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富:大陸特色的福利經濟學

人民銀行忽然降低存款準備金,有人說,太好了,央行放水,股市樓市要急升了。

我倒不是這樣看。一,若非經濟不是到了水深火熱的境況,北京不會輕易讓銀行提高風險,畢竟,現在大陸的銀行,手上仍然大量不良貸款。二,誰說央行進行貨幣政策必然有效果?

這已經不是人民銀行的第一次行動。之前,人行試過定向寬鬆,也試過減息。事實反映,過去的行動沒有效用,否則人民銀行也不用來這次非比尋常的措施。

貨幣政策有個規律;最初的行動,效果越大越即時,到了後果,效力會漸減。所以,人行要是未能先聲奪人,只會越出招越大力,越慌亂。當肯定了貨幣政策也沒有效力,結果就只有用凱恩斯式的公共財政政策,直接向社會注資。在封閉的環境下,央行的公開市場操作,影響更明顯即時。從客觀證據看來,人民銀行過去半年的干預,只令到股市的資金增加,真正實體經濟的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

人行技術官僚,永遠不會承認公開市場操作失效。不過站在管治的立場,央行不是所有金融問題都會拯救。至於救誰不救誰,也沒有甚麼準則。在大陸,合理預期應該是:民營出事,由大的國有企業合併,然後民企老總被雙規查辦。要是出事的是大型國企,就由中央出手,然後老總被雙規查辦。可能,這就是大陸經濟的結構性缺乏之一。

坦白講,我從來都沒有聽過有人可以說出一個所以然。究竟環境有多差?又或者最即時的危機何在?樓市泡沫在爆破嗎?早在四、五年前,已經有人說,大陸鬼城處處,但仍然有新的鬼城不斷湧現。是銀行的不良資產超越警戒線嗎?對不起,大陸銀行的狀況,就連人民銀行也未必掌握得清楚,外界又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在人民今次減存准金之前幾天,大陸股市明顯反彈。這又是有中國特色的資本主義運作才會出現的現象。對不起,這種保密功夫的水平,的確叫人很難相信,這個國家的經濟操控,是為了大數人的利益服務。

不過,觀察大陸的經濟政策,卻有一些明顯而又公開的秘密。

北京究竟是否真的如外界所講,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呢?北京的統治者,口裡說希望將硬性固定資產投放帶動的增長,變成軟性一點的消費主導增長,可是人口結構社會狀態對消費意欲的影響,貨幣政策並不可能改變得了。

有理由相信,最終大陸政府仍然會以同樣的對應方法去加大政府開支,只不過錢不再全用在水泥鋼筋,而是有更多直接福利開支。邁向福利社會好嗎?直接的財富再分配,理論上少一點浪費,也少一點貪污。不過,以中國現在的經濟發展以及稅收基建和結構,有條件變成福利社會嗎?最終還不是開動印鈔機?從某個角度看,也是開放改革迂迴地走回頭路,對經濟長遠發展的禍害,絕不會低於週期性的金融危機。

文章來源:《自由亞洲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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