老反,还有一个农行的好友苏,一起去她家,说是让我们给她帮帮忙。

我说,我不懂礼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她就发脾气说:你去不去?以后不要叫姐姐了。

我只好遵命而去。

但这次回去,却让她声名远扬,她老家一带,传言说她一次就带三个男崽回家(在农村视为未婚夫了),在我与妻子谈恋爱期间,她也听说过,说她太“放肆”了。

晚上安排睡觉前,她倒水洗脚,与我一起洗,就狠狠地踩我,我心里明白,是她责怪我没向她表白,没向她发起猛追……

但我一直把她视为贴心的姐姐,因为跟她交谈和讨论问题,谈得投缘,不少问题,经她一点,是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状态。跟她交往,我特别放得开,有一种亲切感。

后来,她做了两件事,让我感到不快。

第一件事儿是,她有一位闺中密友陈姑娘,想在银行系统找个对象,就让我根据陈姑娘的情况,物色介绍一个给她。

我有一个铁哥们,为人诚实义气,人品不错,尚未娶妻,正在广泛搜索寻觅……于是,我就把他介绍给陈姑娘,安排他们见面……

他们见面之后,没有任何表示。我想,双方都需要斟酌酝酿一段时间,就让他们继续交往下去,加深了解吧……

过了一段时间,义姐却告诉我说:她看上的是你,没看中他。

我说:这叫什么事情嘛,你把我卖了呀。第一,我没有哥们帅气魁梧。第二,我受你之托当红娘,她倒好,竟然想把红娘通吃掉。这叫我如何跟哥们回话?

义姐解释说:她说你有灵气呀,看着舒服,顺眼。你就答应下来吧……

我说:这件事儿,今后就不要再提啦……

针对这件事儿,我实在不知道怎样回复哥们。我当时想,不给他任何回复,也算是一种回复吧。反正他心里明白,这事儿不成了。只好这样了。

2007年底至2008年初,我被当局文字狱构陷,被关入全州看守所。陈姑娘的父亲是原看守所所长,陈姑娘的妹子也在里面当炊事员。

陈姑娘听说我被拘捕后,就主动跟我妻子说:其他的事情,恐怕帮不上大忙。但保证他在里面不会饿着,我完全做得到。你就不要过分当心啦……

承蒙陈姑娘的妹子多方照应,我获得很多食物上的优待,令同监嫌疑犯人刮目相看……这已是后话。

第二件事是。(事后才知道以下情形)义姐的邻居柴阿姨看着我跟她交往颇为频繁,就问她:“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呀?”

她只好据实否认。

柴阿姨顺坡下驴,说她有一个徒弟叫羊羊(在针织厂当挡车工),非常聪明能干,美丽大方,心灵手巧,嘴巴甜甜,人见人喜欢……说她这个当师傅的,曾夸下海口,要给她找一个好小伙子配她……就把经常来这里的小王介绍给她吧……

义姐只好答应下来。并安排见面。

于是,我出于礼貌,与之见面。

但见面之后,羊羊就粘上了我,坚不松手了。

她经常去我那里,深夜都不愿走。我只好深夜送她回家。

因为柴阿姨经常教导她说:先下手为强。

在那个年代里,一旦跟女孩有肌肤之亲,云雨之欢,而不想娶她。她可以向单位告状。于是,单位领导出面,命令男孩子赶快与之完婚。否则,将面临严厉的纪律处分……在那个年代,不少姑娘用这一手,确实达到了目的。

一次,我托嫂子买了点毛线,本来是托一起工作的女同事,帮我织一件薄毛裤的。羊羊看到后,问我买毛线做什么?我说想织薄毛裤……

她二话不说,就收进她带来的包中,说“我帮你织,不要别人织……”

可怜羊羊一天两夜没睡觉,就把毛裤织好送过来,让我试穿,当场验看是否合身。

试穿之后,合体妥贴。可见羊羊在这件事情上耗费了多少心血?我怎忍心对她有丝毫伤害?

