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鵬直播】《二舅》被熱炒 周劼是潘小剛絕望之源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2年07月28日訊】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看《時事天天聊》。今天是美東時間7月27日,京港台時間7月28日。

今天焦點:不要搞錯,《二舅》不是《活著》,也治不好你的精神內耗;周劼的生活透露出來的體制內冷酷現實;悄悄潤掉的潘小剛,為什麼打響一聲驚雷?

今天,我們來談三個最近刷屏的小人物,體制內的二代周劼,村裡的能人巧匠二舅,還有,那個在深夜偷偷起飛到楓葉之國的北京中產潘小剛

《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內耗》,被譽為社會主義新階段的《活著》,然而不要搞錯,它真的不是。

周劼的故事,並不是一個體制內的二代炫富炫權那麼簡單,他冷冰冰說出來的那幾句話才是一堵普通人難以逾越的長城。即使是在北京有房有車的中產階級的潘小剛,也因此而無限絕望,只好在50歲上跨國跑路。

《二舅》刷屏兩千萬 引發完全相反的兩種反響

連續兩天,朋友圈出現了無數跟「二舅」相關的文章和視頻,不得不讓人去關注「二舅」是誰,他到底帶給了我們什麼?

這是大陸視頻網站B站(嗶哩嗶哩)的一個11分多的視頻,《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內耗》,從26日開始突然間爆紅,截至7月27日,《二舅》視頻播放量已超過2,000萬。不僅如此,各大社交媒體平台和官媒,包括新華社,也加入了對視頻本身、作者以及苦難和救贖的熱烈討論。

二舅苦,一個天才少年——小學生的時候是全校第一,上了初中還是全校第一,後來卻因為打針的副作用在初中時期,在床上躺了2年,被迫輟學。他終身未娶,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年紀輕輕領養了一個孩子。直到今天,66歲的他依然需要隻身一人照顧88歲的老母親,給她洗臉、洗腳、逼她鍛鍊:姥姥每走二十步就得坐下歇十秒,二舅每走二十步就會落後姥姥三米,趕上這三米正好需要十秒,接著走。

但是二舅堅韌。即使在這樣的逆境中,年少的二舅看了家裡來的木匠做工三天就學會了,自己開始養活自己,還通過給部隊做家具,獲得了「首長」的尊敬,讓他給自己搓背,做工幾十年他可以給養女寧寧在十年前小城市裡花20萬元買一座樓房,在村裡他「什麼都能修、什麼都能幹」,村民們叫他歪子,內心卻是很尊重,他贍養老人,養女也很孝順……

很多人為此感動,因為在故事中看到了自己曾經生活的村莊或小鎮上的一個普通人的身影,或者就是自己身邊的一個親人的真實故事,他們在生活的苦難中,勇敢地去面對,同時又努力地愛著自己的家人。

在視頻下方超過3萬條的評論中,很多人評論說,「像極了我的爸爸,他也是什麼都會幹。」「想起了我的舅舅。」也有人說自己從視頻中獲得了前進的勇氣,「我真的很迷茫,你可能不知道這個視頻給了我多大的勇氣。」

這樣的現象極爆紅,也讓《二舅》進入了輿論漩渦。有一部分人質疑故事的真實性,作者「衣戈猜想」不得不出來闢謠,說,「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還稱自己在拍攝時,甚至刪掉了一些「聽上去更具有傳奇性色彩的東西」。

這個「外甥」還說,自己希望熱度快點下去。為了避免二舅被打擾,他讓寧寧開車把二舅和姥姥從小山村中接走,「直到大家已經想不起他們」。

與此同時,網上也出現了無數批評所謂的「二舅精神」的文章和帖文,認為這是消費苦難,在替中共當局安慰躺平、擺爛的年輕人,甚至是維穩。

比如,有人說「如何看待二舅精神?假如二舅去維權,二舅就尋釁滋事。二舅忍氣吞聲努力活著,央媒就點名表揚讓大家學習正能量。明白了嗎?這就是二舅精神。」

《人民日報》旗下的自媒體號「俠客島」評「二舅」刷屏視頻,稱「二舅」活出了我們嚮往的飽滿人生。

遭到網友嘲諷:「不幸命運陰差陽錯的二舅,樂觀與堅韌,精神值得讚賞,命運依然令人唏噓,就像他送養女出嫁時唯一一場大哭:他這一輩子,太苦了。這怎麼會被當做『我們嚮往的飽滿人生』?這TM最後一點人味都沒有了。俠客島這類二百五,注定無法成為二舅,只能成為二逼。[敲打]」

