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盡弓藏:那些被主子拋棄的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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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2月21日訊】鳥盡弓藏:那些被主子拋棄的酷吏

作者:賀蘭山賤客

酷吏的誕生,和主子們鞏固極權統治的需要密不可分。主子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執正義的大旗,達到不可告人的目標,這中間十萬八千里的技術性鴻溝,只能靠齷齪行事來填平。既行惡政,必待惡人。酷吏們狐假虎威,以運動式的迫害營造革命的恐怖,羅織罪名,刑殺立威,為主子翦除異己、暴力清洗立下了汗馬功勞。酷吏既把自己置於大眾的對立面,所依靠者,無外乎與主子極其緊密的人身依附關係,一旦遭到主子拋棄,則牆倒眾人推,一言興之,一事敗之,下場極其悲慘。所以為人走狗者,要明白自己的背黑鍋的工具性質,賣身容易,賣命實在很難,完全是個需要慎之又慎的技術活。

武則天初掌大權,合法性很成問題,外有武將起兵,內有宗室杯葛,亟需來一場革命的清洗以鞏固勢力,長安混混來俊臣由此登上歷史舞台。為達到「打黑除惡」的目的,武則天置專門「銅匭」,獎勵告密,來俊臣靠捕風捉影的告密獲得武則天的賞識,火箭飆升,「累遷侍御史,加朝散大夫」。和歷史上那些只靠酷刑整人的前輩不同,來俊臣在技術上和理論上都有極大的突破,經他發明的審訊方法完全可以代表古代中國刑訊逼供的最高水平。而他撰寫的《羅織經》可謂集古今誣陷栽贓之大成,直白的叫囂:「雖至親亦忍絕,縱為惡亦不讓」。把革命的恐怖程序化、系統化,為合理合法的製造冤假錯案提供了詳盡的理論指導。這套理論的打黑成果極其豐厚,經來俊臣手滅門者,一千餘戶,為打造有唐一代的「平安長安」立下不世功勛。李莊之輩,若逢來俊臣重生,哪有逃生可能?然而武則天權位一固,來俊臣尚未明了自己的價值大不如前,仍然瘋狂出擊,惹來武氏諸王和公主們的聯手反擊,武則天也樂於賣個順水人情,滅了來俊臣的族來樹立自己明察秋毫的光輝形象。世人山呼萬歲,一片和諧溫馨。

往前推,漢朝也是盛產酷吏的大時代。漢武帝晚年迷信長生,深居簡出,控制朝政完全依靠特務勢力。地痞江充、蘇文深受寵信,以「繡衣使者」橫行朝野,可以調動郡國軍隊,獨行賞罰甚至可以誅殺地方官員,公卿多遭其毒手,朝野上下,人人自危。江充、蘇文利用查「巫蠱」案,把太子也牽連了進去,作為儲君的太子幾無辯解的可能,迫於無奈,帶頭造反,當即撲殺江充。最後逃亡的太子被地方官抓住,懸樑自盡。參與此事的鷹犬皆得以陞遷。但沒過多久,漢武帝腦子正常過來,幡然醒悟,一腔怒火噴向自己的鷹犬,江充被夷三族,蘇文被活活燒死,和太子大戰長安的丞相被棄市,參與圍捕太子的官員悉數族滅。福禍轉瞬之間,效忠誰,怎麼效忠,什麼時候效忠,這在極權之下,真是很難拿捏的事情。

阿爾巴尼亞偉大的明燈霍查當年甫登大位,黨內山頭不平,地位搖搖欲墜。霍查果斷啟用酷吏謝胡。謝胡為報知遇之恩,革命手段雷厲風行,黨內黑社會紛紛落馬。對於那些膽敢在黨的會議上發表不同意見的同志,謝胡連審訊的耐心都沒有,直接指揮內務部的秘密警察守在會議室出口,異見分子一走出會議室,直接送進監獄人間蒸發。對於那些連同志都算不上的敵對分子,哪怕是孕婦,也只需要幾顆子彈。謝胡緊跟霍查30年,先後為霍查清除了數十名一起發家的革命戰友,最後,只剩下了自己。終於,1981年,好不容易熬到總理的謝胡走到了盡頭,人民猛然間發現他居然是南、蘇、美 「多國間諜」。謝胡連休假式療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自殺了事。

《新唐書"酷吏傳序》中說:「非吏敢酷,時誘之為酷」。一堆護院狗,適逢主子需要,風雲際會,猝然成事。至於悽慘後事,實為意料之中,不值得嘆息。極權之下,沒有一個人是安全的,包括主子自己。此番西紅市九門提督被療養,實屬不幸中的萬幸——不幸的是不長記性居然又重蹈覆轍,幸運的是還有一個被自己唾棄過的花旗國可以託付終生。天大的諷刺,雖然讓天朝顏面無存,但好歹保住了家小的性命。這出唱紅唱出了大姨媽打黑打出了黑老大的喜劇,剛剛開始。

—— 摘自《天涯論壇》(略有修改)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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