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輝:讓人絕望的是他們一邊腐來一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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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的萬慶良給判了。據案情通報說,貪了1.1個億,判了個無期。突然間發現,無期幾乎成了這些鳥人、狗官們的標判了。有這樣一個段子,說美國人吹大選,說我們上午選舉,下午結果就知道。一聽這個,中國人笑了。說我們的選舉,效率可比你們高得多。我們是選舉還沒開始,結果就已經知道,甚至是盡人皆知了。聽到這個,朝鮮人又笑了,說你們還不如我們。我們是,下輩子的選舉,結果上輩子就知道了。移植到這裡來,我也可以說,用不著細打聽萬從前的那些狗官們的宣判結果,也用不著打聽他們一個個都貪了多少。想想,那周永康、徐才厚之流,他們貪的會比萬少嘛?但是,等待著他們的宣判結果,卻可能只有一個——無期,或者,頂多就是死緩,也和無期差不到哪去。甚至,我乾脆就說點更直接的,哪怕是現在還在台上揮巨手、人模狗樣、沐猴而冠的那些還沒暴露的貪官們,無論他們貪了多還是少,宣判結果,真可以說是,上輩子差不多就出來了——無期抑或是死緩!不信你就帶入方程式品一品驗一驗,可以驗從前的,也可以驗將來的,看我說的這個定律,准還是不準,好使還是不好使!

不過呢,我這開頭還只是個引子,下面說的才是正題。就是,上面說的那些,一點也沒叫我傷感絕望。讓我絕望的,是這幫狗東西們,一邊腐敗一邊升!甚至還往往,腐敗成了他們升遷的理由、資本。越腐敗,官升得越快,不腐敗升不了!

細看那萬慶良的案卷。說他當了30年的官,腐敗,而且是令人髮指的腐敗,可以追溯到15年前。何以說是令人髮指呢?兩件事可以證明。一個說他在2008年主政揭陽的時候,一次就向周永康的兒子進貢5000萬。5000萬呢!我的天我的地我的聖母瑪麗婭啊!單憑這一條,如果真是實打實地執行法律,那萬慶良就可以被槍斃個好幾百次。然後呢,是2004年的時候,萬書記,居然還和當時揭陽市委的副書記陳,共用一情婦。而且這情婦,居然還分別給萬,陳各生了一個兒子。這都他媽的一幫什麼烏七八糟的玩意兒呢!而就是這樣的玩意兒,卻可以平步青雲,一路高升,最後官至副部,上千萬人的廣州市市長。想想,在咱們中國,當官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成千上萬的人,在那裡窮經皓首,十個手爪子全撓禿魯皮,上窮碧落下黃泉,使出吃奶的勁,也不過就撓扯個科長,處長。可這樣一個官至副部的,哪個不得經過老娘婆擼胳膊挽袖子,人里拔人、優中選選的過程?哪一個幹部的提拔,不是要經過那組織部門的層層把關?可把來把去,竟把這樣的奇葩給把到這麼高的高位,這到底能說明什麼問題涅?

前兩天我看見一個消息,說是哪一個地方,有一縣級的領導被調走,當地老百姓竟然連夜為他「超度」,說是要送瘟神。一個老百姓如此憤恨的人物,卻居然多少年來不能被調查,還反而被提升。類似的事情在咱們中國還到處都是。聽說,天津的哪一個官被調查,那天晚上當地就響了一夜的鞭炮。而你仔細想一想這個萬慶良,他在揭陽和副書記共用情婦,這種事在光天化日之下,豈能沒有人知道?他給那周永康之子行賄,數額多達五千萬,這樣的事情,豈能沒有人知道?如果在一個正常的機制下,他的這些事情,全是他升遷的障礙。不用說還升啊,原來的官能不能保住,甚至是不是應該坐牢,都絕對是個問題。然而在咱們的這個特色體制里,他不但能保住官,甚至還會一路順風地當大官。這說明什麼呢?第一說明,老百姓、甚至萬慶良身邊的那些監督,完全形同虛設。第二,說明考察他的那些組織程式,完全形同虛設。第三,說明只要他走通了某些關節,那麼,他就無論怎麼作惡,其實都可以一路高歌、一路升遷的。而你再想一想,在這樣的機制下,貪了一億的萬慶良,在中國又會有多少?有多少個和他擁有同樣權力的?又有多少擁有的權力比他還大得多的?可不可以說是成千上萬?再加上那些權力比他小的,因為擁有相同的升遷機制,那麼,貪腐的概率究竟會有多少,多大?我再說遍我過去說過的一個原理:人們根據宇宙中,哪一個星球有水,有氨基酸之類的東西,就斷定哪個星球上可能會有人類。那麼,我們是不是也根據這樣的原是來推斷,只要有適合的空氣、水分、土壤,哪裡也一定就會有貪官存在?這樣,當我們發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萬慶良的時候,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據此推斷,那些跟萬慶良有著相同權力的,因為有著和萬一樣的空氣和土壤,那麼,他們是不是也應該,用我們東北一句非常粗俗的話,叫哥倆比那啥,一個他媽的球色呢?