她频繁来访,我都是待之以礼。单位发什么纪念品,哪怕我自己不要,也有她的一份……

她也把这种情形,当成是我对她示爱了。

长此下去,情况不妙,大事不好。不能再拖下去了,耽误了人家的青春,就是我的罪过呀。再说,她作为姑娘家,年龄不少了(她比我大一岁),耽误不起啊。

一天,她来找我玩,已到深夜了,我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邀她去郊外三板桥散散步,想把事情说说清楚。

全州地处灌阳河、湘江、万乡河三江交汇处,本名三江口。全州往南的公路,一线穿过三座跨江大桥,所以叫“三板桥”。那时候,这些地方还比较偏僻,都是农田和沙滩,人烟稀少。

我们来到一个幽静的地方,我叫她停下来,说说话。

她误以为我就要在这种地方“要”了她。她是既惊喜又兴奋,脸上一派渴望。黑暗中,她的眼睛在放电,含情默默地看着我……我能体会到她急遽的心跳。

我说:羊羊啊,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三生有幸啊。你为我那麽辛苦织毛裤,穿在我身上,时时刻刻都感受到你带给我的温暖啊。你是个聪明灵慧、善解人意、心灵手巧的好姑娘啊。谁要是娶了你,那是他的福份啊。但我们只能做朋友啊,不能做夫妻啊……

她问为什么?

我只好撒谎说(这次撒谎,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愧):我妈妈迷信,给我算过命,说我的命硬,说我特别不适合年龄比我稍大一点的姑娘,说那样会害了人家姑娘,把人家姑娘给坑害了啊……

她不再说什么,掉头回去,失声痛哭,边走边抽搐。我根本劝不住。

我怕她一时想不开,发生意外。只好拉开一段距离,默默跟着她往家走。

直到把她送到小南门的家门口,看到她开门进入房中,拉亮了电灯,我才转身离去。她临进屋前,回头扫了一眼,估计她看到了我。

羊羊作为柴阿姨暗中跟义姐较劲的牺牲品,她太无辜了呀。我暗暗发誓,今后要好好待她……

这件事情以后,我就跟义姐发了脾气。指责她不该耍我什么的。

因为我当时不知道,其实义姐也被柴阿姨顺坡下驴,上了她的当,闹了羊羊这么一段插曲出来,让她有苦难言,有口难辩。

因为这两件事,我渐渐与义姐交往得少了。

隔了几天,我遇到羊羊,看到她清瘦了许多。但看得出来,她的精神状态,已从这次打击中恢复了过来。我跟她打招呼,她也恢复了甜甜而笑、落落大方的神态。

前几年遇上羊羊,她还特意告诉我,说我送给她的纪念币,一枚值好几百块了。有人想收购,她舍不得卖。说要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呢。

七、露露

我出生在都庞岭山脉余脉中的一个小山村,那是一种嘎斯特地貌特征,山清水秀,流水潺潺,奇峰竞美,风景不俗,在我年幼时,早婚的习俗还比较浓郁。

在我两岁多时,也就是在大饥荒刚刚过去的年月里,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女儿,在她的丈夫饿死后,就从湖南湘乡一路讨饭过来,最小的四姑娘露露跟我一样大,长得聪明伶俐,乖巧嘴甜。

山村里的人们朴实善良,看着她们可怜,就为她做媒,配了来我们村暂住的单身汉——即我家姑奶奶的儿子,我叫他祖顺叔。

祖顺叔在共军部队服役时,上过朝鲜战场,退伍复员后,他以为哑巴不会说话,把哑巴的肚子搞大了,遂被哑巴指认,而不愿娶她,哑巴家人告发,坐牢了。

他出狱后,父母已亡故,变成了“孤家寡人”,于是流落到舅家,即我们村,婚姻大事就耽误了。

就这样,那个女人就成了我的婶娘,暂住在隔壁“大堂屋”里,堂伯父为他们腾出房子,成了他们一家的新居。

那位婶娘很喜欢我的样子,也想减轻负担吧,就多次跟我母亲说,要把她家露露给我配娃娃亲。

我母亲只好老实回答:孩子大了,由不得娘哦。大点再说吧……

于是,婶娘就让露露叫我丈夫,不管在什么场合。

比如我去他家玩时,婶娘则赶紧叫上露露:去,拿东西给你丈夫吃。

于是露露就去用小手抓来一把花生,递到我手上说:“丈夫,吃花生~”

