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收看《新唐人》電視台《熱點互動》欄目，我是主持人安娜。

最近中共外交部的發言人表示，CNN的總裁沃爾頓向中國大使館遞交了道歉信，他們表示接受這封道歉信。這封道歉信的內容是什麼？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今天我們請兩位嘉賓對此進行分析。首先向各位介紹今天現場的兩位來賓，這一位是美國執業律師葉寧先生，葉律師您好！

葉寧：您好！

主持人：這一位是資深的時事評論家陳破空先生，陳先生您好！

陳破空：主持人您好！

主持人：我記得上次兩位在評論CNN事件的時候觀點是完全不同的，可不可以請葉律師先跟我們介紹一下這封信的內容？

葉寧：根據聯合報系的報導，今天外交部發言人秦剛在發言中指出，中國駐美國大使周文重最近接到了CNN總裁沃爾頓簽署的道歉信。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指出，中國政府接受CNN的道歉，希望CNN接受這次事件的教訓，在今後的報導當中遵守新聞報導的職業道徳，客觀、全面、公正的報導中國事，並且尊重中國人民的感情和中美關係的積極發展。

主持人：上一次我記得在有關CNN的事件中，葉律師認為第一封信就是道歉信，但是陳先生表示完全不同的意見，那您認為這封信是不是一封道歉信呢？

陳破空：過去那封不是道歉信，至於這封信仍然值得懷疑。因為這封信是由中國政府（中方）轉述的，我們沒有看到這封信的英文版，而且從歷史上來看，中方在轉述中，歷來有信譽問題。

比如2001年美國撞機事件，中方一直要求美方道歉，美國政府最後沒有用「道歉」，用了「sorry」，表示對一個飛行員失踪或死亡感到「難過」。中國政府就硬在自己的報紙《中國青年報》、《人民日報》上連篇累牘的…甚至用了一個大標題「美國政府終於道歉了」，當時在世界上激起軒然大波，這就是中國政府的轉述。

另外，中國政府在轉述的時候往往會把別人的意思誤導，比如前兩年胡錦濤訪美，跟布什總統會談，會談的時候提到台灣問題，雙方都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結果在記者招待會上，當記者問到台灣問題的立場，布什就說我已經在會談中表述了我們美方的立場。結果胡錦濤實在忍不住了，看布什總統始終不肯公開說他究竟是什麼立場，最後胡錦濤只好說：布什總統的立場是反對台灣獨立、反對台獨。

事實上，美國政府的立場歷來是不支持台獨，也就是不鼓勵的意思，這跟反對台獨、人為的去阻礙是兩個概念。但通過中國政府的轉述，當時布什的表情微微帶笑，就非常不自在。所以中國政府歷來在轉述時…這封信我們沒有看到英文版的時候，我們認為它是大有疑問的。

主持人：我們看到前一段表示對CNN抗議的很多活動都是由中領館或是使館組織，這一次CNN這個道歉信出來之後，為什麼沒有組織去歡慶啊或類似這種活動呢？

葉寧：我首先要對陳破空先生剛才的評論做一個回應，因為陳先生現在看來是鐵了心要為CNN做這種文過飾非的開脫。實際上這是一個事情的兩面，CNN在這個事件當中，我指的是CNN的高層主管像沃爾頓總裁這樣層次的人物，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因為CNN沒有必要為這個事件道歉。

CNN現在做出這樣的道歉舉動，完全是配合、迎合中共的戰略需要，所以CNN的做法，反應了國際財團或跨國公司在中國民主化進程當中所起的非常惡劣的消極作用，CNN的這種行為是非常無恥的。

主持人：我們知道，在上個星期五我們在做關於「狀告CNN」的話題的時候，當天海明律師宣布他要撤出此案，不再代理此案，也就是說六個律師中的最後一個律師都退出這個訴訟了。如果這是一個道歉信的話，CNN正好可以有台階下，為什麼他還要再道歉呢？

