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松:程丹峰「進去」了,誰買了蘇榮的權力賬?

程丹峰以被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的處分,結束了仕途的生涯。作為70後的張家界市委常委、副市長,作為「副國級」大老虎蘇榮的乘龍快婿,程丹峰的落馬,不出預料地與岳丈、與錢、與權牽連在了一起。湖南省紀律通報稱,程丹峰利用其岳父蘇榮的影響力,大肆收受他人財物。

從湖南省紀委對程丹峰的違法違紀調查通報情況來看,蘇榮在位時的劣習,女婿也有。通報稱,程丹峰利用其岳父的影響力,大肆收受他人財物,且在黨的十八後仍不收斂、不收手,性質惡劣、情節嚴重。

程丹峰涉嫌犯罪問題及線索,已被移送司法機關依法處理。作為女婿,程丹峰可以跟蘇榮一張桌子上把盞,但真要在一個號子里團圓,他還不夠格。所謂「一家子都到裡面團圓了」,只不過是民眾對於這家人一鍋黑、最後被一鍋端的嘲諷罷了。

素以「低調」姿態示人的程丹峰,仕途的發跡,是與岳父的權力的「登峰」有著必然的關係的。履歷顯示,程丹峰從財政部國庫司國庫現金管理處處長的位置,完成湖南省有色金屬管理局副局長、張家界市委常委、副市長的轉型,正是蘇榮坐上副國級位置的前後。岳父得道,女婿升天,朝中有親好做官。程丹峰只不過是很長一段時間中國官場隱性規則中的其中一例而已。

在程丹峰以及這個權力豪門來說,「低調」是一種策略,是權力的障眼之法。2012年12月的時候,程丹峰是以「當選」的名義坐實張家界市人民政府副市長職位的,無論從哪個程序來說都無可挑剔。因為低調,很少有人知道程丹峰有這麼大的靠山。但關鍵的部門當然知道。問題是下面不知道就行,百姓不知道就行。於是程丹峰「當選」了,像難得的人才、寶貴的財富一樣,被從遠在北京的「金庫」里,「發掘」到了湖南張家界的重要領導崗位。權力的基因、權力與權力之間的配合默契,將程丹峰順理成章地推到了政治與權力的前台。

程丹峰最初是以「涉嫌嚴重違紀」的名義被查的。今天的結果,驗證了中紀委對於蘇榮腐敗案的調查結論,「就是典型的家族腐敗。家裡面從老到小、從男到女都有參與」。

對於蘇榮來說,八竿子打不著的,收錢就能給官做,自己的乘龍快婿,當然不需給錢也要封。只不過是一頂烏紗帽而已。所以我們可以想像,如果蘇榮不在黨紀國法面前翻船,程丹峰的仕途無疑將不可限量。

程丹峰被查,與這個腐敗家庭的染缸效應、與既得權力所催生的權力延伸,有著必然的聯繫。事實證明,不是建立在權力公開透明制度之上的舉賢、不是建立在用人公正監督之下的選拔,官場都有可能成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天堂。蘇榮之所以能夠輕輕鬆鬆「違反組織紀律、人事紀律,用個人的權力改變組織的決定」,關鍵就是沒有形成權力怕紀律的監督制度,反而是更多的人們寧可違反紀律、也不敢得罪權力,在別人「雞犬升天」的過程中歡快地舉手、鼓掌通過。

岳丈落馬,女婿被查,偶然性與必然性交織在一起。曾經被扭曲的權力生態,正漸次收進制度的籠子。然而損失已然,已經無法挽回。這個個案的教訓,需要所有被運作了的權利,一起來檢討。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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