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海漫遊】古今風情話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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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07年7月6日訊】【藝海漫遊】(174)古今風情話石雕:石雕可說是一門擁有最久遠歷史的藝術。

觀眾朋友您好!歡迎收看藝海漫遊,今天我們為您介紹「石雕」。

從整個雕塑藝術來看,就如在歷史博物館展出的歷代佛像雕塑展,其中有一些千年的佛像,還是以石雕居多,可見石雕能夠從悠悠歷史中走過來,它耐得住千年歲月的摧殘,承受得住改朝換代時的無情烽火。目前在全世界也還留有很多古代的石雕遺跡,如埃及的金字塔、希臘的神殿遺跡,在中國也有很多的石窖,甚至於有一些順著山的形勢雕鑿出來的,跟山一樣高的大佛;大型的石雕不但在古代有,近代也有,像美國黃石公園的四個總統的半身像也同樣是具有驚人的大氣勢。石雕可以說是一門擁有最久遠歷史的藝術,雖然近代的中國石雕藝術除了廟宇之外比較少見,但是今天我們找到了堅持創作石雕藝術的現代雕塑家。

在台北陽明山的山巒間,有一座由兩個兄弟共同經營的雕塑工作室,不同造型的人物雕像悠閒的散落在樹蔭底下,從這些雕像中除了可以看到創作家的寫實功力之外,比較特殊的是,很多石材雕塑作品在現代是難得一見的。

雕塑家-王壬癸:

在台灣幾乎你找不到,一個前輩的作業,有的話就是黃土水,但是黃土水留下了幾件作品,也沒幾件作品,那其他你唸得出來,那一個石雕作家也沒有,那大概跟老師只是學一個觀念。

採訪者:因為你想在台灣印象比較深的,一提到石雕,人家會想到廟裡的龍柱。

其實這個東西跟我們也是有淵源,為什麼你知道嗎?因為我們剛開始雕刻石頭的時候,長輩這些老師他只是理論,他本身沒有操作,所以我們也會去跟廟裡的師傅請教;所以以前我哥也在三峽祖師廟做過,那是在學生時代,因為李梅樹是他的主任,他會找幾個比較得意的學生去幫忙,所以他也去那邊幫忙,那邊就有石雕、木雕的師傅,那有些可以去請教他。

王壬癸的哥哥王秀杞,畢業於國立藝專雕塑科,由於機緣巧合,曾經在李梅樹策畫重建的三峽祖師廟,協助廟宇的裝飾部分,由於這個機會,促成他走上了石雕的創作之路。

雕塑家-王壬癸:

在美的觀念裡面,其實我們吸收的是學校的老師,西洋的這些美學的觀念,但是在技法上,雕刻實務操作,我們是要去跟他學習,但你學到一個程度以後,其實有一些工具是我們自己做的,我們還自己做工具。

採訪者:因為你們那時候,要就台灣的地利取材,那可能要熟識那個雕刻的技法,你們自己才知道要什麼樣的工具,用起來才會順手。那另外也是經驗,你看刻廟宇的師傅,他刻了三十年、他刻了五十年,當然有他的經驗在裡面。

因為宗教信仰的需求,匠師們一代、一代的承傳著他們的技藝,幾千年來從未中斷;所以在一般中國人的印象中,一談到石雕,就聯想到廟裡的龍柱、壁飾等等;然而,事實上遠非如此,在古老的中國,石雕藝術的發展,絕對不下於歐美,曾經寫下輝煌燦爛的一頁。

震旦藝術博物館-張臨生:

雕塑藝術以佛像的雕塑為主要的一個主流,因為我們看到從東晉以來,三國之後,就開始有了佛雕的藝術,一直下來到宋元明清,這個系列都沒有斷過,為什麼這一條長河,能夠源遠流長,就是因為有許多的信眾,他們把他們虔敬的心,都表現在藝術的創作上面。

中國有數十處的石窖,裡面藏著數量龐大的佛像雕塑,由此可見石雕曾經盛極一時。而這一場歷代佛雕藝術展涵蓋五世紀到十七世紀等不同時代的佛像,除了看到佛像之美,更看到信眾們虔誠禮佛的心,讓這些佛像貫穿千年的時空而來。

同時藉著這些佛像,所謂的以像表法,讓人不一定要讀佛經,不一定要到佛堂去禮佛,他在藝術的殿堂裡面,他都能夠從中領略到佛法的美,佛相的莊嚴,以相表法,他從中間都能夠體會,佛的寬廣無邊。