葉寧：現在不是CNN要找台階下，是CNN在為要找台階下的一個政權提供這樣的台階，這就是這封道歉信的內涵。根據海明律師的介紹，這次CNN的道歉信有兩大特點：第一點，沃爾頓總裁使用了「apology」這個字；第二點，CNN總裁這封道歉信據說（據海明律師聲稱）他和海明律師之間早有溝通，所以現在出現這麼一封道歉信並非偶然。

實際上CNN的這封道歉信，並不是CNN在尋找要下台階的「台階」，而是CNN正在給做出戰略上調整的中共當局提供了一個可下的台階，這就是CNN這封道歉信的全部實質意義。

至於有人要去糾纏CNN的道歉信，說你們到底使用了何種語言，使用何種語言並不重要，一種政治姿態要比使用的語言重要一萬倍。

主持人：陳先生您怎麼看呢？

陳破空：首先葉律師說的有兩點我贊同，第一點CNN沒必要道歉，CNN沒有講錯話，他說的話是對的，他沒有必要道歉；第二點他說是中國政府要找台階下，CNN想給他一個台階下，這個我也同意。

但是我仍然不認為CNN真的道歉了，因為我剛才講了，沒有看到這封信的英文版內容，而即便是中共的翻譯中有一段也露了馬腳。

中共有一段翻譯，說CNN是這麼說的：「說那樣的話，既不是CNN的本意也不是卡弗蒂先生的本意，如果說你們認為這句話使你們感覺受到冒犯的話，我們願意道歉。」(中共的翻譯)，那個道歉說的是「regret」或「sorry」，我們不知道，這是中國政府的翻譯，所以我仍然對這封信的真偽感到懷疑。

而中國正在大地震，這個時候拋出一個CNN道歉，我認為中國政府是轉移視線的一個表示，是對中國面臨大地震、大災難轉移視線的表示。當然這個東西上網之後貼在「多維」網站，曾經被拱到第一條，但短時間內就被拱了下來，就下去了，沒有人點擊了。當時就有網民說，中國大難當前，中國政府還在忙這種事情！

而我13日在「多維」網站貼了一個《大地震懸念籠罩中國》，一直到現在都排榜首第一，中間短暫的排榜首第二，今天我去看又是排榜首第一。說明民眾的關心焦點仍然是大地震而不是CNN這件事情，所以中共就在這種混亂中趁機脫身，免得這件事下不了台。

而CNN就是面子上給它一點，跟美國政府給它一個面子一樣，至於你怎麼翻譯美國他們不管了；至於台灣問題你怎麼解釋，那是你的事情了，這是同樣道理。我CNN已經把話說明白了，這不是我的本意也不是卡弗蒂先生的本意，如果你們認為這句話仍然是對你們的冒犯的話，我們願意道歉。

那麼究竟使用什麼詞來「道歉」？首先這句話還是對他們自己辯護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沒有你們說的那個意思，什麼「污辱中國人民」？什麼「污辱13億中國人」，沒有那個意思。也是說我們還是批評了你們中國政府。

主持人：那剛剛葉律師談到了，說這是CNN和海明他們商討出來的。我想問的是海明律師他所代理的梁淑冰和李麗蘭的這個案子，他和CNN向中國大使館遞交道歉信怎麼能有必然聯繫？因為一個是民事訴訟，另外一個是給政府的信。

葉寧：我們看到CNN卡弗蒂的言論一出現以後，中國政府以外交部發言人的名義連續四次向CNN施加壓力，這個在國際新聞史上是非常罕見的現象。

因為本來美國就是個崇尚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國家，一個政治評論員批評外國政府的首腦，批評外國政府、批評本國政府，這是美國新聞自由歷來的傳統。

那麼這個事件的意義在於CNN的道歉，這種屈膝的軟骨頭行為，開啟了美國新聞自由極壞的一個惡例、先例。因為通過這個事件透露出的信息是CNN在做出表率，這個表率是什麼呢？CNN以後打算用中宣部的言論尺度來規範自己的言行；如果不符合中宣部規範的話，那麼就要道歉，所以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先例。

主持人：那我想問一下陳先生，您怎麼看它這一次的道歉？另外，上一次CNN的評論員Jack Cafferty（卡弗蒂），他所說的是「中國50多年來由goons and thugs統治」的這個評論，而且他說他指的是中國的政府而不是中國人民，您覺得他的這種回應恰如其分嗎？

