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琨:逾二百律師被抓 一大跡象釋放不尋常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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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日起,中國大陸維權律師被中共警方,以「周永康維穩」方式不斷捕押恐嚇,人數越來越多。7月11日,中共文宣系統開足馬力配合,再次施展一貫的輿論攻勢,未審先判,把被抓律師定性為「黑社會犯罪團伙」。

繼央視《新聞聯播》之後,央視的《CCTV-13新聞頻道》、《朝聞天下》、《午間新聞》、《焦點訪談》、《人民網》和《新華網》等官媒以及《新浪》、《搜狐》、《網易》、《騰訊》等各大門戶網站,也在同一天同一口徑對律師們進行「聲討」。

外界吃驚之餘,開始對中共當局進行強烈譴責,尤其是本次抓捕被認為是習近平新簽署的《國家安全法》的後續之作,習近平的「依法治國」被嘲諷為「習法治國」,習近平主政後通過反腐打虎樹立的形象和威信,受到前所未有挫折。

然而,奇怪的是,在中國大陸各大媒體鋪天蓋地的聲討中,筆者發現被外界認為最能代表習近平王岐山陣營的《財新網》,卻對維權律師被抓事件隻字不提;進一步檢索發現,直接跟習近平相關的《學習小組》和《學習大國》等親習媒體,也都對抓捕律師保持沉默。

習近平上台倡導的新媒體《澎湃新聞》在《新華社》報導後的第二天轉載時,把背景交代的清清楚楚:「7月11日晚,人民日報、新華社刊發文章,題為《揭開「維權」事件的黑幕——公安部指揮摧毀一個以北京鋒銳律師事務所為平台,「維權」律師、推手、「訪民」相互勾連、滋事擾序的涉嫌重大犯罪團伙》。全文如下:」,也沒有半點自己的觀點。

中共高層是分派系的,這一點各界皆知,不必羅嗦解釋。那麼問題是在抓捕維權律師這件事情上,存不存在中共黨內不同派系的博弈在其中?值得思考。

中共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王岐山陣營祭起反腐大旗,砍傷敵對派系中共官員成千上萬。徐才厚、周永康、令計劃相繼落馬之後,反腐矛頭更是縱深突破到敵對派系的老營——江澤民和曾慶紅。

今年3月下旬,《財新網》率先揭底曾慶紅的馬仔馬建與詭秘商人郭文貴,官商勾結,貪腐內幕,牽連到曾慶紅家族之際,出現郭文貴跳出來公然反擊。外界認為,習近平王岐山開始真正與曾慶紅交鋒,遇到前所未有的反腐阻力。此後一連2個多月,反腐劇場沒大戲。

6月11日,周永康被宣判無期徒刑後,反腐輿論中「鐵帽子王」「慶親王」等標誌性反腐聲浪再起,外界認為,習近平王岐山反腐打虎戰鬥重新開啟。也正是從這一時期開始,習近平陣營開始遭遇連環式「毀滅性」反擊。

6月中旬起,中國股市暴跌不止,習近平陣營相繼出台多種手段救市屢戰屢敗,以至於出現崩盤「險情」。意識到敵對派系「惡意做空」之後,7月9日打破股市遊戲規則,採取暴力救市,派出公安部親信坐鎮證監會,才止住股市暴跌險情。

巧合的是,抓捕維權律師緊接其後發生。7月10日,中共公安部出動另外警力開始抓捕維權律師,規模越來越大,直到擴散到全國。

目前知道救市的中共公安部副部長孟慶豐,是習近平陣營色彩明確的警方力量;但主導抓捕律師的具體負責官員卻缺少中共官方信息資料。

不過,有一點是明確的,在救股市如火如荼的緊張狀態下,抓捕維權律師不但看不出與救市有什麼直接關係,反倒在「暴力救市」的負面評價的基礎上,使得習近平陣營再添更負面色彩。

過去一段時間,習近平對中共公安部的副職進行過多次換血調整,但公安部一把手卻沒有動。如果,公安部要員不全是習近平陣營的人馬,抓律師的行動有可能就是敵對勢力拚死之舉。以往的海外報導有披露說,中共公安部部長郭聲琨是曾慶紅的親戚。

如何解讀?你習近平派親信不按規則出牌,用「槍杆子救市」;我曾慶紅人馬就可以不顧「王命」,抓維權律師「維穩救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習近平和曾慶紅之間的博弈真的到了亮劍決鬥的地步了。

至於中共文宣系統的「擂鼓助威」也沒什麼難理解的,劉雲山主管的文宣系統過去一直是唯曾慶紅江澤民馬首是瞻,在此決鬥之際,自是「責無旁貸」。

《財新網》對抓捕維權律師如此重大新聞隻字不提,恐怕是深諳此中就裡。既不能跟風加大敵對派系氣焰,又不能聲援律師「反黨」,只好沉默。《學習小組》和《學習大國》應該也是同樣境況。至於《澎湃新聞》則不過應景而已。

這裡需要明確的是,這次的打鬥中,習近平王岐山的「保黨」軟肋被對手充分利用。先是張德江起草《國家安全法》以保黨的名義讓習近平簽字,之後警方和文宣敵對勢力以此為據,採用「周永康式維穩」保黨。從這個角度看,張德江、劉雲山採用的手段,與2014年《831決議》製造香港亂局如出一轍,只不過場地不同罷了。

現在,國際上的譴責聲越來越高,大部分內容矛頭都是指向習近平,倡導「依法治國」的習近平有口難辯。從這個方面看,習近平的敵對方暫時又佔了上風。習近平陣營能否化解此尷尬局面?不得而知。但有一點變得更加明確,那就是「保黨」和「依法治國」是不可二者得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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