在大饥荒刚刚过去的年代,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来就咬。

这样一来,婶娘家的四姑娘露露,就一口一声地叫我丈夫了,我也不懂事,她叫我就应。

一次,大姐逗我:毛毛,把露露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我说:不好。

大姐问:为什么不好呀?

我说:总不好。

小时候语言简单,我说的“总不好”,就是“反正不好”的意思,却被大姐临场发挥成:“哎呀,螺丝那麽大,就知道他家种不好啦……”并在村人中渲染。

长大后,我才明白,是大姐看到我年幼不懂事,而被露露整天叫丈夫,怕弄假成真,变成了“既成事实”,心里感到不舒服,就用这种方式来反制,以让婶娘知难而退,或收敛些……

说来奇怪,连我一岁多的不少情形,也记得很清晰。

八、妻子

昨晚,一个重庆笔友的妻子(我叫她嫂子,因为笔友比我年长,我称之为张兄),看过我以上恋爱经历后,就用QQ问我:我就不相信,你跟那些恋人就没有云雨之欢……

我只好据实回答:没有啊,那时候,我跟她们交往,只顾好玩,主要是精神上的愉悦,灵魂上的沟通,情感上的交流,我对肉体欲望方面的知识,确实还不太懂,虽然有过冲动,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啊。不信,你可以问问我老婆(当时,妻子就坐在我大腿上,看着我与她闲聊),我跟她第一次时,我还是处男,她还是处女,要不,让她把具体情形跟你说说!

她说:算啦算啦,这会儿我家里有客人,不方便。你来玩时,就带上你老婆(她们夫妇此时已回到桂林老家)。我再与她细细交谈,说点闺秘话……

言归正传我工作好几年后,虽然交往的姑娘不少,却没有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样耽误到二十五六岁。

每次回老家,母亲看到我没带个姑娘回去,就念念叨叨,念得我头大。

后来,母亲还要家兄和嫂子上上心,为我介绍介绍。

一次,家兄与在机械厂当工程师的共高祖的堂兄喝酒,就聊到母亲的托付。

堂兄说:我同事蒋金科老师的一个学生,经常来看望他。那姑娘挺不错,重情义,水灵灵的,跟弟弟挺般配。我跟蒋老师说说,让他给弟弟介绍介绍。

于是,蒋老师就安排我跟他的学生见面,见面之后,她就表示愿意跟我交往下去。那时,她卫校尚未毕业,由老师带领,正在县医院实习。

她临毕业在校期间,我一次去桂林会议,晚饭后,便赶去看她。

来到她们的学校,我拦住一个姑娘问:“请问文珍艳住在哪里?”

那姑娘正好是文珍艳班上的同学,就热心地把我领到她住的女生宿舍门前。

临毕业时,女生宿舍的整洁管理实在糟糕,女孩子的卫生带和文胸等,挂得到处都是,像迎风飘扬的万国旗,闹得我进也不是,退也为难……

后来,我就这事问过老婆——你平时这么爱干净整洁,但我那次去你们宿舍时,为何那样糟糕?

她说刚刚在郊区进行了为期四十天的封闭式复习和考试,考试之后,刚刚搬回学校的临时宿舍,因为原来的宿舍被新生住了。一是来不及整理,二是经过紧张的复习和考试,大家心态放松,无所顾忌,就由它去了……

看来女孩子疯狂起来,也够放肆的。

正在我尴尬时,文珍艳看到了我,便立即溜下床来,蹦跳着跑过来,高兴地问:“呀!你怎么找来了啦。我实在没想到呀。”

我说:“我来这里会议,顺便来看看你呀?不欢迎么?”