那麼這個藝術的長流,對照西方的藝術,我們看到也是宗教藝術,占一個大宗,你在教堂裡面,看到的不但是基督的像,同時有些壁畫,都是一樣的殊途同歸。

藝術起源於宗教,不論是東方、西方都一樣;我們不得不相信因為堅定的信仰,使匠師擁有了超凡的力量,否則怎麼會創造出那些讓後世嘆為觀止的雕像。

雕塑家-王壬癸:

到歐洲留學回來,沒有人敢刻寫實的東西,你也知道,你要刻米開蘭基羅的東西,你再刻一百年、一千年,你也很難刻到那種程度,那我們希望說有一個區隔。

在雕刻技法上,我們是有學習西洋的東西,這個倒是有西洋的雕刻技法、比例結構、美學的概念,有那個東西在,但是也有我們這邊的味道存在,所以我們像騎木馬之類,這個是比較屬於我們的東西,比較屬於我們東方的東西,然後加上西方的技法,這樣去創作。

在宋元以後,各種雕塑蓬勃發展,自此費時耗工、質材昂貴的石雕佛像逐漸被取代;然而,數百年後的今天,在一切講求快速、講求效率的現代,眼前的藝術家為何鍾情於石雕呢?

石雕創作家王秀杞和王壬癸兩兄弟,致力於雕塑和石雕創作長達三十年的時間,他們從小愛石、玩石,甚至想著石頭裡面有它們自己的生命;作品環繞著溫馨的親情倫理的主題,或是純真可愛的小孩子的題材;王秀杞說希望透過他的作品,傳遞出真誠和善念,期許大家看了他的作品之後也會跟著快樂起來。

王秀杞認為人像雕塑最重要的是要「傳神」,一件成功的作品,要能夠從眼神和表情中,讓人看得出它的氣質和潛在性格;他們的創作品涵蓋多種媒材,首先,我們先從比較特殊的石雕談起,同時也來看一看,他們的作品和古代的雕塑有什麼不同。

雕塑家-王壬癸:

雕刻石頭,石頭有分兩種,有一種是巧雕,就是我這石頭長什麼樣子,我再雕什麼樣子的作品,那就有點像故宮的翠玉白菜,它長那個顏色,所以他去雕翠玉白菜;那我們雕刻不一樣,我們是我型已經塑型出來了,我再去想說,我這個造型適合什麼樣的石頭。

其實雕塑的第一步是塑土,用土先去塑型,這是雕塑的第一步,然後型做好了以後,再把它翻成玻璃纖維,所以剛剛你戶外看的,有些是玻璃纖維,你敲起來框.框.框!空心的,就是玻璃纖維,做成玻璃纖維以後,要刻石頭的就放在旁邊看,我們一般在旁邊都會放著原作,然後看著它去刻。

採訪:因為石頭刻下去,一刀就是一刀?

所以等於你要打草稿了,簡單講就是打草稿。

採訪:所以前面做那個等於是草稿?

對!等於是草稿!像這個也是改了好多次了,有時候你當一件作品做好的時候,你會覺得本來就是該這樣,但是還沒刻之前,你這個頭可以低一點,可以高一點,可以看左也可以看右。

在剛開始創作的階段,石雕和一般的雕塑技法一樣,第一步先用陶土或油土塑造出所要呈現的創作品的形狀,接下來才進行石雕的工作。然而,在陽明山上並沒有出產石材啊!他們的石頭是打那兒來的呢?

那這個石材已經切過了,進口的時候,它是進來一個四四方方的、滿大的,這個大概只剩下五分之一而已,進來是一個,大概有二十幾噸,十幾噸、二十幾噸一個大石頭,我們這裡我沒辦法切。

採訪:什麼樣的石頭比較適合這樣雕?

我們在選的時候,石頭第一個是不要有裂紋,第二個不要有雜色的紋路,大陸的話他們叫做漢白玉,像這一顆,這樣子在戶外你看不太出來,漢白玉它的透明度比較好,可是它比較會有雜紋出現,那希臘的是比較白,那我們選的主要是不要有裂紋,然後不要有雜色。

(漢白玉、希臘大理石)

由於他們的雕塑題材,大部分是人物系列,所以大都採用較為純色的石材,尤其他們應用在純真可愛的天之驕子以及親子系列,用了很多漢白玉、希臘大理石之類的石材。

採訪:王老師你們對小孩子,都很喜歡小孩?