還有網友評論:「有關方面終於意識到,要治好年輕人的精神內耗,光有周小平那樣的腦部殘疾是不夠的,還需要二舅那樣的腿部殘疾。」

視頻中的那一段「現在農村的人工成本也越來越高,二舅正是掙錢的好時候。他很想為自己多掙一點養老錢,將來就不用拖累寧寧。」還說當二舅帶著姥姥去做工的時候,「66歲老漢隨身攜帶88歲老母,這個6688組合簡直是酷得要死。」這樣的溢美之辭,也讓很多人的矛頭指向了中共的體制。

有評論道:「視頻洋洋得意地稱,二舅走向了『勝利』。我實在不明白二舅勝利在哪裡,只有設計出更好的制度,讓二舅活得更有尊嚴,才是勝利吧?至少,不要再讓二舅在69歲的時候,還要帶著91歲的母親四處奔波討生活,這才是勝利。」

有朋友貼出了自己的書法作品:「多一個三胖,就多無數個二舅」。嗯,這個地方的三胖,似乎指向了「偉大領袖」。

也有很多人質疑,作者聲稱二舅治癒了自己的精神內耗,但是事實上,現實的冷酷是無法治癒的。

比如,有人評論:「作者說,『我四肢健全,上過大學,又生在一個充滿機遇的時代,我理應度過一個比二舅更為飽滿的人生。』作者這哪是說自己啊,分明是在打當下年輕人的臉,你們四肢健全,又上過大學,而且在這樣一個充滿機遇的時代,你不珍惜應該嗎?你過不好怪誰呢?再不珍惜,就別上大學了,減少大學招生的數量;再過不好,就送你們上山下鄉,去跟著『二舅』,學習改造,減緩城市就業壓力。」

還有人想起了1998年修訂版《新華詞典》裡的那個梗,「張華考上了北京大學,李萍進了中等技術學校,我在百貨公司當售貨員,我們都有光明的前途。」

那麼,我怎麼看這兩級的評論呢?

我認為那些感動的人當然有感動的道理,任何人在努力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候,堅韌、豁達、愛自己、愛家人,都是需要的。但是這樣的精神,來自於對生命的清醒,而不必片面化上升到唯一的民族精神上去,因為中華民族五千年來,有逆來順受,也有揭竿而起。二舅和小販夏俊峰、刀客楊佳,以及潤學鼻祖張愛玲一樣,其實都是我們這個民族的一部分,如果只是大談特談二舅,顯然是不準確的。

同時,我也支持那些敢於質疑《二舅》倡導的消極承受、而不去從體制上改變的網友們。也因此,我不認為那些歌頌《二舅》的評論,說它是當代社會的《活著》。

電影《活著》小人物見證中國近代巨變

在1994年的電影《活著》中,以一個小人物、富家子弟徐褔貴(葛優飾)的視角,寫了中國近代的不同時期,包括中華民國政府統治中國大陸末期的1940年代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大革命時期。福貴經歷了人民公社運動、大躍進運動、文化大革命,父親、母親、兒子、女兒相繼離開人世,而始終頑強地活著。這種堅韌,小故事,卻見證了中國近代的巨變。

相比之下,生於1956年的二舅,在20歲之前,也經歷了中共製造的人禍大饑荒以及十年文革,然而,這20年,在作者的視頻下面,卻像一股青煙一樣渺茫地不復存在。二舅經歷的真實的那段歷史,真的只是他在生產隊一天做兩個板凳、一天掙一毛錢,那樣簡單嗎?

而且,在改革開放的三十年間,毒奶粉、官吏橫行、鐵鏈女和唐山打人事件,其實也是貫穿在城市鄉村的,走南闖北、自謀生路的二舅,真的只是平凡到不快進一萬倍就不能看嗎?