前不久我回老家。老家流傳這樣的故事。說是,如今上上下下查得太緊。上級又往往動不動就給下級下死命令。有些命令實在完不成,完不成又不行。於是乎,逼得有些幹部、當官的,實在沒著,說,不行他媽我不幹了,這官我不當了,還不中嘛?可他的上級的說法,實在陰損。他說,你不幹?行啊。查你五年十年,有沒有貪腐。這麼一說,那些原本準備不幹的,就全都二齒勾眼睛——直了。啥意思呢?因為,幾乎人人都經不起查。你不查啥事沒有,你一查啊,誰都不能說沒有事。結果,這幫原本不願意乾的官們,就只好不想干也得干。這個故事說明什麼呢?說明,其實從上到上,人人都知道,官官皆腐,不腐你哪能當官,你又哪能陞官?

這個人人皆腐,人人都知道人人皆腐,還可以從另一個方面得到證明。就是,這些年來,前些年嚷嚷得震天響的,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都已經實行,也早已經被實踐證明在反腐防腐方面絕對有效的,官員財產申報、公開這個制度。你想想,前些年喊得震天響要出台,按說,近年來反腐力度空前加大,這一行之有效的措施,不正好順風順水地就出台嘛?可各位有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聲音,近年來反而越來越小,甚至有已經聽不到之勢。甚至咱現如今的反腐強人,英明領袖習大大,王二大大,也都沒有要出台這玩意兒的意思,說明什麼?我本人還曾經寫文章論證個這個問題。說什麼呢?我說啊,中國還真不能出台這個。因為一出台這個啊,中國官員們的那些真正的財產要是浮出水面的話,我估計,要是心臟不好的話,得有一少半的中國人,乾脆就得被那太誇張了的財產,給嚇死!想一想,萬慶良貪了1.1億,他媽的,那的零頭,就幾乎是我一輩子的奮鬥目標。而在中國,如萬慶良這樣的億元官得有多少?千萬的呢?我估計啊,億元官得上百萬,而上千萬的官得他媽上千萬。是也不是呢?

當官的大爺們(包括大官也包括小官總之是所有的官),看了我的文章,你們也別太急著惱羞成怒。因為我今天寫這篇文章,可不是為了要罵你們,而是要為你們求情,為你們說話的。說實話,我真的不是太恨貪官,反而有一點理解他們。我相信,幸虧沒讓我上去,要是我上去,背不住就也是一個貪官。因為我不貪,我根本沒辦法在那種土壤里混。所以我有一個我過去曾經說過的妙計。據說,治凍傷的好辦法,並不是加熱,而是相反,先用雪來搽。同樣的道理,治貪腐,也不一定就非得先用嚴刑俊法。我看那招沒用,難道你能把所有的官,都給俊法了嘛?我的辦法,不但不要嚴刑俊法,反而是大赦天下。然後,加大力度,下死力氣,在制度上做文章。別的不別的,單是官員財產公開這一條,實際上就抵得住千軍萬馬。另一方面,還是要放開言路,如果誰貪誰腐了,不能不讓老百姓說,也不能不讓記者們說。也就是,加大監督的力度。第三條,當然也要嚴刑俊法。但是有個期限,說是什麼什麼之後,從這以後再犯事,那就如何如何。要不你如現在似的,因為幾乎人人的財產,都和他應得能掙的嚴重不符,大部分超標怕是得幾十倍甚至幾百倍,這種情況下,你再讓他們表決說財產公開,他們當然會誓死也不同意了。但如果說是有個界限來大赦一下,那麼,這些人的態度,我估計就會非常地踴躍起來了。當然了,這事也確實並不是太公平太理想,但是鑒於當下的現實,也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實事求是的一種妙方良策啊!

──轉自《作者博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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