小孩子那種感覺最天真、最可愛,你說那一個模特兒都厲害,擺一個,還不如小孩子那個好看,所以我們就選擇那種,很天真、很純真的那個面,把它表現出來,小孩子的造型滿多,我們刻了三十年了。

(奧羅拉石)

它是屬於大理石類,但是它的數量是比較少,像那個,這個是葡萄牙的,在歐洲偶爾你會看到這種石頭,像米蘭教堂很多是這種石頭刻的。

採訪:有點像寶石的感覺。

有一點像,有一點像花蓮的玫瑰石。

(朱砂石)

這個屬於砂岩,賣石頭的講說是中東的石頭,你去德國很有名的海德堡,海德堡那個石頭就是這個石頭,一樣的石頭。

採訪:所以你們也會很好奇,做不同的嘗試。

在石雕領域裡面,雕刻技法跟它的材質的運用,這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那個選材是重要的部分,那個材質很重要,譬如說我要刻一個女體,那種柔軟的那種感覺,你看西洋的女體刻得很漂亮,因為他們大理石,很漂亮的大理石,刻那個女體很漂亮,那我要刻農夫,我弄一個白白亮亮光光的,那個農夫看起來軟扒扒的,所以我就會選擇觀音山石、青斗石這種粗獷的。

(觀音山石)

採訪:像那個小娃娃那個就是觀音山石?

對!這個觀音山石

因為 對了,這個小朋友本來是,還有跟那個玩青蛙的對在一起,這兩個是對在一起,本來是把它組成在一起,那個小孩子在玩青蛙,那這種是比較鄉土性的小孩,那這種是比較適合觀音山石,看起來很樸拙啦。

很多石頭的取名,產在觀音山叫觀音山石,在希臘的大理石叫希臘白。

採訪:喔!不是只有一個品種而已!

對!對!對!

(青斗石)

採訪:這個也滿好玩的,因為人家大部分,是做一個觀音或佛像,他是連信徒一起做,這也是廟裡的嗎?

沒有!沒有!是我們的創作。

那像這個一看就知道,是慈母手中線,我們把一些詩詞的句子,把它具體化出來。那這個就是青斗石,我剛講的青斗石,青斗石就是比較適合這種鄉土系列的。

它毛細孔沒有像觀音山石粗,所以它青苔沒有像觀音山石長得很大,它長得比較小一點,那這個就是花岡,花岡就很硬,花岡在我們雕刻上幾乎是最硬的,大概僅次於鑽石。

青斗石的硬度高達五度,它比較常被用在廟宇的龍柱上面;而王家兄弟的作品,使用很多各有特性的不同材質,諸如各種石材、銅、玻璃纖維等,有時候他們根據同一個造型做出不同媒材的作品。

(奇哩岩石)

那一個最明顯的例子,就像我們燒茶壺這個爐,我覺得燒茶壺,我自己刻一個爐來也滿好玩的,這種獨一無二,再來這個材質,這個叫做奇哩岩石,它應該是屬於砂岩。

那這個石頭的特色就是,它的結構很鬆散,這個石頭很軟、結構很鬆散,我這樣搓一搓,就可以把它的粒子搓下來,用力搓就可以搓一小粒下來,但是你不動它,它可以放一百年它不會掉下來,那這種石頭的特色是什麼?它的粒子很粗,中間一個結構跟一個結構當中,你用放大鏡去看,它是一個洞、一個洞,所以這種石頭用火去燒,它不會裂,這個就很好玩,就是說這種石頭很軟,它不怕火,最怕火是什麼,是花岡石。

沒想到對於石雕的選材,竟然要像孩子的教育一樣,因材施教;經由用心的選材,再經過精心的雕琢之後,融入在庭園的作品看起來既自然、生動又典雅。

要雕刻一顆堅硬的石頭,我們可想而之,它是如何的不容易,然而,或許這就是石雕令雕塑家著迷的地方,他們要克服什麼樣的困難,才能讓堅硬的磐石表現出生命力?要付出什麼樣的耐心、毅力才能喚起頑石的柔軟心?

有人說雕塑是藝術界的重工業,這句話用在石雕上面,更是十分貼切;不過,幸好生在這個時代,多了一些電動工具可以使用,不然的話,單要搬動那麼重的石頭就非常辛苦了。

(石雕的工作)

採訪:硬度有差嗎?像那個質料的?

每個材質的硬度是不一樣,像一般我們在雕刻上,最硬的當然是,鑽石是最硬的,大概是十度 最硬嘛,在我們雕刻上用到的,大概花岡石算最硬,可能有六、七度左右,青斗石是大陸福建那個石頭,那個石頭好像也有五度左右,那個也是算硬的石頭四、五度,那一般我們雕的大理石,你在歐洲看到的大理石,幾乎都是大理石,大概兩、三度而已。

採訪:像我們看到的白色大理石?