她说:当然欢迎啦,我不是高兴着嘛……

玩笑过程中,我们就走出了校门。她建议去学校附近的象鼻山公园走走。

我说:好啊,黑灯瞎火的地方,你就不怕我把你吞下肚子去么?……

交谈过程中,她在我面前一点都不拘束,落落大方,款款而行。

我们谈了很多话题,谈到她的学习情况、志趣爱好等等,还算谈得投缘。

临别,我塞给她一点钱,她坚辞不受。

我说:同学三年,马上就要毕业分别了,各奔东西了,今后难得见面了。要买点纪念品,要合影留念什么的。你是学生,手头紧。我在工作啦,应该的。你就收下吧……不管将来怎样,你放心用掉就是。

结婚后,她跟我说:“正是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很感动温暖,说明你很会心疼人,体贴人。于是,下定决心,跟定你了。”

毕业分配时,她因为成绩好,分配在广西师范大学当校医,但她坚决要求回全州,她的同学都为她惋惜,说别人求之不得的好单位,她却为了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伙子,弃之如敝屣……

其实,她如果在桂林工作,我在银行系统内,以未婚妻在桂林的理由,调去很容易,但她没跟我商量,就那样决定了。

且人事科长几次欲把我弄上去,给他当助手,都被小头目婉言化解掉。于是就直接跟小头目声言“要人”。

小头目玩笑说:“领导看中了,我当然不敢阻拦,但我好不容易发现和培养的苗子,你就来抢,还是问问他本人的意见吧。”

人事科长要我当着行长的面明确表态。让我感到对不住小头目的识人之明,也不够兄弟义气,只好暧昧其词,两者都不得罪……

她分回全州后,按当时的分配规矩,要先去乡镇医院工作几年,才有机会调到县城医院。

家兄与卫生局长要好,就跟他打招呼,卫生局长怕同事说闲话,说要我写个报告为依据。

于是,我在那份“报告”中,就正式把她称为“未婚妻”了,就算是我们履行了订婚仪式吧。

她分配在县城医院后,随着交往频密,我们的亲密程度加增,耳鬓厮磨,她身上有一种幽幽的芳香,闻着让人舒服和陶醉,也让人有一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在我考上成人大学带薪进修前,她就以身相许了,并领了结婚证。

在我进修期间,她经常写信,倾诉思念之情,招我回去幽会。

当我一个月没有回去时,她就赶到我学校,来看望我,并在我同学们眼前出双入对。这是她的一点小聪明,是向我的同学们“示威”,默默向她们声言——不得染指……

因此,在我进修期间,我经常旷课回家,但考试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比如比较深奥的《统计学原理》段考,全班80%的同学考不及格,我一个人考了80多分,被同学们视为奇迹,教育科长和任课班主任,也就睁眼闭眼,任我旷课下去。

有同学旷课被处罚表示不服,就指出我旷课没被处罚,班主任说:只要你有他那麽好的考试成绩,我照样不处罚你……

直到几年后,教育科长陪人来全州安装计算机,我陪老师吃饭,她一再对老李行长说:这家伙特别聪明灵气,堪当大任……

直到我进修毕业后,我们才正式举办婚礼,是她自己积攒资财,自己嫁自己。

我当时上大学进修,生活仅能自保而已。结婚时,我几乎是两手空空。做家具的钱,还是父亲接济,才把家具做好的。

她“积攒资财嫁自己”期间,没再给家里接济,岳母大为不满,曾上我宿舍追打女儿,她逃脱后,岳母就失去理智,在我宿舍大吵大闹,并乱砸东西。

她乱砸东西时,我就不客气了,一把将她制服,她开始横蛮耍赖……

在她横蛮耍赖过程中,我冷静地对她说:你来我这里乱砸东西,还有理了?你冷静想想吧!