陳破空：當然，他當然是指中國政府而不是指著中國人民。以這次來說，CNN被說成是指中國人民，既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卡弗蒂的本意，實際上再次確認他指的是中國政府，是對前面的呼應。

而中國政府居然還接收了，而且它這次還有一個滑稽的自我延伸的解釋，中國政府就告訴CNN，說希望你們吸取教訓，遵守新聞從業人員的道德規範，什麼要客觀中立報導，又說不要傷害中國人民的感情。

這就使我們聯想到好像是一個小偷教育一個小民，說如果你沒有看見我偷，你就不能說我是小偷；或者一個強盜教育一個良民說，你不能隨便指控別人搶東西，如果我搶東西你不在現場，你不能說我在搶；或者像是一個強姦犯教育一個少女，說不要隨便指控人家是強姦犯，或說別人強姦沒強姦到你頭上，你不能說人家是強姦犯。

所以中共這種對CNN教育的口吻是中共自己在表演，自說自話的一個表演。我想做為CNN這麼大的一個媒體，享譽海內外的這麼一個美國媒體，不會隨便對強權屈服的。因為強權對它的挑戰，恰恰是塑造這個媒體的高大形象，所以我不認為CNN真的會道歉，就是象徵性的做了一個姿態給中共台階下罷了！

主持人：那葉律師，陳先生到現在還不認為CNN有這封道歉信，那我想問的是如果真的是有這封信，為什麼我們在CNN的網站上沒有看到它的英文信，而且沒有看到雙方對此信的中英文公告呢？

葉寧：因為這個是道歉的行為，雙方不必要公告信件的全部內容。當然牽涉到這麼多的人關注這個事件，不公告信件內容的做法是一種不可取的做法，但並不是法律禁止的行為。

但是我現在要回應陳先生剛才的評論，我認為陳先生對CNN的這種文過飾非的評論，未免太一廂情願。

你所謂的「強姦犯和少女」的這個關係，我現在看來，好像隨著事情的發展，這種強姦已經變成了一種通姦的行為，現在不僅有強姦犯居高臨下的教訓，還有少女痛哭流涕的懺悔。這兩者在時空上的奇妙結合，可以說就是東西方的這種惡勢力，在反對和推遲中國民主化道路上的一種政治勾結。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CNN道歉的這種行為是不可寬恕的行為。因為它完全是污辱了全美國人民、美國的立國傳統，它把美國的新聞自由和新聞良知出賣給極權主義政權。那絕不是陳先生的三兩句替它開脫的、文過飾非的話，就可以洗刷得清楚的。

主持人：那麼陳先生，不論這封信它是有還是無？是真是假？這封信畢竟有報紙和媒體發表出來，而且中國外交部發言人還表示有這麼一封信。那我想問的就是這封信您認為它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它對美國的新聞自由、言論自由還有自由社會，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陳破空：我想根據中國政府它自高自大、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特點，如果CNN真的有這封英文信明確表示了道歉的話，中國政府會第一時間把這封信的英文版散發給新聞媒體的，這樣子給它臉上爭光；它沒有散發，就說明這封信中有「機關」。

英文有英文的特點、中文有中文的技巧，這不過是語言問題，是個外交辭令，所以葉律師剛才說的「痛哭流涕」是有點嚴重了。我還是堅持認為CNN沒有對中國政府做所謂的「道歉」，因為它沒必要。

主持人：如果有這個道歉，葉律師您認為會對美國有什麼樣的影響？對新聞自由還有獨立新聞媒體有什麼影響？

葉寧：我認為香港現在的新聞媒體已經開始言論自律了，而美國的新聞媒體…實際上美國新聞媒體的一些高層主管在報導中國事件的時候，言論自律的傾向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在對中國發生的一些重大的迫害人權事件所做的低調報導和處理，在這些社論方針上我們已經看到了，中共中宣部言論控制的方針已經越過了太平洋。

主持人：好，謝謝二位！非常感謝各位觀眾朋友的收看，我們下次節目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