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寧願身在異鄉為異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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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對一些事情理解不了,就產生一些疑問。然後這些疑問並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被遺忘,而深深地埋藏在了我的心中。

現在回首往事,冥冥之中感覺人生好像早有定數。小的時候我在中國長大,生活中碰到許多的疑問,長大後又來到國外,環境和行為的反差中讓我回想起當年的疑問,思索中找到答案。那這樣的安排又為了什麼呢?思考這個問題讓我明白,也許就是讓我找到答案之後寫出來與大家分享,就是我這樣經歷的重要意義之一吧。

但是,對於「出國」,就在我出國的頭幾年的大學時代還難以想像,怎麼會到「那個剝削人的資本主義國家,我是絕不會去的」。面對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同學與姑姑在臺灣的另一個同學的對話,他們對國外的嚮往使我在心裏做出了那樣的回答。

好笑的是由於我的專業,我所從事的工作自然而然的或者說必然的要接觸外國人,因為我不會讓自己辛辛苦苦學到的東西付之東流,甚至還想在工作中提高自己的專業水準。就在我與外國人接觸的過程當中我卻發現,外國人並不像我當初想的那樣——剝削人,反而舉止比較文明,講話也比較客觀。而細想起來我當初對外國人的印象也不是來自自己的實際感受,而是從至小學開始的思想品德教育中留下的。

從那以後我轉變了以前的看法,也感到自己的專業需要繼續深造,因此決定出國。也許命中註定,我的出國手續辦得非常順利。在簽證還沒下來之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是一條銀色的大魚,快速地穿梭在風和日麗的海洋上,醒來後我知道我要出國了。

不久簽證就下來了。

到國外後,起初我住在民家,這給了我一個很珍貴的體驗。我看到他們並不像中國人那樣陳年爛穀子似的嘮家常,人與人之間也有矛盾,但相比之下遠不及中國人之間那樣複雜。

接下來的生活即要打工賺學費,又要學習,生活比較緊張,但心情感覺很輕鬆。這裏不同於國內,人際關係很簡單,每天雖然打工很累,但下了班就一下子很放鬆,腦子裏沒什麼需要思考的瑣事。大多數的外國人也是這樣,每天重複著和我差不多的生活,人與人之間基本沒有什麼太多的利益衝突,各自幹各自的。這一點吸引了很多來國外的人,大家都覺得國內的人際關係太累,利益關係太複雜,所以我的同學畢業後絕大多數都留在了國外,只有幾人回去的。以前偶爾覺得海外的生活太緊張,比較辛苦,羡慕回去的人能輕鬆點,但朋友們的回饋都是回去後很後悔,嚮往從前在國外的簡單生活。

是的,這是絕大多數中國人留在海外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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