随着她渐渐冷静下来,我才跟她剖析道理。经过大量切磋讲理,才把她说服。

她表示失去理智,做了错事。

我也向她认错,说我不该出手重了点,伤着哪里没有?我带你去看医生和治疗……如果你还是想不开,我给你行下跪礼……

经过我化解分析,岳母终于自己回去了。并说以后把我当儿子看待,不会亏待我的……

岳母是那种很要强的人,但很有灵慧之气。很多事情,眼眨眉毛动,一看就懂了。主要是岳父太弱,她横惯了。没想到在我手下耍横,是那麽不堪一击。

经过这场打闹,再经过一番说理剖析,她不得不承认:她女儿很有眼力,找到一个很有见识的女婿。并有点担心,担心女儿配不上我。说自己过去只懂得用严厉对待女儿,不懂得用亲情去感化,用耐心去教育……要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对燕燕(妻子的小名)多多担待……

我以后回到岳母家,岳母改容相待,我在礼俗上有什么的差池,她一概包容,并向邻居们为我解释或开脱。还让妻子陪我睡在一起,说是实现她“当儿子看待”的诺言……

后来,我对岳家的未来规划,多有商榷主舵,对纠纷矛盾,多防患于未然,使岳家一步一个脚印,走向了旺家之路,成为邻居们羡慕的对象。

比如二弟高中毕业没考上,我就把他接来,送他复习两年。在我送他复习期间,他偷偷跑去体检,想去参军……

我获知后,立马赶到征兵的地方,把他扯了出来,被我一顿臭骂:你给我老老实实复习,争取考出去。去当什么兵?这是用机枪坦克屠杀老百姓的鬼子兵,痞子兵,流氓兵,你知道不?你去当兵几年回来,除了会喊一二一,什么都不会,一辈子就毁了……

就这样,二弟终于考了出去,学费我出一半,生活费我全包,让妻子每月寄钱,把她工资的一半,用在资助弟弟的学业上了。二弟毕业后,工作不错,勉励勤奋,“成长”挺快,成为他家和亲戚们的顶梁柱,这已是后话。

经过这场打闹过后,我感到未婚妻在缺乏母爱的环境中长大,如果与她生活一辈子,够我喝一壶的。我曾经犹豫动摇过,去她那里的次数少了,想渐渐疏远她,让她忘记我吧。

但她就跑过来向我哭诉,说我没有良心……

我想,她说得对啊,正因为她在缺乏母爱的环境中长大,更需要呵护同情,更需要亲情温暖……

结婚后,曾有一段时间,她很不擅长处理我兄弟姊妹的关系,令我苦恼。

特别是生下女儿之后,母亲送来一笼家养的鸡,给她补补身子。

她则多方挑剔,放肆地忤逆家婆。把我善良厚道的母亲气得偷偷地哭,令我大怒。遂狠狠地揍了她一顿,把她赶出家门,声言跟她离婚,女儿不要她管,我一个人带。

但她认定——生是我的人,死也是伴我的鬼。她在门外打破家门,冲了进来。

那次我当着岳母的面,揍了妻子。岳母很生气,就去把我堂兄嫂叫来,让我在岳母面前认个错,等于给她个台阶下。

尽管堂兄嫂再三相劝,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坚不认错。并声言——下次再有忤逆母亲的行为,我照揍不误……

岳母于是就拖着妻子,声言马上跟我去办离婚手续。

妻子则抓住楼梯铁栏,坚决不下楼。

岳母拖不动女儿,遂气愤地责骂:他身上有朵花么?你那麽留恋他,不愿跟他离婚……

但妻子的回答则是:哼!我才不跟他离婚呢。离了婚,他马上找一个年轻的回来,好了他……

听到这里,我虽然感到好笑,但令我砰然心动,十分愧悔——不管我受到什么磨难,她都是那种不弃不离好女人啊。我何德何能,摊上这样的女人,而不加珍惜,愧为汉子!我暗自发誓,今后再不打她了。

