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人物】東晉著名煉丹家葛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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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3年11月24日訊】葛洪是東晉時期著名的道教領袖,內擅丹道,外習醫術,研精道儒,學貫百家,思想淵深,著作弘富。他不僅對道教理論的發展卓有建樹,也是古代一位鼎鼎有名科學家,在醫學和製藥化學上有許多重要的發現和創造,在文學上也有許多卓越的見解。晚年隱居在廣東羅浮山中,既煉丹、採藥,又從事著述,直至去世。《抱朴子》為其主要著作。

艱苦求學

葛洪,字稚川,自號抱撲子,是丹陽句容(今江蘇省句容縣)人。他的父親曾在東吳做官,擔任會稽太守。東吳被晉消滅之後,他又作了晉朝的郡陵太守。祖父葛雲,也曾做過東吳的大官,以煉丹著名,人稱葛仙公。葛仙公的弟子是鄭隱,葛洪就是從鄭隱處學習了煉丹術。

葛洪的童年生活無憂無慮,終日多是騎馬、射箭、習武、遊玩。然好景不長,年十三歲時,其父葛悌受晉朝的南遷勢力排擠,鬱郁不得志,死於邵陵太守任上。由於其父一向為官清廉,毫無積蓄,一下子就使身後的孤兒寡母陷入困厄之中,葛洪與母親扶柩還鄉,開始了自食其力的農樵生活。

葛洪自幼十分好學,他在農樵之暇,背著書籍,不遠千里,艱辛跋涉,借書覽閱,問學解疑。十六歲開始讀《孝經》《論語》《易經》《詩經》等經史書籍。通過數年如饑似渴的苦讀,他從正經、諸史百家之言直到各類短雜文章,讀書不下萬卷,為日後建功立業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葛洪對醫學有著濃厚的興趣,特別喜愛道教的神仙之學、導引之法,即養生長壽的方術,認為這是一種非常實用的濟世救人之術,因而廣泛涉獵,搜求古方,探討各家學說。葛洪的叔祖父葛玄,是三國時著名的神仙學術士(道士),道教徒尊他「葛仙公」。葛玄有一套煉丹的秘術傳給了他的弟子鄭隱。鄭隱是當時著名的學者,深通道家修鍊之術,八十歲尚身輕體健,滿頭烏髮,能飲酒二斗不醉,數日可不食也不知飢。葛洪拜鄭隱為師,學習諸子百家典籍。鄭隱有弟子五十餘人,獨對葛洪最為青睞,不僅把平生所學均予傳授,還讓他博覽道家秘藏二百余卷,使葛洪對道家的修鍊之術盡得要領。

此後,葛洪又師從南海太守鮑玄。鮑玄亦是當時一位大學者,精通養生、醫藥及占卜預測之學。據傳鮑玄能相面知命,他見葛洪相貌清奇,深為器重,不僅對葛洪悉心指教,而且將女兒鮑姑許配葛洪為妻。鮑姑盡得父傳亦深諳針灸之道,首創我國艾灸術,為我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灸治學家,史稱「鮑姑艾」。鮑姑與葛洪互相傾慕,夫妻恩愛,琴瑟和諧,共同切磋學術。

道教成就

葛洪繼承並改造了早期道教的神仙理論,在《抱朴子內篇》中,他不僅全面總結了 晉以前的神仙理論,並系統地總結了晉以前的神仙方術,包括守一、行氣、導引和房中術等; 同時又將神仙方術與儒家的綱常名教相結合,強調「欲求仙者,要當以忠孝和順仁信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務方術,皆不得長生也」。並把這種綱常名教與道教的戒律融為一體,要求信徒嚴格遵守。他說:「覽諸道戒,無不雲欲求長生者,必欲積善立 功,慈心於物,恕己及人,仁逮昆蟲,樂人之吉,愍人之苦,賙人之急,救人之窮,手不傷生,口不勸禍,見人之得如己之得,見人之失如己之失,不自貴,不自譽,不嫉妬勝己,不佞諂陰賊,如此乃為有德,受福于天,所作必成,求仙可冀也。」主張神仙養生為內,儒術應世為外。他在《抱朴子外篇》中,專論人間得失,世事臧否。主張治亂世應用重刑,提倡嚴刑峻法。匡時佐世,對儒、墨、名、法諸家兼收並蓄,尊君為天。 不滿於魏、晉清談,主張文章、德行並重,立言當有助於教化。

葛洪在《抱朴子內篇》中的《金丹》和《黃白》篇中,系統地總結了晉以前的煉丹成就,他把金丹理論與養生之法和煉丹方術緊密結合起來,在他關於如何服藥及如何煉丹的大量論述中,包含了不少在醫學、藥學、養生學、化學等方面很有重要價值的東西。還具體地介紹了一些煉丹方法,記載了大量的古代丹經和丹法,勾畫了中國古代煉丹的歷史梗概,也為我們提供了原始實驗化學的珍貴資料,對隋唐煉丹術的發展具有重大影響,成為煉丹史上一位承前啟後的著名煉丹家。

醫藥學家

葛洪精曉醫學和藥物學,主張道士兼修醫術。「古之初為道者,莫不兼修醫術,以救近禍焉」,他的醫學著作《肘後備急方》,書名的意思是可以常常備在肘后(帶在身邊)的應急書,是應當隨身常備的實用書籍。書中收集了大量救急用的方子,這都是他在行醫、遊歷的過程中收集和篩選出來的,他特地挑選了一些比較容易弄到的藥物,即使必須花錢買也很便宜,改變了以前的救急藥方不易懂、藥物難找、價錢昂貴的弊病。他尤其強調灸法的使用,用淺顯易懂的語言,清晰明確的注名了各種灸的使用方法,只要弄清灸的分寸,不懂得針灸的人也能使用。