而且,即使他真的能夠破天荒地以一個男士的身分,居然可以跟隨當兵的堂弟充當「隨軍家屬」,在部隊生活幾年,讓「首長」給他搓澡,還雲淡風輕地說「北京人搓背搓得好」。但是,在官媒後來曝出的那一段故事,也隱隱約約透露出了二舅的親身經歷,並非只是個人命運的掙扎和奮鬥:

7月26日,在「中國新聞網」的一個奇怪的報導中,#二舅的殘疾證辦下來了#,稱事實上,二舅的殘疾證,是其從北京回去後就辦下來了。

多年的困難,在一夜之間解決,是不是和那個首長搓澡有關呢?奇妙的是,視頻《二舅》中對此諱莫如深,一筆帶過,還讓很多人以為是因為大眾關注,殘疾證才辦下來了呢。這樣的結果,顯然實際也是大多數無法企及的,並不勵志。

也因此,我們看到《活著》儘管得了很多國際大獎,但是在中國大陸卻成了禁片,而《二舅》卻成功地引起了黨媒的接力採訪和積極闡述。

所以說,二舅固然可敬,但這個做了片面選題和剪輯的視頻故事《二舅》,不是余華的小說或者張藝謀的電影《活著》,也治不好你的精神內耗。

體制二代周劼 成了公務員招聘廣告?

這幾天,火爆的另一個人物,是江西國資體系的二代,一個叫周劼的年輕人。在評論《二舅》時,很多人進行了對比:《我的二舅 你的大伯》。「村巷何處無二舅,眾生幾人有大伯」。「哪有什麼負重前行,只不過是周劼們替二舅們歲月靜好罷了。」

這個二代,炫富也炫耀著自己家族和周邊的權力。一會兒說,「父親的副局長沒問題了」,「省廳人事處的人剛打了電話給我爸」,「感謝家族的所有人(三伯、大伯)」,「第一次見到江西省副省長……我激動得快眼淚出來了……」「現在見廳級幹部麻木了,處級幹部家人全是」,真有點「一門三進士,父子兩探花」的意思。他還說自己和父親是明朝的貪官嚴世蕃和嚴嵩,意思是自己幫助父親爭取了官位。

一會兒,他炫耀視察自己家的豪宅和店舖,說自己喝的茶是「20萬一斤的——2002年的白豪銀針」;因戴歐米伽與蘋果去省政府開會,被辦公室處長點名開玩笑說要樸素一點,所以他打算「換個華為跟跟風」。

這當然,讓很多人質疑背後的官官相護,權錢交易,以及這個家族的資產來歷不明。

日前,周劼的供職單位「江西省國有資本運營控股集團有限公司」,對他進行了調查,說所謂20萬一斤的茶葉是假的、吹牛,周父的職級晉升符合有關規定。然而,也承認「周劼本人及父母名下共計住房6套、總面積705㎡,在2006年至2022年間先後購得,購入總價654.7556萬元;商鋪2個、總面積約82.71㎡、購入總價191.16萬元。」

一個國企的家庭,坐擁800多萬資產,這其實很大程度上證實了周公子的吹牛並不是吹牛,而只是事實描述性的炫富。

所以,一方面,這加劇了無法解釋資產來源的問題,另一方面,又帶來更多疑問。因為周劼不止一次炫耀過自家的大別墅,甚至還言之鑿鑿地表示「隔壁鄰居是江西某地市的副市長」。6套房是否包括這套大別墅?

另外,通報說,調查方式是「查不動產權證和付款憑證」,但是,周家是否有房產不在「周劼本人及父母名下」,而可能在其他直系親屬名下?周劼曾多次提到自己的億萬富翁姐姐,在通報中也沒有披露任何相關信息。

因此,大陸媒體「紅星新聞」質疑,這個調查應該讓更大權力部門介入,因為江西國控已經「許可權不足」!

不過,我認為這還不是問題的重點,這事其實暴露出更重要的兩個問題:

第一,體制內的人,已經成為了和普通中國人完全不同的一個平行世界的人。他們可以輕鬆地獲得金錢和豪宅,這和占據中國大多數的那個人群,6億人每月平均1,000元,9.64億人每月2,000元,已經是遙遙不可及。

所以,也有人說,「世界的盡頭是考公考編」,周公子的朋友圈成了公務員招聘廣告。

第二,當前的中國,已經出現了嚴重的階層固化,政府、國企和事業編,其實已經成了權貴的一個近親繁殖圈。有人悲涼地說:20萬一斤的茶葉不是重點,1,000多萬的豪宅不是重點,高調炫富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周劼在評論底下的那段話,看得人後背發涼,十年的寒窗苦讀,到頭來,終究抵不過別人的一個好爸爸。

在朋友圈,他承認自己是學渣,但又實事求是地說:「我怕你會讀書啊,名校研究生都別想那麼容易進我單位。中國人當年仗著自己會讀書,看不起我們這種靠父母的人。呵呵,社會會教他的。」

潘小剛們的跑路 因周劼們引起?