岳母看到这种情形,只好当着堂兄嫂的面,要跟我讲讲清楚:罢了罢了!小王,今后你们打架,不论打死打活,还是动刀动枪,我都不管了。但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到“离婚”二字,我听了难过……

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我当然要答应下来。不然,太不给岳母面子了。

晚上,妻子怯生生地躺在我身边,我顺手把她搂进怀里。她就顺势爬在我胸脯上,哭得很伤心。她说:受了别人的误导,说要对家婆厉害点,免得以后受欺负。我做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确实说到做到,以后对待兄弟姊妹,她尽到了做弟媳和嫂子的责任。对公公婆婆,也尽到了做儿媳的义务。父亲长期养病期间,很喜欢跟我住在一起。直到临终前,都希望接来我家。于是,我跟妻子商量,她默然不怿,我只好作罢。

在父亲的丧仪上,当我想到这一点,忍不住失声痛哭,却不能与人倾诉……只有小妹知道这一点,过来劝我……从这一点上来看,妻子的脑子里,还是少了一根筋。

父亲临终嘱咐我说:文珍艳对我照顾最多。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啊。很心疼你的。你要好好的珍惜……

夫妻长期生活在一起,“磨合”故事颇多,说来话长,就说到这里吧。

九、跟老婆耍了点小聪明

我想,女人大概是猫变的,需要男人拥抱、亲吻、抚摸,她才感到开心惬意,就像猫咪在人的抚摸下,安然入睡,并故意打鼾一样。

在过去几年里,我喜欢在书房里阅读、思考,不吐不快时,也写点心得感想,,一旦进入写作激情之中,往往是沈湎其中,废寝忘食。

而老婆则喜欢在客厅电视前,默默地看电视。

特别是孩子出去上大学之后,老婆默默坐在客厅看电视,动不动就冒火。

有时,老婆做好饭菜后叫我,我才知道到了用餐的时间。

这样一来,老婆的脾气更大,动不动就作河东狮子吼,指责我没做家务事等。弄得我常常紧张兮兮,提心吊胆,十分苦恼。

今年以来,我总结以往的经验教训,把笔记本搬到客厅,拉上网线(后来干脆弄了个无线路由),陪着老婆,坐在她身边忙乎我的事情,她看她的电视,我上我的网,两不干扰。

当我感到精神或视力劳累时,就停下手头的事儿,陪陪她。

这样一来,老婆很高兴,我也有更多的时间从事阅读、思考和写作。

这样一来,她就任劳任怨,把家务事打理好,我不做任何家务事,她也不再指责、叫骂、詈詈不休了。

我感到有点得意,于是玩笑着把这些情形跟重庆嫂子说了说。

重庆嫂子也玩笑着夸奖我说:你真聪明……不愧才子,会想办法,把老婆治得服服贴贴,任劳任怨……

十、桂花

桂花16岁时,就不顾死活地恋上我,我被村人嘲笑为——他家祖坟上冒青烟啦……

当年,田地尚未下户,动不动就割“资本主义尾巴”。主要目的是把农民家庭副业消灭掉。

而每逢重要节庆日,如春节、国庆等,公社又要农民缴纳“资本主义尾巴”的产出——鸡鸭鱼肉蛋等,说是慰劳中共党卫军。

到后来,凡是珍稀点的农产品,都有进贡“劳军”的任务了。

这些“进贡劳军”任务,其实是公社干部趁机揩油。将农民缴纳的“资本主义尾巴”的大部分,以极低的价格据为己有。

记得有一年“割资本主义尾巴”时,堂兄被抽签派去拔青苗。

堂兄拔青苗回来后,堂嫂就跟堂兄吵架不休。

我当年也不懂事,不但不为堂兄解围,反而火上浇油指责堂兄说:那是断子绝孙的事儿,你也去做……弄得堂兄嫂大打出手,打得鸡飞狗跳。

还有一年“割资本主义尾巴”时,家中养五只鸡,是社会主义,养了六只鸡,就是资本主义了,于是公社、大队干部联合组成的“割尾巴”工作队,逐家检查,检查到六只鸡时,立马将那只最大最肥的大母鸡“割”去,装进布袋,背到村外小学里,在那里烧水、杀鸡、去毛、开膛破肚,然后大吃大嚼一顿。

那一年,我扛着一把锄头路过村小学前,于是把锄头狠狠往地上一顿,对着“割尾巴”工作队大声叫骂道:“割你妈个资本主义尾巴!等会儿老子把你们锅碗全部砸烂了克!”