對!對!對!

觀音山石也是兩、三度,觀音山石跟大理石不一樣的,就是大理石要有方向,它有點木頭一樣,它有個紋理有方向,那觀音山跟青斗石,有點像混凝土,它是一個一個的結晶,所以它沒有方向。

採訪:那個是顆粒狀的!

對!那個敲起來用的力是不一樣!

顧名思義,石雕就是用石頭雕鑿而成的創作品,而且是每一個作品都得一刀、一鑿的雕刻出來;看到施工時所使用的各種工具齊下,像是圓鋸切刀、鑿子、電動研磨、砂布….等等,這些都是我們在欣賞美麗的石雕作品時所難以想像的。

其實很多作家他都很喜歡石雕,因為石雕它有其它的材料不能取代(的地方),第一個他沒辦法複製。第二個以存在的久遠的話,石雕最久,石雕你放個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什麼新石器、舊石器時代,石頭都還在。那石雕它有個好處就是說,我剛刻的刀力量比較大、比較小,都可以在作品的上面表現出來,他很忠實的表現出作家的原貌,甚至於你這個刀,是用什麼刀刻我都可以認得出來;你的一刀、一斧會留在作品上面,所以我們覺得石雕,它是最接近作家原來的原創,所以我們才去刻石雕。那刻石雕是有條件的,尤其在台灣,你有條件,如果說你工作室在市區裡面,你沒辦法刻。

由於好幾代以前,就已經住在這個陽明山的山區了,王壬癸說他們剛好配合這個很好的地利條件,在寬濶的庭園裡工作,也不怕吵到鄰居。

採訪:那你剛剛說一個石雕作品,放在外面可以放很久嗎?

競技場不是那個石頭椅子,石頭牆壁嗎 也有石頭雕像,那個兩、三千年羅馬人用的,現在還在用啊,幾千年都能用。

採訪:像那個黑色的是什麼石?

這個是銅的。

那個是銅的?

採訪:故意把它弄成黑色的嗎?

不是!銅生鏽就這樣啊!那生得更久的話,它就會有銅綠跑出來,越久那個銅色越漂亮,一般來講,我們銅做出來故意用硝酸、硫酸去浸蝕,讓它的顏色看起好像說有五百年、一千年了,越久越好看,像銅新的很難看,你把它翻過來我們那個底,底的地方沒有做色的地方,那個顏色很難看,你要放一千年以後就很漂亮了。

庭院 庭院銅的占多數。

採訪:銅的也可以放這樣子?

可以啊!銅的也是,你看周朝的青銅器啊!那個鼎挖出來還在用,三千年啊!

採訪:在外面風吹雨打都沒關係?

銅放個幾千年沒問題,銅可以放千年。

(作品:阿公講古)

那個阿公講故事的是我爸爸,那兩個小孩是我姐姐的小孩,那是真的阿公。

採訪:那是真的有故事的。

我們在雕刻上有時候就是說,你可以…..

採訪:那個感情才會出來!

你會更親切!

真的是一家人,這個作品的主題是叫做阿公講古,阿公講古真的是他阿公嘛,是外公,其實都大了,兩個小孩都已經結婚生子了。

採訪:是喔!

好久以前的作品。這個作品好玩的地方,就是阿公在講古,現在是兩個孫子在聽,那你也可以蹲在旁邊。一起聽。那個聽眾又多一個了,它可以跟人這樣去互動。

這個小朋友坐在牛上,很好玩!那你也可以坐在那裡,你也可以坐上去,一起坐,可以一起坐,我們特別給它做的是一個椅子的高度,那個做起來就是一個椅子。

採訪:那這是什麼材質?也是銅的?

這是銅的

採訪:這個呢?

這也是銅的,那有時候可以臨時湊上去的,這個雕像在看書,這個小女孩坐在旁邊,看他在看書,這是兩件作品。

藝術家說要讓自己的作品感動別人之前,要能夠先感動自己,這些靜靜的在搖晃的樹蔭下站著、坐著的雕塑所呈現的,是創作家自己的心情故事,同時也是上一個時代台灣農家生活的寫照。

採訪:作品幾乎都是親子啊 兒童

那種感覺滿舒服的。

在王家兄弟的手中,尤其是天之嬌子系列的小孩子的造型表情充滿溫潤、柔美,皮膚看起來好像富有彈性的樣子,竟然不覺得它是個很有重量的石頭。今天的節目就為您介紹到這裡,感謝您的收看。藝海漫遊,我們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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