如果說二舅已經成了一個符號,是在苦難面前堅韌奮鬥的韭菜們的代名詞,那麼,周劼就是體制內的代表,年紀輕輕,就可以在談笑間獲得常人一輩子無法企及的財富和影響力。而今天我們要談的另一個小人物,潘小剛,則是一個不甘沉淪和被淹沒的中產階級的代表。

在剛剛發表的一篇文章《理想爆雷時,請記住湖邊一件美好的事》中,李承鵬說到,潘小剛,在登機之後才發出微博簡訊告別群友說他已經「潤了」,而且「此時正在飛往『楓葉國』的航班上,獨自帶著12歲的女兒」。他還告訴群友,說此事已悄悄操作了一年多,誰也沒通知、沒透露,就是默默準備……直到飛機起飛離開祖國時,才跟大家做一場最後的告別。為此,他還專門買了全程的WIFI。

李承鵬感嘆:「潘小剛是個沉默的中年人,一開口卻如同驚雷。」

文章中說,潘小剛幸運地打到了一輛黑車(只有黑車才能進站),一路狂奔到浦東,就在機場椅子上熬了一宿,都沒敢住酒店,因為上海不穩定,怕出什麼意外,就出不去了。還說,浦東機場到處是橫七豎八、從外地來滬等待出國的人,有睡椅子的,有直接打地鋪的,烏泱泱跟難民一樣……他和女兒整宿沒睡,就是焦慮,熬到早晨才開始值機,又排了一個半小時的隊……過海關時,被嚴肅地問出去幹什麼?他小心翼翼說出去陪女兒讀書……然後箱子被翻個底兒掉,所有金屬和書籍都要看……

潘小剛說,自己從當年駐南大使館被炸熱血澎湃跑米帝(美國)大使館門口扔雞蛋,到現在義無反顧潤掉,中間發生了太多、太多……

李承鵬寫到,潘小剛到加拿大,是要黑下來。然而,他不是一無所有的人,在北京,他有房子有車子。按照現在北京的市價,我想他其實可能已經高達近千萬,或者已經超過千萬了。然而,李承鵬說:中國人畢生奮鬥不外乎孩子、老人、存款、房子……孩子被社會調劑,老人被疫苗,存款爆雷,房子爛尾,想想哪一件真正屬於你?思想也不屬於你,你剛寫了段情感小說的開頭,「今上午我去接小麗……」就遭到遠程刪除。

正是在這樣的社會壓力下,在孩子一不小心就可能成為鐵鏈女的壓力下,潘小剛們「潤」了。

女兒13歲生日那天,潘小剛孩子看著像大海一樣無邊無際的安大略湖,看著純天然的草坪,純天然的表情。女兒忽然說:這是第一次沒在媽媽身邊過生日,但這裡有自由的海鷗、松鼠、和善的當地人,我並不孤單,我喜歡這裡沒壓力,雖然暫時還沒朋友,但相信不久就會在學校裡得到很多很多好朋友。

這樣的自在,何嘗不是無數期盼「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中國人的夢想?

李承鵬的文章中,還談到了最近成都的一份流調充滿新意:沒有人物只有門牌號,可是網友發現每個門牌號後面隱藏著一家體制內單位。它表明,公務員們在上班時間,足跡愜意地遍布太古里,萊茵春天茶樓,IFS、陶德砂鍋、春熙路健身房、愛瑪仕店、香奈爾遠洋店,還有一些酒店,估計是去開……不對,是去開會了。

而這個成都的流調,其實也是體制內的周公子們的生活日常,這和普通人在中共當前的清零下,只能儘可能在家禁足是完全不同的。也和另一份流調完全不同,「姚寨溝流調顯示:患者的軌跡——去汽車東站買饅頭,去盤旋路勞務市場,去東站買饅頭,去勞務市場,去買饅頭,去勞務市場……窮人真是過得毫無新意。」

這份勞務市場、饅頭、饅頭、勞務市場的軌跡,不正是中國目前無數的「二舅」們的日常嗎?

秦鵬直播》製作組

(責任編輯: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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