那些“割尾巴”工作队员,本来就心虚,遇上我这个不懂事的楞头青,且父亲也在公社当干部,也不敢跟我计较,就纷纷缩进学校里面去了。

毛泽东强制推行的农业集体化政策,实在是祸国殃民的暴政苛虐,大家一窝蜂耗在生产队里,出工不出力。要挣够工分,才不会“超支”。

集体化的农业生产,对于田间管理、肥水管理、季节适时等细心活儿,基本上由队干部操心。队干部哪里顾得过来?因而工作效率实在低下,农业产量很低,连年闹粮荒。

我们这一代人,实在是在饥饿中熬大的。小时候,经常在山中打捞野果或块根充饥。品尝过很多野菜野果,比神农氏尝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每天上山放牛砍柴,都是满山满岭地乱跑,跑得很远很野。

那时候,饥饿的小孩,被野附子和半夏的外形迷惑,以为是野淮山,经常被麻得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还好,遇上这种情形,用陈年野荆芥草熬汤一喂,立马解毒了,牛吃到野猫尿中毒时,也用这味药来喂,肿胀的牛肚子,立马就消气了,否则,无论再健壮的牛,只能活活中毒胀死。

集体化的农业生产,不但农田产量低,且记分、核算、收藏、保管、分配各种各样的农产品,繁琐异常,费时费力,耗去了大量有效劳动。所以农民连年贫困不已,一旦遇上干旱年情,一个工分值,仅值几分钱。

集体化的农业生产,对于有能力的人,也是一种遏制。你勤劳勤奋也没有用,聪明才智更没有地方使。如果冒险一用,那就是“资本主义尾巴”。轻者“割”去。重者,要组织批斗会,敲锣游街。

因此,毛泽东的集体农业政策,是造成农民连年贫困异常、食不裹腹的首要原因。

记得75年青黄不接时,我们村全村断粮,无以为炊,公社干部申报到县里,县里格外开恩,允许各村轮流持票到全州县湘山酒厂的酒糟槽池挑酒糟回家果腹。

各家跳回酒糟之后,煮开后,再拌点糖精,就是农民的口粮了。那时候,白糖或红糖异常稀贵,连产妇都没有享用……

我在生产队里忙活了四年,犁田、插秧、施肥、收获各种农作物。总之,生产队里的200多亩田地,没有哪一块,我没有亲手犁耙过。

由于我善于动脑子,队里的许多技术活,队长常常让我带上几个人去完成。

当年的桂花,是“邻家少女初长成”,脸上有一种苹果红。红扑扑的样子,很可爱。她也是那种聪明灵慧、心灵手巧的姑娘,我有时也带上她去完成指派的任务。

在劳动过程中,我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我劳动中受伤或受困,她则比自己承受还难过。不用我开口说话,她就明白我心中所想,默默地帮我处理好伤口,或善后其他事情等等。于是受到村中青年男女的嘲笑。

面对这种嘲笑,她不但不恼,反而跟我二姐很要好。雨天或农闲时,她经常跟我二姐在一起做女工,经常跟一群姑娘玩笑打闹不休。

村中姑娘就说她是我二姐的弟媳,故意逗她去帮我家挑水等家务事。她则说: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比如她高高兴兴去跳水回来,还亲切地叫我母亲:伯娘,水挑回来了……