「不學而求知,猶願魚而無網焉;心雖勤而無獲矣」。這是葛洪在治學上的一句名言。

葛洪治學嚴謹,幾十年如一日,他不僅向書本和群眾學習的同時,還特別注意對客觀事物作深入細緻的觀察。他的觀察力十分敏銳。《肘後方》記載了他對各種病症長期觀察的結果,其中有許多是醫學文獻中最早的記錄。從中可以找到他臨證細看的生動事例。例如,對沙虱病的記載:「山水間多有沙虱,甚細,略不可見。人入水浴,及以水澡浴,此蟲在水中著人身,及陰天雨行草中,亦著人,便鑽入皮里。其診法:初得之皮上正赤,如小豆黍米粟粒,以手摩赤上,痛如刺。三日之後,令百節強,疼痛寒熱,赤上發瘡。此蟲漸入至骨,則殺人。」這種病,是由一種形似小紅蜘蛛的恙蟲的幼蟲(恙蟎)做媒介而散播的一種急性傳染病,流行於東南亞一帶、台灣和東南沿海各省。到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國外才逐漸發現了恙蟲病的病原是一種比細菌小得多的「立克次氏體」,並弄清了攜帶病原的小紅蜘蛛的生活史。而他早在一千六百年以前,在沒有顯微鏡的情況下,就把它的病原、病狀、發病的地點、感染的途徑、預后和預防,弄得較為清楚,還指出此病見於嶺南,與今天臨床所見竟無二致。

書中還記載了一種叫瘈犬咬人引起的病症,病人非常痛苦,只要受到一點刺激,聽到一點聲音,就會抽搐痙攣,甚至聽到倒水的響聲也會抽風,因此,有人把這種病叫做「恐水病」。葛洪首創地應用狂犬的腦敷貼在被咬傷的創口上,以治療狂犬病的方法。狂犬腦中含有抗狂犬病物質,到十九世紀法國巴斯德才作了證明。書中對天花(天行斑瘡)癥狀、結核病(屍注、鬼注)等的記載,都是醫學文獻中最早的記錄。他不僅明確記載了病狀和發病過程,而且還明確無誤地指出它們的傳染性。

早期化學家

煉丹術在中國發展得比較早,煉丹的人把一些礦物放在密封的鼎里,用火來燒煉。礦物在高溫高壓下就會發生化學變化,產生出新的物質來。人們在煉丹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物質變化的規律,這就成了現代化學的先聲。葛洪也是一個煉丹家。

當時,葛洪煉製出來的藥物有密陀僧(氧化鉛)、三仙丹(氧化汞)等,這些都是外用藥物的原料。他在煉製水銀的過程中,發現了化學反應的可逆性,他指出,對丹砂(硫化汞)加熱,可以煉出水銀,而水銀和硫磺化合,又能變成丹砂。他還指出,用四氧化三鉛可以煉得鉛,鉛也能煉成四氧化三鉛。在葛洪的著作中,還記載了雌黃(三硫化二砷)和雄黃(五硫化二砷)加熱后升華,直接成為結晶的現象。

此外,葛洪還提出了不少治療疾病的簡單藥物和方劑,其中有些已被證實是特效藥。如松節油治療關節炎,銅青(碳酸銅)治療皮膚病,雄黃、艾葉可以消毒,密陀僧可以防腐等等。這些記載,對治療關節炎有一定效果。雄黃中所含的砷,有較強的殺菌作用。艾葉中含有揮發性的芳香油,毒蟲很怕它,所以我國民間在五月節前後燒燃艾葉驅蟲。銅青能抑制細菌的生長繁殖,所以能治皮膚病。密陀僧有消毒殺菌作用,所以用來做防腐劑。

「業餘」發明

葛洪除了對醫學和煉丹術有獨特的貢獻之外,還有一項鮮為人知的發明,那就是利用黃璧汁染色,制出了我國最早的染色加工紙——黃麻紙。

傳說葛洪有一次去野外採集藥材,他看見一葯農正在剝離黃檗樹皮,便問起原由。葯農說,這種黃色的樹皮,能夠殺滅小蟲子。葛洪聽了半信半疑,便隨手採擷了一些,拿回去做實驗。(黃檗又名黃柏,為芸香科植物,其樹皮中含有小檗鹼、棕桐鹼和黃柏鹼等化學成分。黃檗性寒、味苦,具有清熱、瀉火、解毒之功效。醫學上主要用於治痢瀉、赤腫、口瘡、黃疽等疾病。)開頭,他把樹皮放到屋角邊有蟲子飛舞的地方,很久不見效果。葛洪想或許這樣做很難成功。於是,他把樹皮捶碎,用水煮開,溶出黃檗,便成了一種黃色的汁液。再拿出一張張白麻紙放在汁液中浸漬一下,然後放到陰涼處晾曬,於是便得到一張張黃色紙。

按照葛洪最初的想法,是利用黃檗的殺蟲性能,制取一種能驅蟲的紙。正如趙希鵠在《洞天清錄集》中所說「染以黃檗,取其辟蠹」。但未曾想到,製成的卻是被染成另一種顏色黃色的紙張,別具一格,別開生面。一些朋友見了,大加讚許,並紛紛拿來麻紙,請求代為加工。一時間,「人人爭說黃麻紙」,弄得朝廷上下都以用黃麻紙為榮。因為黃麻紙外觀既比普通麻紙美觀,又具有防蟲避蠢的功用,所以不論在後來唐代的古籍中、傳世或出土的實物都證實了黃麻紙的作用及影響。以至於長期在我國各地流傳利用黃麻紙「護書」(書中夾數頁黃麻紙可避蠹)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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