当年,情窦初开的我,看到她,就有一种特别的感受。她也时常脉脉含情地看着我……

后来,我感到在农村呆一辈子,太单调枯燥,太无聊乏味。77年,恢复了高考,我正好高中毕业两年,符合“劳动锻炼两年”的报考要求。于是经过短暂的复习,就参加了考试。

但这次考试的结果,却是我名落孙山。因为我从初中到高中的四年,都提倡向张铁生、黄帅学习,批判“马尾巴的功能”,批判“走白专道路”,提倡“学农、学工、学军”,主要去开荒种地,办校办农场等等。所以,我的学业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到78年高考时,我实在没有信心去报名了。

而78高考后,大姐家的一个侄儿,经过半年的复习,考出去了。大姐家这个侄儿,是我小时候的玩耍伙伴。当大姐回来把这个情形告诉我后,对我的触动很大。

于是,在79年春季,我也没跟父亲商量,就用自己种生晒烟积攒的一点钱,找到二姐的未婚夫,去一个学校报名插班。

那半年的复习,我很刻苦,瘦了一身肉下来。等于把初中高中的课程,全部重新来过。

记得一个星期天回家,母亲看到我很瘦,就关切地问我:为什么这样瘦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我则呛白母亲说:亏你还在问!这些情形,母亲至今还在跟我玩笑念叨。

经过半年的复习,我终于考了出去。当年全乡几百名考生,仅考出两人。

我当年考出去,是山窝窝里飞出的凤凰了。城乡二元隔离,与桂花身份相差大了,于是父母和兄弟姊妹反复向我施压,不许我和她……

当时,我的内心很矛盾,也鄙视抛弃贫贱之交的行为。于是跟家人擡杆,表示毕业后要娶她,让她等着我……

79年秋,我如期去南宁上学。临行前,村里的各家各户,几乎都煮好了珍贵的鸡蛋,染上红颜色,塞进我的包里。

离别山村时,村中的大伯大婶们,排成长长的队伍,送我出村口,一路叮咛嘱咐。直到我下了山,才挥手告别。这份浓浓的乡情厚谊,让我至今感动。

记得我离家去城市上学,还是一身泥土气。到了家兄那里,家兄说我这身土气的衣服,怎么上大城市呀。于是找出两套衣服给我换上,才送我爬上列车。

我考出去后,为了缩小与我的差距,桂花也努力过,刻苦过,去复习过,想考出去。无奈学业基础悬殊,没有达到目标。

在那个贫困不堪的年代,山村中重男轻女还很严重。许多女孩从小帮家里做家务,没上过多少学。

但在我上学期间,我父母及兄弟姊妹,则向她隐晦表示,让她放弃算了。

我们也没有正式定过婚,桂花只能偷偷地伤心哭泣。

两个学期后,我终于扛不住家人的反复劝说和压力,要我面对现实,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我在情感上有所松动了。

一次,我去村外山泉里挑水,遇上桂花在山泉边洗衣服。

我鼓起勇气跟她说:妹妹呀,你也看到我家里的情况了,今后你很难相处呀。况且我今后在外面工作,家里的轻重大事,要全靠你呀,我也照顾不过来呀。如果我一心一意照顾家里的农活,工作又做不好。那样的话,你会过得很苦的呀。你还是找个合适的人吧。我这辈子对不住你,让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来报答你吧……

桂花听了我这番话后,匆忙收拾起湿衣服,提着篮子,摇晃踉跄着,哭着回去了。

听说她回家后,就病倒在床上,几天不吃不喝。

为此,桂花的父亲把我叫去,狠狠地骂了我一顿。

我只好唯唯诺诺,不知如何辩解。

以至当年同村的一个同龄的小伙子感叹道:人比人,气死人。村中最漂亮能干的姑娘他不要。我想得发疯也得不到……

我当了现代陈世美,她是我心中难忘的痛,我一辈子都感到愧对她……初恋虽然懵懂,却最令人刻骨铭心。

工作后,我几次立意想去看望她。但为堂弟劝阻:“你想去给她添乱么?让她难过么?”我只好作罢。

写于2011年5月28日中午,第十节待续……没有把内心深处的东西表达出来,有请读者贤明多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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